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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鳳闕驚鸞》

  • 鳳闕驚鸞
  • 作家OY3osY
  • 7327字
  • 2025-06-14 11:40:37

《鳳闕驚鸞》

開篇·血月詔獄

子時三刻,沈鸞的銀簪第三次刺入蓮子羹時,簪尖突然泛起幽藍冷光。

她盯著青瓷碗中蕩開的漣漪,耳畔回響著冷宮瘋妃昨夜的嘶吼:“他們用活人煉蠱!子時三刻的梆子一響,地龍就會翻身!“腕間素銀鐲突然發燙,鐲內暗格彈開,半枚染血的玉蟬跌落碗中,正巧蓋住那抹詭異的藍光。

“沈女官,該送宵夜了。“

云袖的聲音像把生銹的銅鎖,咔嗒一聲扣住沈鸞的脊骨。小宮女提著燈籠站在回廊盡頭,燭火映得她臉上胭脂如血,而沈鸞分明記得,一個時辰前這丫頭還在慎刑司受刑,十指指甲被竹簽掀翻。

紫宸殿的龍涎香裹著鐵銹味撲面而來。新帝蕭景珩正在批閱奏折,朱砂筆尖懸在“沈家通敵“四個字上,墨跡未干。沈鸞將蓮子羹放在案角,余光瞥見少年帝王袖口露出的半截繃帶——那上面繡著南疆特有的蝌蚪紋,與冷宮符咒如出一轍。

“沈卿可知,工部侍郎今晨墜馬而亡?“蕭景珩突然抬頭,眼尾染著未退的潮紅,“他臨死前抓著半塊玉佩,刻著你們沈家的梧桐紋。“

沈鸞的指甲掐進掌心。三日前先帝靈柩移出紫宸殿時,她在棺槨縫隙里也見過這種紋路,當時還以為是霉斑。此刻玉蟬在袖中嗡鳴,她忽然意識到,那根本不是梧桐葉,而是金蠶蠱的翅紋。

驚雷劈開夜空時,裴翊的劍鋒已抵住她咽喉。禁軍統領的鎧甲沾著新鮮露水,喉結滾動的小動作與昨夜在冷宮墻外別無二致:“陛下,沈鸞不能留。“

蕭景珩卻笑了起來。

他扯開衣襟,露出胸口猙獰的傷疤。沈鸞看見有金蠶蠱蟲在血肉間蠕動,而少年帝王正將那半塊玉佩按進傷口:“愛卿可知,朕的心臟長在右邊?“

地動山搖。

供桌下的暗道轟然洞開,沈鸞被蕭景珩拽著跌入黑暗。火把照亮壁上抓痕的剎那,她終于看清那些不是血跡,而是無數人用指甲刻下的鳳凰圖騰——每只鳳凰都少了一只眼。

二十年前,先帝用螽斯衍慶術種下雙生蠱。“蕭景珩的聲音在甬道回響,“朕與皇兄共用一顆心臟,所以……“

火把突然熄滅。

沈鸞在黑暗中摸到半卷染血的絹帛,指尖觸到“沈氏滿門忠烈“五字時,身后傳來鐵鏈拖拽聲。她轉身,正對上裴翊那張被火光撕裂的臉——禁軍統領的右眼窩空空如也,而本該是眼珠的位置,嵌著枚金蠶蠱卵。

第一章:紫宸驚變

子時的梆子剛敲過三聲,沈鸞的銀簪已刺入第三盞蓮子羹。簪頭沁出幽藍光芒,在燭火下泛著詭異冷光。她盯著青瓷碗中蕩起的漣漪,想起三日前先帝靈柩移出紫宸殿時,龍涎香里混著的腐肉氣息。

“姑娘,該送宵夜了。”小宮女云袖輕推門扉,帶進一陣料峭夜風。沈鸞指尖微顫,將簪子藏回袖中,接過漆盤時觸到碗底溫熱,心下稍安——這碗沒毒。

穿過九曲回廊時,她數著青磚縫隙里新補的朱砂。這些暗紅的線條像血管般蜿蜒至紫宸殿,沈鸞忽然想起幼時見過的南疆蠱陣。禁軍統領裴翊的鎧甲在月光下泛著冷光,他橫劍攔住去路時,喉結滾動的小動作與昨夜在冷宮墻外如出一轍。

