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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靈契血誓,破碎的道心

石臺之上,死寂無聲。

唯有戊土神光在中心孔洞中流轉的磅礴嗡鳴,如同大地深處傳來的沉重心跳。那無形卻浩瀚的威壓,如同凝固的琥珀,將整個空間封鎮。林風半跪在地,每一次喘息都牽扯著全身撕裂般的痛楚,冷汗混合著血水滑落,在冰冷的石臺表面暈開一小片暗紅。他死死盯著孔洞深處那片深邃的暗沉光芒,那里,戊土守護靈的意志如同沉睡的遠古巨獸,正冰冷地審視著闖入巢穴的螻蟻。

慕清薇蜷縮在不遠處,身體間歇性地劇烈抽搐。剝離了污染源“子體”的月瓏佩跌落在地,光澤黯淡,而她的靈魂,似乎比那玉佩更加破碎。低低的、壓抑到極致的嗚咽從她緊咬的唇齒間泄出,不再是高高在上的筑基大圓滿長老,更像是一個被殘酷真相碾碎了所有支柱的絕望之人。三百年的恨意,三百年的堅守,原來只是一場精心編織的騙局,一場利用了她最純粹情感與信任的污染陷阱。這份認知的崩塌,比任何物理傷害都更加致命。

【目標:慕清薇】

【狀態:道心破碎(重度)...精神崩潰(邊緣)...真元失控(高風險自毀)...】

【污染源剝離后遺癥:認知重構沖擊...深層記憶解封...】

【危險評估:極高(對自身及環境)】

圖鑒的警告猩紅刺目。林風的心沉了下去。一個道心破碎、真元失控的筑基大圓滿,就像一顆隨時會引爆的恐怖炸彈!

嗡——!

石臺中心的孔洞中,戊土神光驟然一凝!守護靈的意志鎖定了目標——不是氣息衰敗的林風,也不是瀕臨崩潰的慕清薇,而是那三柄正燃燒著生命本源、如同血色彗星般決絕撞向地脈核心的分體殘劍碎片!

這三柄碎片承載著血煞主劍殘魂最后的悲愴意志,以自毀為代價發起的沖擊,足以撼動地脈核心的穩定!這是守護靈絕對無法容忍的!

一道比之前更加粗壯、更加凝練、仿佛由大地本源直接抽取的暗黃色神光,帶著凈化萬邪、碾碎星辰的恐怖意志,如同滅世之矛,瞬間跨越空間,后發先至,狠狠轟向沖在最前方的那柄燃燒著幽綠磷火的劍尖碎片!

“吼!”磷火劍尖發出不甘的尖嘯,幽綠火焰暴漲,試圖抵抗。但在絕對的地脈本源之力面前,它的掙扎如同螢火之于皓月!

嗤——!

沒有驚天動地的爆炸。戊土神光如同最熾熱的熔流沖刷過冰冷的鋼鐵。幽綠的磷火瞬間熄滅,堅硬的劍體如同烈日下的薄冰,無聲無息地消融、氣化,連一絲殘渣都未曾留下!只有一道飽含無盡悲憤與遺憾的劍意殘念,在徹底湮滅前,如同嘆息般掃過整個空間。

一擊!僅僅一擊!一柄足以讓筑基修士飲恨的煞劍分體碎片,便徹底化為了虛無!

守護靈的意志沒有絲毫波動,戊土神光毫不停歇,如同精準的死神鐮刀,微微調轉方向,鎖定了第二柄縈繞著紫黑電弧的獠牙碎片!

死亡的陰影瞬間籠罩!獠牙碎片表面的紫黑電弧瘋狂跳躍,發出刺耳的噼啪聲,卻無法阻擋那毀滅神光的臨近!

林風瞳孔驟縮!這三柄碎片是血煞主劍殘魂最后的不甘,是它試圖澄清真相的最后努力!它們若全部湮滅,三百年前的一切將徹底沉淪于地脈深處,被污名和遺忘埋葬!而那個潛藏在地脈深處的、真正的污染源頭,將更加肆無忌憚!

不能讓它得逞!至少要……留下一點線索!

“停下!”林風猛地抬頭,對著孔洞深處發出嘶啞的咆哮!他沒有力量阻止那道神光,但他還有聲音,還有手中那柄與他命運相連的殘劍!

