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某些世界的大學相比,全知世界的大學作息簡直是寶寶巴士難度。
一天必須上的就三節課,一節課一個半小時。
上完就沒事了,愛干啥干啥。
明天的課表就兩節課,從8點上到11點多,下午沒課。
陳軒有很多空閑的時間找髓質。
這件事絕不能拖到第三天。
陳軒必須早早的知道那個同類拿火焰設定的目的,如果對方真的想用火焰設定毀滅光源的話,他就不能坐視不管了。
覆巢之下無完卵的事情陳軒還是知道的。
明天注定不好過。
這可能是陳軒在全知世界睡的最后一覺。
仔細端詳周圍的環境,陳軒關上了反射鏡,讓靠譜的刀芒蟲放哨。
“zzz……”
今晚是個平安夜。
起床,去廚房。
早餐還是蟲子大亂燉。
陳軒細細品味著“最后的早餐”。
楊莫他哥做飯確實不錯。
陳軒給楊晟一個大拇指。
心里的兩個火蟲寶寶在陳軒進食過程中瑟瑟發抖。
背上書包去西海。
早上第一節課是咒印課,講了加速咒印怎么畫。
所謂咒印,簡單來說,就是限量的魔法卷軸。
將精神力銘刻在一種特質的紙上,咒印就完成了,燒了它你就能讓它發揮一些奇奇怪怪的作用。
刻咒印會臨時減精神力上限,咒印越多減的越多。
一般情況下一個御蟲師身上的咒印不會超過三個,再刻就打不了持久戰了。
順帶一提,自己的咒印只能自己用,別人用不了。
但。
這個四級設定是蜂窩狀的。
蜂窩狀的設定有兩個特點。
穩定,難以徹底更改。
易變,易被臨時更改。
不知道是不是陳軒的錯覺。
它感覺這個設定改了身上會多一串buff。
刻了三個加速咒印放兜里,逃跑底牌喜加1。
第二節課是命運課。
和心理課差不多,教人怎么處理命運的。
知道事情會朝對自己不利的方向發展,但不要嘗試更改。
不要被命運局限,遇到事不要開擺。
諸如此類。
“現在全知世界可能有一個甚至兩個髓質,人們的命運已經被攪成一團。
遇到與自己未來不相關的事情別害怕,從心應對就行。
你們的命運,就是你們從心做事必然的結果……”
難以想象。
人們能預測自己的命運竟然能忍住不改變它們。
全知世界的人一個一個都是蟲族嗎?
叮鈴鈴。
下課了。
“吃飯去嗎?”
黃毅向陳軒發出吃飯邀請。
“不了,有事。”
“你今天下午有空嗎?”
一個很活潑的妹子問陳軒。
“沒空。”
“楊莫。”
“沒……”
秋萱?
看到秋萱,陳軒一愣,他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秋萱記憶里有一些有關陳軒的情報。
這種情報被那個髓質獲取的話……
“設定篡改。”
秋萱關于陳軒的記憶,被臨時抹除。
說實話,被秋萱發現的時候陳軒就想這么干了。
之所以沒這么做是因為西海大學離光源近,是城區,更改一二三級設定的咋哇動靜可能會被發現——它曾經在步行街奪舍楊莫的時候就差點被發現。
在黑域沒改是因為它剛宣告不久,再改設定的話,那種和宣告相似的修改波動可能會被別人察覺。
現在改,陳軒也有被發現的風險,但陳軒必須這么做。
因為它知道那個同類不是守序的髓質。
秋萱的記憶必須刪,不然她的記憶被那個髓質竊取,就是敵明我暗的局面了。
然而……
秋萱關于陳軒的記憶,已經消失了。
“秋萱,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嗎?”
“我的記憶,好像被人偷走了。”
“然后呢?”
