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欺人太甚
- 茍在魔門從獲得五象之力開始成圣
- 積極向上的布貓
- 2015字
- 2025-06-15 21:57:34
“別喊了,他看不見,耳朵也有些聾。”
旁邊,一名手里提著菜籃婦女對陳潮生說道。
陳潮生抬起頭,疑惑:“我走之前不是好好的嗎?怎么會這樣?”
婦女:“就是因為你走了,你爺爺才會變成這樣的。”
“那天你上了官府的馬車,你爺爺在后面追了十里路,回來就變成這個樣了。”
聽聞,陳潮生眼起紅潤。
這時候陳道然好似感覺到了什么,他握著樹枝的手猛地一個顫抖,他抬起頭來,雙手向前摸去,一把抓住了陳潮生:
“孫子,是你嗎?是你嗎水生!”
水生,是陳潮生的土名。
“是我,爺。”陳潮生反過來同樣抓住陳道然,瞧著對方看不見,拼命眨眼的樣子,鼻尖不由一股酸。
“真的是你!”
陳道然其實聽不到,他只是用手不斷觸摸陳潮生的面龐,能清晰感覺到正是他的孫子:
“你何時回來的,那些官人逼迫你進了青玄宗,那青玄宗如何,你不會在里邊受苦了吧?”
陳潮生勉強擠出一道笑容:
“沒有,青玄宗是個大宗門,里邊師兄師姐們都很友好,我今天抽了空,就回來看你了。”
“你的眼睛……”
話到此,陳潮生止住了嘴,因為他見到陳道然仍舊不斷觸摸他的面龐,渾身顫抖,一副想聽想看卻又做不到的樣子。
陳潮生向前一步,抱了上去……
……
“蘭姐,我走了之后,縣里的官人不是會來讓我爺爺交稅嗎,他這個月的稅怎么交的。”
陳潮生坐在石階上,看著眼前蹲下來的婦女,她叫蘭姐,是這個院落里為數不多勤儉持家的女人。
她之前去地里收了菜,用菜籃提了一大籃回來,有一半還放在了陳潮生他們家。
“我幫交的,為了幫你爺,我把家里儲存多年的積蓄都拿出來了,我估摸著啊,你再不想想辦法,再過小半年我也會因為沒錢交稅賣了身。”
蘭姐看似平平淡淡的說,其實內心已經死了。
縣里的官人逼得急,她不忍心就這么看著相處多年的陳道然一把年紀了還被抓,于是幫交了。
這整個院落沒多少戶人家,陳道然身子好的時候,對待每一戶人家都很友善。
如今年紀老了,眼睛看不見,耳朵也聾了,還是會想辦法教孩子們讀書識字。
每每看到他一副瞎了還執著的模樣,蘭娘都不忍心看。
“謝謝……”
陳潮生抬頭看天,此刻天空陰沉沉的,他心情也高興不起來。
“你爺都七老八十了,眼睛瞎了,耳朵也聾,這黑水縣的官人是如何下得了手,還讓這么一個老人交稅的?”
呂莊安撫好了那群孩童,剛好從門外走進來,聽到了陳潮生和蘭姐的話。
他停在陳潮生面前,看著陳潮生:
“這次有蘭姐,下次你們家還能靠誰?”
“我看吶,這黑水縣也是吃了窩子心是黑的,再這么下去,整個童子鎮都將變成一座貧民窟!簡直欺人太甚!”
陳潮生站起身。
“你要去哪?去殺了那收稅的嗎!我跟你去!”
呂莊扭了扭脖子,他早就想這么干了,反正他如今世上沒了娘親,是孤單一人,若是陳潮生想大干一場,他陪著,死不足惜。
單純沒一個怕字!
“收稅的殺了一個還會再來一個……蘭姐,我這幾天不在,麻煩你幫我照顧一下我爺。”
陳潮生面色平靜,往門外走去。
蘭姐害怕這孩子真的要去殺官人,連忙站起身喊道:
“水生你別沖動啊!那些官人咱惹不起!其實我家里還是有些積蓄的,剛剛說撐不了半年那是假的,應該還能撐一年!”
陳潮生沒有回應,已然走出了院落。
呂莊回頭對蘭姐拱了個手就跑跟了上去,他和陳潮生并肩走著,都沒說話。
不知不覺走到了大街外,馬路旁的孩童們又認出是陳潮生了,都圍了上來。
“潮生哥,你這是要去哪呀?”
一位女童伸手抓住了陳潮生的衣角,陳潮生停下腳步,還沒來得及開口,只見另外一位男童對這女童說道:
“他是水生,我爹說了,水生,意味著水孕澤地,滋潤萬物,農作物能夠滋滋生長呢!”
“要是我們童子鎮每年玉米大豐收該有多好啊,這樣就不用擔心每次那些官人來收稅了。”
“嘿你這小屁孩,你爹凈教你這奇奇怪怪的話,帶你妹妹一邊玩去。”
呂莊看得出來陳潮生心情極其不好,趕走了這兩位孩童,隨后,他靠近問陳潮生:
“你沒事吧?”
“沒事。”陳潮生往著黑水武館的方向繼續走:“其實他們之所以會那樣說,都是因為我爺爺。”
“我爺爺一直以來,身上都有著某股奇怪的吸引力,好多人都喜歡與他交談,尤其是孩子們,更是時不時粘著。”
“加上我爺爺年輕時懂得讀書識字,看風水,久而久之,人們就把他當做了能夠保佑村子每年大豐收的‘祈禱者’。”
“他也就給我起了個‘水生’的名字,意義是如果他不在這個世上了,我還能繼續繼承他,為這個村子保佑每年有大豐收。”
呂莊沉默了,沒說話。
不一會兒,兩人來到了鎮子上。
在鎮子上的東南角,這兒有著一處隱秘且安靜之處,但卻在鎮上有名,那就是“黑水武館”。
安靜是因為一般人進不去,也不能靠近,有名是因為每年從里邊走出來的學生都學了一身本事,有些甚至被官人們看中,成了捕快。
早些年陳潮生一直想來這兒看看,只是他沒錢交學費,資質一般,沒了希望,漸漸的也就遠離了這么個地方。
“也不知道陰娘是如何能結識這么一位鎮上館主的……”
陳潮生從懷里取出了那封信封,與呂莊一同來到黑水武館的大門,伸手拍了拍門。
咚咚!
“誰呀!”
很快,武館內就傳來回應,是一個年輕男子的聲音。
他來到門口把門拉開,看到是兩位陌生的年輕人后下意識的問道:
“是來學拳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