他強忍著全身劇痛,左手握住光芒黯淡的石碑殘片,右手死死抓住斜插在地的殘劍劍柄!青銅煞體紋路在皮膚下瘋狂流轉,92%修復度的土靈根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汲取著石臺散溢的精純戊土靈氣,再將這股新生的、帶著大地厚重氣息的靈力,混合著剛剛穩固的“煞劍共生”之力,毫無保留地灌入右手殘劍!

“嗡——!”

殘劍發出一聲高亢的劍鳴!劍身上黯淡的暗金紋路再次被點亮,雖然微弱,卻帶著一種源自血脈深處的同源呼喚!劍格處那個模糊的古老符文虛影驟然清晰了一瞬,散發出一種蒼茫不屈的意志!

這股意志,并非攻擊,而是呼喚,是共鳴!它如同投入平靜湖面的石子,瞬間擾動了那三柄分體碎片燃燒生命、決死沖鋒的軌跡!

第二柄獠牙碎片在戊土神光即將觸及的剎那,劍身猛地一顫!縈繞的紫黑電弧竟短暫地脫離了毀滅的軌跡,如同受到某種感召,分出一縷極其細微、幾乎不可察覺的紫黑色能量絲線,如同毒蛇般脫離主體,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射向——林風手中的殘劍!

與此同時,第三柄覆蓋著蠕動血肉的寬厚巨劍碎片,也做出了同樣的選擇!它龐大的劍體主動迎向戊土神光,為主體的毀滅爭取了微不足道的一瞬!而在它徹底被暗黃神光吞沒、化為飛灰的瞬間,一縷更加精純、帶著濃郁血肉氣息的暗紅煞氣,同樣化作一道血線,閃電般射向林風的殘劍!

【警告!高濃度異種能量(污染/煞氣)侵入!】

【目標:煞劍碎片(左前臂)!】

【侵蝕風險:極高!靈性污染風險:極高!】

圖鑒的警報在林風識海瘋狂閃爍!但他沒有退避!他眼中閃爍著瘋狂的光芒,右手殘劍非但沒有抗拒,反而主動引導那兩道射來的、蘊含著部分分體碎片核心本質與記憶烙印的能量!

“嗤!嗤!”

兩道能量絲線精準地沒入殘劍劍身!殘劍劇烈震顫,發出痛苦的嗡鳴!劍身上暗金紋路瞬間被侵染上紫黑與暗紅的不祥色澤,一股混亂、暴虐、充滿污穢感的異種能量在劍體內左沖右突,試圖污染甚至摧毀這柄剛剛萌芽靈性的碎片!林風右臂的青銅煞體紋路爆發出刺目的光芒,如同最堅固的堤壩,死死鎖住這股狂暴的能量,不讓其侵入自身經脈!

“轟!”

戊土神光毫無懸念地吞沒了第三柄碎片,將其徹底凈化。守護靈的意志似乎被林風這“干擾”行為激怒,那毀滅性的神光微微一頓,冰冷的威壓如同實質般鎖定了林風!石臺表面流淌的戊土靈光也驟然變得粘稠沉重,施加在林風身上的壓力倍增!

“外來者!干擾凈化,意欲何為?!”那宏大滄桑的聲音再次響起,這一次帶著毫不掩飾的憤怒與殺意!

死亡的陰影瞬間籠罩!林風感覺全身骨骼都在呻吟,仿佛下一秒就要被碾碎!他毫不懷疑,下一道戊土神光的目標,就是他自己!

“我…有證據!”林風頂著幾乎讓他窒息的威壓,艱難地抬起右手,指向那柄正與體內異種能量激烈沖突、劍身光芒明滅不定、顏色駁雜的殘劍,“污染…源頭…在地脈深處…三百年前…血煞真人…是守護者…非魔頭!”

他語速極快,每一個字都如同從牙縫中擠出,同時將剛剛從分體碎片能量中捕捉到的、最核心的幾幅混亂記憶畫面,通過煞劍共生與土靈根感知的微弱聯系,強行向那孔洞深處的意志傳遞過去:

……地脈深處翻滾的紫黑色粘稠物質,如同活物般侵蝕著戊土靈脈……

……血煞劍斬斷連接著修士尸骸的紫黑色觸須……

……年輕慕清薇手中月瓏佩核心那一閃而逝的紫黑絲線……

……血煞真人最后回望時,那雙痛苦卻清明的青銅色眼眸……

這些畫面極其破碎、混亂,傳遞的過程更是如同在驚濤駭浪中投擲石子,微弱而艱難。但林風賭的就是一點——作為戊土靈脈的守護意志,它對那種紫黑色的污染源,必然有著刻骨銘心的感知!

