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漿和水的比例是......“
張卓見狀，嘴角微微上揚。
他放慢語速，一字一句地重復：
“300毫升檸檬汁，300毫升糖漿，3升水。記住了嗎？“
賀安檸如釋重負地點頭，快速在筆記本上寫下這個比例。
“很好。”
張卓滿意地點頭。
而李關云還有陳瞾旭都一副見鬼的模樣。
“不是，張卓你真會啊？”
“你該不會也在奶茶店上過班？”
張卓搖搖頭，隨口胡謅道：“沒有，我媽教我的。”
其實會這個的原因很簡單。
冰鮮檸檬水作為雪王最受消費者喜愛的產品，315打假晚會都打不動。
“你說雪王賣隔夜檸檬？不，是我們去晚了！”
“都他媽四塊錢一杯，還要什么自行車？”
“.......”
而配料表早就被神通廣大的網友扒出來了。
有段時間地攤經濟盛行，張卓也是擺過一段時間的攤的。
只是太卷了，隨便一個社區夜市都有七八家糖水鋪。
張卓卷不贏，只能放棄。
“不過這會兒雪王還沒出豫州，潛陽的擺攤也沒有那么流行。”
“關鍵還是體育館的人流量足夠，這波肯定不會虧。”
張卓心中想著。
既然如此，也就沒有必要把出品要求定的那么高，慢慢來。
他看了眼時間，已經到了下午四點多，于是開口道：
“我先跟關云去水果批發市場看看，再晚人家都下班了，確定要選品明天直接帶你們去采購。”
“今天差不多就到這，剩下的干中學。”
陳瞾旭愣了：
“什么是干中學？”
“哦，就是邊干邊學的意思。”
張卓意識到現在還沒有這個梗，就隨口解釋了一下。
“好吧。”陳瞾旭還是有些擔心，說道：
“可是張卓，我們昨天真的看到城管在體育場趕人，別說里面了，連門口都不讓擺攤，說是妨礙交通。”
“我們不會白忙活吧？”
陳瞾旭都做好第二計劃了：
“要不我們試試在小區門口？”
張卓擺擺手：
“小區門口人流量太少了，我說了，攤位的事情不用擔心，你們只需要做好產品。”
接著，他召喚李關云，坐上小摩托離開。
“安檸，我怎么覺得張卓在吹牛啊？”
陳瞾旭說道。
賀安檸望著張卓離去的背影，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筆記本邊緣。
“我...我覺得他說得很專業。“
她輕聲說，聲音像羽毛一樣輕柔。
“比例算得很準...連檸檬去籽都知道...“
陳瞾旭突然湊近，瞇起眼睛：
“安檸，你不對勁。“
她戳了戳好友泛紅的臉頰。
“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幫他說話。“
“沒，沒有啊......”
賀安檸有些慌亂地低頭。
陳瞾旭抱起手臂，若有所思：
“說起來，你不覺得高考完后，張卓就像變了個人嗎？”
她掰著手指頭數：
“突然不追梁雨婷了，懂做生意，連檸檬水配方都知道.....”
“而且......”
陳瞾旭壓低了聲音：
“他剛才的一些神態，完全不像剛畢業的高中生。”
她模仿張卓那種老練成熟的神態：
“就像......就像我舅舅談生意的樣子。”
賀安檸輕輕合上筆記本。
她想起張卓教她調配方時游刃有余的樣子，想起他計算成本時銳利的眼神，想起他喝......
“安檸？”陳瞾旭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發什么呆呢？”
“啊？”賀安檸如夢初醒，手忙腳亂地拿起手壓榨汁機：
“我、我去洗工具.....”
陳瞾旭看著她落荒而逃的背影，無奈地搖頭：
“一個個都怪怪的。”
......
......
水果批發市場，李關云可算是小刀割屁股——開了眼了。
李關云從沒來過這種批發市場。
說實話，他買東西都不看價格的。
一塊二的西瓜他就覺得夠便宜了，可張卓硬生生跟老板砍價到八毛！
味道和五塊八一斤的沒有區別，甚至更甜，還他媽沒籽！
但張卓還有些不滿意，他覺得六毛應該也可以！
“算了，現在西瓜的需求量也不大，等拿下體育館商鋪再殺。”
敲定橙子和檸檬的供貨商后，太陽已經徹底落山。
張卓看了眼時間，帶著李關云拐進了趣尚網咖。
剛推開玻璃門，就聽見吧臺傳來熟悉的聲音：
“喲，小卓？“
劉聰正叼著煙清點貨架，見到兩人眼睛一亮，“來得正好！“
“聰哥。“
張卓笑著打招呼，“我來查點資料...“
“查什么資料！“
劉聰把煙頭摁滅，三步并作兩步走過來，
“走走走，對面新開了家大排檔，我請客！“
說著不由分說地攬住張卓肩膀，“正好有事跟你說。“
大排檔的霓虹燈在夜色中格外醒目。
劉聰顯然是熟客，老板直接把他們引到靠里的安靜位置。
冰鎮啤酒和烤串的香氣很快鋪滿整張桌子。
“來，先走一個！“
劉聰給三個杯子滿上，手腕上的勞力士在燈光下泛著金光。
“小卓，昨晚那事兒...“
三杯酒下肚，劉聰的話匣子徹底打開。
當他眉飛色舞地講到十萬美金的盈利時，李關云手里的烤茄子“啪嗒“掉在盤子里。
“聰、聰哥...“他聲音發顫，“你說多少？“
劉聰哈哈大笑，用力拍了下李關云的后背：
“十萬美金！折合人民幣七十多萬！“
他轉頭看向張卓。
“你小子是真神了，昨晚那操作...“
張卓謙虛地擺擺手：
“運氣好而已。“
李關云呆若木雞，手里的筷子不知不覺折成了兩截。
他腦海里翻來覆去就一個念頭：
這么刺激的場面，我居然不在現場？
“聰哥...“他哭喪著臉。
“下次有這種局，千萬要叫我啊！“
劉聰樂得直拍大腿：
“行啊！不過你得先問問小卓帶不帶...“
張卓無奈地搖頭笑了笑。
劉聰顯然已經喝高了，滿臉通紅地拽著他的胳膊絮絮叨叨。
“兄弟，不瞞你說...“
劉聰打了個酒嗝，手指在空中比劃著。
“我這兩年創業投了一百多萬，結果呢？賺得還沒你一晚上多！“
他說著又灌了口酒，語氣里透著幾分自嘲。
“我家老頭子在烏城做批發生意，江城這邊也有門面...“
劉聰晃著酒杯，冰塊叮當作響。
“可我就是不想靠家里！就想證明自己...“
李關云聽得兩眼放光，猛地一拍桌子：
“聰哥，我懂！“
他仿佛找到了知己，激動得聲音都高了八度：
“我家也想讓我接受門診，可我就想靠自己...“
說著就要去拿酒瓶：“來，咱哥倆走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