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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塑體決

刺耳的金屬撕裂聲還在耳邊回蕩!陸隱在千鈞一發之際猛地彎腰,身體如同折斷的柳條般緊貼地面,狂暴的氣浪裹挾著碎石和鋼筋碎片從他頭頂呼嘯而過!他順勢翻滾,動作狼狽卻異常迅捷,險之又險地逃離了爆炸中心十數米開外!

轟隆——!!!

身后,那座廢棄廠房在刺目的銀色能量刃芒下,如同紙糊的玩具般被徹底劈開、粉碎、坍塌!煙塵沖天而起,遮蔽了小半天空。

高空中,那名為亞斯塔的外星青年懸浮著,銀白色的輕甲在煙塵中反射著冰冷的光澤。他居高臨下,冷漠地俯視著下方灰頭土臉的陸隱,眼神中帶著一種高等文明俯視原始土著的天然傲慢:“你是這顆星球的土著?”聲音透過扭曲的空氣傳來,清晰而冰冷。

陸隱穩住身形,抹去臉上的塵土,抬頭望向天空,目光凝重如鐵。天級!絕對是天級的力量波動!那種凝練到極致的能量刃芒,破壞力遠超周山的“暴風斬”!

“我在問你話!沒聽明白嗎?”亞斯塔見陸隱沉默,眼中閃過一絲不耐,隨手又是一刀揮出!動作隨意得如同驅趕蚊蠅!

嗤——!

又一道凝練的銀色刃芒脫離刀鋒,撕裂空氣,在地面上犁開一道深達數米的巨大溝壑!狂暴的沖擊力掀起漫天塵土,如同沙暴般席卷向陸隱!

陸隱急忙側身閃避,勁風刮得臉頰生疼。他目光銳利地盯著煙塵中緩緩降落的亞斯塔,聲音低沉而嚴肅:“你是外星人?”

亞斯塔穩穩落在坑洞邊緣,距離陸隱不過二十米。他低頭看了看左手腕表上跳動的數據,眉頭微挑,語氣帶著一絲詫異:“戰力才八?垃圾…等等,八的戰力怎么可能躲過我剛才那一刀?”他抬起頭,重新審視陸隱,目光中多了一絲探究,“你…專修肉體?”

陸隱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再次問道:“你來自地球之外?”

亞斯塔眉頭皺起,似乎對陸隱的“固執”感到不悅:“對你們這些尚未走出星球的土著來說,可以這么稱呼。不過,”他微微揚起下巴,語氣充滿了優越感,“我們更喜歡你們稱呼我們為——‘上人’!”

“上人?”陸隱咀嚼著這個充滿等級意味的詞匯,眼神微冷。

“沒錯!”亞斯塔俯視著陸隱,如同在看一件待價而沽的物品,“你們這顆星球,早就處在大宇帝國的觀測網中。對我們而言,你們不過是宇宙邊緣、被圈養觀察的低等生命體。我們,自然是高高在上的‘上人’!”他頓了頓,不耐煩地揮揮手,“行了,廢話少說!告訴我,你是不是專修肉體?而且將肉體強度修煉到了‘望境’,甚至接近‘探境’?”

陸隱眼神深處閃過一絲了然,但表面上依舊露出困惑:“我不明白你在說什么。”

亞斯塔一愣,隨即恍然,嗤笑道:“也對,一顆原始星球的土著,怎么可能理解宇宙通用的境界劃分。”他眼中的探究迅速被一種居高臨下的審視所取代,寒光一閃:“攻擊我!用你最強的力量!讓我看看你的極限在哪里!”

陸隱握緊了拳頭,指節發出輕微的爆響:“你確定?”

亞斯塔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傲然大笑:“哈哈哈!我亞斯塔,大宇帝國第一軍事學院的精英學員!還不至于被你這種土著傷到!就算你隱藏了戰力,也絕無可能達到‘探境’!退一萬步說,就算你是探境…”他眼神陡然變得輕蔑而冰冷,“在我面前,也只會讓你體會到什么叫絕望的差距!動手!”

陸隱不再言語,深吸一口氣,猛地抽出腰間那根布滿裂痕的鐵棍!棍尖削出的鋒刃在煙塵中閃爍著森冷的寒光!

“那我出手了!”話音未落,陸隱的身影已如獵豹般爆射而出!速度之快,在原地留下一道淡淡的殘影!鐵棍撕裂空氣,帶著尖銳的呼嘯,化作一道致命的烏光,直取亞斯塔的咽喉!出手便是殺招,毫不留情!