果然!

當那紫黑色粘稠物質和觸須的畫面傳遞過去的瞬間,整個空間的戊土神光猛地一滯!那股鎖定林風的恐怖殺意如同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劇烈的、仿佛源自靈魂深處的震顫與驚怒!

“穢淵…之息!”守護靈的聲音第一次出現了劇烈的情緒波動,充滿了刻骨的憎恨與一絲…恐懼?“它…還活著?!竟已滲透至此?!”

這聲驚怒的嘶吼,如同無形的沖擊波,狠狠撞在蜷縮在地的慕清薇身上!

“穢淵…之息?”慕清薇猛地抬起頭,布滿血絲的眼中一片茫然,但守護靈那刻骨的憎恨與恐懼,如同鑰匙般撬動了她混亂識海中某個塵封的角落!一幅被污染扭曲前的、清晰無比的畫面驟然閃現:

……玄霄劍宗后山禁地深處,一座古老的祭壇。祭壇中心供奉著一塊拳頭大小、不斷蠕動的紫黑色晶石,散發出令人作嘔的不祥氣息。她的師尊(血煞真人)臉色凝重,手持血煞劍,劍尖直指晶石,沉聲道:“此乃‘穢淵之息’的源晶碎片!源自九幽穢土,乃世間至邪至污之物!吾等世代鎮守,絕不容其脫困,污染地脈靈源!”

轟隆!

這幅真實的記憶畫面,如同驚雷般在她破碎的道心中炸開!與三百年來她“親眼所見”的師尊入魔屠戮的景象形成了最殘酷的對比!

“啊——!!!!”慕清薇發出一聲凄厲到不似人聲的尖叫!這一次,不再是痛苦迷茫的嗚咽,而是信念徹底崩塌、被玩弄于股掌三百年的極致憤怒與悔恨!她周身失控的月華真元如同被點燃的炸藥桶,轟然爆發!

嗡——!!!

刺目的皎白光芒以她為中心炸開!狂暴的月華靈力失去了所有約束,如同無數鋒利的劍氣風暴,無差別地切割著周圍的一切!石臺堅硬的表面瞬間被犁出深深的溝壑!離她最近的那柄插入地面的月華飛劍被這股失控的力量猛地彈飛,哀鳴著撞向遠處的巖壁!

【警告!目標真元徹底失控!自毀式爆發!】

【波及范圍:十丈!強度:筑基大圓滿!】

【宿主處于核心殺傷區!存活率:<1%!】

圖鑒的警告幾乎成了死亡宣判!林風瞳孔縮成針尖!他剛剛從守護靈的殺意下撿回半條命,轉眼又陷入絕境!如此近距離面對一個筑基大圓滿修士的自毀爆發,他沒有任何生還的可能!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

“定!”

一聲仿佛來自九幽黃泉、冰冷到凍結靈魂的低喝,驟然從石臺中心孔洞深處響起!不是守護靈那宏大的聲音,而是另一個更加古老、更加威嚴、帶著不容置疑律令意志的存在!

隨著這聲低喝,慕清薇身體周圍狂暴炸開的月華真元風暴,如同被按下了暫停鍵,瞬間凝固!那些足以撕裂精鋼的月華劍氣,距離林風的眉心、咽喉、心臟不足三寸的地方,被一股無形的、厚重如萬仞山岳的力量強行定住!

時間仿佛再次凝固。

林風甚至能清晰地看到面前那道凝固的月華劍氣邊緣細微的震顫,感受到那刺骨的鋒銳與毀滅氣息。冷汗瞬間浸透了他的后背。

石臺中心孔洞的暗沉光芒暴漲!一道遠比之前戊土神光更加深邃、更加內斂、仿佛承載著大地意志本源的暗金色光芒緩緩流淌而出,并非攻擊,而是化作一道古樸玄奧的符文,瞬間烙印在慕清薇的眉心!

“封!”

