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一片漆黑,蟲鳴從四面八方涌來。
因為天上沒有太陽,此處沒有熒光棒這種熱源,環境冷的離譜。
秋萱抱緊了陳軒的手。
陳軒,拿著火把,快步前行,或許是因為旁邊有個可愛的女生,愉悅的情緒嗖嗖的從腦里冒。
各式各樣的蟲子見陳軒皆繞行,聽取咋哇聲一片。
陳軒身上也在咋哇咋哇的,秋萱嘗試翻譯陳軒的咋哇咋哇是什么意思。
都是些凌亂扭曲的囈語,聽完理智值狂掉。
秋萱放空大腦,跟著陳軒走。
不知過了多久。
“到了。”
陳軒火把前伸,照亮了蟲王的臉。
蟲群的首領,是一只體型龐大的蜘蛛。
“咋哇,咋哇?”
“爸爸,找我什么事情?”
秋萱翻譯道。
“熒光棒光的傳播范圍變大了,有蟲子在往那里趕,攔住它們。”
陳軒嘴角微揚,對蟲王說。
“咋哇。”
“不行。”
“呦吼~”
還敢拒絕陳軒是沒想到的。
髓質衍生物反抗髓質命令是一件稀奇。
哪怕是衍生物不是它的,它們也該聽它的啊。
髓質衍生物會聽任何髓質的話。
這是髓質默認的“道德”。
“為什么?”
“咋哇咋哇。”
“因為媽媽讓我攻擊光源。”
陳軒瞇起了眼眸。
“媽媽?是上上次宣告的髓質還是吃了太陽創造你的髓質。”
“咋哇。”
“上上次宣告的。”
“它讓你攻擊光源?”
“咋哇。”
“對。”
“……
那我問你,你聽爸爸的話還是聽媽媽的話。”
蟲王,八只小眼睛眨了又眨,眼睛都直了。
不好,是送命題!
1,2,3……
陳軒抬起右手。
“咋哇!”
“聽你的!”
不聽后媽的話,會不會死不知道。
不聽后爹的話,肯定活不了。
獲得智慧的蟲王這一點還是分得清的。
“要是有蟲子去打光源,我就弄死你。”
蟲王,撥浪鼓似的點了點頭。
就在此時,異變突生。
陳軒身后生出了一道光。
陳軒秋萱猛地看向身后。
“不會是敢死隊的人來了吧?”
秋萱看到黑域不可能會出現的光芒,慌張起來。
她清楚他們偷偷跑到黑域是不對的。
“不是。”
陳軒的眼睛能看出了這光源的性質。
“過來。”
“咋哇。”
那道光聽到陳軒的呼喚,飛快的倒騰翅膀向陳軒飛來。
這是一個由蟬翼組成的蝴蝶,光從這只“蝴蝶”的身體發出來的。
陳軒看向蟲王,問了幾個關于那個同類的問題。
面前的蟲王,之所以有智慧,是因為那個同類。
她將髓質衍生蜘蛛的種族設定改了,因為髓質衍生物里的蜘蛛偏多。
改三級設定大概率會改一級設定。
更改數次設定失敗以后,她將賦予了蟲王精神力的設定,并讓它召集蟲群攻擊光源。
只有這一個蜘蛛有智慧。
“……”
這哥們不會真想毀滅世界吧?
攻擊光源?
這個世界的人可都指望光源活啊!
另有隱情?
秋萱說的都是真的?
如果當時秋萱說的是真話的話,心跳為什么那么快呢……
這種事情回去再問吧。
“真的就知道這么多?”
“真的只知道這么多。”
“嗯。”
該問的都問清楚了,精神力催動刀芒蟲,一道很容易傷害到蟲子的刀芒出現。
錚!
一刀兩斷。
噗嗤。
黑色的血液外涌。
那血液仿佛有靈性,都躲著陳軒走,沒有一滴血碰到陳軒。
“原路返回。”
“啊?這個……”
事情發生的過于突然,秋萱腦子沒轉過來。
不是已經談妥了嗎為什么要給它來一刀?
