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漸亮。
“喔!”
伴隨著一聲雞鳴,陳玄銘收斂氣息,感受著體內磅礴的小氣團。
正逐漸匯聚成大團。
那種熟悉感覺,又重新歸來,從新月、殘月、半月、滿月……
最終。
化作為一輪明月。
與此同時,那道蘊靈養氣決,再度盤旋在腦海之中。
靈胎一重,清池天。
乃凝聚月華晨曦成團,歷經九九歸一團,可匯聚靈胎。
初生靈性,謂之靈胎。
而之后依次區分為:清池、玄世、闕羲、青元、陽明、景輪、霽璃、鐘鼎、璞嬰、道章。
爾即晉升清池。
便賜爾,一道仙術。
……
很快。
陳玄真也逐漸蘇醒,他可沒有陳玄銘的天賦眷顧,昨夜他整整吐納了半宿,卻依舊未見起色,只凝聚了幾個氣團。
距離八十一,相差甚遠。
昨夜。
他糾結再三,決定放妻子條生路,念在幾十年的照顧陪伴,他終究還是心軟了。
借著火苗。
寫下休書一封。
趁著天色微亮,便穿衣離去,臨別時還特意留下了家里僅剩的錢財。
還有竹筐里面的,幾條鮮活的紅鯉。那是他昨夜特意捉來的,而這紅鯉不僅顏色喜慶,肉質還格外鮮美。
相較于青鯉,更加昂貴。
通常去了集市,都能賣個好價錢。若是運氣好一點,遇見京城來的達官貴人,他們為了仕途討個好彩頭,還能得到官人的青睞。
結交好友。
這也算是,給予她最后的彌補了,也讓她以后的生活有所保障。
不至于……餓死清遠村里。
陳家,院落里。
三個兄弟,圍桌而坐:“什么?!”
“大哥,你把嫂子休了?是不是嫂子哪里做的不對,或者是哪里做錯了……休妻可是件大事,玄重哥你可千萬要考慮清楚啊!”
陳玄銘勸誡道:“二哥,你也說句話啊!勸勸大哥別這么沖動!”
只見,陳玄真似覺察出什么,猶豫之際才說出來心中猜想:“我想大哥,該有他的考慮。”
“我尊重他的選擇。”
言罷,他繼續埋著頭,不斷翻閱著書典。
于是。
陳玄重當即決斷:“那就這樣了,先不聊這個了?”
“你們見爹哪去了?”
“剛才來時,也沒見他的人影……”
陳玄真不語。
反倒是陳玄銘,有些做賊心虛:“爹估計去辦事了……”
“那也不應該啊!”
“昨日,田兒的婚事他都沒來,該不會是出事了?!”
陳玄真也附和:“嗯。”
“這樣想來,我也很久沒見他了……玄銘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們?”
“是啊!”
“有什么事,是我們不能知道的?”
面對兩人的逼問,他終究藏不住了:“爹出遠門了,估計要月余才能回來。”
“出遠門?去哪?”
陳玄重疑惑。
“這我哪知道?”
“不過……爹臨走時特意交代了,這件事情不能讓你們知曉,尤其是小妹。”
“現在你們知道了,要替我保密啊。”
“千萬別讓,羽田知曉。”
他又聳了聳肩,轉移話題道:“大哥,二哥,我突破清池天了!”
雯然。
兩人呆愣。
陳玄真手中的書典放下了:“玄銘,此話可當真?”
“莫要誆騙我們。”
“這有啥可騙,你們看……”
旋即。
他運轉了一周天。
一股月華精氣,從四肢百骸流溢,覆蓋至整個身軀。
磅礴雄厚的氣息。
震蕩漣漪,將院落中的草木,覆蓋上了一層月華。
晶瑩剔透,白皙如玉。
“這……”
陳玄重頓感啞然,眼前所發生的一切,已然超出了他們的認知:“三弟,這仙法可曾向他人展露過?”
“沒有。”
陳玄銘搖頭:“據說,這清池之上,還有九重天。”
“非常的神奇。”
陳玄真認真解釋:“據書典記載,凡是踏入靈胎清池,便已是跨入仙道。”
“從此,由凡入仙。”
話音戛然。
“砰砰!”
“砰砰砰!”
敲門聲響起,三人立刻警惕,陳玄銘急忙收斂氣息,讓院落恢復原狀。
陳玄重起身開門:“是誰?”
“咯吱!”
大門被拉開細小縫隙,一個中年婦人便急急忙忙般沖了進來:“快!快去看……”
那人。
陳玄銘認識:“吳大媽?”
“吳大媽你先別急,有什么事情慢慢說……”
吳大媽氣喘吁吁道:“玄重啊,你快去村頭……你夫人她投井自殺了……”
“什么?!”
來不及反應,他領著兩個弟弟,快步趕來了村頭的那口深井。
此刻。
已經圍滿了人,眾人議論紛紛:“投井的那婦人,真可憐啊!”
“有什么想不開的。”
“是啊!”
“據人聽聞,她是被陳家夫君休了……悲傷過度才想不開,于是便投了井。”
“那實在可惜了……”
“……”
陳玄重推開眾人,朝那口深井望去。果然井水之中,漂浮出一具女尸,鮮血浸染水源,將其渲染成了一灘血水。
“大哥……”
陳玄銘望著他,剛準備安慰,卻被一旁的陳玄真阻攔:“別去!”
“讓他單獨待會……”
眾人圍觀著他,有人認出了身份:“是他!是他害死了妻子!”
“去死!”
“你怎么不去死!”
“為什么,該死的不是你!”
同樣是幾個婦人,她們也曾為人妻妾。如今卻被丈夫所拋棄,甚至是所厭惡……繼而淪落為村里的癡傻游蕩。
深夜出沒,白日消散。
清遠村里的人,似很怕這些女人,生怕沾染上了不祥與晦氣。
更沒人理會。
久而久之,村里老人都說是,那是她們化作厲鬼。
專門勾魂索命。
盡取天下,負心漢人的命……
陳玄重感覺頭暈乎乎的。
似之有人拿榔頭,從后腦重重敲了一擊,雖說這也不致命,但感覺腦漿都快出來了,理智與記憶在瘋狂的流竄,稍不留神就會變成癡傻。
“哥!”
見狀,陳玄銘撥開人群。
急忙調動月華氣息,驅散了他周圍的那些婦女冤魂。
后者似是恐懼。
瞧見到了那月華,便如同貓見了老鼠,不敢肆意張揚,可又不舍放棄眼前的食物。
就這樣。
籠罩在兩人周圍,靜靜等待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