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送來的軍功
- 我在亂世刷成就
- 臥簿證經
- 2350字
- 2025-06-11 07:45:03
既然目標已定,莫風也就干脆應下:“多謝先生。”
莫風能選擇成為家丁,張才良非常滿意,畢竟對他來說,殺掉莫風是個艱難的決定。
事已定,夜已深,張才良準備離開。
他目光先落在燈火通明的營大門,又習慣性掃過四周高大營墻上的哨崗,正糾結著是自己巡查還是叫上林燁一起巡查,忽然就想起件事——
齊大人的三十兩賞銀還沒給莫風。
他的這絲猶豫落在了莫風眼里,難免引起莫風的猜疑:
難道是剛才的答應太生硬,沒讓張才良得到上位者的體面?
這事說小是話術不周,說大是尊卑失序,一旦處理不好,沒準就埋下禍根。
雞肋鼻祖楊修之死,多少也有這個原因。
念頭一起,莫風立即送上一堆恭維:
“若非先生虛懷若谷,在下哪有今日,提攜之恩沒齒難忘。大人和先生才高八斗,洞察毫厘,僅憑在下只言片語,便創下不世良法,在下唯有仰慕之情。”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張才良明顯也吃這一套。
他哈哈一笑,越看莫風越順眼:
嘴甜識趣,倒真是塊玲瓏料子,將來如有機會……
也別等將來了,齊大人賞他三十兩,那自己多少也要賞點。
至于多少,自然不能超過齊大人,免得喧賓奪主——
那就加二十兩,升為五十兩!
莫風對此一無所知,只當馬屁有效,繼續打聽林燁的事。
畢竟張才良剛被免了營正一職,適當表達一下關切,以示心意。
張才良伸手指了指天,搖搖頭。
莫風識趣閉嘴,心中卻越發忐忑:
“林燁此人,可千萬別是個趙括,最后把所有人都送去投胎。”
他臉上的擔憂,自然被張才良看了個清清楚楚。
張才良對此也很無奈,只能強作平靜。
長寧兵道院名震大齊,非聰慧之人不收,能進之人都是經層層選拔擇優錄取。
但迫于某些壓力,也需要一些特殊的渠道滿足一些特殊的需求。
就比如草包林燁,就可以歸類于此。
這些事情,張才良自然沒必要和莫風講。
此時,齊大人交辦的事已妥善辦完,他招呼莫風一聲,轉身離開。
剛跨出一步,他就想起銀子還沒給,于是伸手進懷中掏出個錢袋,又額外掏出兩張十兩銀票,一并塞給了莫風。
斟酌片刻,他道:
“一共五十兩銀票,還有些碎銀,皆為齊大人所賞,拿著吧。”
莫風喜上眉梢,道了聲謝,干脆收下。
模糊的記憶中,身無分文是常態,眼下這五十兩,可謂是筆巨款。
不說別的,至少身上這身衣服已破到快露腚,總要換一換吧。
另外,他并不介意自己貪財的樣子被張才良看見。
其實他更希望被張才良看見,最好能體現自己非常貪財。
要不然,萬一張才良起了心思:“你不求財,難道想求名?”
這反而埋下了隱患。
張才良將莫風神情收進眼里,提點道:
“銀子省著些花,以備將來娶妻生子。不許進入風月場所,花錢事小,若是不慎染上梅花大瘡,與斷子絕孫無異,明白了嗎?”
莫風抱拳衷心感謝,又覺得有件事很奇怪:
自己這身體,按前世的說法,荷爾蒙正盛,按理那種想法應該隨時都有,要不然怎么會得個慅年的稱號?
但一直以來,自己都純潔得像個賢者,不會出什么問題吧?
萬籟俱寂,夜已成墨。
即便借著火把光,莫風也快看不清張才良的面孔了。
遠處大門哨崗忽然傳來問話聲:
“來者何人?”
“劉老四你他媽眼瞎啊,老子去前哨幾天,就不認得老子了?趕緊開門,有要事稟報,耽誤了軍情,小心營正砍了你腦袋。”
夜間嚴禁開營門,哨兵回道:
“原來是趙麻蛋,你先候著,待我稟報大人。”
張才良聽見有軍情,下意識就想去問問。
可剛邁出一步,忽然想起自己已被免職,又收住了腳步。
思索片刻,他一顆心完全放不下來,還是決定去看看情況。
不過走到半路,林燁就匆匆趕到大門哨樓,問起了情況。
來人說是有大功機會,十萬火急,需當面稟報,林燁就命人開門放人。
張才良暗罵林燁愚蠢,不懂放吊籃也可以接人嗎?
真要出點什么事,那真是萬死莫辭。
他大聲喝阻:“林大人萬不可開門,放吊籃即可!”
這一急,語氣自然相當不好。
林燁回頭看了眼,心中暗罵:
“我堂堂兵院出師,還用你個區區幕僚來教?”
“依老賣老,還當自己是營正?若不是顧忌齊大人的面子,定叫你好看。”
開門的兩個鄉勇見大人們有分歧,正想緩一緩,卻聽林燁冷冷道:
“怎么,想抗命不成?!”
兩人無奈,只得開門,假裝沒聽見張才良的又一次制止聲。
門也只開到一半,異變驟生!
一塊巨石從黑暗中急速飛來,“轟”的一聲墜于兩扇門之間,粗木大門猛然彈開。
兩個鄉勇同時被門扇掃中,倒飛出兩丈,噴血而死。
而門前火光中,一群猙獰著臉的精壯大漢,手持鋼刀、鐵錘、斧頭向里急沖。
“敵襲!”
“號角!速吹號角!”
殺喊聲和“嗚嗚”的號角聲立即刺穿了夜幕。
營中基本都是新兵蛋子,哪見過這種場面,頓時混亂成一片。
逃命的聲音,集合的聲音,拿武器的聲音……
縱使張才良再怎么扯著嗓子喊,也沒起多大的作用。
林燁面如死灰,半響才反應過來,大叫:“先生救我!”
張才良咬牙切齒向林燁靠攏,有種想掌斃林燁的沖動。
但他知道,死誰都不能死林燁,否則連齊大人也要跟著遭殃。
而這一邊,莫風也被驚到呆住。
初見這種場面,他下意識就想跑,但轉念間就大喜過望。
這不就是機會嗎?
簡直是瞌睡送枕頭!
只要挺過今晚,拿到軍功,張才良就算還有其他算盤,也無話可說。
“齊大人的家丁,我是當定了。”
他很有信心,原因也很簡單:
北營本就是誘餌,離城不過二三十里地,號角現在已連綿傳遠,支援不用多久就會來。
相信敵人也知道這個情況,也絕不會戀戰。
熱血已然上頭!
他將流云刀用背帶背在身后,急奔回屋拿竹竿,又忽然想到一件事:
組織反擊之功,應該能折算人頭的吧?
其實不管功不功的,最后能活下來,一切才作數。
于公于私,都必須組織反擊。
想到就干,他拔刀連哄帶嚇,居然聚齊起二十來人。
領著一眾人向大門邊急沖,只見張才良和林燁帶著一群人死守大門內側,已被逼得一退再退,很快就要把大門位置完全讓了出來。
而林燁那個傻X,看見教頭被砍死后,居然雙腿亂抖,尖叫出了哭腔。
張才良全力護著林燁,被幾把大刀壓住幾乎不能出聲,已不能有效指揮。
大門外,密密麻麻的敵方人頭,如廁蛆一般,正向門中使勁拱。
如果不將敵人趕出營門,己方竹竿軍必然全軍覆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