“沈女官留步。”裴翊的劍鋒壓低三分,玄鐵鎧甲縫隙里滲著新鮮血氣。沈鸞抬眼時,正見他目光在自己腕間素銀鐲上頓了頓。那鐲子是生母遺物,內側刻著蝌蚪紋,此刻正隨著她脈搏發燙。

殿內龍涎香熏得人眼眶發澀,新帝蕭景珩正在批閱奏章。沈鸞將蓮子羹放在御案右上角,余光瞥見少年帝王執筆的手突然頓住。朱砂筆在折子上洇開一朵紅梅,他忽然開口:“沈卿可知,今晨工部侍郎墜馬而亡?”

“臣不知。”沈鸞低頭盯著青磚縫隙,腕間銀鐲突然變得滾燙。工部掌管皇陵營建,侍郎正是沈家舊部。蕭景珩將奏章推過案角,她瞥見密密麻麻的彈劾奏章中,夾著半塊染血的玉蟬。

那是沈家兒郎出征前必佩的信物。

沈鸞捧著空漆盤退出大殿時,夜風卷起她鬢邊碎發。方才案角之物分明是半枚染血的玉蟬,那是沈家兒郎出征前必佩的信物。她攥緊袖中簪子,簪頭藍芒更甚。回尚食局的路上經過冷宮,忽聞墻內傳來凄厲哭嚎。

斑駁宮墻上,半張血跡斑斑的符咒隨風飄搖,月光透過云層,照出符咒上暗金紋路——正是南疆巫蠱特有的蝌蚪文。沈鸞駐足時,云袖已嚇得躲到她身后,而裴翊正帶著禁軍往太液池方向疾行。

她鬼使神差地繞到冷宮側門,腐木門軸發出刺耳呻吟。殘破的佛堂里,瘋癲的廢妃正對著空氣抓撓,十指血肉模糊。沈鸞蹲下身時,后頸突然抵上冰涼的劍鋒。

“沈女官好興致。”裴翊的聲音在空蕩佛堂里格外森冷。沈鸞指尖觸到供桌機關,正要按下,卻聽遠處傳來更漏聲。三更天了。

她突然輕笑:“統領可聽過子時三刻的梆子?”話音未落,整座冷宮突然劇烈震顫。裴翊踉蹌著扶住梁柱,沈鸞趁機掀開供桌暗格——空空如也。

地龍翻身了。

這是二十年來京城第一次地震,卻震得如此蹊蹺。沈鸞被氣浪掀翻時,最后看見的是裴翊驚愕的面容,以及他腰間突然斷裂的蟠龍玉佩。

第二章:玉碎驚龍

沈鸞在斷垣殘瓦間摸索到那塊龍紋玉佩時,指尖被冰涼的玉質激得發顫。月光穿透云層,照出玉佩上蟠龍缺失的右爪——正與裴翊腰間斷裂的玉佩嚴絲合縫。遠處傳來紛沓腳步聲,她迅速將玉佩塞入袖中,轉身卻撞進一個帶著龍涎香氣的懷抱。

“沈卿可讓朕好找。”蕭景珩的呼吸拂過她耳畔,明黃衣袖下藏著半卷泛黃絹帛。沈鸞瞥見他袖口暗紋,正是先帝常服的四爪云龍紋。廢妃的尖笑突然刺破夜幕,裴翊帶著禁軍將冷宮圍得鐵桶一般。

火把將佛堂廢墟映得如同白晝,沈鸞看見裴翊鎧甲上沾著片朱漆,與先帝靈柩所用的金絲楠木顏色相同。蕭景珩從袖中抖落半塊染血的絹帛,沈鸞瞳孔驟縮——那血跡呈暗褐色,分明是陳年舊痕,可絹帛上的墨跡卻未暈開半分。

