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眼瞧著姜濤與秦奮寒暄客氣,許多人已是識趣地退出了大廳。
唯有秦長空,帶著自己的人從始至終杵在大廳中,時不時與姜濤攀談。
然而姜濤早已聽說秦長空之名,也多少了解秦家的內斗,因而未曾展露任何善意。
這令秦長空自討沒趣了一番,就在此時,秦奮道:“此處人多,能否請城主去我書房談一談,我那有一副上古煙云圖,正好請城主品鑒。”
姜濤聞言,笑道:“何樂而不為?”
說罷,他看向姜憐云,對其道:“如此,你就先代替為父,向牧公子表達一番謝意。”
姜憐云乖巧點頭。
眼瞅著姜濤與秦奮一同而去,就這么短短一刻不到的時間,二人關系已好到攜手而去。
秦長空滿臉陰翳,帶領眾人離去。
秦牧看了眼這位大長老離開的背影,臉上并未展露什么,倒是姜憐云此時過來,道:“秦大哥,不介意我這般稱呼你吧?”
秦牧道:“倒不介意,就是聽著像把我喊老了似的?”
姜憐云聞言嗔他一眼,這少女已是初長成,亭亭玉立,哪怕是一道白眼,卻也是風情萬種。
他與姜憐云一同走去,就順著秦府的庭廊,盼希總覺得有股莫名的危機,因而死死跟在二人身后。
“對了,父親給了我一樣東西,要我轉贈于你,算是他老人家對你的謝禮。”姜憐云說著,取出一罐丹藥。
“何物?”秦牧好奇問道,城主府的出手想想也不會吝嗇。
“煉血丹。”姜憐云道。
秦牧短暫一愣,縱使有了個心理準備,也依舊被驚到了。
煉血丹并非凡物,乃是玄階丹藥,這一罐之中,少說也有十來顆。
放在往常,秦牧興許也就接受了,不過對他而言,事情一碼歸一碼,他救過姜憐云不錯,但對方已經給了他赤金血,再加上今日,若不是城主出面,事情絕對不會這么簡單就解決。
說起來,算是他欠城主一個人情。
因而秦牧道:“替我多謝城主美意,不過這丹藥我并不能收。”
姜憐云聞言不禁一愣,她聽說秦牧已經轉入體修,因而才向父親建議贈送煉血丹,但沒想到的是,秦牧居然并不領情?
姜憐云也是大小姐性子,見狀直接收起了煉血丹,傲嬌無比地道:“不要便不要吧,我可跟你說,此丹就算是在云城拍賣行,也找不到如此之多,過了這村可沒這店了!”
“在下知曉煉血丹之珍貴,正因如此,才不能收,倒是今日之事,我會另找機會,謝過城主。”
姜憐云愕然,不由道:“大男子氣,跟我爹似的,真討厭!”
秦牧笑了笑,緊接著便帶著姜憐云參觀了一下秦府,姜憐云作為城主愛女,什么樣的地方沒見過,對于秦府倒是意興闌珊,只是時常問起秦牧此前的事。
畢竟昔日的秦牧,驚才絕艷,哪怕是城主愛女,也只能透過傳說了解。
秦牧卻不愿多提自身以往的事,因而答得甚是敷衍,這更讓姜憐云有些不滿。
很快,一兩個時辰便就過去,下人前來稟告,說是城主與家主已經談完,準備離開。
姜憐云見狀,沒好氣地對秦牧道:“今日你雖陪了我,但我甚是不滿,以后不來你家了!”
秦牧無奈道:“既然如此,我去城主府也可。”
“哼!”姜憐云嬌哼一聲,走開之前,道:“云城大比,你先活下來再說,不說別人,我的小哥哥姜無世,你肯定贏不了他!”
秦牧笑問道:“若我贏了呢?”
“你贏了……嗯,那這煉血丹我再送給你,算是獎品咯!”
說罷,這大小姐一蹦一跳地尋她父親而去。
秦牧搖了搖頭,與姜憐云相處,倒也是簡單,挺好。
他這才看向盼希,問道:“你怎的一直不說話?”
盼希看著姜憐云離開的方向,皺了皺鼻子,話中語氣滿是提防之意:“少爺,你可要小心這女人,我瞧她跟宮語冰頗為相似,越是漂亮的女人,越歹毒!”
秦牧一時愕然,旋即才輕笑起來,一把摟住盼希,道:“好好好,我的盼希原來是吃醋了,可你說女人越漂亮越歹毒,那你這般漂亮的又怎么說?”
盼希登時無言以對,慌忙道:“才沒有,我不算的!”
……
秦奮書房門外。
姜濤拱了拱手,道:“秦兄不必多送,往后這秦府,我會常登門叨擾,屆時可莫見外才好。”
秦奮笑道:“豈敢!”
二人一同往外走去,秦奮道:“今日與姜城主相談甚歡,我才知城主雄心壯志,你放心,但凡我有余力,往后必定相助城主!”
姜濤微微一笑,抬起手來,拍了拍秦奮的肩。
“你我以兄弟相稱即可,至于眼下,秦兄要顧好自己,我相信對于你們父子而言,沒有過不去的事。”
“當然,當然。”
說著,姜憐云走入視線,與秦奮打過招呼后,這對父女便就離去。
秦奮站在原處良久,望著二人離開的方向,不知思忖著什么。
不過多久,秦牧走了過來。
“父親。”
秦奮點了點頭,對他一笑,而后道:“今日之事,確實殺了我一個措手不及,好在沒出大亂子,如今首要,便是讓你能安穩到云城大比那日,一切,都要看那一天的結果。”
秦牧自然明白這一戰的重要性,當下只是點頭,實則心中已經告誡自己,能勝而不可敗!
“與城主相談如何?”秦牧好奇問道,二人聊了這么久,應當不只是在客套才對。
秦奮笑道:“很是對胃口,這位姜城主,來頭不小,決不能僅僅將其當做一位城主,往后我們兩家,說不得會多走動走動,當然這一切,還是要等大比之后。”
說著,他看向秦牧,問道:“你與姜憐云又相處得怎樣?”
秦牧聽出了父親話中的意思,搖頭道:“父親,我只想娶盼希。”
秦奮愣了愣,而后道:“男人么,三妻四妾很正常不是?”
“那也再說吧!”秦牧打了個哈哈,隨后想起了盼希的事,便道:“想找父親要個人,保證一下盼希的安全,畢竟她現如今也整日在外,我有些擔心。”
“此事不難,我有一位信得過的管事,等我去與他說就是。”
秦牧點頭,就在準備告別時,秦奮忽然喊住他。
“對了牧兒,這里有一本身法,你或許用得上,偶然間找到的,想必應該適合你。”
秦牧接過一看,是一枚玉簡,以此種方式保存的功法,極有可能是原本,而這往往十分珍貴。
所以絕不像父親所言,是偶然所得。
“多謝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