“哼!星球進化果然能催生出一批不錯的野蠻人!”亞斯塔嘴角勾起一絲玩味的弧度,面對這凌厲的殺招,他甚至沒有抽出短刀!身體如同鬼魅般微微一側,陸隱的鐵棍便擦著他的脖頸劃過,帶起的氣流吹動了他幾縷短發。他雙手依舊輕松地插在戰甲腿側的口袋里,姿態悠閑得如同在散步。“攻擊倒是果斷狠辣,出手即搏命。這樣也好,唯有如此,才能造就合格的鐵血戰士,省去了馴化的麻煩。”

陸隱一擊落空,攻勢卻如狂風驟雨般連綿不絕!鐵棍在他手中化作一片模糊的棍影,封鎖亞斯塔所有閃避空間!凌厲的氣勁如同無形的刀鋒,切割在焦黑的大地上,留下一道道深痕!

亞斯塔身形飄忽,在密集的棍影中穿梭自如,仿佛閑庭信步。眼看陸隱一記勢大力沉的豎劈當頭砸下,他終于有了動作——左腳閃電般抬起!

鐺——!!!

包裹著銀白戰甲的腳后跟,精準無比地頂住了鐵棍的刀鋒!刺耳的金鐵交鳴聲炸響!火星四濺!

巨大的反震力讓陸隱手臂發麻,鐵棍幾乎脫手!他死死壓住棍身,試圖突破,但那看似隨意抬起的一腳,卻蘊含著恐怖的力量,紋絲不動!

亞斯塔雙手依然插在口袋中,只是微微側頭,冰冷而傲慢的目光透過棍影直視陸隱:“戰力三百零二?不錯。僅憑肉身錘煉,能達到‘望境’巔峰(對應地球人級巔峰到地級門檻),在這原始星球實屬不易。就算在我們學院,那些依靠能量晉級的‘探境’學員,想在純肉體上達到望境也非易事。”他語氣中帶著一絲施舍般的欣賞,“我有點喜歡你了。給你個機會,追隨我,成為我的奴隸。我可以帶你離開這顆貧瘠的星球,讓你見識真正浩瀚的星空!”

陸隱雙臂肌肉墳起,青筋暴跳,鐵棍死死抵住亞斯塔的戰靴,目光中似乎帶著一絲驚異和渴望:“真正的…星空?”

“當然!”亞斯塔傲然道,仿佛賜予了天大的恩典,“我可是大宇帝國第一軍事學院的高材生!有資格、有膽量申請參加‘星球進化試煉’的精英!一旦我完成試煉任務,就能升入更高等的星空學府!跟隨我,將是你此生最大的榮耀!當然,”他話鋒一轉,帶著一絲戲謔,“這也得看這顆星球上,有沒有比你更合適的‘戰奴’…祈禱自己不是太差勁的那個吧!哈哈哈!”

狂笑聲中,亞斯塔左腿猛然發力!

一股沛然莫御的恐怖力量順著鐵棍傳來!

咔嚓!

陸隱手中的鐵棍再也承受不住,發出一聲哀鳴,硬生生被震得脫手飛出,打著旋兒插入遠處的泥土中!

陸隱身體踉蹌后退,雙臂酸麻。他看著陷入自傲情緒的亞斯塔,眼底深處卻掠過一絲冰冷到極致的寒芒!

機會!

就在亞斯塔震飛鐵棍、心神最為放松的剎那!陸隱后退的身形猛地頓住!他右臂肌肉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高頻震顫起來!周圍的空氣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瘋狂攪動、壓縮,發出低沉的嗡鳴,肉眼可見地形成一圈圈急速擴散的波紋漣漪!仿佛他整條右臂都裹挾著一團扭曲的、即將爆裂的能量風暴!

“嗯?”亞斯塔臉上的狂笑瞬間凝固,瞳孔驟然縮成針尖!他死死盯著陸隱那高頻震顫、引發空氣波紋的右臂,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議的東西,失聲驚呼:“波…波動掌?!你怎么會——?!”

“死!”陸隱喉嚨里發出一聲野獸般的低吼!凝聚了全身力量、甚至不惜透支潛能的一掌,帶著撕裂空氣的尖嘯和肉眼可見的沖擊波紋,如同出膛的炮彈,狠狠印向亞斯塔毫無防備的心口!

砰——!!!!

一聲沉悶到令人心悸的巨響炸開!