跟上陳軒腳步,秋萱心臟撲通撲通跳。
秋萱很疑惑,但秋萱不敢問。
身上的蟲寵勸她離他遠一點。
炯炯有神的眼睛無處安放。
回去的路上并不安分。
黑域里時有光出現。
秋萱不止一次認為這光來自敢死隊,接近一看,都是些會發光的蟲豸。
黑域里有些蟲子能發光,只是因為黑暗場發不出來而已。
黑暗場的設定被更改后,這些能發光的蟲子驚訝的發現自己能發光。
于是它們開始發光。
趨光性的蟲子被這些發光的蟲子吸引,想攻擊光源的,沒幾個。
哪怕沒有蟲王幫忙,也不會出什么事。
這事要是陳軒往后拖延一二十分鐘,陳軒壓根不用特意來黑域一趟……
幸好這事沒拖,要是拖延,陳軒就不知道,那個改了火焰設定同類,做了什么事情。
竟然要打光源。
這大概率不是一個守序的髓質要干的事。
黑域里,點點熒光分布,黑域已名不副實。
陳軒有種把發光蟲放頭上的沖動。
從黑域中抓了幾只發光的蟲子放到身上,黑漆漆的黑域陳軒散發著熒光。
意義不明,如果是楊莫的話遇到這種情況就會這么干。
兩人繼續前進。
縷縷明亮的熒光出現在前方。
光域,要到了。
嚓——
一批火光從光域處傳播來,那是吃飽喝足,準備摸黑尋找蟲王的敢死隊。
秋萱最擔心的事情還是來了。
“怎么辦?”
陳軒熄滅火把,將黑暗場作為一種臨時狀態添加到楊莫和秋萱的人設上,繼續往前走。
“啊?”
“不要說話,跟緊了。”
秋萱抿住了嘴唇,乖巧的跟著陳軒走。
明亮的火光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熄滅。
“誒?”
火把突然熄滅了幾根,人群被嚇了一跳,它們環顧四周,黑暗之中,心跳聲,腳步聲依稀可見,
聲音越來越小。
自己嚇自己。
眾人繼續前行。
“呼~~”
火把熄滅的時候秋萱感覺自己心臟停了一下。
有被嚇到了。
一處哨所在不遠處聳立。
當時走的著急,陳軒秋萱離開光域的時候壓根就沒繞著哨兵走,因為陳軒知道哨兵不會攔,頂多動動嘴。
兩個人去黑域的事情軍方大概率知道。
回去得被抓走問去黑域干了啥。
陳軒停下了腳步,和秋萱串口供。
“如果有人問你咱倆去黑域干了啥,你就說去黑域里抓髓質。”
秋萱:“?”
“這話說出來有人信嗎?”
“他們信不信無所謂,咱就說咱倆去黑域里抓髓質了。”
“……”
看秋萱那非常不解的表情,陳軒明白,他要不解釋解釋的話,秋萱可能不會照做。
“如果事情涉及髓質的話,發生多離譜的事情都可能是真的。
你就按我說的說,自有大儒為我辮經,別慌,咱倆又沒干什么缺德事……”
秋萱剛想把一路上的積累的疑惑往外吐吐,就發現陳軒身后,片片的火光。
敢死隊,回來了。
不僅如此。
敢死隊的人,發現了在哨站外徘徊的他們。
“干什么的?”
“呦吼?”
這敢死隊的人回來挺快啊。
陳軒剛想和他們打聲招呼,旁邊的秋萱,也不知道是做賊心虛還是怎么滴,跑了!
你跑什么啊!
發現蟲王已死,空手而歸的敢死隊,一看,哇塞,跑了!
都一臉興奮的抄著家伙跑了過來。
“別跑!”
“站住!”
前有哨站,后有大漢,兩面包夾芝士,怎么辦。
幾秒后,秋萱被幾名大漢按在地上,弱小可憐又無助。
而進入黑域事件的主謀,在地上已經被按了好一會兒。
他一臉懵逼地看著被原地正法的秋萱。
“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