寨子外,一群人影逼近。
秦牧來到了傷員們所在之處,此刻眾人都聽說了消息,都顯得惶恐不安。
畢竟,前不久這群人幾乎是在此處來了一次屠殺,作為親歷后的幸存者,心中有恨,但更多的則是恐懼。
“都不必慌!”秦牧此刻對傷員們道,隨后,他看向宋堂:“宋叔,收攏人馬,守好此處?!?
宋堂點頭,但突然間反應了過來,立刻道:“請少主也留在此處,我立刻派人求援!”
秦牧看了眼外面,搖頭道:“不,我說過,傷害我秦家之人,都得付出代價!”
此時,外面的匪徒已經逼近了此處,秦牧便帶領數名護衛來到門外。
這群人說是匪徒,身上卻見不到半點匪氣。
秦牧本以為是宮陳兩家的人買通了山匪,現在看來并非如此。
“你是宮家的那位長老吧,在云城大比上,你就站在宮倉后方,怎的,這才半月不到,你落草為寇了?”秦牧面帶譏諷,對著為首之人道。
那人聞言只是一聲冷笑,裝傻充愣道:“老子不知你在說什么,識趣點莫要反抗,還能落得個全尸。”
秦牧淡淡一笑,這時,后方宋堂忽然指著匪徒中一人激動道:“你……你不是秦墨么,你這吃里扒外的東西!”
秦牧立刻也看了過去。
被宋堂指著的那人,正是秦長空那一脈的一位長老,此刻被點明身份,此人起初尚有幾分慚愧,但很快便滿臉厲色。
“不錯,我就是秦墨,說我吃里扒外?呵呵,不如說家主早已失了人心,他本就是靠兒子上位,而后他兒子已成廢物,憑何不將大位讓出,如今更是逼得長空大長老欲要分家,你們是分裂秦家的罪魁禍首!”
就連秦牧自己也沒想到,秦長空這一脈的人,竟然已經心黑到了如此地步。
“這養圣礦場之中,不僅僅有外姓人,還有不少秦家的血親在此?!?
“除秦明長老外,其余人是為秦家坐鎮礦場,整日守在此處,不參與任何家中事務,饒是如此,你們也下得去手?”
秦牧的話擲地有聲,質問之聲響徹整片礦場。
秦墨再度愣神,不由得咬牙切齒起來。
而就在這時,先前被秦牧認出的那位宮家長老宮天狼出聲道:“秦墨兄,與這群死人何必多言,今日殺光他們,我們所做之事不會有任何人知道,死一些秦家之人是必要的,秦家大長老要掌權,只能如此!”
秦墨也發了狠,提出一柄長刀來,提著衣袍便往前而去。
“秦墨在此,誰先來受死!”
任誰也沒想到,這種時候,在攻打秦家的礦場時竟是他們秦家的人做了先鋒。
宋堂此刻已是怒不可遏,他并非是秦家之人,是秦奮賞識,給了他一個供奉之位。
所謂供奉,那便是平日享用秦家帶來的榮光與資源,而等到戰時,他們就得第一個站出來。
宋堂毫不猶豫地往外走去,就在經過秦牧身側時,被后者攔住。
“宋叔,你負責照顧傷員,切莫讓他們再遭無妄之災。”
宋堂微微一愣。
前方,秦墨看到這一幕已是冷聲大笑起來,他對秦牧道:“怎么,你一個小小體修,也想螳臂當車?”
秦墨散出渾身氣勢,渾身靈罡爆涌而起。
眾人這才發現,這位秦家長老,竟已有聚罡八重的修為!
這個修為,在秦家之中的普通長老里,算得上十分少見了。
秦牧面色平和地走上前去,血氣涌起,此刻煉臟三重的他,體內五臟六腑已經受血氣強化大半,因而外散而出的氣血,竟是猶如實質一般。
氣血涌動,化作一掌猛然拍去。
掌風之中,都帶有濃厚的血煞之氣,秦墨橫刀而起,滿身靈力激蕩,化作一道霸道刀罡與之相撞,爆開的沖擊波震得周圍木樓搖蕩不止。
“噗!”
秦墨踉蹌退后,虎口崩裂出血,他驚愕地低下頭看向自己手中長刀,只見得這黃階中品的寶刀,此刻刀身上已布滿裂紋。
“你……你還是人么?”
旁人見狀也多是一愣。
如宮天狼等人,云城大比那日也是在場的,都見識過秦牧的手段。
但那時候,眾人只是驚訝秦牧的戰力,心底卻認定,若是換做自己,絕對能比家中天驕應對得更好。
畢竟那些天驕,往往十分年輕,不過二十的年紀,哪經歷過多少大戰?
但此刻,眾人皆是有些慌了。
聚罡八重,僅是一掌便險些吃不消了……
“難怪家主令我等務必除掉此子。”宮天狼手中亮芒閃過,一柄柄靈劍自身后罡氣凝聚而出,他續道:“諸位,莫大意了,給我一起上,所有人一個不留,全殺!”
一道道身影如狼似虎般撲去,他們的主要目標是秦牧。
此刻,宋堂也顧不得傷員們的安危,眼見少主已經被敵人包圍,立刻帶領幾名護衛殺了進去。
場上立刻大亂,四散的罡氣勁風,摧毀了周遭數棟木樓。
秦牧體內,血氣轟鳴之聲不斷,伴隨煉臟境特有的臟腑共鳴之聲,體內好似虎嘯龍吟一般。
秦牧領著秦家的其他幾人殺了過來,秦牧毫不猶豫全力揮拳而出,同時手中爆發劫紋之力。
血色拳光伴隨烈焰,幾乎瞬息間吞沒了那幾人。
他宛如一頭猛獸般沖入烈焰中,只聞得揮拳時勁氣破空之聲,待火焰散去之時,秦墨等人已經慘死在那。
此時,宮天狼等人發出十余道攻勢悄然而進,落于秦牧背后。
靈罡炸散,宋堂等人此刻殺了過來,齊齊立在了秦牧前方。
“少主,沒事吧?”
秦牧轉過身來,雙瞳之中因氣血閃爍,眼眸已變成了紅色。
“沒事?!?
雖然殺了秦家的幾個叛徒,但對方還是人多勢眾,已成合圍之勢,將他們團團圍住。
宮天狼冷聲道:“你再強橫又能如何,我們這邊隨便一人都是聚罡境,足以十幾位,雙拳難敵四手,你今日無非一死,何不體面一些?”
“體面?”秦牧淡淡一笑,朝前走去,來到宋堂的前方。
“爾等豺狼,也配與我談體面?”
秦牧大步前行,腳下雷光涌動,剎那間便逼近宮天狼,雙手成拳,伴隨氣血成罡的血色拳影,轟擊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