氣浪以兩人為中心轟然排開,將地面塵土碎石瞬間清空出一個圓形區域!

“噗——!”亞斯塔臉上的驚駭瞬間被極致的痛苦取代!他身上的銀白色輕甲如同脆弱的瓷器般寸寸碎裂!一股無法形容的狂暴震蕩力量無視了輕甲的物理防御,直接穿透進去,狠狠轟擊在他的心臟上!他整個人如同被高速行駛的列車正面撞中,鮮血狂噴,身體如同斷了線的風箏般向后倒飛出去!

“咳…你…你不是土著!你來自星空!!”亞斯塔在半空中強行扭轉身形,強忍著心臟幾乎爆裂的劇痛,眼中爆發出怨毒和驚怒的光芒!他右手閃電般抽出腿側的合金短刀,刀鋒瞬間亮起刺目的銀芒,朝著追擊而來的陸隱,用盡最后力氣狠狠劈出!

一道凝練的銀色刀芒撕裂長空!

陸隱對那致命的刀芒視若無睹,身形沒有絲毫停頓!他的右臂血管已經根根爆裂,鮮血染紅了衣袖,劇烈的痛苦讓他面容扭曲,但眼神卻冰冷如萬載寒冰!他腳下步伐以一種玄奧的頻率急速變幻——游身步!

刷!

刀芒斬過,卻只斬碎了一道留在原地的殘影!

“步法戰技?!”亞斯塔眼中最后的驚駭還未散去,陸隱的真身已經如同鬼魅般出現在他倒飛軌跡的側后方!那只鮮血淋漓、依舊在高速震顫的右掌,帶著玉石俱焚的決絕,再次狠狠拍向他心口同樣的位置!

“不——!”亞斯塔發出絕望的嘶吼!他左手食指上那枚不起眼的戒指瞬間融化,化作銀白色的液態金屬,如同活物般急速涌向他的身體,試圖覆蓋全身形成完整的戰甲!

噗——!!!

晚了!

陸隱那凝聚了全部意志和力量、甚至賭上右臂的第二次“波動掌”,在液態金屬戰甲覆蓋到一半的瞬間,結結實實地再次轟擊在亞斯塔的心口!

咔嚓!

一聲微不可聞、卻令人牙酸的碎裂聲響起!

亞斯塔的身體在空中猛地一僵,眼中的光芒迅速黯淡下去。那覆蓋到一半的液態金屬戰甲仿佛失去了動力,停止了流動,在他身上凝固成一副殘缺不全的怪異模樣。他的身體如同破麻袋般,無力地砸落在坑底那艘銀白色宇宙飛船的旁邊,發出沉悶的聲響。暗紅色的血液順著飛船光滑冰冷的外殼緩緩流淌而下,在焦黑的土地上暈開一片刺目的紅。

噗通!

陸隱也重重地單膝跪倒在地,右臂如同被無數鋼針反復穿刺,劇烈的痙攣和深入骨髓的痛楚讓他幾乎昏厥。他大口喘著粗氣,額頭上冷汗涔涔,臉色蒼白如紙。強行連續施展兩次超越身體極限的“波動掌”,再加上一次高負荷的“游身步”,他的身體已經嚴重透支,右臂的傷勢更是觸目驚心,血管爆裂,肌肉纖維撕裂,短時間內算是廢了。

“呼…呼…”陸隱強忍著劇痛,看向坑底那具殘破的尸體,眼中沒有半分憐憫,只有一片冰冷的決然。成功了!為了這一刻,他隱忍了太久太久!

他掙扎著站起身,拖著幾乎失去知覺的右臂,一步一步走向亞斯塔的尸體。覆蓋在尸體上的殘缺液態金屬,如同失去生命的蠕蟲般緩緩褪去,重新匯聚成那枚不起眼的指環。

陸隱彎腰,用左手取下那枚指環,冰冷的金屬觸感傳來。他將其收入懷中(實則是凝空戒微光一閃)。這是“戒指戰甲”,星空修煉者常見的防御裝置,通過特殊金屬記憶和能量激活形成貼身護甲。亞斯塔這枚只是最低等的制式貨,但其防御力,足以輕松抵擋地球天級強者的全力攻擊!

接著,他取下了亞斯塔左手腕上那個類似腕表的裝置——個人終端。這是星空科技的核心物品之一,集通訊、定位、信息存儲、能量探測、甚至身份識別于一體。陸隱熟練地撬開終端后蓋,指尖在復雜的微型電路板上快速劃過,精準地卸掉了幾個關鍵的定位信號發射模塊,然后才將其收入凝空戒。這東西,現在還不能暴露。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亞斯塔的右手上。他伸出左手,抓住亞斯塔右手第二根指節,毫不猶豫地用指甲灌注一絲微弱的氣勁,狠狠一劃!

