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滅蝗茲事體大
- 我都是宰相嫡女了,想躺平很難嗎
- 卿若傾心
- 2059字
- 2025-06-20 16:17:27
同一塊原石雕琢而成的兩只手鐲,其意義遠(yuǎn)超手鐲本身的價值。沈瑤釵內(nèi)心頗為觸動,明白了沈君珩給她手鐲的真正用心,心里的大石頓時落了下來,終于展顏一笑,張開雙臂給了沈君珩一個擁抱,喜笑顏開道:“謝謝二姐,我太喜歡了!”
用完膳后,沈修把沈君珩和沈琮庭單獨叫進(jìn)了書房。
沈修在書案后正襟危坐,沈君珩和沈琮庭在他面前站得筆直。
“敢問父親有何教誨。”沈琮庭行禮問。
“阿珩,你大病未愈,坐著便是。”沈修沒看沈琮庭,目光落在沈君珩身上,一臉慈愛。
“謝父親。”沈君珩略一行禮,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阿珩,前些日子你讓小蝶和語芬來送信,說想讓為父和碧珠斷親。你為何會有此意?”沈修望著她,身子微微向前傾,神色和藹。
沈君珩神色認(rèn)真道:“爹,女兒有此想法,并非是因為兒女私情,只是出于當(dāng)前朝堂形勢的考量,為沈家安危著想。太子與宰相聯(lián)姻,本就極易招致圣上忌憚,不如快刀斬亂麻,徹底了斷。”
沈琮庭以為沈修叫他來是交待此去賑災(zāi)的一些事宜,沒想到他的妹妹竟然也談起了朝堂之事,不禁來了興致,面露微笑,豎耳細(xì)聽。
“哦?沒想到我的阿珩竟然還關(guān)心朝堂局勢了?那你倒是說說,你讓我們與太子了斷,可是因為太子常受圣上斥責(zé),燕王風(fēng)頭日盛,想讓為父相助燕王?”
“父親您如今乃是中書省之長,掌軍國政要,位高權(quán)重,難道還想將官階再升一升?”沈君珩笑問。
“那倒不必。”沈修輕輕捋了捋胡子,似笑非笑,等著聽她說出她的見解。
沈君珩接著道:“既然不想著再升官,那就不涉黨爭,只做純臣就好了。”
權(quán)利是把雙刃劍,自古以來,做到一人之下的,有幾人能得善終的?
像沈修現(xiàn)在這樣身居要位就挺好的。只要他居其位,安其職,盡其誠而不逾其度,今圣大概率不會動他,將來無論是蕭凌煜還是蕭凌赫繼位,根基未穩(wěn)之前也不會輕易動他,即便以后要讓他給新人讓位,他想要功成身退也容易得多。
而他一旦卷入奪嫡之爭,萬一被今圣察覺必遭忌憚,且從龍之爭一旦站錯隊,成王敗寇,下場可想而知。
如今蕭凌煜與圣上離心,太子之位岌岌可危,燕王勢頭正盛,許多人明里暗里都悄然轉(zhuǎn)入燕王黨。
賀平之暗助蕭凌赫之事雖極為隱秘,但沈修為了保護(hù)他,十年前就安插了眼線在邊關(guān)軍營,自然知曉他早就與蕭凌赫暗中交好。
而沈君珩是賀平之的正妻,突然讓他舍棄與太子的姻親關(guān)系,不惜與沈碧珠斷親,沈修自然以為她是想讓他暗中相助蕭凌赫。
因此沈修聽到沈君珩說讓他只做純臣,不禁大感意外,忍不住贊許的點點頭。
畢竟若她真的提出讓他相助蕭凌赫,他很有可能是會同意的。
蕭凌煜能做出來沈家下聘這種事時,沈修就覺得他沒腦子,太子之位必坐不長久。而燕王這些年一直在暗中積蓄力量,且深得民心,今圣已動了廢太子之心,那么蕭凌赫能即位的可能就十分大了。
但正如沈君珩所說,他本就身居高位,確實沒有必要去承擔(dān)從龍的風(fēng)險。
“阿珩,沒想到你一閨閣女子,竟然能有如此清醒的認(rèn)知。你這一說,倒讓我如醍醐灌頂。”
沈君珩不以為意地笑道:“哥哥莫要笑話我,我哪懂朝堂之事,不過是隨口一說而已。”
“說得好啊,只是若是早些說就好了。”沈修輕嘆一聲,沈琮庭也忍不住搖搖頭。
“爹何出此言?”沈君珩問。
沈修沉聲道:“自太子娶了碧珠之后,圣上對太子和我沈家已生了忌憚,盡管我盡量避諱著太子,但架不住太子對你之情仍是不知收斂……以致這一年琮庭的職位還是明升暗降,太子也常受圣上責(zé)難。此次圣上讓太子去丘慈治理旱災(zāi),恐怕就是想借此廢了太子和打壓我們沈家。”
說到與太子對她之情仍是不知收斂時,沈修忍不住望著沈君珩,見她神色如常,這才接著說下去。
書中寫的是原主與賀平之成親后,蕭凌煜仍不死心,常常故意與她“偶遇”,弄得原主后來都不常出門了。他還為此去酒樓買醉,醉后不停呼喊原主的名字……
他的這些荒唐行為讓賀平之即便身在軍營都受人恥笑,他將這罪責(zé)算在原主身上,因此從邊關(guān)一回來就以軍功求娶鄭彩衣為平妻,雖也是為了氣一氣蕭凌赫,更多的是為了讓原主難堪。
身為太子,如此戀愛腦,連沈修都看不下去,圣上自然會怒其不爭,動了廢了他的念頭。
對此,沈君珩也很無奈,她穿越來時已經(jīng)晚了,只能盡力挽回了。
沈君珩弱弱地問:“若是哥和太子能好生解決了丘慈的旱災(zāi),圣上是不是就暫時不會廢除太子了?”
沈琮庭搖搖頭,神情有些沉重道:“丘慈的災(zāi)禍并不簡單,不然,燕王何必讓他的人推薦太子前去?”
沈君珩問:“嚴(yán)重的旱災(zāi)之后,有可能會有蝗災(zāi),可是這蝗災(zāi)不好消除?”
沈琮庭聞言大驚失色,連忙壓低聲音道:“此話你可曾與別人說過?”
沈君珩搖了搖頭,沈琮庭才舒了一口氣,抹了一把汗。
沈修疑惑地問:“阿珩,你怎會懂這些?”
沈君珩從容道:“我這不是病了嘛,只能看書打發(fā)時間,無意間看到過記載蝗災(zāi)的書。”
沈修道:“蝗災(zāi)被視為‘上天降災(zāi)以警人君’,圣上需下罪己詔、避正殿以示修德;且民間視蝗蟲為“蟲王”,設(shè)廟祭祀,帝王若強(qiáng)令滅蝗,恐觸怒神靈。因此即便丘慈真有蝗災(zāi),府尹也會隱匿蝗情,避免因‘德政不休’遭問責(zé),而圣上也不愿地方官上報蝗災(zāi),百姓怕‘瀆神致災(zāi)’而抵制滅蝗。”
沈琮庭道:“滅蝗,遭百姓阻攔,陷圣上于不義;放任不管,致災(zāi)情蔓延,亦是要問責(zé)。丘慈若真有蝗災(zāi),太子必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