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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空間出口

祭壇崩塌的碎石砸在傳送陣邊緣,激起的光屑如流螢般核心的本源殘片在他眉心發燙,那些涌入的記憶碎片突然化作流光,在前方巖壁上凝聚成七塊殘缺的水晶——正是第六章中破碎的記憶水晶殘骸。每塊水晶都散發著不同顏色的微光,邊緣如同被利刃切割般鋒利,內部流轉的光影中隱約可見戰斗的殘影。戰神系統的警報聲突然轉變為規律的脈沖,紅色數據流在視網膜上劃出弧線:“檢測到空間錨點依賴記憶結晶,需集齊七枚碎片重構傳送坐標。當前已激活碎片:0/7。“

“杏兒,看那邊!“葉塵指著水晶下方的石刻。剝落的墻皮后露出半幅星圖,圖中七顆亮星分別對應著水晶的顏色,星圖邊緣刻著模糊的古篆:“以血為引,以魂為鑰。“當他將族長令按在星圖中央時,金屬令牌與石壁接觸的剎那迸出火花,最左側的赤色水晶突然亮起,里面浮現出初代家主持劍劈砍的殘影——那是戰天訣第一式“裂星“的完整劍路,劍刃劃破空氣時留下的金色軌跡在水晶中循環播放。

“小心!“杏兒的驚呼聲被空間裂縫吞噬。赤色水晶突然爆發出灼熱的氣浪,整面巖壁仿佛變成燃燒的熔爐,水晶中的殘影化作赤發紅瞳的火人撲來。火人周身纏繞著螺旋狀的火焰,手中燃燒的長劍與記憶殘影如出一轍,每一次揮砍都在地面留下蜿蜒的熔巖軌跡,裂縫中滲出的硫磺味嗆得人無法呼吸。葉塵本能地施展“裂星“,青銅劍與火劍相撞的剎那,一股滾燙的力量順著劍刃傳來,他突然領悟到劍招的真諦——并非劈開敵人,而是斬裂自身的猶豫,劍尖不由自主地轉向自己的影子,竟將地面的熔巖軌跡斬斷。

“這是...先祖的殘念守護靈?“葉塵后退半步,劍刃挑起碎石砸向火人眉心。火人化作飛灰的瞬間,赤色水晶重組為完整的菱形,里面清晰映出幽冥殿傳送陣的一角,陣眼處刻著的鬼面圖騰正在滴血。與此同時,二長老的殘音從裂縫中滲出,帶著硫磺的灼熱:“沒用的...每個守護靈都對應著戰族的致命弱點...你越強大,它們就越兇狠。“

話音未落,第二塊水晶爆發出刺骨寒氣,周圍的空氣瞬間凝結成霜。冰藍色的守護靈手持長弓,弓弦上凝結的不是箭矢,而是葉塵前世被滅門的記憶碎片——母親將他推入密道時染血的手,父親揮舞長劍倒下的背影。當冰箭射來時,箭身竟化作杏兒驚恐的面容,嘴唇翕動著重復當年的呼喊:“少爺快走!他們要來了!“葉塵猛地揮劍格擋,劍刃與冰箭碰撞的剎那,一股寒意從劍尖蔓延至心臟,半邊身子瞬間被凍成青紫色。

“別被幻象迷惑!“杏兒抓起地上的密信拍打冰面。信紙上沾染的葉塵血液突然亮起,浮現的符文與冰靈胸口的咒文產生共鳴,冰藍色的守護靈發出一聲哀鳴,化作冰晶融入杏兒掌心。她將發光的冰晶按在水晶上,冰藍色的碎片瞬間合攏,里面顯現出林家堡的地形圖,標記處的祠堂屋頂畫著倒置的戰族紋章。

“原來守護靈是用戰族的遺憾所化。“葉塵揉著解凍的手臂,皮膚下的血管因寒氣刺激而凸起。戰神系統突然彈出新的提示,黃色警告框閃爍不定:“檢測到二長老殘魂正在吞噬葉風生命力重構形體,當前葉風生命體征下降至37%,建議優先收集東南方向的土黃色水晶。“三人循著系統指引穿過布滿尖刺的走廊,尖刺上還在滴落腐蝕性的粘液,地面上散落著不知何年何月的骸骨。

