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可疑的人
- 高武水滸,開局斬殺江湖巨寇
- 葡萄無牙
- 3123字
- 2025-07-04 19:32:17
午時用罷了飯,略微歇息片刻,敘些閑話,張天生就告別了家人,牽著馬向莊外行去,一路招呼不停。
出了莊口,他便翻身上馬,向著遠處疾馳而去。
這一路上
他不停的去摸向胸口,那里安靜的放著一只巴掌大小符袋,這是先祖嗣漢天使張真人親手繪制而成,內里約有一丈半大小的空間。
張天生如今最珍貴的財產,諸如剛得到的《敕令玄天神妙符箓真解》,八珍補元散,用剩下來的1700兩銀票和幾十兩散碎銀子,七煞飛刀,雙頭鏈子槍,大鐵槍和一把三石硬弓都存在里面,還有幾件換洗衣物,都存在符袋中。
馬上還馱了百余斤的咸肉和香腸,到了州府宅中還需要拿出來晾曬,陰干,吃的時候切一塊就好了,特別方便。
他一人簡裝快馬,也就一柱香多點的功夫,便遙遙地看見了府城堅實的城墻。
順手占卜了下吉兇,張天生的神情明顯一愣,似乎感覺到了什么?
他駕乘著馬匹繞著城墻轉了一圈,避過了南門,從北門而入,徑直回到了租住的府中。
卸下了從家中帶來的一應物什,便牽著馬來到府衙,將馬匹還了。
又到了府尹相公府上回了一聲,將禮數做足了,這才返回府內。
回到屋內
坐在桌邊喝了口冷茶,張天生的臉色變得陰晴不定起來。
南城門口有商人馬車,運送酒水進城,不知何等原因堵在城門口,引起眾人喧嘩。
他掐指一算
此乃開門克應之兆,卦象顯出離宮金被火克,主大兇,合小人作祟,當有血光之災,利在北方。
也就是說;有人要不利于我。
善于風水堪輿術之人,對世間的一切表象看的非常細致,從內里都可以預示出卦象,此乃天地相合之道也。
從平凡處,推演出世事迭變軌跡。
張氏一門秘傳八門克應總決有云;
開門欲得照臨來,奴婢牛羊百事回。財寶婚姻天地人,興隆宅社有資財。產業招得商音送,已酉丑年人必來。
就是說世間的一切事物,諸如遇見貴人,牲畜相斗,僧道同來,飛鳥折翼,武卒持戈,孝服哭門,公吏臨門,商人貨隊等等看似平常的情景,以八卦克應推演,都是或兇或吉的預兆。
張氏一門的風水堪輿術向來注重江湖歷練,經歷的世事越多,卦算的就越準,就是這個道理。
“難道是血城教,抑或飛天蜈蚣丘行甲的同黨余孽?”
張天生很快將懷疑集中到這兩波人馬上來,進城以后,得罪的也就是這兩撥人。
除此之外,還有被逼上山當了賊人的功曹參軍劉超和毛姓押司,但可能性不大。
這兩人立足未穩,應該沒有能耐說動山賊到渭州城來犯險。
能夠有膽子在渭州城興風作浪,不是邪教就是江湖巨寇,前者行事陰毒,后者膽大包天,無所顧忌。
所依仗的,無非就是高強本領罷了。
想到這里
張天生再也坐不住了,他可不是那種被動的性子,更喜歡諸事都在掌控中。
半個時辰后
一個臉色蠟黃,身形微馱的中年人從屋中出來,這正是化妝過的張天生。
他來到灶間找了個麻袋,在里面裝了幾顆大白菜,就這么一甩背在肩膀上。
看看手上白凈,又從灶間摸了點鍋底灰,將兩只手都涂臟了,這才大步行了出來。
走到回廊,迎面撞見了從衙門里回來的張天雷,這廝見到張天生神情一驚,立馬戟指喝道;“甚什人,你這賊廝站住,當真吃了豹子膽,偷到俺家來了。”
“官老爺冤枉啊!俺是聽吩咐來送菜的農家,哦,對了,賃是毛大人讓俺來的。”
“毛大人,賃這謊話也扯不圓,毛大哥和俺一起回來的,怎的就讓你來送菜,還有這麻袋里裝的什么?”
