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蒙將背包揣進懷里,像是一陣風一樣爬上血蟲的鞍座。
他在心里發誓,如果真是自己猜測的那樣,自己一定要殺掉偷羊賊,給兒子陪葬!
“帶著你的龍離開這里,飛得遠一點!”
“父親?”
“走!”
戴蒙冷冷地說道,已經快要到了爆發的邊緣。
雷妮婭憂心忡忡地帶著琉星離開,只剩下兩頭巨龍在原地對峙。
對于戴蒙來說,這個距離還是有些遠,他和血蟲直接降落在了偷羊賊的巢穴。
血蟲那巨大的體重直接將偷羊賊的龍巢踩得垮塌。
這樣的舉動和踹門而入沒兩樣。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闖入者,偷羊賊立馬還之以咆哮。
他支起皮翼,讓自己的體型一下子看上去大了一圈。
然而血蟲卻絲毫不在乎。
戰斗經驗豐富的他知道這樣做其實沒什么用處。
一雙黃色的眼睛帶著殘忍和興奮,打量著眼前這個丑陋的對手。
兩只巨獸在這塊‘狹小’的地方互相繞行對峙,似乎是在尋找彼此的破綻。
忽然,戴蒙發現偷羊賊的腳下滾動著一個玻璃瓶。
玻璃瓶里還有花花綠綠的糖果。
‘父親,我也想馴服一頭像血蟲這樣的巨龍。’
戴蒙的腦海里忽然響起兒子曾經對自己說過的話。
現在,雷妮婭在偷羊賊巢穴附近找到了伊耿的水囊,自己又在偷羊賊身上發現了伊耿試圖馴服偷羊賊所用的繩索。
以伊耿的體力,能夠走到這里就已經很不容易了,馴服偷羊賊失敗他又能去哪里呢?
戴蒙不再和眼前這頭野龍周旋,直接大聲怒吼:
“dracarys!”
戴蒙吼聲之用力,甚至就連脖子上的青筋都暴突出來。
血蟲噴出紅色龍焰,偷羊賊也倉促噴出黃色龍焰反擊。
紅色和黃色的火焰交織在一起,形成一團絢爛的火光,像是驟然升起的太陽。
遠處的雷妮婭甚至都被晃得有些睜不開眼。
就當偷羊賊想要緩口氣,重新醞釀第二口龍焰的時候,戴蒙已經頂著偷羊賊勢頭減弱的龍焰直接沖了上來。
偷羊賊連忙低下腦袋保護要害,但血蟲仗著脖子細長靈活的優勢,直接擒住偷羊賊的后脖頸。
參差的龍牙撕開對方的鱗片和血肉,滾燙的龍血飛濺而出。
“昂————”
偷羊賊吃痛,發出一聲凄厲的吼叫,看得遠處的雷妮婭心驚肉跳。
偷羊賊實在是沒有什么和同級別對手的戰斗經驗。
所以僅僅是一個回合就落了下風。
他拼盡全力從血蟲的口中掙脫,代價就是后腦部分變得血肉模糊,鮮血淋漓。
偷羊賊的智商絕對是夠用的,意識到自己不是血蟲和戴蒙的對手,扭頭噴出一口龍焰。
而血蟲不等戴蒙的命令,也噴出一口龍焰還擊。
可沒想到的是偷羊賊丑歸丑,但學習能力是真的不錯。
龍焰只是掩護,他真正的目標是逃跑。
他忍受著血蟲向自己噴出的龍焰,以少量的燒傷為代價迅速拉開身位。
意識到這家伙要跑,戴蒙怒罵一聲:
“你這畜生!我一定要殺了你!!!”
戴蒙驅使血蟲猛地向前一躥,長長的脖頸前伸,直接從偷羊賊的翅膀上撕下來一塊。
連續兩次見血,血蟲的腦袋部分愈發殷紅。
甚至戴蒙的身上也沾到不少龍血,整個人顯得格外猙獰。
遠處的雷妮拉心中也有了猜測,戴蒙這么憤怒,那么只可能有一個原因。
眼見血蟲追了出去,她也連忙跟上。
偷羊賊雖然翅膀受傷,但只是傷到了皮翼部分,后腦的傷口也不影響飛行。
倒是血蟲從潘托斯一路返回,連休息都沒有就直接趕來龍山,體力消耗巨大。
兩頭龍漸漸拉開距離。
眼見他們向東去,雷妮婭想起貝妮拉應該還在那邊,便祈禱著千萬不要波及到她。
龍石島不算大,尤其是對于成年巨龍而言,從西向東根本連一刻鐘都用不了。
偷羊賊借著夜幕的掩護藏了起來。
他依然不明白自己為啥會挨打。
而戴蒙這邊正滿臉殺意地搜尋偷羊賊的蹤跡。
偷羊賊之所以是‘偷羊賊’而不是‘搶羊賊’,就在于它的藏匿本領相當好。
戴蒙一時間還真找不到他。
“嘎斯——”
忽然,一聲龍叫傳來。
戴蒙猛地轉頭,發現是一頭淡綠色的年輕龍。
是貝妮拉。
見貝妮拉來到自己身邊,戴蒙緊繃著臉一言不發。
他無法將那個自己剛剛得知的‘噩耗’告訴女兒。
“父親。”貝妮拉剛張口想要說什么,但卻被戴蒙打斷。
“回城堡里去!”
“父……父親。”察覺到戴蒙的情緒不太對勁,但貝妮拉又不知道為什么。
他剛剛從東邊的漁民那里聽說,不久之前有一頭黑色的龍朝狹海的方向飛了過去。
龍背上似乎還有個小孩在嘰里呱啦說著什么。
貝妮拉猜測那很有可能會是伊耿,至于那頭黑色巨龍則很有可能是貪食者,于是便想著告訴戴蒙。
“父親,我剛剛……”
“我都已經知道了。”
戴蒙再一次將女兒打斷。
他以為貝妮拉要說的是伊耿失蹤的事情。
“知道了?”
貝妮拉一想,發現似乎也對得上。
戴蒙看樣子應該就是剛從狹海對面的潘托斯回來的。
搞不好碰巧就在路上遇見貪食者了呢。
“你先和雷妮婭回城堡去,我去找。”
“哦,好。”
…………
很快,貝妮拉就和雷妮婭匯合。
兩人剛一見面,雷妮婭就抱著貝妮拉哭了起來。
“雷妮婭你怎么了?”
“嗚,伊耿,伊耿他……”
雷妮婭哽咽著,說話斷斷續續,反倒把貝妮拉弄得一頭霧水。
好不容易等她把話說清楚,貝妮拉反而更迷茫了。
‘伊耿被偷羊賊吃了?那在貪食者背后的會是誰?
除了伊耿,龍石島還有這么不要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