“沈卿可知這是何物?”蕭景珩指尖劃過“沈氏滿門忠烈”五字,沈鸞袖中銀簪險些刺破掌心。這是父親的字跡,她絕不會認錯。地面突然劇烈震顫,沈鸞被蕭景珩拽著跌入供桌下的暗道。

石門轟然閉合時,她看見裴翊正彎腰撿起她遺落的半枚玉佩。暗道中彌漫著腐臭與血腥,蕭景珩點燃火折子,照亮壁上密密麻麻的抓痕。

“這是先帝為防萬一修的密道。”蕭景珩聲音在甬道中回響,“三年前朕被困在這里七天七夜,靠吃蜘蛛蜈蚣才活下來。”

沈鸞的呼吸凝在喉間。先帝駕崩時,現任太子不過十二歲,如何能在密道存活?除非……火光突然搖曳,蕭景珩轉身時,沈鸞看見他眼中映著兩簇幽藍鬼火。少年帝王從懷中掏出塊銅符,符上饕餮紋與裴翊鎧甲上的紋路如出一轍。

“沈卿可聽過螽斯衍慶?”他忽然沒頭沒腦問道。沈鸞后背滲出冷汗,這是前朝秘史中記載的巫蠱之術,以孕婦為蠱皿,可保皇室血脈永續。

密道深處傳來鐵鏈拖拽聲,沈鸞的銀簪抵住蕭景珩咽喉時,火折子照亮了鐵籠中蜷縮的人影。那人披頭散發,手腕腳踝皆套著玄鐵鐐銬,最可怖的是腹部高高隆起,竟似懷胎十月。

“這是先帝的嫡長子。”蕭景珩的聲音像從地獄傳來,“也是你的孿生兄長。”

第三章:金蠶蠱影

沈鸞在慎刑司地牢見到云袖時,小宮女正用碎瓷片刮著腕間血肉。獄卒說這丫頭被抬進來時就瘋了,見人就喊“有蟲子鉆進眼睛了”。

“姑娘救我……”云袖突然撲到鐵欄前,十指鮮血淋漓。沈鸞嗅到股甜膩的腐臭味,像極了冷宮廢妃身上的氣息。她掰開云袖嘴巴,只見舌底趴著只金蠶模樣的蠱蟲,正隨著吞咽動作起伏。

裴翊的佩劍橫在她頸側時,沈鸞正在云袖衣襟里摸到半塊南疆銀飾。禁軍統領的鎧甲沾著晨露,沈鸞忽然想起昨夜他帶人搜查冷宮時,鎧甲縫隙里也滲著這種潮濕的水汽。

“沈女官涉嫌謀害宮人,請隨末將走一趟。”裴翊的劍鋒壓低三分,沈鸞瞥見他虎口處有道新愈的傷疤,形狀像極了被蠱蟲啃咬的齒痕。

天牢陰濕的墻壁上爬滿青苔,沈鸞被推進刑房時,正看見烙鐵下壓著半塊帶血的龍紋玉佩。刑訊官是太后親信,他舉起燒紅的鐵鉗時,沈鸞突然輕笑:“大人可知裴統領今日當值佩的是哪柄劍?”

鐵鉗頓在半空,沈鸞繼續道:“饕餮紋劍格,蟠龍紋劍鞘,這可是先帝御賜的龍淵劍。”她盯著刑訊官驟變的臉色,“你猜,裴統領為何不用御賜寶劍?”

話音未落,牢門轟然洞開。蕭景珩踩著滿地稻草走來,龍靴碾過云袖散落的發簪。沈鸞看見簪頭藍芒已褪成灰白,這是見血封喉的“牽機”毒發作后的跡象。

御花園的牡丹開得正艷,蕭景珩卻帶她走到枯死的梧桐樹下。樹根處有新翻的泥土,沈鸞挖出個貼滿符咒的陶罐,罐中竟是具蜷縮的嬰尸,額間釘著枚金蠶蠱針。

“二十年前,先帝用螽斯衍慶術同時孕育兩子。”蕭景珩撫過嬰尸眉心的蠱針,“朕與皇兄共用一顆心臟,所以必須有一個死在母體。”