說著,張天雷就抽出鐵尺準備砸下來,顯然已經不準備廢話了。
張天生冷哼一聲,伸手就抓住了鐵尺,任憑張天雷用力的抽動,那鐵尺就仿佛焊住了一般,一點都動不了。
張天雷這一驚非同小可,他也是練過武的人,知道眼前這個黃臉漢子竟然是個高手,自己萬萬不敵。
當即扯著嗓子就喊了起來;“大毛,老范兄弟,家里進賊了。”
這突兀一嗓子,把前面的幾個人全都驚了,匆忙提刀拿棍的涌了出來。
張天生這邊手一松,那張天雷直接用力奪了個空,向后踉蹌幾步,一屁股坐倒在地,口中依然大聲嚷嚷;“這賊廝手下好生厲害,兄弟們并肩子上。”
大毛,范云林,范大栓等人見到張天雷撲倒在地,以為吃了虧,當下發一身喊就沖了上來,準備圍毆賊人。
張天生這才直起腰來,大喝一聲;“好了,把手里的家伙都收起來,我有事情吩咐你們做。”
“相公哥哥?賃咋穿這樣?”聽到這熟悉的聲音,范云林率先就喊了出來。
張天生也不解釋,直接吩咐他們全換了便裝,散到南門附近的幾條街上,盯著任何可疑的人。
一旦發現,千萬不要打草驚蛇,這些兇徒可能是邪教或者江湖高手,須得立刻上報。
吩咐完以后,張天生便率先出了門去,裝作進城賣菜的農戶匯入街巷里。
南城門這兒
有一個掛著旗幡的王家茶樓,二樓臨街的雅座上,坐著一個干巴瘦的漢子,神情無聊的吃著泡茶干果,眼睛不時的瞄向南城門的方向。
此人正是三日前進城的“一陣風”顧三,這幾天到處打聽消息,才知道他們進城的當口,玉面圣君張天生竟然騎馬出城去了。
就晚了一步,屬實不巧。
至于什么時候回來?
那就打聽不出來了,蓋因張天生這個錄事參軍,專屬府尹直隸,不與其他人相干。
尋常的衙役鄰人哪里會知道去甚么地方啊?更不曉得何時返回?
于是這幾人就排了班兒,輪流在這南城門口等著,其他人繼續探訪消息。
這伙賊人的另一個報仇目標是府尹大人,那就更難了。
府尹大人肯定住在州府后衙,平日里深居簡出,要么就是升堂問案,只能站在人群中遠遠的瞧幾眼。
殺進府衙這種事兒,等同于造反。
這活賊人的膽子再大,那也不敢輕捋虎須,渭州城駐扎了幾千甲兵,絕不是鬧著玩兒的。
張天生裝扮的黃臉漢子,把麻袋放在屋檐下,一屁股坐在臺階上,看起來想歇歇腳的模樣。
這倒引起旁邊穿著破布爛衫乞丐的注意,拿著手上的破碗在地上敲了敲。
意思是,招子放亮點,想要乞食到別的地方去。
“俺這兒歇歇腳,一會兒就走。”
張天生應付了一句,便將注意力放在南城門附近往來的行人,商販和腳力等人身上,仔細甄別起來。
只一會兒
他的目光就留在一個趕車的漢子身上,這個漢子看起來平平無奇,坐在空騾車上,眼睛一直關注南城門往來的行人。
這廝,看起來有些可疑。
至于其他的人,到沒發現什么異樣。
張天生目光瞥了一下身邊的乞丐,那乞丐立刻用不滿的眼神瞪了過來,似乎在說“還不走”。
見到乞丐這副神色,張天生立時便有了計較,他坐過去了一點,言道;“這位兄弟,怎么稱呼啊?”
“別和俺套近乎,趕緊走,趕緊走!”
“呵呵,俺這也不經常到城里來,和兄弟打聽個事兒。若是成的話,俺送你一顆大白菜做謝禮。”
“哦,此言當真?”
“俺鄉下人從來都說實話,賃看這麻袋里白菜,都是家里種的,又不是什么稀罕東西,送給你吃又何妨?”
“那你問吧,俺知道啥盡可告訴大兄弟。”
“是這樣的,這不秋收起了好多大蘿卜,家里堆的小山一樣。俺就想雇個大車到城里賣。就像那個兄弟趕的車一樣,須得賃多大錢?”
“這大車要看用多長時間?跑多遠?雇上一天的話,怎么也得120個銅錢,距離遠就得150個大錢了。當那位爺就算了,不是個干活的人。”
“此話怎講?”
“那位爺空著大騾車呆在街面上,這都三天了,一趟活兒就沒拉,也不知道等個甚人,保不齊是哪家在這里接貨的伙計。”
“趕車不拉活嗎?這倒稀奇,兄弟以前見過這位爺嗎?”
“面生的緊,也就是從前天開始過來,以前在南城這地界沒見到過。賃不會想雇他拉活兒吧?俺勸你還是找別人吧,這人身上穿的這般齊整,肩膀上連補丁都沒有,那是干活的樣子。”
“兄弟說個事,俺這顆大白菜先給你了,多謝指點啊!”
張天生從麻袋里拿出一顆大白菜遞了過去,這乞丐笑嘻嘻的接了,轉手就把大白菜塞到褲襠里去。
這破布爛衫的蓋著,坐在那兒倒是看不出來。
只是,這大白菜還能吃嗎?
張天生此刻也佩服乞丐的觀察力,這個年代趕車拉活的車夫,沒有誰穿著齊整的衣裳,肩膀上更是補丁摞補丁。
皆因拉貨之人,少不了要幫著主家扛貨,搬貨,尤其是肩膀那一塊磨損的多,誰舍得穿齊整的衣服?
張天生心中篤定趕車之人不是什么好路數,于是對一邊使了個眼色。
身著便裝的范云林順著張天生的眼神看過去,當即心領神會,腳步未停的就走過去了。
這個趕車人,肯定會被盯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