慕清薇周身狂暴的氣息如同被戳破的氣球,瞬間萎靡下去。她眼中瘋狂的光芒迅速黯淡、渙散,身體一軟,徹底失去了意識,如同破敗的人偶般癱倒在地。眉心那枚暗金符文緩緩隱沒,只留下一道淡淡的痕跡。失控的真元風暴也隨之消散無形。

出手的,是戊土守護靈背后更深層的意志!那聲“定”與“封”,帶著一種超越筑基、甚至超越金丹的威嚴!

林風死里逃生,劇烈喘息,看向孔洞的目光充滿了前所未有的敬畏。這股力量……太可怕了!

守護靈的意志似乎與那更深層的存在進行了短暫的交流。片刻后,那宏大滄桑的聲音再次響起,這一次,少了幾分憤怒,多了幾分凝重與審視,目標直指林風:

“異數之人。你帶來的‘證據’與干擾,功過相抵。此地污穢將起,非爾等可留。”

隨著它的話語,石臺邊緣通往外界的那條通道入口處,覆蓋的煞氣結晶和碎石如同被無形大手撥開,顯露出通路。

逐客令!很明確。

林風心中念頭飛轉。離開?帶著重傷昏迷、道心破碎的慕清薇?外面是什么情況?執法堂是否在守株待兔?更重要的是,地脈深處的“穢淵之息”源頭未除,危機遠未結束!他手中這柄吸收了分體碎片核心能量、變得駁雜不祥的殘劍,就像一個定時炸彈!

“守護者!”林風強撐著站直身體,對著孔洞深深一禮,聲音嘶啞卻帶著前所未有的堅定,“污染未除,大患猶在!晚輩手中之劍,因吸收那污穢能量與煞魂烙印,已成隱患!懇請守護者指引,或助我凈化此劍,或告知壓制之法!否則,此劍若失控,恐為禍外界,亦可能被那‘穢淵之息’所乘!”

他必須抓住這個機會!這柄殘劍是他目前最大的依仗,也是最大的威脅!

守護靈的意志沉默了片刻。孔洞深處暗沉的光芒流轉,似乎在推演、計算。最終,一道意念直接傳入林風識海,并非聲音,而是一段復雜玄奧的信息流——關于如何以自身精血為引,引動戊土本源之力,與這柄駁雜的煞劍碎片建立一種特殊的“靈契”!

【獲得信息流:戊土靈契·血誓篇(殘)】

【本質:以地脈守護者權限為見證,以宿主精血神魂為祭,與蘊含地脈煞氣/異種能量之物建立共生契約。】

【效果:強化掌控,壓制異種能量反噬,緩慢引導凈化。】

【代價:契約者生命本源與契約物深度綁定,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契約物若被徹底污染,契約者亦將同化!】

【執行條件:需在戊土靈脈核心節點附近,由守護意志見證引導。】

這幾乎是一條無法回頭的路!將自身性命與這柄隨時可能爆炸的兇劍徹底綁定!但林風眼中沒有絲毫猶豫!從踏入這礦洞開始,他早已在鋼絲上行走!沒有力量,連掙扎的資格都沒有!

“晚輩愿立此契!”林風斬釘截鐵,右手殘劍重重頓地!

嗡!

孔洞深處,一縷精純的暗金色戊土本源靈光射出,如同橋梁,一端連接林風,一端連接他手中的殘劍。同時,一股宏大的、見證契約的意志降臨!

林風毫不猶豫,咬破舌尖,一口飽含生命精元的心頭精血噴在殘劍劍身之上!同時,靈覺沉入識海,引動一絲本命神魂之力,融入那戊土本源靈光之中!

“以吾之血,鑄汝之形!”

“以吾之魂,系汝之靈!”

“以戊土為證,立此共生血契!”

“煞劍為鋒,吾身為鞘!同生共死,凈穢守源!”

古老的誓約箴言在靈魂深處回蕩,每一個字都重若千鈞!精血融入劍身,殘劍爆發出刺目的血金光芒,劍格處那模糊的古老符文徹底凝實,化作一個古樸的“契”字!林風感覺自己的靈魂仿佛被撕裂了一部分,與劍中那股狂暴、駁雜、卻又蘊含著一絲不屈意志的力量強行融合、綁定!一種血肉相連、休戚與共、甚至能感受到劍身內部能量細微流動的奇異聯系,瞬間建立!