沈鸞突然踉蹌后退,她想起母親臨終前塞給她的銀鎖,背面也刻著梧桐花紋。

第四章:雙生劫

沈鸞在藏書閣找到那卷《南疆異物志》時,書頁間夾著片干枯的梧桐葉。泛黃的批注筆跡與先帝密詔如出一轍,她指尖撫過“金蠶蠱需以雙生血脈為引”的字句,突然明白母親為何總在月圓之夜焚香禱告。

子時的打更聲穿透宮墻,沈鸞握著銀鎖潛入太廟。先帝靈位前供著盞長明燈,燈火幽藍如鬼火。她將銀鎖按在靈位底座的凹槽處,暗格彈開的瞬間,滿室燭火齊齊熄滅。

“沈姑娘好膽色。”裴翊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火折子照亮他手中的龍淵劍。沈鸞看見劍格上的饕餮紋正在蠕動,像是活物般要吞噬劍身蟠龍。

密道中涌出濃重的血腥氣,沈鸞被裴翊推進暗室時,正撞見蕭景珩剖開皇兄的胸膛。鐵盤中跳動的心臟上爬滿金蠶蠱,少年帝王的白袍濺滿鮮血,宛如地獄惡鬼。

“沈卿來得正好。”他舉起滴血的匕首,“朕需要你的心頭血。”

沈鸞后退時踩到個硬物,低頭正是云袖那支刮肉用的瓷片。她反手刺向裴翊時,禁軍統領的鎧甲突然片片剝落,露出底下密密麻麻的蠱蟲。蕭景珩的笑聲在暗室回蕩,沈鸞終于看清他手中把玩的玉蟬——正是沈家兒郎出征前必佩的信物。

“你以為先帝為何要滅沈家滿門?”少年帝王將玉蟬按進皇兄胸腔,金蠶蠱立即順著血口鉆入,“因為你們沈家軍中,藏著最后一只螽斯蠱母。”

暗室突然劇烈震動,沈鸞被氣浪掀翻時,袖中銀鎖正巧砸中供桌。機關轉動的轟鳴聲中,她看見供桌后的壁畫緩緩升起——畫中女子懷抱襁褓,眉眼竟與自己有七分相似。

第五章:鳳鳴岐山

沈鸞在冷宮枯井底找到生母的尸骨時,井壁上的血咒正泛著幽光。二十根肋骨盡數折斷,每根斷骨處都釘著枚金蠶蠱針,這是南疆最惡毒的“千刀萬剮”咒。

“鸞兒,莫要恨你父皇。”母親臨終前的話突然在耳畔響起,沈鸞拔出肋骨上的蠱針,針尾刻著個“珩”字。井口傳來腳步聲,她將尸骨藏入暗格時,正聽見裴翊的聲音:“陛下,沈鸞不能留。”

“朕自有打算。”蕭景珩的龍靴踏過井沿,沈鸞嗅到股熟悉的甜膩氣息——正是云袖死前身上散發的腐臭。少年帝王突然輕笑:“沈卿可知,先帝當年為何選你母親當蠱母?”

井壁血咒突然亮起紅光,沈鸞看見蕭景珩手中把玩的玉蟬正在吸血。那是用皇兄的心頭血喂養的蠱王,此刻正順著他手腕爬向心口。

“因為沈家血脈最宜孕養螽斯蠱。”蕭景珩扯開衣襟,露出胸口猙獰的傷疤,“當年你母親腹中懷著雙生蠱,先帝本欲用朕與皇兄同時祭蠱,卻被太后掉了包。”

