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宜的烹茶技術很高,平時待在家中時就愛研究一些新奇玩意兒,那次正巧她阿娘的飲子鋪收了一批奶,送了些到來儀閣,褚宜閑得無聊便試了試將水換成奶泡茶,沒想到口感竟意外的驚喜,后來她又改良了制作手法,得出一個最佳的配方,想著送給她阿娘當生辰禮物,幫她壯大飲子鋪,誰知這方子還沒來得及送出,就出了意外。
【不敢想你要是到了現(xiàn)代,得是個什么奇才。】
思緒飄散的時間,一碗鮮奶茶也做好了,放進幾塊冰急速降溫,再加上香滿樓特制的花蜜,香味飄出去好遠,引得路過的人紛紛側目。
褚宜將車馬行老大要的糖水和做好的奶茶一同端過去,原本還在慪氣的車馬行老大早就被褚宜的奶茶勾起了饞蟲,見她過來也不矯情,接過大口大口的喝。
嘗到味道后,毫不吝嗇夸贊:“這是我喝過最好喝的飲子,再來一碗!”
褚宜笑著應:“來了!”
吃人嘴短,一連喝了三大碗奶茶的車馬行老大拍拍肚皮:“丫頭,你說的那件事,老子接了!”
褚宜連忙把身上所有的銀子拿出來:“方才招呼那些小孩跑腿用掉了些,但我會盡快湊齊的,多謝先生!”
車馬行老大擺擺手:“喝了你的茶,這趟就當還茶錢了,我這人平時就喜歡吃吃喝喝,待我回來少不了要你再煮上一碗,還有別叫什么先生,文鄒鄒的聽了肉麻,我姓秦,家中行五,叫我秦五就成!”
褚宜真心笑道:“行!等秦大哥回來,我再給你煮其他的,想喝多少都可以,管夠!”
秦五爽朗一笑,稱這趟跑得值,聽了褚宜的描述后,秦五大致判斷玉門商隊的方向,交代好車馬行的事,便踏上路程了。
送秦五離開京城后,褚宜喜憂參半,喜的是有秦五這樣的行家在,追上玉門商隊的機會會大一些,憂的是即使找到了商隊也沒有自己想要的東西。
她心不在焉的走在路上,忽然被人撞了個趔趄,穩(wěn)住身形一看,是個剛到她腹部的小和尚。小和尚身后還跟著幾個大漢,褚宜忙把人護在身后:“天子腳下,你們要知法犯法不成?”
大漢見褚宜穿著不凡,罵了聲“晦氣”,拿著棍子指著小和尚道:“記住了,那條道都是老子的地盤,沒交錢不準在那兒擺攤!臭小子,再讓我見到你,見一次打一次!”
小和尚害怕的躲在褚宜身后,人走后,褚宜將人拉出來:“小家伙,京城魚龍混雜,一個人最好不要亂跑,快走吧。”
褚宜想了想又把身上最后的銀子全給了他,往前走時,卻被拉住了衣擺。
“我沒有多余的銀錢了。”
小和尚搖頭,雙手合十:“多謝施主。小和尚收了你的錢,就要為你算上一算,以抵因果。”
褚宜笑著摸了摸他的光頭:“不用了,這些碎銀子是我自愿給的,不會讓你沾上因果。”
小和尚很有原則,非要給褚宜算。
“施主放心,小和尚很靈的。”
無奈,褚宜道:“好吧,眼下的確有一件棘手的事。”
“請說。”
“小師父可知分離靈魂之法?”
小和尚一愣,薛禧禧跳腳:【你別病急亂投醫(yī)啊,要是遇到騙子怎么辦?】
“那你有什么更好的辦法嗎?”
薛禧禧啞然。
小和尚思忖了許久都沒給出答案,褚宜本就沒抱希望,此時找了一天人的進財終于看見了褚宜,著急忙慌的朝這邊跑來,褚宜也看到了她,于是回頭對小和尚道:“小師父,天色漸晚,我該回家了,下次有緣再見你再將辦法告訴我吧。”
說著轉身離去,進財埋怨道:“姑娘你何時出來的,不是說好只是買些紙燭嗎?”
褚宜先發(fā)制人:“我出來時沒見著你,一直在找你呢進財,你去哪了?”
二人漸行漸遠,小和尚定在原地似乎還在思考褚宜的問題,忽然有人從身后拍了拍他的肩,小和尚轉身驚喜道:“師父!”
“慧塵,怎么又偷跑出來了?”
小和尚獻上一天的收獲:“徒兒擺攤算命,給你掙藥錢來了,您說寺里的香火是香客給菩薩的,只能菩薩花,您是徒兒的菩薩,我掙的都給您花。”
老和尚笑著輕輕敲了下小和尚額頭:“出家人不較黃白俗物,切記學佛初心,莫要本末倒置。”
“知道了。”
老和尚看著褚宜離開的方向,問:“你從那位施主身上看到了什么?”
小和尚搖頭,慚愧:“弟子修行太淺,勘不破,也解不了那位施主之惑,是弟子夸大了。”
老和尚牽起他的手,朝著反方向走去,緩緩道:“你與那兩位施主的緣分還深著呢,會再見的。”
小和尚撓撓頭,心想:師父的病越來越嚴重了,明明就是一位施主。
褚宜回到將軍府時,溫在卿正好來找褚換談事,便留下來一起吃飯了,說起來這還是褚宜父母去世后,她第一次心平氣和的跟二房一家吃飯。
褚換不停地給褚宜夾菜:“我記得宜姐兒最喜歡這道花生魚,這魚是伯父特地挑的,剛從河里撈出來,肉厚刺少,味道鮮美。”
說完殷切的看著褚宜,看見她吃進嘴里,問道:“如何?”
“和以前一樣好吃。”
褚換笑著點頭:“好好好,喜歡就好。伯父先前沒顧得上你,讓你受委屈了,你伯母先前考慮不佳,我已訓誡過了,以后伯父就是你的父親,會代替錚弟護著你。”
“多謝伯父。”
溫在卿也給褚宜夾菜,小聲道:“特地給你買的。”
幾人一派祥和,一旁的褚瑛卻摔了筷子。
啪地一聲十分突兀,褚換眼神一冷,訓斥道:“長輩面前成何體統(tǒng)!”
褚瑛冷笑:“原來您能看見我,我還以為自己消失了呢。”
褚換一言不發(fā),雙手攥緊。
蔣映榮忙從桌下扯了扯她的衣服,眼神示意搖了搖頭。
褚瑛一下子紅了眼,站起身拉開距離:“娘這是什么意思,我受了委屈難道連說都不能說嗎?”
她吸了吸鼻子:“我不明白,為什么你們都喜歡褚宜?我到底哪里比她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