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黑城堡開始飄起了小雪，國王塔陽臺上，瑟曦裹緊貂絨斗篷，轉身返回屋內。

陽臺上只剩下了詹姆和提利昂。

詹姆望著黑城堡到處飄揚的冰原狼旗幟，聽著哈丁塔傳來的冰原狼怒吼，不由得擔心起來。

“弟弟，難道勞勃國王真的會利用北境，對付那些不肯臣服的人嗎？”

實際上詹姆擔心的是他和瑟曦的地下情被勞勃國王發現，詹姆很清楚，喬佛里，托曼和彌賽拉，全都是他的種，而他們宛如金色陽光般的頭發，無一不在宣示著詹姆在瑟曦爭奪戰當中，碾壓了勞勃國王。

提利昂嘻嘻笑道：“這不是很明顯嗎？瓊恩·艾林公爵一死，勞勃國王就千里迢迢，趕到臨冬城，他立刻任命艾德做他的國王之手。如今又為了私生子小弟瓊恩那個連影子都沒有的異鬼威脅，不辭辛勞，來到這苦寒之地絕境長城。”

“詹姆老哥，你仔細想想，艾德公爵是把異鬼當做假想敵，一支志在抗衡異鬼的北境大軍，誰能阻擋呢？”

“以后有了艾德公爵那可以抗衡異鬼的北境大軍，再加上坐鎮風息堡的藍禮，坐鎮龍石島的史坦尼斯公爵，誰還敢挑戰勞勃國王？無論是鐵群島的巴隆大王，狹海對岸的乞丐王，還是那群揚言復仇的多恩人，都可以他媽的消停了。”

詹姆內心開始擔憂起來，他假裝鎮定。

“我們都知道異鬼不過是北境為了自身利益編造的噱頭而已。”

在詹姆看來，守夜人軍團就是流放者和人渣的聚集地，王國絕對不可能把重心放在守夜人軍團身上。

說來很諷刺，當年詹姆在君臨親手斬殺了誓言守護的國王瘋王伊里斯，艾德公爵力勸勞勃，把背誓者詹姆流放到絕境長城，披上黑衣，可勞勃拒絕了，畢竟，詹姆斬殺了瘋王伊里斯，為勞勃坐上鐵王座，掃清了障礙。

假如當年詹姆白袍變黑衣，成了絕境長城上的黑烏鴉，那詹姆的人生就又不同了，詹姆甚至失去了和瑟曦生下孩子的機會。

這么多年，詹姆守護著瑟曦，每晚他最難熬的，就是不得不目睹勞勃在瑟曦身上，行使做丈夫的權利。

好在瑟曦生下的孩子，沒有一個是勞勃的，全是詹姆的。這是屬于瑟曦的報復，又何嘗不是弒君者的復仇？

勞勃敢占有詹姆的女人，詹姆就敢褻瀆勞勃的王家血脈，無論是喬佛里，托曼還是彌賽拉，他們全都是披著雄鹿皮的獅子。

一想到這里，詹姆不由得露出勝利者微笑，直到呱噪的冰原狼怒吼，把詹姆拉回了現實。

詹姆繼續說道：“勞勃不會在絕境長城，浪費太多的時間和精力。勞勃做什么事情，都是三分鐘熱度，等玩夠了鼴鼠村的那些妓女，勞勃肯定就會返回君臨，到時候艾德公爵作為勞勃的國王之手，肯定也會去君臨。”

“等艾德和勞勃都去了君臨，史塔克家族哪里還會繼續往贈地和絕境長城的那些廢墟投錢呢？絕境長城和守夜人軍團，又會恢復到以前那種荒涼，被遺忘的境地。”

提利昂一綠一黑的眸子轉動。

“不會的，艾德公爵是一個古板，重視榮譽的人，他已經與守夜人軍團達成了協議，就一定會執行下去。”

“至于說勞勃回君臨，我看他是一點也不著急。勞勃國王可能不愿意在絕境長城和守夜人軍團身上浪費時間，至于精力嘛！勞勃可是精力充沛，如今勞勃正在品嘗鼴鼠村妓女的味道，他下一步就會對女野人產生興趣。”

許多貴族偏愛貴婦或君臨絲綢街那種高檔妓女的妓女，從不肯委屈自己，光顧那些廉價的妓女，可勞勃國王在女色方面并不挑食。

以前在君臨的時候，無論是絲綢街，還是鰻魚巷，跳蚤窩的妓女，勞勃國王都會時不時光顧。

當年勞勃國王親征鐵群島的時候，鐵民的女人也讓勞勃國王品嘗到了生活的美好。

這次勞勃國王一路北上臨冬城，無論是王領，河間地還是北境的妓女，全都見識到了勞勃國王的慷慨大方，如今，受到勞勃國王照顧的，變成了鼴鼠村的妓女。

在找妓女這件事情上，詹姆素來鄙視勞勃。詹姆從小到大只有瑟曦這一個女人。

提利昂繼續說道：“況且塞外之王曼斯·雷德的大軍就在塞外某處，勞勃國王的戰錘早就已經饑渴難耐，他似乎有心一戰。”

詹姆露出鋒利的笑容。

“勞勃國王要親征塞外？不過是一群野人而已，用得著這般陣仗。況且，塞外這么遼闊，誰知道曼斯·雷德藏在哪里？”

提利昂說道：“不光是野人，可能還有傳說當中的異鬼。絕境長城和守夜人軍團這么熱鬧，我們應該給凱巖城寫信，通知咱們的老爸泰溫公爵。”

詹姆和提利昂很好奇泰溫公爵會對此做何反應，泰溫公爵這樣高貴的人，壓根看不上守夜人軍團，就算勞勃國王號召各大貴族向守夜人軍團捐款捐物，泰溫公爵大概率不會送出任何一個銅板。

夜晚，長槍塔大廳，艾德公爵，班揚和瓊恩，羅柏，席恩，一起看著絕境長城地圖。

在今夜過后，絕境長城屬于冰原狼。

艾德公爵皺眉，“絕境長城重建，可真是一個漫長而艱巨的過程，從最西邊的西橋望，到東海望西邊的綠衛堡，還有十多座城堡，等待重建。”

瓊恩的手指向地圖上的最西端，那里是大峽谷旁的頭骨橋。

“不只是這些城堡，父親，最西邊的頭骨橋地理位置十分重要，野人可以從頭骨橋，跨過大峽谷河流，我們應該在頭骨橋，修建一座新的城堡，拱衛頭骨橋。”

班揚露出贊許的目光，“瓊恩，你簡直比守夜人游騎兵更了解絕境長城。浪鴉康威和葛倫又帶了一批新兵過來，分別來自河灣地和河間地，全是各地貴族地牢里的人渣。這些人可以派去修建城堡。”

艾德公爵望向瓊恩，羅柏和席恩。

“這么多城堡廢墟，等待重建，我決定把一些廢墟交給你們負責。你們可以去黑城堡守夜人新兵里，挑選一些人，然后，等待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