沈鸞的銀簪刺向他咽喉時,井口突然落下鐵閘。裴翊的鎧甲在月光下泛著冷光,他舉起龍淵劍的瞬間,沈鸞看見劍格的饕餮紋正流出血淚。

“你當真以為朕是先帝親子?”蕭景珩的笑聲在井底回蕩,沈鸞突然明白過來——二十年前被掉包的何止是蠱母,連先帝唯一的子嗣都是贗品。

井壁血咒突然炸開,金蠶蠱如潮水般涌出。沈鸞在蠱潮中看見母親臨終前的幻影,老婦人將銀鎖塞給她時,掌心紋路里嵌著半枚帶血的玉佩。

第六章:螽斯振羽

沈鸞在祭壇廢墟下找到那具青銅棺槨時,棺蓋上刻著完整的螽斯衍慶圖。二十八只金蠶蠱圍著中央的鳳紋卵胎蠕動,卵中隱約可見個人形輪廓。

“這是先帝為朕準備的棺槨。”蕭景珩的聲音從身后傳來,沈鸞這才發現他龍袍下擺沾著新鮮泥土。少年帝王撫過棺蓋上的鳳紋:“可惜他算漏了一件事——螽斯蠱需以雙生血脈為引,而朕,從來都不是一個人。”

地宮突然劇烈震動,沈鸞被蕭景珩拽著躲過墜落的巨石。火把照亮棺槨旁的石碑,上面刻著沈家軍征討南疆的路線圖,終點處畫著個鳳凰圖騰。

“你母親是南疆圣女。”蕭景翩突然開口,沈鸞手中的火折子險些掉落。少年帝王從棺中取出個冰晶匣子,匣中封著顆仍在跳動的心臟,表面布滿金蠶蠱紋。

“這才是真正的螽斯蠱母。”他劃破掌心,鮮血滴在心臟上時,蠱紋突然活過來般游走。沈鸞看見自己腕間的銀鎖開始發燙,鎖孔中滲出暗紅血珠。

地宮深處傳來鎖鏈斷裂聲,裴翊帶著禁軍沖進來時,正看見蕭景珩將心臟按進沈鸞胸口。銀鎖化作流光沒入血肉,沈鸞感覺有什么東西在體內蘇醒,耳畔響起萬蠱齊鳴的嗡響。

“沈卿可曾聽過鳳凰涅槃?”蕭景珩在她耳畔輕笑,沈鸞突然嘔出大口黑血,血中混著數十只金蠶蠱。裴翊的佩劍刺來時,她下意識抬手,蠱蟲如潮水般涌向禁軍。

祭壇轟然倒塌的瞬間,沈鸞看見蕭景珩袖中滑出半卷絹帛。那是沈家軍的兵符圖譜,此刻正與她胸口的銀鎖產生共鳴。少年帝王在火海中轉身,龍袍上金線繡的蟠龍突然睜開眼睛——正是沈鸞在密道壁畫上見過的模樣。

第七章:血染鳳袍

沈鸞在乾元殿醒來時,枕邊放著套赤金鳳袍。宮女說這是蕭景珩連夜命尚衣局趕制的,袍角用金線繡著九十九只金蠶,每只蠱蟲口中都銜著粒明珠。

“姑娘,陛下在摘星樓等您。”云袖的鬼魂不知何時飄在帳幔外,沈鸞望著她空蕩蕩的腕間,突然想起那夜在冷宮,小宮女就是用這只手給自己遞過毒羹。

摘星樓上,蕭景珩正在擺弄具人偶。沈鸞看見人偶胸口嵌著半塊玉佩,正是她在冷宮撿到的那塊。少年帝王將銀針扎入人偶天靈蓋,遠處突然傳來裴翊的慘叫。

“沈卿可知,這是南疆的牽絲戲?”他轉動人偶臂膀,禁軍統領竟如傀儡般揮劍自戕。沈鸞后退時撞上欄桿,腕間銀鎖突然發燙,人偶體內的玉佩竟飛出半枚,與她袖中的殘片合成整圓。

蕭景珩的笑聲在夜風中破碎,沈鸞看見他眼尾浮現出血色蠱紋。少年帝王扯開衣襟,胸口猙獰的傷疤里鉆出只金蠶,正吐絲編織成鳳凰圖騰。

“朕才是真正的螽斯蠱母。”他抓起沈鸞的手按在自己心口,“二十年前,太后用雙生蠱換了朕與皇兄的命格。你母親腹中的蠱母,本該與朕共生。”

雷聲轟鳴中,沈鸞腕間銀鎖化作流光沒入蕭景珩傷口。少年帝王慘叫著跌下摘星樓,沈鸞卻看見漫天雷火中,鳳凰虛影正從他背脊破體而出。

第八章:凰鳴九霄

沈鸞在亂葬崗找到裴翊時,禁軍統領正用劍剖開自己腹腔。腐肉間爬滿金蠶蠱,他卻在笑:“沈姑娘可知,我為何總戴著饕餮紋玉佩?”