“我覺得這事與你有關。”
“……”
你這孩子總能說點容易被抹除的話。
“怎么個有關法。”
“不知道,隱約覺得與你有關。”
“我會幫你把記憶找回來的。”
陳軒說道,打聲招呼轉身離開。
秋萱想跟。
陳軒要去見髓質,你個外人湊什么熱鬧。
昨天陳軒帶秋萱純粹是因為她能和蟲子說話。
非常輕松的將秋萱甩開,陳軒孤身一人在街上閑逛。
楊莫是個社牛,去逛街往往有人陪。
但一個人逛也能解釋,人設不算崩。
怕崩了暴露,陳軒花了一點髓質之力把楊莫一個逛街的事情合理化了一下。
楊莫一個人逛街,很合理。
火焰和黑暗場被更改以后,街道上比以前人滿了不少。
街道中間,圍了一圈人,陳軒湊了過去,圈的中心,有一個打扮的滑滑稽稽的人在戲光。
各種顏色的光在戲光人的手中如同一個玩具左右跳動。
那光轉變顏色的速度越來越快,越來越快。
砰!
彩虹的光芒炸開。
戲光人手中出現了一個其他世界真正意義上的熒光棒。
“能發光一天的光棒,10塊錢一個,10塊錢一個啊!”
這是個賣貨的。
陳軒抿住嘴唇,笑著離開,走了幾步,心想這活兒整得好啊,從兜里拿了十塊錢排了挺長的隊買了一根。
順帶一提。
這光棒還是版本暢銷裝備,街上一堆。
創造光源這件事,5000年歷史,哪一個時代的人都試過。
因為黑暗場的緣故,人類根本沒成功創造過光源。
有加強光源的東西,有反射光源的東西,創造光源的,沒有。
黑暗場不允許任何非熒光棒的光出現。
那些東西不是不發光。
而是發的光被大環境按下去了。
黑暗場消失后,那些“失敗的發明”,如雨后春筍般出現了。
全知世界亮度翻了一番。
人人都能享受光了。
人人都能享受那都是因為我!
想到這里,陳軒不禁輕哼起來。
它慢悠悠在世界瞎逛,觀察全知世界的人間煙火氣。
不知過了多久。
它停下腳步。
好人有好報。
同類找到了。
它就在前方。
感受到同類氣息的兩人迅速靠近。
那個同類的軀體是個打扮得很漂亮的成熟女人。
“你好。”
她伸出手。
“你好。”
陳軒伸出右手,左手拿著熒光棒放到屁股后。
“去吃頓飯吧,我們還有很多事要聊呢。”
“行。”
路邊找家不賣蟲子的廚房吃飯,路上兩人簡單自我介紹一番。
她叫舒言。
一人點一碗由蟲肉而非面粉做的面條,兩只髓質談起了正事。
“我封的蟲王就是被你殺了嗎?”
“對,一個衍生物敢打我,能忍住不殺的都是神人。”
給蟲王扣個帽子,陳軒說道。
一個髓質怎么可能會因為殺一個髓質衍生物而惹到另一個髓質。
誰會因為幾節衛生紙打起來啊!
“給我一個設定,這事過去了。”
陳軒一怔。
這事還計較?
“它先打的我誒!”
舒言一怔。
誰先打誰你心理沒點逼數嗎?
“給我一個設定,這事過去了。”
舒言皺眉復述道。
“沒用的非通用設定也可以,只要不是負面的。”
對方非要計較,怎么辦。
未經他人允許拿別人衛生紙這事,再微不足道,往細里計較也是偷啊。
髓質最不缺的就是設定。
陳軒把上個世界,【相亂耐受lv1】的設定遞給舒言。
舒言接過設定以后,很大度的原諒了陳軒。
誠然,拿別人衛生紙確實不值得理會。
但你不能在別人拉屎的時候拿手里的啊!!!
“你還去過雙相世界啊!那個世界怎么樣,有成精的小動物嗎?”
將亮閃閃的設定收藏起來,舒言問。
陳軒一時語塞。
雙相世界,怎么說呢。
智慧物種確實只有人類。
但人類信的神,是個有智慧的,世界只有一個的偽人。
“……沒有”
思考許久,陳軒回答。
“你來這個世界的目的是什么?”
舒言明知故問。
“你來這個世界的目的是什么?”
陳軒反問。
舒言微微一笑,她站起身,目光非常堅定,聲音非常嘹亮地說:
“智慧不應該是人類的特權。
我要將智慧傳播給所有物種。”
舒言大手一揮。
它感覺自己就是創世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