【戊土靈契·血誓完成!】

【煞劍碎片(左前臂)綁定狀態:共生血契!】

【異種能量(污染/煞氣)壓制力+300%!凈化引導效率+50%!】

【代價:生命本源損耗(15%)...靈魂輕微創傷...與契約物深度綁定!】

劇痛與虛弱感席卷而來,林風眼前一黑,險些栽倒。但他能清晰地感覺到,劍身內那兩股紫黑與暗紅的異種能量雖然依舊存在,卻被一股源于契約和戊土本源的無形枷鎖牢牢禁錮,狂暴的侵蝕性被大幅削弱,變得“溫順”了許多。

“契約已成,速離!”守護靈的聲音帶著一絲疲憊,孔洞中的光芒也黯淡了幾分,顯然引導契約耗費了它不少力量。通往外界通道的入口,光芒更盛。

林風知道不能再留。他看了一眼地上昏迷不醒、眉心帶著暗金封印符文的慕清薇。帶她走?留她在這里?留下她,守護靈或許會將其徹底封鎮甚至抹殺。帶走她……則意味著帶上一個巨大的麻煩和未知。

只猶豫了一瞬,林風便做出了決定。他踉蹌著走到慕清薇身邊,俯身將她背起。入手冰涼,輕若無物,完全無法想象這具身體里曾蘊含著毀滅性的力量。他一手緊握殘劍(現在是與性命相連的契約之劍),一手托住背上的人,艱難地走向那發光的通道入口。

就在他即將踏入通道的剎那,孔洞深處,一道微弱的暗金色流光射出,精準地落入林風懷中。入手溫潤沉重,是一塊拳頭大小、通體暗金、內部仿佛有液體流轉的礦石。

【獲得:戊土源晶(核心精粹)】

【狀態:高度純凈(地脈本源)...蘊含微弱守護意志印記...】

【功效:快速修復土系損傷...大幅提升土系功法修煉效率...關鍵時或可引動微弱地脈之力...】

“此物予你,善用。若遇生死之危,捏碎它,可引動吾一擊之力,代價巨大,慎之。”守護靈最后的聲音帶著告誡,隨即徹底沉寂下去。

林風心中一凜,將這塊沉重的源晶小心收起。這是報酬?還是……對未來的投資?

他不再停留,背著昏迷的慕清薇,一步踏入光芒之中。

強光過后,是熟悉的、帶著潮濕泥土氣息的礦道冷風。身后,那通往石臺古陣的裂縫入口,在戊土神光的流轉下無聲閉合,重新覆蓋上厚重的巖層,仿佛從未開啟過。

礦道內一片死寂,之前追捕的執法弟子似乎早已撤離。只有遠處隱約傳來的、仿佛大地深處痛苦呻吟的沉悶震動,提醒著地脈深處的不平靜。

林風辨認了一下方向,背著慕清薇,拖著疲憊重傷的身軀,朝著記憶中一處廢棄的、相對安全的礦洞分支蹣跚而去。

每一步都沉重無比。身體的重傷、靈魂的損耗、契約的代價、還有背上這個巨大的麻煩……前路如同這幽深的礦道,黑暗而迷茫。

不知走了多久,終于找到一處廢棄的礦室。林風將慕清薇小心放下,自己也靠著冰冷的巖壁滑坐在地,劇烈喘息。他拿出那塊戊土源晶,借助其散發的精純溫和的戊土靈氣,緩慢地修復著身體的創傷。

目光落在慕清薇蒼白的臉上,那眉心的暗金符文若隱若現。道心破碎,真元被封印,靈魂受創……就算醒來,她還會是那個筑基大圓滿的慕長老嗎?

而他自己,感受著體內那柄通過“血誓”緊密相連的殘劍,劍身內被壓制的紫黑與暗紅能量如同潛伏的毒蛇。共生血契……這究竟是力量的階梯,還是通往深淵的繩索?

礦室之外,地脈深處傳來的震動似乎變得更加頻繁、更加劇烈了。仿佛有什么東西,正在蘇醒,正在……掙扎著要爬出來。

林風閉上眼,握緊了手中的源晶和殘劍。黑暗的礦洞中,只有他粗重的呼吸聲,和源晶散發出的、微弱卻堅韌的暗金色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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