夜色中，河水潺潺流淌，偶爾能聽到魚兒躍出水面的聲音。

錢旭打著手電在前面開路，順便查看河里有沒有什么收獲。走到一處淺水區，手電光下一只黃玉色的烏龜正在捕魚。

“汪！”威風沖過去，幾下就把縮進龜殼的烏龜叼了出來。這條獵犬不光會追蹤野獸，連抓烏龜都很在行。

“這烏龜挺漂亮。”錢峰湊近看著說道。手電光下，烏龜的殼泛著溫潤的光澤。

“是玉甲龜，挺稀有的，正好帶回去給曉霞當禮物。”錢旭接過烏龜仔細看了看。這只巴掌大小的烏龜，殼背凸起處現一條金黃脊線，整體呈淡黃色，像是黃玉做的一般。

“我也找找，給我兒子帶兩只回去。”錢峰說著，目光在河邊搜尋起來。娃娃們總對這類小家伙情有獨鐘，當玩具正合適。

往前走了半公里，又發現一只小草龜鉆進石頭下，錢旭把它抓出來遞給大哥。這只比玉甲龜小一些，但也很可愛。

“這下錢杰有玩具了。”錢峰笑道，小心翼翼地把烏龜放進背包。

兩人繼續前行，路上看到兩條水晶螈，但都跑得太快。錢旭運氣不錯，抓到一條兩斤重的甲魚。這東西燉湯最是滋補，可以給家里的老人補補。

快要回去時，錢峰突然指著河邊喊道：“快看，好大一條鱉！”

手電光下，一只大甲魚正往沙子里鉆，轉瞬間隱入黑暗。手電筒光束下依稀可見其甲殼邊緣。

錢峰二話不說，脫了鞋，從后面一把將其抓住：“這東西不錯，估摸著四五斤重。”他的動作很快，顯然以前沒少干這事。

“體型比我那只更壯。”錢旭笑道，野生甲魚越老營養越好。這種大貨要是放在市場上，沒個幾百塊下不來。

將甲魚裝進袋子，兩人回到庇護所。一切都很平靜，錢旭有些失望，本想著能再打到點什么。不過今晚的收獲已經不錯了，有赤斑云豹、甲魚，還有幾只小烏龜。

簡單烤了條魚，二人躺上藤椅歇息。夜深人靜，只有蟲鳴聲和遠處的溪水聲。一夜無事，熊影不見獸蹤皆無。

天剛亮，兩人就起來收拾。錢旭先喂了烏云，然后用繩子將玉角鹿捆在馬背上。這匹馬很聽話，任由主人擺弄。

這玉角鹿除了被割下的鹿茸，余下部分完整如初。為了取茸須先放干血，夜里錢旭已將其割下。鹿茸是好東西，市面上很搶手，光這一對就夠回本了。

兩人歸心似箭，下山的腳步不由得也更快了。

回到村里后，兩人先各自把獵物搬回家。

錢旭回到自己院里時，巧云和爸媽都很驚訝，比預期的還早了幾天。

錢旭將沉甸甸的背包放在院子里的石桌上，活動著酸痛的肩膀。山里一趟，收獲頗豐，光是那頭體型碩大的玉角鹿就足以讓人滿意。

“這鹿得趕緊處理了。”他望向正在院子里忙活的父親，汗水順著臉頰滑落。

錢父聞言，放下手中的活計，轉身進屋找來一個大竹籃：“昨天殺的是吧？確實該處理了，再晚就不新鮮了。”

“等會再弄鹿。”錢旭從背包上取下一串肥碩的銀鱗魚，遞向巧云，“今早在河里抓的，你看著處理處理。”

巧云接過魚串，眼中閃過驚喜：“這魚個頭不小啊，留兩條鮮吃，剩下的曬成干貨。”她摸著魚身上的鱗片，已經在盤算著怎么處理。

錢旭繼續從背包里掏出一堆石頭，血紅的赤龍石和晶瑩的水晶在陽光下閃爍著迷人的光芒。這些可是他在山洞深處費了好大勁才挖出來的。

“爸爸，這是什么呀？”正在一旁玩耍的曉霞好奇地湊過來，小手輕輕拿起一塊小赤龍石。

“這赤龍石的顏色真好。”錢父拿起一塊仔細端詳，眼中滿是贊嘆。

巧云和錢母也圍了過來，對這些血紅的石頭充滿了新奇。

“小心點，別摔了。”錢旭輕聲提醒女兒，“這叫赤龍石，是山里的寶貝。”

“嗯！”曉霞乖巧地應道，小心翼翼地把玩著手中的石頭。

“這能賣錢不？”錢母實在地問道。

“能賣不少，不過我打算留著。”錢旭說著，將石頭裝進竹籃，轉身向書房走去。

書房里，他將小塊的石頭整齊地擺進書柜，大塊的則放在那張沉香木書桌上。心里琢磨著改天做個精致的支架，好好展示這些山中珍寶。

那對老鹿角也被他收進柜子，準備找時間固定在墻上當裝飾，需要時還能當藥材使用。

出來時看見母親正在認真拔著豪豬刺，她抬頭笑道：“聽村里陳嬸說這個梳頭能治病，我想試試。”

“您想拔就拔吧，反正也不打算賣。”錢旭笑著說。

他又從背包里取出鹿茸遞給巧云：“這個你收著，等會我處理好了給你切片。”

巧云好奇地打量著手中的鹿茸，這還是她頭一回見到真的鹿茸，觸感溫潤，散發著淡淡的腥味。

錢旭繼續清理背包，掏出裝著鱉和小烏龜的袋子，還有一只死兔子。烏龜留給曉霞玩，鱉則放進院子的水盆里養著。

“這次的收獲就這些了。”錢旭拍拍手，滿意地說道。

“已經很不錯了。”巧云由衷地夸贊道。

錢母也連連點頭：“確實不錯，有些獵戶半個月都打不到這么多東西。”

錢旭心里清楚，這全靠威風的功勞。沒有這條得力的獵犬，就算他箭法再準，也找不到這么多獵物。

父子倆開始處理那頭玉角鹿。從頸部環形切割，再從肚子開刀，用拳頭將皮往里按，這樣剝皮又快又不會劃破鹿皮。

不到一刻鐘，一張十多斤重的鹿皮就完整地剝了下來，上面還粘著些許脂肪。

“這皮子能賣一百五六十。”錢父一邊擦汗一邊說。

“留著吧，自己鞣制做毯子。”錢旭道。現在他一年光是收購站就能賺三千，這點錢還真不放在眼里。

兩人繼續忙活，先取下鹿頭，然后把鹿倒吊起來開膛破肚。內臟一一取出，鹿鞭完整取下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