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險境
- 長安好絕色
- 一根小竹子
- 2014字
- 2025-06-12 18:31:18
蔣映榮聽從夫命殺了褚夫人,膽戰心驚的過了幾天,事后竟真的一點事沒有。
思緒回籠,蔣映榮冷笑一聲:“她一個閨閣小姐能看出什么?何況老爺說了,褚錚的死,朝堂之人皆閉口不談,連陛下都承認的東西,由不得她懷疑。咱們啊,只管風風光光將夫妻倆下葬,從此這將軍府的一切,就都是我們二房的了。”
褚宜回到房間后,細細思忖著其中利害關系,幕后之人害死褚錚,謀殺褚夫人,下一個就該輪到她自己了。
想到這兒,褚宜朝著蔣映榮的房間跑去,她現在失了主心骨,唯一相信的就是從小看著她長大的伯母了。
“伯母!伯母!”
蔣映榮正和張嬤嬤商量著如何悄無聲息的弄死褚宜,她便出現了,蔣映榮心虛一瞬,故作焦急的問:“這是怎么了,慌慌張張的。”
褚宜像一只受驚的鳥,眉頭緊皺:“伯母,我可不可以來西院住幾日?我一個人害怕。”
蔣映榮一愣:“怕什么?”
褚宜欲言又止,最后破罐破摔:“有人要害我!”
蔣映榮和張嬤嬤心驚一瞬,不知說些什么,褚宜緊緊抓著蔣映榮的手,哀求的看著她。
蔣映榮眸色深深,勾唇:“宜姐兒別怕,我這就叫張嬤嬤收拾出一間房來,你今晚就搬過來吧,正好明日是你爹娘出殯的日子,你與我一起住西院倒也方便。”
褚宜松氣一笑:“謝謝伯母。”
是夜,褚家燈火早早滅了,只剩靈堂前一點燭光,顯得蕭瑟可憐。
“按規矩,出殯前魂魄不見生人,明日將軍和將軍夫人就要走了,容不得半點差錯,夫人吩咐,入夜后捂好自個兒的耳朵,無論聽到什么都不能出來,若有違背,男人就地打死,奴婢拖出去發賣給妓館,都聽明白了嗎?!”
“是。”
將軍府下人們低著頭匆匆回了各自的房間,即使大景根本沒有什么出殯前不準見活人的習俗,但主家既然吩咐,他們當下人的也就只能聽著,裝啞巴裝傻子。
但這一切褚宜都不知道,她躺在床上,蓋著被子僅僅露出一雙眼睛,藏在被褥里的手握著匕首,不知為何,她總有種感覺,那人會在今夜來找她。
夜風呼嘯,將紙灰吹得到處都是,窗戶也唰唰作響,一抹亮眼的刀光在黑夜里十分突兀。
褚宜微微合上的眼被這冷光刺激,猛然睜開,此時白刃正好落下!
好在她早有準備,及時側身躲過,同時舉起匕首反擊,可惜黑衣男子輕松便化解了她的致命一擊。
“你是誰?”
黑衣人不語,將刀在手肘彎處擦過,光亮一瞬照亮出他眸中滿滿地戾氣。
褚宜眼疾手快將被子往他頭上一扔,趁機跑出房門。
被褥被刀劈散,飛舞的毛絮紛紛落下,仿佛給這四月天下了一場大雪。
黑衣人慢慢朝著褚宜奔跑的方向而去。
將軍府安靜得只剩下嗚嗚地風聲,隨著黑衣人的靠近,風聲越來越急促,宛如催命符。
一切來得太快,褚宜光著腳從長廊這頭跑到另一頭,一路跑一路喊:
“來人啊!有刺客!”
她拍了無數道門,都沒人回應。
“伯母!伯母救我!”
褚宜拍打著蔣映榮的房門,驚恐的聲音透著哀求。
而與她一門之隔,蔣映榮站在神像面前點了三柱香,雙手合十虔誠的祈禱,仿佛根本聽不見門外慘烈的求救聲。
狂風卷起褚宜輕薄的里衣,吹散她的長發,靈堂里的燭光不斷抖動似乎是在回應。
黑衣人提刀漸漸逼近。
褚宜絕望嘶吼:“伯母!開門啊!!開門!”
黑衣人似乎看到了什么笑話一般,戲謔地看著她,褚宜一抖,下一刻脖子便被人掐住,窒息感襲來,她憋紅了臉,黑衣人則欣賞著她恐懼的表情。
褚宜忍著窒息,一字一頓道:“你究竟是何人?闖進將軍府刺殺將軍府遺孤,就不怕圣上降罪嗎?!”
黑衣人手一頓,但卻不是被褚宜嚇到,他眼中閃著興奮的光:“這么死了倒是可惜,突然想跟褚二姑娘做個游戲。”
褚宜還未反應過來,就被黑衣人拖著往外走。
“放開我!你要做什么?!”
黑衣人桀桀笑著,將她拖到將軍府偏門前,
“我伯母發現我不在了,一定不會放過你!”
黑衣人捏了捏耳朵,懶得聽廢話,他用力捏著褚宜的下巴,問:“想活嗎?”
褚宜驚魂未定地看著他。
下一刻便被抓住胳膊將扔出了將軍府,褚宜這才發現,偏門沒關,像是有人特地留了這么一個入口。她摔到地上,偏門正對著長安街,此時街上一個人都沒有,黑衣人悠閑地走出來,褚宜忍著痛,害怕的往后退。
黑衣人走了兩步停在原地,手中把玩著刀,隨后輕輕一擲,那刀便插在了褚宜腳邊,黑衣人道:“給你一刻鐘的時間躲起來,若是能讓我找不到,便不殺你了。”
褚宜手腳已經摔破,痛得冷汗直冒,但她別無選擇,咬咬牙起身,逼退眸中淚水,轉身朝前跑。
四月的長安街冷得嚇人,一路上褚宜摔倒了無數次,渾身被汗浸濕,那黑衣人明明有無數次機會可以抓住她,卻偏偏要像貓捉老鼠一般遛著她,也不下死手,等她躲起來松一口氣時,再一刀劈爛她的避風港。看著她游離在崩潰的邊緣,放聲大笑。
黑衣人追著褚宜跑時故意將她往郊外逼。
京郊外有片林子,名為死息林,是京城孩提的童年噩夢,誰家孩子不聽話,大人就會用死息林里的鬼來嚇唬他們。
雖然夸張了點,但死息林常年霧氣纏繞,野獸甚多,確實是個少有人踏足的地方。
這背后之人應想讓褚宜消失在死息林,連具尸首都找不到,但褚宜偏偏不讓他們如愿,朝著高處跑。
可她十幾年來養在深閨,身體嬌貴,一路光腳跑來,腳已經被磨破了,一瘸一拐,地上都是血印,最后還是被逼到死息林上方的懸崖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