“讓我來!“葉風突然掙脫杏兒的攙扶,雙手按在塌陷的石柱上。他胸前的疤痕發出微光,那些嵌入石壁的碎石竟如同被磁石吸引般飛起,重新拼接成完整的石柱。當土黃色守護靈——一個背負著萬千尸骨的虛影出現時,葉風主動迎了上去,聲音因生命力流失而沙啞:“這些罪孽本該由我父親承擔...請讓我代替他贖罪。“虛影沉默片刻,周身的尸骨化作土黃色的光粒融入水晶,里面露出蘇家密室的機關圖,圖中密室中央畫著與葉塵鑰匙相同的符文。

“你為什么要幫我們?“葉塵接過水晶,發現葉風的臉色比石壁還要蒼白,唇瓣失去了所有血色。少年苦笑一聲,指著自己手腕上若隱若現的鬼面印記,印記邊緣正在滲出黑色的霧氣:“二長老的契約還沒完全解除...我能感覺到他在暗處窺伺,像毒蛇一樣等著咬斷我們的喉嚨。“話音未落,整個空間突然逆時針旋轉,重力法則被強行逆轉,三人如同斷線的風箏般被甩向布滿尖刺的墻壁,杏兒的驚呼卡在喉嚨里,化作驚恐的眼神。

“是二長老!他在篡改空間法則!“葉塵甩出青銅劍插入地面,劍刃與巖石摩擦迸出火花,卻無法阻止身體的滑動。杏兒舉起密信抵擋尖刺,信紙邊緣卻被粘液腐蝕出焦痕,露出里面新浮現的符文。葉塵將三塊水晶嵌入地面,頓時升起一道光盾,光盾表面流轉著三原色的光芒,勉強抵擋住尖刺的穿刺。透過光盾,他看見二長老的殘魂正附在葉風背上,用骨爪刺穿少年的肩膀,黑色霧氣順著傷口涌入葉風體內:“交出水晶,我就饒這小子一命!“

“休想!“葉塵將青銅劍插入光盾,戰天訣的金色光流與戰神系統的藍色數據流同時注入。光盾表面浮現出初代家主的虛影,金劍劈向二長老的殘魂,卻被對方分裂成無數黑影,如同墨水滴入清水般散開,分別撲向剩下的四塊水晶。千鈞一發之際,葉塵想起初代家主的話——“混沌本源的力量在于平衡“,他突然將手中的水晶拋向空中,同時咬破舌尖,將鮮血滴在每塊水晶上。

七塊水晶在空中排列成北斗七星的形狀,血色符文在水晶表面蔓延,與內部的光影產生共鳴。當光芒交匯的剎那,二長老的殘魂發出凄厲的慘叫,每道黑影都像被陽光照射的鬼魂般消散,而葉風背上的鬼面印記也隨之爆裂,噴出的黑色霧氣被水晶光芒凈化成純白的光點。傳送陣的光芒在水晶下方亮起,光陣邊緣刻著與族長令相同的星辰紋路,散發出穩定的空間波動。

“記住,血月之夜...“二長老的最后一句話被光陣吞噬,尾音帶著怨毒的詛咒。當三人再次落地時,發現自己站在一片陌生的竹林中,竹葉上還掛著清晨的露珠,空氣清新得與神秘空間的腐臭形成鮮明對比。杏兒展開密信,上面新浮現的字跡在晨露中閃爍:“七晶合一,方能喚醒真正的守護者。然血月蝕心,混沌將破,戰族末裔,當守平衡。“而葉塵掌心的鑰匙,此刻正與東南方向的天空產生共鳴,鑰匙上的符文隨著心跳微微起伏。

遠處傳來隱約的馬蹄聲,由遠及近,帶著整齊的節奏。葉塵握緊青銅劍,劍身反射出竹林的倒影,也映出他眼中的警惕。他低頭看著懷中昏迷的葉風,少年的呼吸雖然微弱,但已趨于平穩,胸前的疤痕不再滲出黑氣。杏兒將密信小心翼翼地折好,放入懷中,指尖觸到水晶時打了個寒噤——冰藍色的水晶依然殘留著刺骨的寒意。

戰神系統沒有再發出警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平和的脈動,仿佛在等待他的決定。竹林深處,一道黑影閃過,快得如同錯覺,只在泥地上留下半枚模糊的腳印,旁邊壓著一張刻著鬼面圖騰的字條,字條邊緣用鮮血寫著:“血月將至,混沌本源,等你來取。“葉塵拾起字條,鮮血在陽光下迅速干涸,變成暗紫色的紋路,與他眉心的本源殘片產生微弱的共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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