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靜瑤之所以懷疑陳昭是三階巔峰的武者。
就是因為這處修真裂隙能夠進來的人,只有四階以下的職業者。
陳昭既然可以在‘二階’的等級,釋放出威力極強的魔法,就證明他本身職業者的等級,肯定要高過他偽裝出來的魔法師等級。
當然,還有另外的可能。
隱藏職業。
或者是其本身帶著某種攜帶武者技能的高級道具。
但不管是哪種,羅靜瑤心中都已經有所決定。
她立即抬頭對陳昭喊道:
“張先生!不管你的職業是什么,現在都不是隱藏實力的時候了!有什么手段,還請使出來吧!!”
“那你就躲遠點!”
陳昭也不再猶豫。
偽裝身份是因為怕麻煩,可在面對危機之時,繼續偽裝下去而不去使用自己的招牌能力度過危機,就只會讓自己吃虧,甚至是丟下性命。
而且羅靜瑤現在已經猜到了什么,那他就更沒必要抱著自己的魔法師身份不放。
再說…只是單純使用超過當前等階的近戰實力,也不可能讓人把自己跟‘陳昭’聯系在一起,所以現在也談不上暴露。
不再猶豫,第三門開啟,接著趁著空閑,將靈術蒼火墜換成了凌波微步,接著日照之力的被動換成怪力,再使用筋骨強化的魔術。
一連將數個技能疊加起來的陳昭,身影再次鬼魅的奔向巨蟒!
十幾米的距離,在凌波微步的輕功步法下,幾乎是眨眼便到。
那抬起頭的巨蟒眼見陳昭主動朝自己跑來,豎瞳中露出憤怒之色,它那巨大的嘴巴上下開合,就要將陳昭整個吞下肚子。
然而陳昭的速度不僅快,靈活度也未曾失去。
在巨蟒嘴巴張開的那一剎那,陳昭的身影仿佛一瞬間變成了四五個,從不同的方向躲避巨蟒的咬合攻擊!
巨蟒的嘴巴穿過其中一個陳昭的虛影,還不等它改變方向,便感覺到頭頂落下了什么東西。
是陳昭!
他憑借著凌波微步的靈活步法,直接跑到了巨蟒頭頂,而后瞬間開啟第四門,右拳狠狠朝巨蟒額頭砸去!
不二打!!!
轟!!!
二階中位使用的不二打,要遠比一階中位時所使用的威力更強!
一階時,陳昭便可以一拳打死剛進入四階的骷髏領主。
那么二階時,陳昭同樣能夠一拳打死眼下這只有四階防御力,卻沒有四階真正實力的巨蟒!
拳頭與那巨蟒的額頭轟然相撞,沉悶的聲音幾乎傳遍了這一層的傳功閣。
那巨蟒的身體也因陳昭的這一擊而僵硬在原地,它的身軀胡亂扭動,卻發不出一絲一毫的聲音。
仿佛是一只擱淺的魚。
陳昭一擊過后,迅速解開八門之陣,腳下生風,再次如鬼魂般來到巨蟒身體的不遠處停下。
隨后他緩緩起身,吐出口氣。
“張先生,它——!”
羅靜瑤從上方落下,落在陳昭身邊,正要詢問。
陳昭打斷她的問話,緩聲道:
“它已經死了。”
“!?”羅靜瑤瞪大雙眼。
陳昭看著圖鑒里到賬的技能點,以及從眼前巨蟒身上傳來的能量,繼續道:
“現在只不過是死后的神經反應而已。”
如果這只巨蟒還有神經的話。
像是印證陳昭的話,眼前的巨蟒不再扭動身體,它整個軟倒在地上,身體從尾巴開始,化作紅黑色的煙塵,漸漸消散。
羅靜瑤表情呆滯,好半天都沒說話。
最后她才慢慢的道:“張先生……您真是嚇到我了。”
說話間竟然換成了敬語。
陳昭卻沒怎么說話。
看著只是到賬的,連一百點都沒有的技能點,陳昭面具下眉頭皺的很緊。
眼前這只巨蟒果然如羅靜瑤所說,空有四階的防御力,卻全然沒有四階的實力。
陳昭殺死它所獲得的技能點,是按照三階高位來算的。
想著自己費了這么大力氣,才獲得這么點的技能點,陳昭就不禁有些泄氣。
這性價比,太低了!