噗!

指節被整齊切斷!一枚約莫指甲蓋大小、通體晶瑩剔透、散發著柔和乳白色光暈的晶片,混著溫熱的血液掉了出來!

“果然在這里!”陸隱眼中爆發出難以抑制的狂喜!他小心翼翼地用兩根手指捻起那枚沾血的晶片,心臟因為激動而劇烈跳動!

塑體決!

這就是他潛伏地球、拒絕吸收能量晶體、苦苦等待的東西!

這是由宇宙中真正的超級強者,耗費自身精純本源能量凝聚而成的晶片!任何人將其融入身體,便能刺激全身細胞深層蛻變,沖刷掉生命固有的桎梏枷鎖,從而直接溝通宇宙,吸收無處不在的宇宙能量——“星能”進行修煉!這,是宇宙公認最正統、最具潛力、也是通往更高生命層次的唯一坦途!

相比之下,地球進化者通過吞服吸收變異獸體內駁雜的“星能晶體”來修煉,無異于飲鴆止渴!不僅效率低下,需要不斷獵殺尋找晶體,駁雜的能量會污染身體潛能,更會在體內留下難以清除的暗傷和雜質,極大地限制未來的突破!這種修煉者,在浩瀚宇宙中被稱為“游兵”,地位低下,甚至被蔑稱為——“戰奴”!

陸隱本就來自星空,為了在這次“星球進化試煉”中合法地獲得塑體決,他在降臨地球前,刻意沒有通過塑體決修煉,將自己偽裝成一個徹頭徹尾的“原始人”。如今,在這顆被大宇帝國選為試煉場的星球上,他終于等到了獵物,也拿到了夢寐以求的鑰匙!

“大宇帝國青年評議會制定的規則…試煉星球上,一切所得歸個人所有…誰也干涉不了…”陸隱喃喃自語,感受著掌心晶片傳來的溫潤能量波動,心中一片火熱。他迅速將晶片上的血跡擦凈,珍而重之地收好。

“這家伙只是‘探境’…意味著這枚塑體決已經使用過兩次了…只剩最后一次機會…可惜,還需要繼續尋找新的…”陸隱看著亞斯塔的尸體,微微皺眉。塑體決是消耗品,每人一生只能使用一次,且晶片蘊含的能量只夠完成三次塑體引導。

他不再耽擱,費力地將亞斯塔的尸體拖起,扔進那艘銀白色登陸球的艙門內。艙門無聲關閉。

做完這一切,陸隱深吸一口氣,忍著右臂鉆心的疼痛,轉身就欲離開這片是非之地。

**冰鋒乍現**

就在他轉身的剎那!

一道冰冷的陰影,毫無征兆地覆蓋了他腳下的陽光!一股刺骨的寒意如同毒蛇般瞬間纏繞上他的脊椎!

有人偷襲!而且速度極快!

陸隱心中警鈴大作!超負荷的身體反應慢了半拍,他只來得及憑借本能猛地向側面擰身閃避!

呼——!

一道冰冷的銳風貼著他的后頸掠過,帶起幾縷斷發!寒意刺骨!

偷襲者顯然沒料到陸隱在重傷之下還能避開,攻擊落空,身形微微一頓。

陸隱強忍劇痛,借著擰身的慣性,左腿如同鋼鞭般帶著凌厲的破空聲向后狠狠掃出!目標直指偷襲者的腰肋!

砰——!!!

一聲沉悶的肉體撞擊聲!

陸隱感覺自己的左腿仿佛踢在了一塊包裹著橡膠的鋼鐵上!巨大的反震力讓他本就虛弱的身體再次踉蹌后退數步。

偷襲者也悶哼一聲,被這一腿蘊含的力道震得向后滑退了三四米才穩住身形。

兩人拉開距離,陸隱這才看清偷襲者的真容——一個女子!

