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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武陵春一曲

“魏行首可是廣云臺的頭牌,不僅相貌驚為天人,更是才比謝道韞。”

“還是個(gè)清倌人,只賣藝不賣身,武陵春一曲名動(dòng)京城。”

“令國公的世孫曾經(jīng)在廣云臺豪擲千兩白銀,都未能博得魏行首一笑。”

“嘖嘖嘖,實(shí)在是有趣,我從未見過有如此傲骨的風(fēng)塵女子。”

顧廷燁聳了聳肩,唇角帶著一抹玩味的笑意。

趙晗接過話頭,“所以仲懷就是帶我來看這位魏行首?”

“趙兄,你初來乍到有所不知,今日是魏行首的生辰,但凡來過廣云臺的客人,都知道她最喜歡文采斐然的讀書人。”

“每年生辰,魏行首都會(huì)讓眾人賦詩一首,無論出身寒微還是顯貴,只要詩作入了她的眼,便可入雅閣內(nèi)共飲。”

“去年有個(gè)酸秀才倒是作出一首好詞來,不過魏行首只親手為他斟了一杯酒,真不知究竟什么樣的詩詞才能得到她的青睞。”

顧廷燁熱絡(luò)的拍了拍趙晗的肩膀:“趙兄你詩才橫溢,今日何不再作詩一首。”

“若有幸能入魏行首的眼,我也能跟著沾沾趙兄你的光,與她一同飲酒作樂!”

對于魏行首,趙晗本沒多大興趣,正欲開口推辭時(shí)。

卻見不遠(yuǎn)處,一間雅閣珠簾輕挑,環(huán)佩叮咚。

滿堂笑語頓時(shí)一靜,眾人抬眼望去。

只見魏行首一身煙青色浮光錦裙,身段婀娜,裊裊婷婷,眉似遠(yuǎn)山,眸若秋水。

高高挽起的發(fā)髻間只有幾支精美的簪花,素凈中帶著幾分嫵媚。

“趙兄,這位就是魏行首,是不是驚為天人?”

說話間,顧廷燁眸光呆滯,直直盯著魏行首。

趙晗點(diǎn)頭道:“難怪身處秦樓楚館之中,她能有只賣藝不賣身的底氣。”

“讓諸位郎君久等了。”魏行首聲音清泠悅耳,緩緩飄入眾人耳中。

“今日同往年一樣,詩才冠絕者,可進(jìn)雅閣內(nèi)共飲。”

話音一落,滿堂嘩然。

不少青年才俊和富家公子們摩拳擦掌,他們早在幾日前就絞盡腦汁,苦思冥想。

只盼著今天能出口成章,一鳴驚人,博得魏行首的青睞。

“趙兄,你一定行的!”顧廷燁忍不住開口為趙晗加油打氣。

還不等趙晗答話。

便見魏行首翩然轉(zhuǎn)身,進(jìn)入雅閣內(nèi),珠簾半卷,燭火跳躍,隱約可見佳人婀娜的身影。

雅閣外,只站著她的貼身女使繪春。

不過一盞茶時(shí)間,已有十余人奉上詩作,可都被魏行首輕搖著團(tuán)扇一一否決。

他們在席上,有的垂首嘆息,有的暗自不服,卻無人敢出言質(zhì)疑。

這時(shí),一名衣著華麗,手持折扇,長相卻略有些賊眉鼠眼的公子哥兒高聲嚷道:“魏行首,請聽在下的!”

他聲音尖銳刺耳,引的眾人紛紛側(cè)目。

只見他搖頭晃腦地吟道:“遠(yuǎn)看石頭大,近看大石頭。真是大石頭,石頭真是大……”

堂內(nèi)空氣凝滯片刻后,隨即爆發(fā)出震天的哄笑聲。

一名錦衣華服的舉子捧腹大笑,手中折扇掉在地上也渾然不覺,邊笑邊捶著案幾道:“你這算什么詩?只怕路邊垂髻小兒作的都比你好!”

公子哥兒梗著脖子道:“爾等凡夫俗子懂什么?這叫返璞歸真,大巧若拙,正所謂大道……”

還不等他說完,就聽繪春擰眉豎目道:“哪里來的混球,在此擾了我家娘子的生辰,還不快把他叉出去!”

兩個(gè)膀大腰圓的婆子應(yīng)聲而來,一左一右,直接把他給架了出去。

只見他仍舊不死心,掙扎著嚷道:“魏行首,詠石頭不行,我還有詠雪,詠花,詠春……”

滿樓賓客見狀,更是笑得前仰后合。

待四周恢復(fù)安靜后,魏行首的聲音悄然傳出,“讓諸位見笑了,不知接下來,可還有哪位公子愿意作詩?”

顧廷燁伸手低了低趙晗,“趙兄,你準(zhǔn)備好沒有?”

趙晗瞅他一眼后,接過長青手中的紙筆,一番奮筆疾書后,神情淡然的遞給顧廷燁。

顧廷燁只低頭匆匆看了一眼,便昂首挺胸的上前一步,高聲道:“這里還有!”

“誒,這不是顧家二郎嗎?”

“他竟也要作詩,只怕和方才那首詠石頭是一脈相傳吧!”

“噓,小聲些,這家伙最是混不吝,把他說急眼,小心挨揍。”

“……”

幾名賓客竊竊私語,時(shí)不時(shí)向顧廷燁投去鄙夷的眼神,當(dāng)然也連帶著趙晗。

在他們眼中,能和顧廷燁同桌吃酒的,定也是個(gè)整日只知斗雞走狗的紈绔子弟。

雅閣內(nèi),魏行首臉上也掛著一抹驚訝。

顧廷燁是什么樣的人,汴京城里早就人盡皆知。

“咳咳咳——”顧廷燁對趙晗自是信任非常,他清了清嗓子,正聲道:“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fēng)悲畫扇。”

這句一出來,眾人臉色頓時(shí)譏諷轉(zhuǎn)變?yōu)樵尞悾瑤孜荒觊L的讀書人更是猛的直起了身子。

“等閑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驪山語罷清宵半,淚雨霖鈴終不怨。”

堂內(nèi)再次陷入沉寂,方才嘲諷顧廷燁最大聲的幾個(gè)舉子,此時(shí)的臉色像吞了只蒼蠅般青一陣白一陣,手中的酒盞險(xiǎn)些都拿不住。

“快,快繼續(xù)念下去!”一名胡須花白的老者忍不住催促道。

顧廷燁輕哼一聲,眸光環(huán)顧四周,高聲道:“何如薄幸錦衣郎,比翼連枝當(dāng)日愿。”

“好一句卻道故人心易變……”

雅閣內(nèi),魏行首喃喃說著,語氣中帶著說不盡的悵惘。

“二郎,這首詩當(dāng)真是你作的?”永昌伯爵府六公子梁晗震驚不已的看向顧廷燁。

他生性風(fēng)流,貪戀美色,今日這般場面,就算是被吳大娘子打斷腿也是要過來的。

也有人信誓旦旦的開口,“我絕不信這首詩是他顧二郎所作。”

顧廷燁很是淡定的看著眾人,坦然道:“這首詩的確不是我所作。”

他側(cè)身一讓,抬手示意身旁之人,“此詩乃是我身邊這位趙晗趙大郎的手筆。”

此言一出,方才質(zhì)疑之人立刻露出得意之色,嗤笑道:“吁!我就知道!你顧二郎身上何時(shí)有過這般才華?”

數(shù)道目光也隨之投向趙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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