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徐師妹今天怎么有空來我這內務殿轉轉,實在是少見啊?!?
就在這時,偏殿外忽然傳來一道爽朗的大笑聲。
丁言轉頭望去,只見一位相貌儒雅的藍衫中年修士緩緩走了進來。
此人看著約莫四十來歲的樣子,身量很高,足有七尺以上。
藍衫中年并沒有收斂自身靈壓和法力波動,因此丁言能夠清晰的在他身上感受到厚重的靈壓和浩瀚的法力波動,顯然應該是一位筑基期修士無疑。
“高師兄?!?
徐月嬌從椅子上站起身來,沖來人打了個招呼,隨即伸手指了指丁言,開口介紹道:
“高師兄,這是師尊新收的記名弟子丁言,我是奉命帶他來內務殿辦理入門手續的?!?
“丁師弟,這位是高宗山高師兄。”
緊接著,她又側頭給丁言介紹起了藍衫中年修士的身份。
“丁言見過高師兄?!?
丁言連忙上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一個晚輩禮。
在筑基期修士面前,他一個記名弟子顯然算不了什么,丁言自然不會托大真的跟高宗山平輩論交。
“原來是丁師弟,怪不得要讓徐師妹親自送過來。”
高宗山目光閃爍的上下打量了丁言幾眼后,笑瞇瞇的說道。
說話間,只見他手掌一翻,手心之上驀然多了一個如同書冊一般的玉質物件以及一根手臂長短的金毫靈筆。
他左手持著玉冊,右手握著靈筆,刷刷刷的寫了幾筆。
然后沖丁言招了招手。
“丁師弟,取一滴精血在這玉蝶之上?!?
丁言聞言,連忙取了一滴精血滴在了玉冊上面。
做完這些,高宗山立馬收了玉冊和靈筆,然后從儲物袋中又取出一塊似金非金,似木非木的黑色令牌,用神識刻畫了一陣后就將此物隨手丟給了丁言。
“此乃本門弟子身份令牌,滴血煉化后需時刻帶在身上,宗內執法修士認牌不認人,一旦抓到后果很麻煩,這一點,師弟還需謹記。”
“此外,這令牌上除了附有你的身份信息之外,還用特殊的方法記錄了你的宗門善功點,此物煉化之后師弟最好不要胡亂動,否則善功遺失了可怨不了別人?!?
“至于善功是什么,我這里有一枚玉簡,里面詳細記載了本門各項門規以及注意事項,師弟一看便知?!?
高宗山一通說完后,又從懷中摸出一塊白色玉簡,丟給了丁言。
“謝師兄!”
丁言接過身份令牌和玉簡,恭聲道謝。
“高師兄,師尊還另有吩咐,讓內務殿暫支五千善功給丁師弟?!?
這時,徐月嬌忽然開口說道。
高宗山聽后有些意外,但很快就反應了過來,他看了丁言一眼,笑了笑道:
“既然是師叔開口吩咐了,自然是沒有問題,丁師弟,勞煩將你的身份令牌再給我一下?!?
丁言將令牌給了他。
只見高宗山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塊紫色圓盤,然后將此物對準丁言的身份令牌,一道光華激射而出,片刻之間就完成了善功劃轉,然后又將身份令牌遞還了過來。
丁言接過身份令牌,神識一掃。
果然,令牌核心處標記的善功數由原來的零點變成了五千。
就在這時,偏殿外徑直走進來一位灰袍修士。
正是之前領徐月嬌和丁言師徒二人進來的那位身材消瘦的修士
“童鳴,你帶這位丁師侄去后殿參拜一下歷代祖師,把魂燈點上,然后領一下東西?!?
高宗山看了此人一眼,神色淡淡的吩咐道。
不過,他在此人面前并沒有稱呼丁言師弟,而是直接稱呼師侄。
“是!”
童鳴恭聲應了一句。
然后便帶著丁言出了偏殿,往后殿走去。
“童師兄,有勞了!”
在前往后殿的路上,丁言與這位叫做童鳴的修士閑聊了幾句。
閑談之中,他才知曉,這位在內務殿負責看門值守打雜,看起來毫不起眼的煉氣八層修士,居然也是大有來頭之人。
據童鳴自己所言,他來自于泰安府境內一個童姓筑基大族。
童家光是筑基期修士就有三位,煉氣期族人更是多達一百多人。
童鳴此人身具上品金靈根,原本也是有機會作為家族筑基種子培養,獲得筑基丹的。
可惜童家年輕一代人里面,包括童鳴在內,光是上品靈根修士就有四位。
童家資源有限,根本沒有能力同時培養四位筑基種子。
而身為旁系子孫的童鳴,在明白自己無法成為家族第一順位筑基種子后,為了自身道途考慮,他只好拜入天河宗修行,希望在宗門內能夠獲得筑基資源。
這讓丁言感慨不已。
看來即便是大族筑基種子有時候也是身不由己。
為了資源,為了道途,必須想方設法。
其實修仙界絕大部分修士都是這樣。
散修有散修的苦。
家族修士有家族修士的煩惱。
宗門天驕亦有宗門天驕的擔憂。
哪怕是那些結丹,元嬰老祖,恐怕也有自己的苦惱。
“丁師弟,這里就是祖師祠堂了。”
“基本上歷代修為達到結丹期的祖師,在其坐化之后,宗門都會將其牌位立在此處享受后輩弟子的香火供奉。”
“一千多年來,我們天河宗總共出了一位元嬰真君,三十一位結丹真人,其中二十六位老祖都已坐化?!?
“這位是本門開宗祖師天河真君,祖師姓曹,單名一個霖字。”
“這位是飛云真人,這位是……”
童鳴將丁言帶到一間世俗祠堂模樣的方廳之中,先是上前恭恭敬敬的上了一炷香,然后指著廳內供桌上方一張張祖師畫像,如數家珍一般向丁言介紹起了歷代祖師們的名字,修為和生平事跡。
丁言聽后,神情肅然的取了三柱清香點燃,走上前對著天河宗眾位祖師默默參拜了一番,然后將手中余香插進了供桌上的香爐之中。
隨后,二人又去了后面一間大殿。
此殿之中,點燃了數千盞魂燈,看起來頗為壯觀。
丁言剛一進來,就被震撼到了。
一盞魂燈,便代表一位天河宗弟子。
正所謂人死如燈滅,魂燈一滅,便意味著這位弟子徹底身死道消。
丁言在童鳴的指引下,很快順利點燃了自己的魂燈。
緊接著,二人又來到一處庫房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