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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新任協(xié)理

鴆無咎枯瘦的手指輕輕一抬,仿佛只是拂去一粒微不足道的塵埃。

他平淡無波地說道:

“平安伯不勝酒力,言行無狀,帶下去醒醒酒。”

話音剛落,兩道身穿金紅色長袍的武者從大殿兩側(cè)閃出。

瞬間,一左一右架住了還欲分辯的平安伯。

這兩人氣勢張揚,氣血洶涌,胸前繡著猙獰的虎首徽記。

——正屬于鴆無咎新組建的、監(jiān)察京城的“特別調(diào)查司”!

也就是鴆無咎曾邀請岳海加入的組織。

岳海暗道:‘特別調(diào)查司還是第一次粉墨登場。’

“伯爺,請!”

一名調(diào)查使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動作卻毫不客氣,如同鐵鉗般扣住平安伯的臂膀,無視其肥胖身軀的掙扎,將其生拖硬拽地向殿外走去。

“太師!太師饒命!我....我沒醉!啊不,我醉了,我....”

平安伯驚恐的尖叫戛然而止,顯然被某種武技制住了聲音。

殿堂中樂聲不停,群臣們卻安靜了片刻。

不由暗自咋舌:這何止是醒酒?

平安伯這個蠢貨,眼看著被卷入太師立威的過程,保不齊就是殺雞儆猴的祭品。

平安伯剛才還出演譏諷武者群體,現(xiàn)在落在這群土老粗手里,恐怕要被查個底朝天!

甚至....

恐將成為特別調(diào)查司成立之后,第一個被開刀的犧牲品。

——做給他們看的!

群臣心有戚戚然。

鴆無咎卻好像什么都沒發(fā)生,等平安伯被拖出大殿,他臉上重新仿佛掌握一切的笑容,看向岳海。

“岳小友,見笑了,些許雜音不必理會。

“今日盛宴,正是為你賀自由之喜!”

“諸位,讓我們共飲此杯,為岳小友賀!”

鴆無咎率先舉起金樽。

殿內(nèi)群臣勛貴,無論內(nèi)心作何想法,此刻誰敢不舉杯?

眾人紛紛擠出笑容,不情不愿地齊聲道:“為岳小友賀!”

“賀岳小友獲得自由之身!”

“恭喜恭喜!”

一時間,道賀聲此起彼伏。

但其中夾雜著多少試探、忌憚與算計,只有當(dāng)事人心知肚明了。

群臣都意識到,太師對岳海的鄭重對待,都代表著他特殊的身份。

絕不能再輕視他了。

戚眀鳶對著鴆無咎緩緩頷首,語氣寡淡:“有勞太師費心。”

岳海則緊隨其后,迎著無數(shù)朝臣的各色目光,對著主位抱拳拱手,不亢不卑道:“岳海謝過太師!”

兩人回應(yīng),相當(dāng)寡淡啊!

群臣當(dāng)真感到一陣頭皮發(fā)麻。

明鳶郡主的立場,愈發(fā)難以捉摸。

她想保持中立?

‘若是陛下復(fù)出,明鳶郡主應(yīng)當(dāng)就不會再保持中立了。’心思偏向帝黨的工部尚書梁成立暗自思索。

‘可陛下當(dāng)真還有復(fù)出的一天嗎....’

‘她如今到底身在何處?’

梁成禮忍不住有些苦悶地想著。

帝黨的官員等待這一天,已經(jīng)太久了。

他們并不清楚,女帝今日就會復(fù)出。

她將會在鴆無咎的招式使盡,氣勢最盛的時候下場,震懾群臣。

鴆無咎尚且不清楚,在他親手設(shè)下的獵場中,自己竟也是獵物。

他笑著說道:“郡主殿下,岳小友!”

“既然二位都在此,老夫索性一并提議了。”

“特別調(diào)查司督察使之職,老夫一直為郡主殿下留著。”

“督查使位在指揮使之上,總領(lǐng)全局,非武道通玄、德高望重者不能擔(dān)當(dāng)。”

“殿下身為天下第一武者,又心系社稷,此職非殿下莫屬!”

“岳小友,特別調(diào)查司協(xié)理的職務(wù),也正虛位以待,就等你了!”

“此職專司查辦武者不法,緝兇除惡,非身懷絕技、深孚眾望者不能勝任。”

“有郡主殿下為你坐鎮(zhèn),小友必能大展拳腳。”

“為了國家太平,江湖安寧,還望殿下萬萬不要推辭。”

“正好借今日盛宴,希望能得到二位肯定的答復(fù)。”

鴆無咎熱情地邀請道。

戚眀鳶心頭警鈴大作。

她瞬間想起了之前岳海的分析:督察使看似位高權(quán)重,實則更多是監(jiān)察虛職,實權(quán)可能被架空!

但掛上這個名頭,豈不是坐實了與鴆黨合作?

然而,女帝接下來就要伺機出面。

這打消了郡主的擔(dān)心。

有了女帝的出面作為兜底保障,就可以反過來看了!

——如果接下這個虛名,就能在某些灰色地帶做點文章。

特別調(diào)查司?

又不是太監(jiān)組成的東廠!

