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他不是沒學天書第一卷嗎，咋個會佛道相融？”武空驚訝的放下雞腿，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難不成這就是所謂氣運之子？也或者說是我這個‘小蝴蝶’？”武空繼續吃著雞腿，自言自語著。

扔掉骨頭，武空又拿出一個雞腿，剛想動嘴啃的時候，他動作一滯，然后收了起來，眼珠子一轉道：“嘿，再吃我就成那勞什子雞腿斗羅了。”

救下田靈兒的張小凡有些不知所措，可夔牛被金青色交織的光芒反彈，反而惱羞成怒，對張小凡猛攻不舍。

面對夔牛的猛攻，張小凡即便是施展大梵般若與太極玄清道，也不是夔牛的對手，連帶著田靈兒一起被擊飛數十米。

幸得有他作為緩沖，田靈兒只是暈了過去，身上并沒有什么太大傷勢。

張小凡強忍著疼痛站了起來，看著眾人看向自己的目光，有憤怒、驚愕、唾棄、厭惡，他一時間不知所措。

田不易面色鐵青，握著赤焰的手青筋暴起，一動也不動的站在那里。

夔牛仍在反抗，可現在正道之人的注意力幾乎都被這個施展出天音寺大梵般若的青云弟子給吸引了，唯有鬼王宗以及其他魔教中人配合著鬼王在捕捉夔牛。

困龍闕法陣再次開啟，夔牛被困在其中，鬼王祭出伏龍鼎，將夔牛壓制在陣中。

張小凡望著自己所有相識之人的臉龐，他忽然間竟是感到如此的陌生，他很想張嘴大喊，可張大了嘴，卻什么也喊不出來。

海風吹來，讓他本就淋濕的身體，變得更加涼了。

“沒錯了，那就是嗜血珠？！！”

噩夢又在繼續，青龍突如其來的一聲驚訝的呼喊就像是將一個原本在深淵里的人給狠狠地摁了進去。

所有人臉色為之一變，吃驚的目光轉到張小凡手中的那根燒火棍上。

“他手中法寶頂端的那顆圓形珠子，血絲纏繞，又吸噬了夔牛精血，一定是黑心老人的嗜血珠！”

所有人嘩然，看向張小凡的眼神中充滿了驚駭，一個青云弟子不僅會天音寺心法，更是手持魔教法寶，擱這上演無間道呢。

張小凡耳鳴目眩，此刻的他什么也聽不見，只是緩緩抬起頭。

與此同時，被困在法陣中的夔牛仰頭，對著天空發出了一聲絕望、不甘的嘶吼！

看著這無邊無際的夜空，張小凡笑了，笑的無聲、絕望。

緊接著，他的身子一晃，直直的倒在了地上，意識陷入了混沌。

……

數日之后，青云門大竹峰。

“大仁，你帶著老七，其他人就不用去了。”田不易看了一眼張小凡，說道。

宋大仁點頭應了一聲，其他人都露出了失望之色，田靈兒站了出來，道：“爹，我也要去。”

田不易聞聲皺眉，說：“你去做什么？添亂！”

“娘……”

“讓她去吧。”蘇茹對田不易道。

田不易皺了皺眉，最終還是點了點頭，袖袍一揮，駕馭著赤焰飛走了，蘇茹等人緊跟其后。

“小師弟，你……你自己小心一點。”

“上去聽師父吩咐，他老人家一定有辦法的。”

“小師弟，若是師長們打你罵你，萬不可頂嘴，都先忍著。”

一眾師兄弟都表達了對張小凡的關心。

張小凡看著自己的師兄們，心中仿佛也劇烈抽動了幾下，低聲道：“……是。”

“小師弟，我們走吧。”

宋大仁御劍帶著張小凡，后者目睹著周遭景色變換，感覺又回到了當初七脈會武的那時，只是沒有了當初的激動。

抵達通天峰玉清殿，看著那高大莊嚴的殿堂，張小凡心緒復雜。

剛想邁進去時，張小凡卻發現在臺階的另一個角落是除了他和林驚羽之外，草廟村的第三個活人。

那人一身衣物還挺干凈，一雙眼睛茫然的看著張小凡這里，嘴里念叨著什么。

張小凡看見王二叔，眼眶一酸，正想走過去卻被宋大仁拉住，低聲道：“小師弟，我們先進去吧，別讓師長們久等了。至于王二叔，等你……等你出來了在探望他也不遲。”

“你們跟我來吧。”常箭說道。

說完，他就率先走了進去，其次便是宋大仁與田靈兒。

張小凡深深呼吸，邁開自己那沉重的步伐，走了進去。

……

一走進玉清殿，便有一股莊嚴肅穆之氣撲面而來，坐在正中主位上的便是道玄真人，其旁邊一個小茶幾放著燒火棍。

在他右手邊一排，便是青云門各脈首座，然后就是各脈年輕弟子站在后邊。

左手邊一排，自然便是天音寺一眾僧人了。

張小凡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大殿中，兩邊是青云弟子，道玄看著他，嘆了一口氣。

“張小凡。”道玄叫了一聲。

張小凡跪了下來，低聲道：“弟子在。”

道玄看著他，先是將天音寺之人介紹了一遍，然后說道：“張小凡，你來我青云門已有些歲月，門規可熟記于心？”

“弟子已熟記于心。”

“那好，我現在問你幾個問題，你要如實說來。”道玄說道。

“是。”

道玄斟酌一下，過了一會兒才開口問道：“東海流波山之行，有天音寺道友指認你與夔牛交手之時，所用功法乃是天音寺的大梵般若，是也不是？”

道玄此話一出，玉清殿上的氣氛頓時緊張了起來，所有人都面容嚴肅的盯著張小凡。

“……是。”過了半晌，張小凡答道。

聽到張小凡承認，大殿內一片嘩然，天音寺僧眾各個面露憤然之色，唯有普泓、普空、法相三人面色不變，雙手合十，唱了個阿彌陀佛。

道玄掃了一眼普泓，卻見他雙手合十緊閉雙眼，道玄不禁心中冷冷地哼了一聲。

旋即他抬起手，示意大家安靜，待殿內安靜下來后，道玄又問道：“又有人說，你手中這根燒火棍，上面有魔教邪物嗜血珠，是也不是？”

又是過了半晌，張小凡才回道：“……是。”

聞言，眾人沉默，道玄臉色漸漸陰沉了下來，“你還有什么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