雨夜中,裴翊講了個荒誕故事。二十年前,先帝將雙生蠱種在兩個嬰兒體內,卻讓接生嬤嬤抱走了本該夭折的那個。沈鸞的銀簪刺入他咽喉時,裴翊突然抓住她手腕:“沈家軍中,還有最后一個南疆細作。”

血水混著雨水滲入泥土,沈鸞在裴翊衣襟里摸到半塊虎符。虎符背面刻著梧桐花紋,與她生母留下的銀鎖紋路完全吻合。遠處傳來馬蹄聲,她轉身時,正撞進蕭景珩染血的懷抱。

“沈卿,該登基了。”少年帝王將鳳冠戴在她頭上,沈鸞看見銅鏡中映出的不是自己,而是二十年前南疆圣女祭祀時的場景。鳳凰火羽漫天飛舞,祭壇中央的少女,眉眼與她一般無二。

第九章:鳳棲梧桐

沈鸞在太廟密室找到那卷《鳳闕秘史》時,燭火突然變成幽綠色。泛黃的紙頁上記載著南疆秘術:欲成鳳凰涅槃大陣,需以雙生蠱母為引,輔以九百九十九名童男童女的心頭血。

“鸞兒,莫要恨你父皇。”母親的聲音突然在耳畔響起,沈鸞轉身看見生母的鬼魂正站在供桌前。老婦人手中捧著個襁褓,襁褓中的嬰兒眉心嵌著枚金蠶蠱針。

“這是你的孿生弟弟。”鬼魂突然化作金蠶蠱潮,沈鸞揮袖時,袖中銀鎖迸發出刺目強光。等她再睜眼,襁褓中的嬰兒已變成蕭景珩的模樣,少年帝王的心口插著柄龍淵劍。

第十章:蠱心劫

沈鸞在冷宮地窖找到真正的皇兄時,他正用指甲刻著鳳凰圖騰。囚徒腹部的舊傷突然裂開,金蠶蠱如潮水般涌出,沈鸞卻聽見嬰兒啼哭聲從蠱潮中傳來。

“二十年了,朕終于等到這一天。”囚徒突然抓住她手腕,沈鸞看見他眼中映著兩只金蠶蠱影。少年帝王的聲音從地窖外傳來,蕭景珩的龍袍上沾滿新鮮血跡。

“沈卿可知,朕為何總穿玄色衣裳?”他轉動囚徒腕間的鐐銬,沈鸞突然明白過來——那些不是血跡,而是金蠶蠱絲織就的鳳凰羽衣。

地窖開始坍塌,沈鸞被蕭景珩拽進密道時,正看見囚徒將金蠶蠱按進自己心口。鳳凰虛影沖天而起的瞬間,她腕間銀鎖突然碎裂,露出里面封著的半卷絹帛。

第十一章:雙鳳朝陽

沈鸞在祭天大典上看見兩個蕭景珩時,香爐中的符紙突然自燃。文武百官的尖叫聲中,少年帝王扯下人皮面具,露出裴翊的臉。真正的蕭景珩從天而降,龍淵劍刺穿假皇帝心口時,金蠶蠱潮從尸體中噴涌而出。

“沈卿,該做選擇了。”兩個蕭景珩同時開口,沈鸞看見他們胸口都跳動著鳳凰圖騰。真皇帝的劍刺來時,她突然揮袖,蠱蟲如潮水般卷向龍椅。

鳳凰虛影在玉階上展開雙翼,沈鸞在火光中看見生母最后的幻影。老婦人將銀鎖按在鳳凰眉心,金蠶蠱絲突然織就件鳳袍,披在她身上的剎那,滿朝文武齊聲高呼:“陛下萬歲!”

