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弼眼睜睜望著宮倉離開,他深深嘆了口氣,感覺靈魂都隨著這一口氣被抽空了。
換句通俗些的話說,他感覺人已經徹底麻了。
宮陳兩家,在這場大比中,可謂損失慘重!
家中好不容易培養的天驕死了不說,關于喪失了裁定云城周邊資源的話語權!
當然,此刻比他二人更難受的,還有一人。
那便是,秦長空!
伴隨秦牧奪魁,秦長空這一脈已經徹底喪失了與秦奮斗下去的可能。
甚至,還將會迎來一場大清算!
與其等著被秦奮羞辱,倒不如現在便攤牌!
“老夫愿賭服輸,自今日辭去大長老之位,但,此事沒完!”
說罷,秦長空也隨之離去,甚至毫不避諱地奔著宮倉等人所去的方向!
秦奮身后的長老見狀,想要前去阻攔,卻被秦奮攔住。
“不必,由他去就是,他若真要如此,我也能先將他們除名于族譜之上,再抹殺于人世之間。”秦奮抬手言道。
說罷,他看向走來的秦牧,心中松了口氣,對其道:“做得好。”
秦牧微微一笑,已是意興闌珊。
大比過后,照例來說,是要三位家主與城主一同開始分配未來三載云城周邊的資源。
但今日,宮倉與陳弼兩位家主都已負氣離去,不過他們兩家倒是有長老留下。
姜濤邀請眾人入城主府商議。
而秦牧,對這種事情不感興趣,打算直接離開。
好些天沒回家了,他此刻想好好休息一下。
盼希感覺到少爺似乎累了,乖巧地站在身邊,沒有說話。
這時,姜憐云走了過來,她掏出了那瓶十分眼熟的丹藥。
煉血丹。
“此前說過,你若贏下大比,這瓶丹藥就是你的了,這次你不能再拒絕了吧?”姜憐云道。
秦牧倒是未曾見過這種硬要他收下丹藥的。
關于姜憐云,他也能感受到對方對自己有著情愫。
但,有宮語冰的事情在前,他如今只想好好對待盼希。
收下煉血丹后,秦牧道謝,告辭離開。
就在另一邊。
秦長空追上了宮倉,此刻陳弼也在其身邊,看到這位秦家大長老,就算知道他與秦奮父子不合,二人也擺不出什么好臉色來。
“何事?”宮倉冷冷地問道。
秦長空拱手道:“老夫希望與二位聯手對付秦奮,今日你們也看見了,秦牧入體修,又有氣色,若是再假以時日,必會成為我們的心腹大患,唯有我們合作,方能擊垮他們!”
宮倉冷笑道:“你畢竟是秦家的人,與他們血脈相連,我何必與你合作,而且靠我們的能力,便足以對付秦奮與秦牧!”
秦長空輕輕一笑,隨即回道:“若是如此,你們怎會有今日慘敗,莫說那秦牧就已棘手,秦奮可比他兒子老練,你們需要一個知曉秦家內部情況的人,這個人只能是我!”
說著,秦長空走近一步,一層靈氣自他腳下蕩開,如金鐘一般籠罩他們三人。
接下來,外人便聽不見他們的聲音了。
“你們若能助我掌控秦家,屆時我愿意永遠讓秦家永遠退出云城大比,往后這云城,你們兩家說了算!”
……
秦牧此刻并不知曉秦長空已經將自身家族都給出賣了,他回到了自己的居所,未去房間,就在小院里坐著。
盼希就在不遠處,撐著下巴癡癡地望著秦牧。
“看我作甚,你這妮子,傻了不成?”秦牧打趣道。
盼希嬌哼一聲,道:“少爺,今日的你,真的好厲害,盼希雖然不懂修行,但也看得出來,你有多厲害!”
秦牧道:“讓你不要叫少爺了,你還叫。”
盼希便問道:“那我叫什么。”
“叫什么都行,哥哥,或者……夫君也成。”
隨著這句話出口,盼希整張臉立馬紅了起來。
“沒過門,怎么能叫夫君,這樣人家會說我不知羞恥!”
“你管人家作甚,我們把日子過好才是最重要的。”
秦牧說著,起身,走向盼希身側,像她一樣蹲在屋檐下。
身邊人悄悄地湊近了一些,兩道身影便貼在了一起,微風拂過,院子里落葉紛飛。
“少……哥哥你今日贏了,怎么好像有些不開心。”盼希問道。
秦牧道:“只是想到往后的日子大抵都是這般,就感到有些累了。”
盼希有些意外地看向秦牧,那一刻,她微微頓住,秦牧從未展現過自己的軟弱,從以前便是,哪怕修為被廢終日躺在床上時,也只是頹廢。
但今日的秦牧,令她覺得心疼,很心疼。
于是乎,她微微直起身,將秦牧的腦袋攬進了自己懷里。
半響過去,秦牧蹭了蹭那團柔軟,由衷道:“真舒服。”
盼希的臉又紅了,卻舍不得將秦牧推開,任由對方埋首在自己胸前。
這對主仆自幼雖一同長大,相互扶持的日子不長,如今日這般相擁而談的時刻便更不多了。
二人聊著一些閑散的事情,無關乎修行,無關乎家族,無關乎仇敵。
只有云城里發生的那些算得上趣聞的軼事。
不知多久過去,天色漸漸昏暗了。
秦奮到了這處院子,盼希才立即將秦牧推開,側過身去整理衣襟。
秦奮笑著對二人宣布了一個好消息:“因牧兒奪魁,云城外的兩處靈脈與一條玄鐵礦,重新回到我秦家手中!”
秦牧也為此感到高興,道:“如此,甚好。”
秦奮沒再打擾二人,囑咐秦牧好好休息,便離開了這處。
從今日開始,他這位秦家家主,恐怕是有得忙了。
而秦牧則是起身,看著不敢面對自己的盼希,一把將對方抱起,朝房間走去。
盼希緊緊抓著秦牧胸前的衣領,到了床榻前還不愿撒手。
秦牧便俯下身,嘴唇相觸的瞬間,盼希的手便柔軟的松開。
今夜的云城是晴夜,此處卻是有了云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