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 鳳逆天下:毒妃傾世狂醫
- 無影愛
- 2202字
- 2025-07-31 00:12:10
他身上那件濕透的道袍,緊緊貼著皮膚,勾勒出他消瘦的身形,更顯得他狼狽不堪。
白蘇道長死死盯著茅清兮,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帶著濃濃的恨意:
“冀容白?呵,他爹可是當今圣上,錢云熙!”
他停頓了一下,似乎是在回味當年的往事,眼神中翻滾著嫉恨與不甘。
“想當年,錢云熙還沒發跡的時候,就跟臧雨山盟海誓,說什么,等他打下了江山,一定要讓他們的兒子繼承皇位。”
茅清兮靜靜地聽著,眉頭不自覺地擰成一個結,像是兩只糾纏在一起的毛毛蟲。
“可誰能想到,”白蘇道長咬牙切齒,聲音里帶著一絲扭曲的快意,“臧雨竟然真的生了個兒子!”
他深吸一口氣,又緩緩吐出,仿佛要把胸腔里積壓多年的濁氣都排出來。
“可惜啊,那時候的錢云熙,早就不是當初那個一無所有的毛頭小子了。”
“他一步步登上皇位,每一步都走得戰戰兢兢,如履薄冰。這天下,早就不是他一個人能說了算的了!”
“各方勢力盤根錯節,明爭暗斗,那些皇子們,哪個背后不是站著一堆人?斗來斗去,最后還是太子錢云霄,坐穩了東宮之位。”
茅清兮聽到這里,已經有些不耐煩了。
她直接打斷了白蘇道長的話,冷冷地問:
“所以呢?冀容白身上的毒,到底是誰下的?”
白蘇道長眼神閃爍,像是兩只受驚的老鼠,四處亂竄。
他避而不答,只是陰陽怪氣地說:
“你管那么多干什么?總之,錢云熙當年那句話,就等于給冀容白判了死刑,懂嗎?”
“多少人巴不得他早點死,你還費心思救他?”
茅清兮緊抿著唇,臉色越來越難看。
她深吸一口氣,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一些:
“這么說,在冀大夫人和師伯眼里,錢云霄才是最適合的儲君人選,對吧?”
她頓了頓,語氣里帶著一絲毫不掩飾的嘲諷:
“為了不影響錢云霄登上皇位,哪怕只是因為圣上當年一句不切實際的承諾,就可以隨便要了冀容白的命?”
白蘇道長正要反駁,茅清兮卻搶先一步,將手中的折扇“啪”的一聲合上,冷笑: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就為了這么個可笑的理由?”
白蘇道長被她噎得臉色鐵青,卻又無話可說。
他只能冷哼一聲,用一種近乎于賭氣的口吻說:
“冀容白要是安安分分地待在京城里,做他的逍遙貴公子,誰會吃飽了撐的去要他的命?”
他越說越激動,聲音也越來越大:
“可他呢?非要去云陲那個鳥不拉屎的地方,還搞了個什么鷹羽衛,這不是自尋死路嗎?”
說到“鷹羽衛”三個字的時候,白蘇道長的語氣里充滿了忌憚。
“鷹羽衛,那就是一塊大肥肉,誰見了都眼紅!雖然人不多,但個個都是精兵強將,一個能頂三個用!”
他頓了頓,壓低了聲音,語氣里帶著一絲陰狠:
“而且,這還是冀容白的親兵,跟那些只認兵符的官兵可不一樣。他要是真有點什么不該有的心思……”
他沒有繼續說下去,但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茅清兮聽得心頭發冷。
她冷笑一聲,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屑:
“要不是他建立了鷹羽衛,只怕早就被你們這些人挫骨揚灰了吧!”
她太了解這些人了,為了達到目的,什么事都做得出來。
白蘇道長似乎被她說中了心事,臉色一陣變幻。
他嘆了口氣,語氣也軟了下來:
“如今這天下,好不容易才太平了幾年,再也經不起折騰了。十一年前那場仗,死了多少人,你又不是不知道……”
“要是再因為冀容白打起來,老百姓可怎么活啊?”
茅清兮聽了,只覺得一陣反胃。
她嗤笑一聲,眼神中充滿了鄙夷:
“說得真好聽!可現在,守著北境,保家衛國的,不正是你們口中那個身中劇毒,命不久矣的冀容白嗎?”
她步步緊逼,目光如炬:
“你們呢?又做了什么?躲在京城里勾心斗角,爭權奪利,坐享其成?”
“你們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嗎?”
白蘇道長被她罵得狗血淋頭,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茅清兮懶得再跟他廢話,轉身就走。
走到門口的時候,她突然停下腳步,回頭看了白蘇道長一眼。
那一眼,看得白蘇道長心里直發毛。
“師伯,”茅清兮的聲音幽幽響起,“我可不想明天聽到什么風言風語,您說呢?”
她微微一笑,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表情:
“您對冀大夫人,可真是‘關心’得緊呢……”
白蘇道長渾身一震,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差點跳起來。
他氣得渾身發抖,卻又不敢發作,只能咬牙切齒地說:
“你放心!只要你不多嘴,我保證不在太子面前亂說話!”
茅清兮滿意地點點頭,足尖一點,身形瞬間消失在夜幕中,只留下白蘇道長一個人,在原地氣得跳腳。
太子府中的動靜,應該是司玄蘇幫她引開的視線。
為了避免節外生枝,白蘇道長所在的院落外,又增加了幾名侍衛,來回巡邏。
茅清兮潛伏在暗處,觀察了片刻,身形如同鬼魅一般,悄無聲息地接近一名落單的侍衛。
她出手如電,在那侍衛還沒反應過來之前,便將他打暈在地。
隨后,她迅速換上侍衛的衣服,大搖大擺地走向院墻。
就在她準備翻墻而出的時候,身后突然傳來一陣勁風。
茅清兮心中一凜,來不及多想,身體幾乎是本能地向一旁閃避。
“咻——”
一支羽箭擦著她的耳廓飛過,帶起一陣火辣辣的疼痛。
幾縷斷發,在空中飄落。
茅清兮猛地回頭,只見孔謀站在不遠處,手持長弓,冷冷地盯著她。
“果然有古怪。”
孔謀的聲音低沉而冰冷,像是一塊寒冰。
離開白蘇道長房間時,他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白蘇道長說他喝了那碗藥,可那藥碗里剩下的藥汁卻幾乎沒怎么少。
以白蘇道長的身手,怎么可能連一個中了迷藥的刺客都對付不了?
除非,那刺客根本就沒中多少迷藥!
而且,白蘇道長的反應也太反常了,除非……
孔謀眼中精光一閃,除非那刺客用了什么手段,讓他無法說出真相!
他守在院外,沒等多久,就看到一個穿著侍衛服的人影,鬼鬼祟祟地朝院墻走去。
果然不出所料!
茅清兮暗暗叫苦,她沒想到孔謀竟然如此敏銳。
眼下,她只能先擺脫孔謀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