第十二章:凰權更迭

沈鸞在龍椅下發現先帝遺詔時,詔書正被金蠶蠱啃噬。她伸手去搶,指尖卻觸到冰涼的玉璽。玉璽底座刻著行小字:“鳳凰涅槃日,江山易主時。”

“鸞兒,你本該是朕的皇后。”蕭景珩的聲音從背后傳來,沈鸞轉身看見他穿著染血的龍袍。少年帝王胸口插著半截玉簪,正是她昨夜遺落在冷宮的那支。

大殿突然劇烈震動,沈鸞被蕭景珩撲倒時,正看見玉璽底座彈出暗格。暗格中躺著個襁褓,襁褓里的嬰兒眉心嵌著枚金蠶蠱針,與二十年前母親抱著的那個一模一樣。

第十三章:鳳唳長空

沈鸞在城樓上看見兩個太陽時,金蠶蠱潮正漫過護城河。蕭景珩站在她身旁,龍袍上金線繡的鳳凰突然活過來般展翅。少年帝王將龍淵劍遞給她:“沈卿,該了結這一切了。”

劍鋒刺入心口的瞬間,沈鸞看見蕭景珩在笑。他胸口的鳳凰圖騰突然轉移到她腕間,與銀鎖殘片合成完整的鳳凰胎記。城樓下傳來山呼海嘯般的“萬歲”聲,她低頭看見自己的倒影——鳳袍加身,眉心嵌著枚金蠶蠱針。

第十四章:凰圖霸業

沈鸞在御花園挖出母親尸骨時,梧桐葉突然變成金箔。她跟著金箔找到座地宮,地宮深處供著具水晶棺,棺中女子懷抱著襁褓,眉心嵌著與她相同的蠱針。

“鸞兒,你終于來了。”棺中女子突然睜眼,沈鸞看見她腕間銀鎖正在發光。老婦人將鳳凰玉璽塞進她手中,地宮突然開始坍塌。

第十五章:鳳闕驚鸞

沈鸞在廢墟中找到半卷《南疆異物志》時,書頁間夾著片帶血的梧桐葉。批注寫著:“鳳凰涅槃,需以雙生蠱母為祭,九百九十九童男童女為引。”她突然明白過來,自己從來都不是主角,而是祭壇上那只待焚的鳳凰。

“沈卿,該焚香禱告了。”蕭景珩的聲音從背后傳來,沈鸞轉身看見他穿著染血的鳳袍。少年帝王胸口跳動著鳳凰圖騰,與她腕間胎記遙相呼應。鳳凰虛影在火海中展開雙翼時,沈鸞聽見山呼海嘯般的“萬歲”聲。她低頭看著掌心的玉璽,突然輕笑:“這江山,本就該是鳳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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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毒雌性深陷獸世修羅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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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棠一覺醒來穿成了三百斤的大胖子,卻擁有五個絕色獸夫。美艷紅狐,霸道黑豹,陰郁白蛇,人魚暴君,硬漢金鷹上將……一個比一個絕!原主又丑又懶遭人嫌,獸夫們避如蛇蝎,穿越過來的沈棠開局便是修羅場!面對獸夫冰冷、厭惡的目光,沈棠嚇得渾身發抖,一腳踹開眼前的男人,轉身就跑。離婚就離婚,本姑娘不伺候了!可就在這時,她竟綁定了一個“變美系統”,要求她攻略這五位極品獸夫!只要提升他們的好感度,就能獲得豐厚的獎勵:祛痘膏、減肥丹、美容丹……沈棠心動了。不就是攻略男人嗎?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她信心滿滿地查看五位獸夫的好感度,結果——四個厭惡,一個黑化,個個恨不得將她除之而后快!她只有一條小命,這該怎么攻略?可后來:萬人嫌怎么變成萬人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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