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棋局重排,活成自己的王
- 又見一簾幽夢之星光綠萍
- 綠萍撥清波
- 1993字
- 2025-06-16 16:14:15
黎明未至,夜未全褪。
片場休息區(qū)的沙發(fā)上,紀程正披著外套打盹。他的手機屏幕微微亮起,顯示:[綠萍未讀消息3條]。
“你總這樣,不會累嗎?”
綠萍的聲音輕柔地飄來,帶著一絲揶揄。她站在一旁,手中端著一杯剛泡好的黑咖啡,遞到他面前。
紀程睜眼,嘴角勾起一個淡笑,“你才是。昨晚一宿沒睡,還不快回去歇著?”
“要歇的不是我,是網(wǎng)上那些鍵盤俠的手指。”綠萍坐下,略顯疲憊地靠在沙發(fā)扶手上,“謝謝你昨天的直播剪輯。”
“你也看出來是我剪的?”
“只有你會用那種慢動作,把我回頭看林總的眼神剪得像007變裝前的定格。”綠萍笑了笑,眼神卻略過一絲恍惚,“你一直都在幫我。”
紀程垂下眼睫,語氣溫和卻帶著克制:“因為我知道你值得更好的。”
空氣中短暫的靜默。
“紀程。”綠萍忽然低聲開口,“如果有一天我決定徹底退出,你會覺得可惜嗎?”
他沒有回答,而是起身,俯身將咖啡杯輕輕放在她膝蓋旁的茶幾上,語氣平穩(wěn)而堅定:
“我會陪你退場,也會陪你重來。”
與此同時,另一個城市的清晨,紫菱窩在病床上,蜷縮如一只安靜的白貓。輸液的聲音滴滴答答,房間里只有輕柔的呼吸聲。
楚濂坐在床邊,雙眼布滿血絲。他熬了整整一夜,守著她發(fā)燒到快四十度的溫度一度幾乎神志不清。
“你……來了多久了?”紫菱聲音微弱,睫毛輕顫。
“從你昏倒開始。”楚濂輕聲答,擰開保溫杯的蓋子,將溫水倒入杯中,“醫(yī)生說你是壓力大、體力不支,紫菱,你不是鐵人。”
紫菱輕輕笑了笑,那笑卻比哭還委屈:“你是不是也覺得我咎由自取?”
楚濂怔了怔,沉默片刻才道:“不是。我只是難受你連哭都得躲著人。”
紫菱咬著唇,淚水滑落。
“我不是想傷害她。”她哽咽,“我只是……一直活在她的光里,從小到大,我努力笑得比她甜,演得比她用力,但每一次——觀眾還是記得她那個‘高傲又完美’的背影。甚至于,現(xiàn)在我進入了演藝圈,而她也開始來和我爭。”
“然后呢?”楚濂問。
“然后我累了,我想要一點點屬于自己的幸福。”
楚濂眼神柔軟,伸手為她擦去額角的汗:“傻瓜,你明明可以有。”
“可我已經(jīng)是費太太了。”紫菱低語,聲音幾不可聞,“我連喊一聲喜歡都沒資格。”
楚濂的手僵在半空,良久,他收回。
“等你病好了,就去巴黎散散心吧。”他說。
紫菱輕輕搖頭,“云帆不會讓我去。他最近……已經(jīng)把公司高層都調(diào)回BJ了,說是要開展國內(nèi)市場。”
“是為了你吧?”楚濂語氣平靜,卻藏著看不見的波濤。
紫菱沒有否認,只是苦笑。
她知道費云帆表面上不管她,卻早已為她布局多年:放棄巴黎的國際擴張,把主控的藝人調(diào)回國內(nèi),換掉她身邊的經(jīng)紀人、助理,只為了她不再被卷入任何“家丑”。
她曾感動過,想要一心一意做被寵愛的妻子,但是當思念的情緒蔓延,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內(nèi)心。更何況,她也清楚——自己不是被養(yǎng)在城堡里的公主,而是被控制的“玻璃娃娃”。
另一邊的會議室內(nèi),費云帆正翻閱一份股東文件,秘書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匯報:
“綠萍的團隊已經(jīng)反訴我們名譽侵權(quán),她手上的材料……很硬。”
費云帆目光未動,只是冷冷道:“讓公關(guān)部門下場控節(jié)奏。別動用紫菱名義,一切從公司角度發(fā)聲。”
“是。”
“還有,”他頓了頓,語氣更冷,“楚濂最近的行蹤查清了嗎?”
“他昨晚通宵留在醫(yī)院。”
費云帆的手頓了一下,眼神冷如冰。
“告訴他——有些過去該忘了。”
秘書離開后,房間內(nèi)寂靜下來。他站起身,走向窗邊。
紫菱的笑容、眼淚,她牽著楚濂手時那一閃而逝的安心……全都在他腦中反復上演。
他曾擁有整個歐洲的資源,但她卻從未主動說過“我愛你”。
她的溫柔,從來只屬于那段青蔥歲月里的楚濂。
當晚,綠萍錄制節(jié)目的后臺。
紀程幫她整理麥克風線,手指不經(jīng)意觸碰到她鎖骨上的小小疤痕。
“這個……還疼嗎?”他低聲問。
綠萍一愣,隨即搖頭,“十年前的事了,疼也疼過去了。”
紀程忽然道:“如果當年,我不是只拍了你的背影……你是不是就能留下來?”
綠萍一怔。
她還記得——十年前的舞蹈比賽,綠萍明明拿了全場最高分,卻因為一段“只拍她背影的黑天鵝舞”被網(wǎng)友嘲諷為“只會擺造型的臺面貨”。
那段視頻的拍攝者,就是紀程。
“你一直記得這事?”
“我記得你每一次跳舞的樣子。”紀程抬眸看她,“我也記得,當時所有人都只看到了你頭發(fā)甩動時的高傲,卻沒人看到你掌心那塊磨破的血。”
綠萍眼眶一酸,卻還是笑了。
“我現(xiàn)在不跳舞了。”
“那就演戲。”紀程道,“不論你做什么,我都陪你。”
劇組里。
次日清晨,綠萍與紫菱首次正式對戲。
鏡頭前,一個是鋒利如刀的瘋批女二“沈悠然”,一個是溫婉委屈的初戀女主“沈淺淺”。
導演喊“開拍”后,整個片場仿佛凍結(jié)。
綠萍瞇起眼,緩緩走向紫菱:“你以為所有人都欠你原諒?”
紫菱聲音哽咽:“我沒想傷害任何人,我只是想要一點愛。”
那一刻,演與不演,虛構(gòu)與現(xiàn)實,早已模糊。
鏡頭外,紀程握緊監(jiān)視器前的扶手——他看得出來,綠萍動了真情。
而紫菱……她的淚,是一半為戲,一半為命運。
這世上從來沒有單純的白蓮花,也沒有徹底的瘋批。
每一個女人,都不過是在這場棋局中,想活成自己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