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后。

海軍本部的輪廓在海平面上若隱若現，像座漂浮的白色墳墓。路明非跟著青稚踏上臨時凍結的冰道，遠處傳來海浪撞擊海底冰山的悶響，突然，一道白色殘影從霧中殺出，拳頭帶起的氣浪直接掀飛路明非腳下的冰層！

“卡普老師！”青雉唰地甩出冰刀，寒氣“轟”地炸開，眨眼在兩人中間豎起堵冰墻，“老爺子，偷襲這招也太損了吧？”

“哈哈哈哈！”卡普的笑聲震得冰道開裂，他站在破碎的冰層上，手里還攥著半塊沒吃完的仙貝，“庫贊你這冰塊臉，帶個年輕人怎么磨磨唧唧的？戰國讓我把這小子送去東海，再晚一步世界政府可是要到馬林梵多要人了?！?

“臭小子有志氣！”卡普一巴掌拍在路明非背上，差點把人拍落水里，“能把CP0三個特工砍成重傷，比桃兔那丫頭當年猛多了！”

青雉皺著眉頭壓低聲音：“他干掉的可是茉莉安家族的天龍人，這會兒五老星估計氣炸了。戰國讓你走東海，是因為那邊有革命軍的人，方便……”

“行了行了別打啞謎！”卡普突然板起臉，盯著路明非語氣嚴肅，“小子，你闖大禍了你知道嗎？天龍人可不是普通貴族，他們手里攥著連海軍本部都不敢碰的‘空白歷史’！”

卡普一巴掌拍在路明非背上，跟拍西瓜似的：“臭小子！真有你的！“這力道差點把人拍進海里，“連 CP0三個特工都讓你給揍趴下了，比桃兔那丫頭剛進海軍時還猛！“

青雉湊過來，壓低聲音嘀咕：“路明非少校，你這次可捅破天了。那可是茉莉安家族的天龍人，五老星這會兒怕是在辦公室里拍桌子罵娘呢。戰國元帥安排走東海這條線，其實是......“

“別跟我整那些彎彎繞繞的！“卡普臉一沉，眼神像老鷹盯著獵物似的，“小子，你惹的麻煩比紅土大陸還大！天龍人可不是好惹的主，他們手里攥著連海軍本部都得忌憚的'空白歷史'！“

路明非任由咸腥的海水順著頭發往下淌，香波地群島那些眼神空洞的平民，天龍人揮著帶血的鞭子抽人的畫面在腦子里閃過。

他咬著牙，語氣冷得能結冰：“我只知道，穿這身海軍制服，可不是為了給那些達官顯貴當跟班的?！?

卡普突然扯開嗓子大笑起來，嚇得海鳥撲棱著亂飛：“好！就沖這話，當年我沒看錯人！“

他指了指遠處那艘狗頭軍艦：“走！跟我去東海！順便收拾路飛和艾斯，拿你給他好好上上課，教教他什么才是海軍該有的骨氣！“

軍艦在青稚凍結的航道上疾馳。

路明非倚著桅桿，看著卡普蹲在船頭啃仙貝，青稚則懶洋洋地靠在船尾，冰錐在指尖旋轉。

海風帶來咸澀的氣息，卻掩蓋不了遠處傳來的軍艦鳴笛——那是赤犬的“巖漿艦隊”在搜捕。

“雖然不把你交給世界政府，但表面工作還是要做的，戰國元帥安排赤犬進行搜捕，只有他才是能讓世界政府消除疑惑，但如果被追上，你肯定也會被赤犬抓回去。”青稚突然開口，聲音低得只有路明非能聽見。

“路明非，在你檔案里填的是‘無果實能力者’，但我能感覺到你體內有股沒完全覺醒的霸氣，像極了當年羅杰船上那些瘋子?！?

路明非手不自覺地摸向腰間——名刀·觀世正宗。他想起卡普在東海教他“霸王色”時說的話：“所謂霸氣，就是堅信自己能改變世界的勇氣，小子，你缺的從來不是力量，而是揮刀的決心?！?

“青稚大將，”他低聲問，“戰國元帥為什么要保我？我傷了天龍人，等于打了世界政府的臉?！?

青稚看著船舷外的碎冰，冰藍色的眼睛倒映著海軍本部的方向：“因為五老星手里的‘虛空王座’在發抖。八百年前，他們的祖先聯手剿滅了‘D之一族’和‘龍族’，卻留下了兩個沒砍斷的線頭——一個是羅杰，一個是……”

他突然閉嘴，轉頭對卡普吼道，“老爺子，仙貝分我點！”

卡普頭也不回地扔出半袋仙貝：“自己拿！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庫贊，你當年在奧哈拉沒燒掉的歷史正文，是不是和這小子有關？”

海風突然變得刺骨。路明非看著兩位海軍巨頭，突然意識到自己卷入的遠不止是打傷天龍人那么簡單。戰國的庇護、卡普的縱容、青稚的暗示，都指向同一個核心——世界政府拼命掩蓋的“空白 100年”，而他傷害天龍人的舉動，不過是扯動了遮羞布的一角。

“路明非！”卡普突然站起來，指向海平面上的黑影，“準備戰斗！CP0的‘護龍艦’追上來了，這次帶隊的是西斯那家伙，還有……”

“還有赤犬的前鋒艦隊。”青稚補充道，冰錐在掌心化作巨大的冰矛，“看來五老星這次是鐵了心要滅口?！?

路明非按住刀柄，感受著體內沸騰的血液。沒有龍化，沒有言靈，只有卡普教他的“武裝色霸氣”和“見聞色霸氣”，以及青稚偶爾點撥的“元素化躲避”。

他知道，在這個純粹的海賊王世界里，力量的巔峰是體術與霸氣的極致，而他即將面對的，是世界政府最精銳的獵殺者。

“讓他們來吧?！彼吐曊f，武裝色霸氣順著手臂爬上刀刃。

“正義如果需要向神權低頭，那我就劈開這所謂的‘正義’?！?

卡普笑得前仰后合，照著路明非后背就是一拳：“這才像話！看好咯，今天讓你見識見識我這老骨頭的拳頭！丑話說前頭，疼哭了可別賴我！”

青稚撇了撇嘴，隨手甩出冰矛刺破浪頭：“老不正經的……路明非，待會兒盯著西斯肩膀，他用‘六王槍’的時候，那兒會露出 0.3秒的破綻。”

軍艦在浪里顛簸著往前沖，后面追著黑壓壓的艦隊，海軍本部的影子也越來越小。

路明非攥緊刀柄，瞅著卡普站船頭、青稚守船尾，突然覺得這畫面特像故事里的“羅杰海賊團”——只不過船上站的不是海賊，而是倆離經叛道的海軍，外加他這個要攪亂世道的海軍少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