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過事務所的窗簾，在青銅令牌鍍上層金光。

蘇昭盯著抽屜里的青銅牌，指尖無意識摩挲過牌身凹陷的紋路，那是她昨晚用指甲劃出的痕跡。

“姐姐，粥好了。林奶奶說再不吃就要涼了。”

一個小腦袋從門口探出，發梢還沾著剛梳過的毛躁。

“我這就來。”

蘇昭收回視線，將令牌塞進帆布包最里層的暗格。

桌上的早餐遠比自己一個人時來得豐盛。

林奶奶給兩人盛好早餐，看向蘇昭。

“小雨這孩子也是可憐，父母出車禍后親戚就將他送進孤兒院，好不容易有人收養，又出了這攤子事。”

“這事你打算怎么處理？”

小雨似乎明白兩個大人在討論他的去留問題。

委屈巴巴地看向蘇昭。

“姐姐，能不能不要把我送走？我吃得很少，也很乖的。”

“我，我可以幫你搞衛生，幫你看家。”

小雨實在不想再回孤兒院了，更不想回到那陰沉恐怖的家庭。

蘇昭姐姐的這個房子雖然看起來有點舊，但能讓他有一種舒服心安的感覺。

期盼地看著蘇昭，希望蘇昭姐姐能同意讓他留下來。

蘇昭看了看林奶奶，又看了眼小雨。

“這件事還不急著做出決定，畢竟他們是通過官方途徑領養的。如果他們找過來，我這也不占理。”

“也是。”

林奶奶輕輕嘆了口氣。

“你今天有其他安排嗎？如果沒有，一會我跟你講講你奶奶的事。”

蘇昭思考了一下：“林奶奶，我們晚上聊吧。一會我要去看看，前幾天在那附近玩的那幾個小孩的情況。”

蘇昭一一拜訪過幾個小孩的家，見他們都退燒恢復精力也就放心了。

看著就快到頭頂的太陽，蘇昭將鎮魂鈴放進帆布包里。

冰箱里的食材快吃完了，需要買新的食材。

悅購商場的人氣依舊不好，偌大的商場空空蕩蕩，看不到其他游客。

空調開得很給力，燈光有點晃眼。

蘇昭余光掃到轉角處蜷著團灰撲撲的影子。

是個穿藍布衫的老太太，半張臉貼在瓷磚上。

正準備上前查看老太太的情況，但想了想摸出手機沒有上前。

“喂！120嗎？悅購商場B1東北區走廊轉角處，有老人暈倒了。懷疑是突發心臟病，能派輛救護車嗎？”

五分鐘后，救護車的鳴笛還沒到，一個穿灰色上衣的男人先沖了過來，推了蘇昭一把。

“你要去哪？我媽年齡這么大了你就這樣撞上去？”

蘇昭被推得踉蹌。

她盯著男人發紅的眼眶，看著很是擔心母親的樣子。

“我來到這里的時候，這老太太就已經摔倒了。”

男人冷笑：“我媽剛剛還好好，我就停個車的功夫就自己摔的？我剛剛過來的時候就看到是你撞倒的，你不準走，我懷疑你惡意傷人。”

男人拽著蘇昭的衣領死死不松手。

“我告訴你，我媽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一定告得你傾家蕩產。”

一邊掏出手機對著蘇昭面門就是一陣拍照。

“我已經把你的樣子拍下來了，你跑不了的。”

這里的糾紛，在空蕩的商場里格外顯眼。

很快兩名商場保安來到男人前面阻止兩人拉扯。

“你們在干嘛？”

男人看到保安像是看到恩人一般，伸手指向蘇昭。

“你們來了正好，這個人撞了我媽就想走，被我抓個正著，如果不是我一直抓著，她就要跑了。”

“你們能盯著她嗎？我要打電話報警！”

男人正準備撥電話時，救護車已經來到商場。

醫護人員急急忙忙將老太太送上救護車。

男人沒跟著救護車一起走，而是拽著蘇昭堅持要等警車過來。

一名保安勸道：“這位先生，你媽已經送去了醫院，你還是先跟去看看吧。”

“再說商場里有監控，后期我們也會配合警方將監控調出來。”

“不行，就是她撞的，我親眼看見。她不能走，必須等到警察過來立案。”

男人說話時，把蘇昭的衣領拽得死死的。

蘇昭被扯得脖子發疼，但沒有慌亂，而是安靜地等著警察到來。

警察到來后，蘇昭聽著男人跟倒苦水似的，要將罪名安在她頭上。

等男人說完后，來到警察面前：“救護車是我叫的，老人已經被送去了醫院。既然他不著急跟去醫院的話，我希望可以一起去商場的監控室調取監控，查看是不是我撞的人。”

監控實里，商場保安把錄像調了出來。

視頻中，清晰地看到老人摔到在地之后，就沒了動靜。

一會，蘇昭從轉角處走了過來，沒有上前查看，而是原地撥打起了電話。

就在這時，系統的提示音響起。

【完成日行一善：救助患病老人，日行一善值+10，當前日行一善值：280/500（一階善人）。驅邪功德+20，當前總功德值：4260/5000（二階修德）】

看到事情的原貌，男人又不樂意了。

在一旁小聲嘀咕：“看到我媽摔倒，也不過去扶一下，還有沒有良心。”

蘇昭耳力好聽到了，但不想理，關閉了手機錄像功能。

“既然確認了我沒有撞人，那么我可以離開了吧。”

男人還打算說些什么，兩警察率先開口：“不好意思，他應該是看到母親摔倒，著急過頭了。現在已經確認了，這件事只是個意外，你不用擔心。”

蘇昭出門時，聽到男人在里面說，上有老下有小，一家子都要養，壓力大不容易。

看到我媽摔倒也不扶一下，太沒良心了，怎么說都要給點營養費什么的吧。

蘇昭搖頭只覺可笑。

回到事務所時，已經是中午了。

林小滿從花店過來，手里端著一杯花茶。

“蘇姐姐，那男的在你走之后，還在商場里鬧著要賠款。說是什么商場開那么低的空調是不是故意要害人。”

蘇昭愣了瞬，隨即反應過來。

“你怎么知道的？”

林小滿把花茶放在桌上：“我今天也正好去悅購，看到那男的一直抓著你不放。本來還想下去幫你，但后面見你們去了監控室，就沒跟過去了。”

“我準備離開的時候，那男的還一直在商場里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