哪怕天生依附皇權(quán)的太監(jiān)也會有自己的心思,何況桀驁的武者?他們可不會永遠忠于鴆無咎。

憑她天下第一武者的聲威,哪怕督查使不是實權(quán)職位,也定能做些事情!

權(quán)衡利弊只在電光火石間。

戚眀鳶迎著鴆無咎審視的目光,嘴角牽起一絲冷硬的弧度。

“太師盛情,卻之不恭,這督察使之職,本郡主接了!”

岳海緊隨其后,聲音平靜無波:“岳海愿為太師分憂,為朝廷效力。”

協(xié)理之職,他也應(yīng)下了。

“好!痛快!”

鴆無咎撫掌大笑,仿佛完成了一件大事,志得意滿:“今日雙喜臨門,當(dāng)浮一大白!”

殿內(nèi)氣氛瞬間被推向一個微妙的高峰。

鴆黨成員面露喜色。

感覺大勢已定。

其余群臣心中仍驚疑不定。

只因,有仗于郡主迄今為止冷淡的表現(xiàn),接下這個職位,看上去并不像她真正倒向了鴆黨。

此事對她中立的態(tài)度,似乎并沒有本質(zhì)改變!

女帝則默默觀察,蓄勢待發(fā)。

她很清楚,鴆無咎要做的煽動,現(xiàn)在還沒有完成。

就在眾人準備再次舉杯道賀之時——

一個極其熱絡(luò)的聲音率先響起,壓過了所有雜音:“哈哈!恭喜太師,恭喜小妹!”

竟是燕王嫡子,戚長歌。

他離席而起,對著鴆無咎深深一揖,態(tài)度謙恭,滿臉堆笑:

“太師慧眼識珠,知人善任,為我小妹覓得如此前程,長歌代家父及燕王府上下,謝太師栽培提攜之恩。”

“日后若有差遣,我燕王府定當(dāng)鼎力支持!”

瞬間,整個大殿中,一股冰冷的氛圍迅速蔓延。

許多臣子都感到眼前一黑。

什么....

執(zhí)掌邊境重兵的燕王府,投靠鴆黨了!?

天塌了!

岳海也挑起了眉頭。

燕王府投靠鴆黨?

現(xiàn)在老燕王還沒死呢,按原劇情來推測,斷無此事!

這戚長歌,被鴆黨灌了什么迷魂湯?

竟然敢拿著雞毛當(dāng)令箭!

而戚明鳶,此刻只覺得一股熱血直沖頭頂。

她眼前發(fā)黑,握著酒杯的手指因為用力而發(fā)白。

狠狠看向戚長歌那張?zhí)搨蔚男δ槪置腿晦D(zhuǎn)向神色淡定、仿佛諸事盡在掌握的鴆無咎,她瞬間明白了一切!

她,被至親背刺了。

難怪!

難怪鴆府上下無比熱鬧,鴆無咎本人近期卻反常地減少了露面。

原來是暗地里竟已與她那遠在北疆的“老家”聯(lián)系,與燕王府達成了交易!

難怪戚長歌今日如此熱絡(luò),原來是為了這一刻的當(dāng)眾站臺!

難怪國運將在今日陷入瀕臨崩潰之境!

這將是壓倒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

那些還對陛下復(fù)出抱有一絲希望的臣子,看到連燕王府都倒戈了,會何等絕望?

人心徹底離散,帝國氣運焉能不崩潰?

這老鬼果然早已織好了天羅地網(wǎng)。

就等著她在眾目睽睽之下一頭撞進來!

剎那間,戚眀鳶的臉色變得鐵青。

她必須表態(tài)!

必須與燕王府徹底切割!

表明自己還未倒戈!

眼下,不立刻與燕王府割袍斷義、劃清界限,還能怎么反駁?

可是....這不僅是與那個早已形同陌路的家決裂。

更是意味著要當(dāng)眾撕破臉,徹底打破與鴆黨表面上的和睦。

這無異于直接宣戰(zhàn)。

鴆無咎會如何反應(yīng)?

她孤身在此,帶著女帝寄托的希望,帶著清子,帶著岳海....

貿(mào)然掀桌,會不會正中鴆無咎下懷,落入更深的圈套?

怎么辦....

我能承受擅自行動的代價嗎?

堅毅如戚眀鳶,此刻也陷入了無措,內(nèi)心天人交戰(zhàn)。

鴆黨眾人,正用隱隱帶著戲謔的目光打量著她,鴆無咎的眼神則看不出悲喜。

‘陛下復(fù)出,能替我解決此事嗎?’戚明鳶忍不住心想。

且不說還不到最佳時機。

她甚至覺得就算現(xiàn)在女帝出面,也不能挽回一切了!

咔!

瞬間,戚眀鳶手中的金樽,被捏扁成了一團。

她只能用這種方式,表明自己的震驚和不知情。

在這瞬間,她只能做到這些了!

如何是好....

還有辦法挽回嗎?

戚眀鳶的指尖冰涼一片,血都沖到了頭頂,心跳如同擂鼓一般作響。

她下意識將求助的目光投向了岳海,混亂之中,只余一個念頭狠狠攝住心臟。

完了,只能靠你了....岳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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