“好了,去看看它身上有沒有令牌。”
平復著體內因開啟第四門,所帶來的洶涌能量,陳昭默默將雙連蒼火墜的技能換成了‘光合作用’,而用剩余的能量去使用光合作用那個。
在黑暗無陽光的地方,光合作用能夠產生的恢復力只有最基礎的百分之十五。
但不管怎么說都聊勝于無。
現在的陳昭,開啟第四門還是稍微有點勉強,雖然不至于落到打骷髏領主時在病院里躺個好幾天的結果,卻也會對自身造成損傷。
短時間內,他不可能連續開啟第四門。
除非他想練練自己三度落日的被動。
羅靜瑤不知道陳昭想什么,她現在也不敢問。
從剛才陳昭表現的那些來看,說陳昭是一名四階初位的強者,羅靜瑤恐怕都不會懷疑。
甚至如果不是這裂隙只有一二三階的職業者能夠進來,羅靜瑤真的會以為對方是四階職業者。
面對這么一個強者,在身份還未查明的情況下,羅靜瑤也不敢問太多問題。
雖然她手上有不少底牌,哪怕陳昭對她出手,她也至少能保下自己的性命。
但…她沒必要樹敵。
收斂思緒,羅靜瑤看向不遠處怪物的殘骸。
裂隙內的怪物在死去后幾乎都會變作灰燼,什么都留不下來,只有一小部分的怪物,他們死后會爆出一些特別的東西。
例如法寶,例如功法,又或者是其他的東西。
便比如現在在這怪物殘骸之中出現的,百龍宗執事衣服,以及一塊與眾不同的令牌。
“就是這個了。”
羅靜瑤上前兩步,就要將那令牌拿在手里。
陳昭卻比她速度更快的來到令牌旁邊,以極快的手速將那令牌拿在手中。
修真者的肉體強度要比同階的武者弱,在筑基期可以神識外放之前,反應力也要稍遜武者一籌。
因此羅靜瑤沒能反應過來,令牌就被陳昭拿了去。
“張先生…你這是……?”
羅靜瑤困惑的看了看陳昭,而后想到了什么,啞然失笑道:“張先生是擔心我拿了令牌后先走?”
“你是修真者,而我不是,你知道如何使用這令牌,而我不知道,所以,我防備著你一點,也合情合理,對吧。”
陳昭把玩著手中的銅色令牌,輕聲說道。
雖然兩人才剛剛并肩作戰,陳昭這么做多少有點卸磨殺驢的意思,但正如陳昭說的那樣,他不是修真者,不懂如何使用這令牌。
萬一這令牌只能讓一個人走,先接觸令牌的羅靜瑤先拿令牌走了,那陳昭豈不是只能留在這里等死?
凡事小心一點總沒錯,尤其是在他沒能找到其他出口之前。
見陳昭警惕的模樣,羅靜瑤嘆了口氣,她無奈道:
“好吧,本來我還懷疑張先生是內城弟子,不過現在來看…”
“……”
陳昭無言。
羅靜瑤沒再打趣,她指著陳昭手里的令牌道:
“這一層的傳送陣需要令牌激活,而傳送陣此刻并不在這里,并且傳送陣激活時,會有較長的啟動時間。
“假若我真的要用這令牌先跑,以張先生的輕功造詣,也能在傳送陣激活之時進入傳送陣中,我這么說…張先生可以把令牌交給我了嗎?”
羅靜瑤說著,朝著陳昭伸出了手。
陳昭看著她,又看了眼手里的令牌,忽然笑出來道:
“或許,你也可以教我這令牌怎么用?”
“……”羅靜瑤呆住,她愣神的看著陳昭,嘴巴開合了一下似乎想說什么,但千言萬語最后只變作了一句話:
“…張先生,你還真是…警惕心十足啊。”
“多謝夸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