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次日上午九點過,
張辰終于從床上爬了起來,
他伸了個大大的懶腰,
打了個哈欠。
他慢悠悠地洗漱了一番,
然后帶著遠嬈去樓下餐廳吃早飯。
餐廳里,只有雨雨一個人坐在那里,
桌上擺著幾份早餐,
還冒著熱氣。
“遠山和陳芳一大早就走了?!?
雨雨一邊說著,一邊給張辰倒了一杯牛奶,
“說是綠藤市那邊還有些事情需要他們回去處理?!?
張辰接過牛奶,
喝了一口,
點了點頭:
“哦,這樣啊?!?
他當然知道,
遠山和陳芳這是“有事”要處理,
只不過,
這“事”不是公事,
而是私事。
雨雨見張辰沒有追問,
也就沒有繼續解釋,
畢竟,
這種事情,
說多了也不好。
她轉移了話題,
小心翼翼地問道:
“辰哥,昨晚那個……你沒事吧?”
“昨晚?”
張辰愣了一下,
隨即反應過來,
雨雨說的是昨晚遠嬈看電視的事。
他笑著擺了擺手:
“我能有什么事?區區一個貞子,還能嚇到我?”
“那就好,那就好?!?
雨雨松了口氣,
“我還擔心了一晚上呢?!?
“擔心什么?擔心我被貞子嚇死?”
張辰開玩笑地說。
雨雨連忙搖頭:
“不是不是,我是擔心……那個貞子會來找你?!?
“哈哈,你放心,就算它來找我,也只會是它倒霉?!?
張辰自信滿滿地說。
雨雨看著張辰,
眼中充滿了敬佩。
不愧是辰哥!
就是這么霸氣!
吃完早餐,
張辰去前臺結了酒店的住宿費,
然后開著他的玄車,
載著遠嬈和雨雨,
一路返回了翠峰市。
陰門電的靈異事件,
算是暫時告一段落了,
但張辰知道,
這事兒還沒完。
果然,
沒過多久,
他就接到了一個陌生電話。
“喂,是張辰嗎?”
電話那頭,
一個男人的聲音傳了過來,
聽起來有些耳熟。
“我是張辰,你是哪位?”
張辰問道。
“哎呀,老同學,你這記性堪比金魚?。 ?
對方哈哈一笑,
“我是秦云云啊!咱們高三的時候,可是前后桌!”
“秦云云?”
張辰在記憶中搜索了一番,
終于想起了這個人。
高三的時候,
的確有個叫秦云云的同學,
就坐在他的前面。
不過,兩人并不算熟,
那時候張辰一心撲在學習上,
也沒什么時間和精力去交朋友。
“哦,是你啊,有什么事嗎?”
張辰問道。
“嘿嘿,也沒什么大事,就是……我要結婚了!”
秦云云的聲音里,
充滿了喜悅。
張辰一聽,
心里咯噔一下。
不會吧?
畢業這么多年,
都沒怎么聯系,
這也能找到他來隨份子?
“老同學,你可一定要來啊!你可是咱班最靚的崽,你可不能缺席?。 ?
秦云云熱情地邀請道,
“時間就約在后天,就在青溪鎮,你可一定要來啊!”
說完,
不等張辰回答,
他就“啪”地一聲掛斷了電話。
張辰拿著手機,
一臉的無奈。
這……也太突然了吧?
他想了想,
決定給吳峰打個電話。
吳峰也是他們班的同學,
竟是鎮長家的少爺,
現在就在青溪鎮。
張辰不打算回去,
想讓吳峰幫他把份子錢給隨了。
電話立馬就打通了,
張辰把秦云云結婚的事跟吳峰說了一遍。
吳峰聽完,
沉默了一會兒,
然后,
用一種很奇怪的語氣問道:
“張辰,你……確定剛才跟你打電話的,是秦云云?”
“是他啊,聲音我還是能聽出來的?!?
張辰更疑惑了,
“怎么了?有什么問題嗎?”
“問題大了……”
吳峰的聲音,
聽起來有些發顫,
“秦云云……他早就已經死了……”“秦云云?死了?不能吧?”
張辰一愣,原本隨意搭在沙發扶手上的手指,像觸電般猛地蜷縮了一下,指節捏得發白。
臉上的表情,也從之前的漫不經心,瞬間變得凝重起來,像是在聽什么國家機密。
他死了,那剛才跟自己煲電話粥的又是哪位?
“這事兒還能有假?”
電話那頭,吳峰的聲音斬釘截鐵,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
“高三畢業,秦云云沒考上大學,就說要出去闖闖……”
吳峰開始講述事情的來龍去脈,每一個字都咬得特別清晰,生怕張辰聽漏了。
秦云云家在青溪鎮,屬于那種八竿子打不著的遠房親戚,存在感極低。
更慘的是,十幾歲的時候,父母就雙雙撒手人寰,留下他孤零零一個人。
高考落榜后,秦云云就像是突然開了竅,非要出去闖蕩,說是要干出一番大事業。
然而,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畢業兩年后,噩耗傳來,就像晴天霹靂,把所有人都給震懵了。
跟秦云云一起出去打工的人回來說,秦云云在工地上出了意外,被掉下來的鋼板砸了個正著,當場就沒了,尸體都……慘不忍睹。
“我跟你說,當時那場面……”
吳峰壓低了聲音,像是怕被什么東西聽到,
“尸骨無存,太慘了……”
“因為秦云云家里也沒個親人,他后事還是我爸,就是咱鎮長,看他可憐,幫著張羅的。你說這事兒,我能記錯嗎?”
所以,對于秦云云的事,吳峰記得比誰都清楚。
說到這,吳峰的聲音里已經帶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
“他……他都死透了,根本不可能跟你通話,還……還邀你做他婚禮的見證人……這不……這不胡扯嗎?”
“可剛才……確實有人自稱是秦云云,還說兩天后結婚,請我去喝喜酒?!?
張辰的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他并沒有被吳峰的話嚇到,反而像是發現了什么新大陸,語氣里帶著一絲興奮。
“有點意思哈!”
一個死去的人,竟然要結婚?還邀請他去參加婚禮?
這事兒要是擱在別人身上,估計早就嚇得連夜買火車票跑路了。
但張辰是啥人?
堅定的理性派!
這種靈異事件,在他看來,就是有人在搞怪作妖,嘩眾取寵!
要是不去現場直播,揭穿這背后的陰謀,簡直對不起他“玄異小遠辰”的名號!
“你……你真打算過來?”
吳峰聽出了張辰話里那股子興奮勁兒,心里咯噔一下,像是漏跳了一拍。
他忽然靈光一閃,語氣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假惺惺地說:
“哎呀,張辰,這事兒吧,說不定就是有人閑得無聊,搞的惡作劇,你可千萬別當真??!大老遠跑回來,多不值當?!?
“到時候再說。”
張辰模棱兩可地回了一句,既沒說去,也沒說不去。
又跟吳峰東拉西扯了幾句,就掛了電話。
……
青溪鎮,一家裝修得還算像樣的飯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