她看起來約莫二十歲出頭,身姿高挑而矯健。一頭及肩的墨黑短發在寒風中微微拂動,露出一張清秀卻異常冷峻的面容。她的皮膚白皙得近乎透明,眉眼細長,鼻梁挺直,薄唇緊抿,透著一股生人勿近的冰冷氣息。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的眼睛,瞳孔是罕見的冰藍色,此刻正如同極地寒冰般冷冷地鎖定著陸隱,不帶一絲人類的情感。

她穿著一身剪裁合體的銀灰色作戰服,勾勒出流暢的線條,外面罩著一件同樣材質的短披風。作戰服上沒有任何標識,只有領口處用極細的銀線繡著一個微小的、抽象的雪花圖案。

“為什么襲擊我?”陸隱的聲音冰冷刺骨,盡管他從這個女子身上沒有感受到赤裸的殺意,但那刺骨的寒意和毫不留情的偷襲,已經足夠引起他的高度戒備和怒火。

冰藍眸子的女子沒有立刻回答。她的目光越過陸隱,落在了坑底那艘剛剛關閉艙門的銀白色登陸球上,眼神銳利如刀。片刻后,她才將冰冷的視線重新聚焦在陸隱身上,聲音如同冰珠落盤,清脆卻帶著凍人的寒意:“我看到你把那個外星人的尸體扔進了飛船。你是誰?為什么要殺他?你知道些什么?”每一個問題都直指核心。

陸隱嘴角扯出一抹冷笑:“我為什么告訴你?”

女子冰藍色的眼眸微微瞇起,周圍的空氣溫度仿佛瞬間又下降了幾度。她緩緩抬起右手,從身后抽出了一把造型奇特的匕首。匕首長約三十公分,通體呈現一種深邃的幽藍色,刃身并非金屬,而像是某種半透明的、凝結了萬載寒冰的晶體!隨著匕首的出鞘,一股肉眼可見的白色寒氣繚繞其上,周圍的空氣都發出細微的“滋滋”凍結聲!

“那就打到你說!”女子話音未落,身影已如一道冰冷的閃電,瞬間跨越數米距離!幽藍色的匕首在她手中化作一片致命的寒光,撕裂空氣,發出尖銳刺耳的音爆!每一次揮擊,都帶著凍結骨髓的寒意,精準無比地刺向陸隱周身要害!

陸隱瞳孔微縮!重傷之下,他的速度和反應都大打折扣。他只能憑借著過人的戰斗本能和經驗,在密集如網的寒芒中艱難閃避、格擋!每一次匕首擦身而過,那刺骨的寒氣都讓他動作微僵,仿佛血液都要被凍結!

嗤!

匕首劃過陸隱左臂外側,一道淺淺的血痕出現,但詭異的是,傷口處瞬間凝結了一層薄薄的冰霜!刺骨的寒意順著傷口瘋狂向體內鉆去!

“好詭異的寒氣!”陸隱心中凜然。

透過那片致命的幽藍寒芒,陸隱眼神一厲,認準一個稍縱即逝的破綻!他左手五指如鉤,閃電般探出,精準無比地抓住了女子持匕的右手手腕!入手冰涼刺骨,仿佛抓住了一塊寒鐵!

與此同時,他右肩下沉(右臂已廢),身體前沖,左膝如同攻城錘般狠狠撞向女子的小腹!這是以傷換傷的搏命打法!

女子冰藍色的眼眸中閃過一絲訝異,似乎沒料到陸隱如此悍勇。她果斷松開匕首,任由其掉落(卻在半空被一股寒氣托住懸浮)。空出的右手五指并攏,掌心瞬間凝聚起一團肉眼可見的、急速旋轉的森白寒氣,不閃不避,迎著陸隱撞來的膝蓋,一掌拍出!

砰——!!!

膝掌相撞!

沒有驚天動地的巨響,只有一股極致的、仿佛能凍結靈魂的寒意瞬間爆發!

咔嚓!咔嚓!

陸隱的膝蓋與女子手掌接觸的瞬間,一層厚厚的、堅硬的冰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瘋狂蔓延開來!刺骨的寒意如同無數冰針,順著膝蓋骨瘋狂鉆入他的腿部經絡!

“戰技?!”陸隱悶哼一聲,只覺整條左腿瞬間失去了知覺,被一層厚厚的堅冰覆蓋、凍結在地面上!徹骨的寒意瘋狂侵蝕著他的身體!

女子冰冷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聲音如同來自九幽寒淵:“你,不是我對手。說出來!”隨著她的話語,空氣中的溫度再次驟降!陸隱的眉毛、頭發上瞬間凝結出細密的冰晶!他呼出的氣息都變成了白霧!那柄懸浮的幽藍匕首,此刻正如同毒蛇般,緩緩指向他的眉心!致命的寒氣,幾乎要凍結他的思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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