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然沒殺他?轉性了?”白玲瓏有些震驚。
丁屹冷哼道:“誰說我沒殺他,不過他能不能話下來,就要看他的造化了,但他若是能活下來,用不了多久便可登上宗師之境。”
“確實,他傷的雖重,生機幾乎被滅盡,但到底是還有一線生機,你人還怪好的咧!”
“哼,我想殺就殺,不想殺就不殺,我都重活一世了,看心情辦事隨心所欲點怎么啦?俗人的目光或者情緒屁都不是,這是我師父原話?!?
“你師父是魔鬼嗎?”
“不不,他說,他那世界魔鬼遍地,像他這樣的好人才是奇葩,所以讓我別學他?!?
你師父能教你這些“大道理”會是什么好人?白玲瓏心中呵呵。
事實上,丁屹給了羅繹一線生機,只是那家伙對他有殺勢,而無殺意更無殺心。
長街之上,一片寂靜,兩具不成人形的尸體,觸目驚心。
直到看著丁屹,瀟灑飄逸的身影走出長街,才有人才跑到尸體邊查看他們的傷痕。
“確實看不出有用任何內力、罡氣、真氣或真元力的跡象……”
“那位小侯爺,還是那么喜歡捧臭腳,但這次的力度如此大,恐怕東畿侯所圖極大……”
“妥了,如今不壽天魔名氣大的很,殺了他便可以名揚天下!”
暗自興奮者不在少數,而這樣的事情江湖上也發生過不止一次。
凡是東畿侯府捧出來的人,往往誰殺了他,那他的名氣就會水漲船高名震天下。更何況,這次不知有多少人都在關注東宛靈潮事件。
宗師和大宗師都在為這次,在靈潮盛事中能有一席之位而廢盡心機。
“這次靈潮擂臺,參加的最低門檻,是入流高手嗎?”丁屹隨口問道。
兩人走上另一條長街,這里酒肆茶館飯店客棧大立。
“本來不是的,也不可能是,先天因為已通接天之力,是最底門檻,只不過……”
白玲瓏道:“這事東畿侯怕是早就籌備多時,只是欠缺一個導火索,你的出現正中他們的下懷,而且你肅清了東山猛獸,讓他們的計劃更加順利?!?
兩人邊走邊逛,街邊有賣糖人的,有賣糖葫蘆的,風車泥人團扇,脂粉首飾等等小玩意兒的很多,也有賣各種字畫工藝品的,水果小吃商販也是極多。
長街上人聲鼎沸,那長街上發生的大事,就像與這邊無關一樣,沒受一點兒影響。
“我看不見得,就算我沒有肅清東山猛獸,東畿侯依然會推動【觀潮盟】形成。到那時候,死傷肯定會是驚人的,而他就可以趁機派出大雍軍隊……”
丁屹摸著臉挾道:“這么看,東畿侯與你提到的,東山妖主侍老鼉合作是早有計劃?!?
這東畿侯有點東西,將仙緣分出,打著人人有份的旗號,如此收攏人心怕不是在維護大雍皇權的統治,而是他想當皇帝了吧?
同樣的手段,其實大雍皇權也能用,但沒用,自然是怕天下出不好統治,一時的人心有屁用,但是對東畿侯的意義就不同了。
“嘶,你腦子怎么長的,但確實有道理?!卑琢岘嚶犃硕∫俚脑?,吃驚道。
她吃驚于丁屹屈屈草根,年紀比他還小,這輩子怕連東宛都沒走出去過,為何能如此深層次理解“天下”這種高端局的?
丁屹沒說話,打土豪分田地,這不異曲同工么。
“可這樣一來,你已經與大雍朱家結下死仇,反成為東畿侯的一把利刃。”
白玲瓏皺眉道:“你確實不該殺朱景的,我說他今天怎么沒護衛,應是被人設計了……”
“后邊這一系列,對付我的手段,應該不是趙乾的腦子能想的出來的……”
丁屹冷笑,哼道:“我說我搬家那天,他為何能一反常態,是東畿侯親自插手了!這也解釋了,你娘為何會保我家人,讓我無后顧之憂?!?
白玲瓏怔了怔,跟丁屹比,她發現自己就像個傻子。
“來了!”丁屹這時突然抬頭道。
白玲瓏順著看過去,只一隊大內侍衛十余人,聲勢悍然而來。這些人最低也有一流高手實力,為首之人中年短須者已有宗師實力。
這隊大內侍衛,人人皆是赴死之態,真戰起來整體實力尚要再加三成!
丁屹不死,他們不但自己要死,九族怕是都要受到誅連……
“東畿侯,今日起,算是我們認識了?!倍∫倌樕弦猜冻隽藲C。
東畿侯,成為了他必殺之人。
遠遠的一座高樓之上,趙乾和老奴安步站在一起,眺看那里的一切。
趙乾心悅誠服道:“安叔,父侯果然是我一生的仰望,隨手一招便讓這丁屹成為必死之局,而且我們還能賺夠名聲,讓這丁狗成為我們的刀,還不用喂狗糧,高,厲害!”
老奴安叔微微一笑,老侯爺也是他一生的仰望??!
丁屹所立之處,前后再次成了空曠之地……
大內侍衛的服飾,老百姓都認識,而且殺意都寫在了臉上,誰還敢多呆?
“這兩倒霉孩子誰喲?得罪了什么大人物,要大內侍衛出面擊殺,可憐的……”
有些老百性,雖聞丁屹之名,卻未曾見過其人,只覺得丁屹和白玲瓏兩個俊俏的后生,如此就要死了,非常的惋惜。
“白仙,廖某知此事,與您無關……”為首中年短須者恭聲道。
這意思,就是不希望她插手。
“廖興,帶著你手下這些人,有多遠走多遠,你們不會是他的對手,何必白白送死?”
“白仙見諒,今日不是他死,便是我們死!”
白玲瓏搖搖頭,退往一旁,以往她從未體會過,真正皇權的可怕,還有陰謀詭計的威力,現在她才明白以前被父母保護的有多好。
“鏘~鏘~鏘!”廖興為首的大內侍衛,紛紛亮出兵刃。
不用廖興吩咐,已經將丁屹給圍了起來。
他們是大內侍衛,并非江湖武林中人,不但武功皆是一流高手,更有習有軍陣之術。
丁屹白衣飄飄,負手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