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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行針

沈槐本來只是想躺在草席上,稍微休息一會兒。

可是剛往那里一躺,渾身的疲憊就如潮水般涌來,瞬間將他淹沒。

不知不覺,他已沉沉睡去。

可是睡著睡著,他忽然感覺身上傳來陣陣如蚊蟲叮咬般的細微疼痛。

昏睡中的他,下意識就要伸手去拍拂,但手剛揚起,耳邊便已響起一道清脆但嚴厲的聲音:“別動!”

沈槐登時嚇得一激靈,昏沉沉的腦袋被迫一下變得清醒。

他猛的睜開眼睛,就看到一副駭人的畫面。

在他赤裸的上半身胸腹處,不知何時竟已扎上了七八根纖細如毛的銀針。

這些銀針在燭光的映照下,閃爍著幽幽寒芒,讓他忍不住驚出一身冷汗。

臥槽,老子竟睡得這般死么?身上都扎了這么多針了,居然才感覺出來?

不過雖然驚慌恐懼,但他并沒有亂動。

他怕一動……不知道會發生什么不忍言之事。

“不是,你是真不怕把我扎死啊!”

沈槐看向跪坐在自己身旁的秀才夫人,忍不住有些驚怒的說道。

燭光映照下,換了一身淡紫色裙衫的秀才夫人,正氣定神閑的手持銀針,繼續若無其事的往他身上下一處捻針扎入。

側面看去,看不見狐媚雙眼,人光相映,一時竟猶如天人。

可惜,她的身段,卻破壞了這種天仙般的感覺。

秀才夫人本就身材豐腴,猶其香丘天賦異稟,此時優雅跪坐,長裙緊繃,大腿與臀部相互擠壓,肆無忌憚展現豐韻美姿,叫人看了,忍不住便要流口水。

沈槐艱難的使勁的咽了口唾沫。

不過……卻不是因為眼前誘人身段,而純粹是驚恐與緊張導致。

畢竟……秀才夫人已經好幾年沒有行針了啊!

他現在跟小白鼠沒有區別!

可誰知,秀才夫人當即白了他一眼,然后嬌哼一聲道:“明明那么威猛的男人,偏偏對上我這纖細銀針,就變得膽小如鼠……放心吧,我已在我自己身上試過了,絕對不會扎錯地方的。”

“真試了?”沈槐還是有些懷疑。

秀才夫人沒好氣道:“你就對我這般不放心?難道在你心里,我林蔓菁就這般不把你的性命當回事?”

“原來,夫人叫林蔓菁啊。”沈槐這還是第一次知道秀才夫人的全名。

秀才夫人再度“哼”了一聲:“怎么啦,這名字不好聽么?”

“好聽,好聽,就是有點雜草叢生。”沈槐下意識感慨。

而之所以有心情在這調侃林蔓菁的名字,純粹是因為太緊張了,想分散下注意力。

結果林蔓菁聽到她的調侃,卻也不知想到哪里去了,一張臉瞬間漲得通紅,針也扎不下去了:“臭流氓,你不羞辱我會死么?”

沈槐莫名奇妙:“我只是聞字解意,哪里又羞辱你了?”

“你自己知道!”林蔓菁氣呼呼的道。

沈槐看著她羞臊表情,仔細想了想,頓時愕然。

呃……

莫非……

秀才夫人她……

人如其名?

沈槐腦中登時浮現畫面。

林蔓菁見他忽然打草驚蛇,卻是嚇的猛的從席子上站了起來,當即面紅耳赤,羞忿不已:“我在給你扎針,你腦子里卻在想什么東西?”

沈槐也忍不住有點尷尬,但他覺得這也不能怪自己。

怪只怪林蔓菁自己太誘人。

有首歌唱的好,愛你不是我的錯,是你太美惹的禍。

但這話當然不能直接說出來,他怕林蔓菁膨脹。

于是當即閉上眼睛,不再看林蔓菁嫵媚如狐的俏臉和豐腴誘人的身段:“你也說了我是個威猛的男人,有這般反應豈不是很正常?你既然學過醫,應該也知道,威猛的男人有時候就算不動邪念,也會自然展現種種威猛的特點。實是氣血兩旺,不受控制,卻絕非我心所愿也。”

“你沒動邪念才怪了!”林蔓菁才不信他的鬼話。

一提到雜草叢生,立刻就蛇驚草動,若不是聞到了腥味,莫非還是風吹的不成?

沈槐不跟她糾結這個問題:“你還扎不扎,要是不扎,就趕緊把我身上的針拔了,我看著實在是瘆得慌。”

“不拔,剛開始扎呢!”林蔓菁沒好氣道,“你可知我這行針之術,多么精妙絕倫,常人平時求還求不來呢,我現在主動給你扎你反倒還十個不樂意九個不情愿的,真是不知好歹……現在讓我拔出來,等會兒感覺到舒服了,可別求著讓我趕緊給你再多扎幾下。”

沈槐盡量讓身體放松:“扎吧扎吧,我看看你這行針之術到底多么厲害。”

事實上他其實已經感覺到一點妙處了。

這幾根針扎上去,猶如穴道一直被按摩一樣,肌肉立刻感覺到酸爽,局部的疲勞登時消減不少。

這要是全身都扎上針,沈槐感覺不需要多久,自己的疲憊就能全部消除。

秀才夫人還真是有點東西。

而林蔓菁看著他逐漸恢復正常,也便又重新跪坐到他身旁。

不過眼睛卻不敢亂瞟,生怕又看到什么非禮勿視的變化。

目光落到沈槐臉上,見他眼睛緊閉,臉上隱含期待,就知他定然是已經感覺到行針的作用了。

這讓她心里忍不住有點得意,同時又暗嘲沈槐傲嬌。

都被自己弄舒服了,還在嘴硬。

而為了讓沈槐徹底服氣,她當即也是屏息凝神,精力專注,重新捻針走穴。

不消一會兒,沈槐胸部、腹部、手臂、肩膀上,便都扎滿了銀針。

而每當一根銀針到位,沈槐便能感覺到附近的肌肉得到按摩般的變化。

他的臉上,也忍不住露出享受的表情。

身體自然也徹底放松下來。

林蔓菁看著他的變化,自然得意更盛。

“怎么樣,舒服吧?”她忍不住想立刻得到夸贊。

沈槐嘴硬:“還行吧。”

“就只是還行么?”林蔓菁不滿意。

“趕緊扎吧,哪那么多廢話。”

“你……不說實話,小心我給你來針狠的。”林蔓菁威脅。

沈槐眼都不帶睜的:“你要是有那膽子,盡管扎一針試試。”

林蔓菁氣極:“我費心費力為你緩解疲勞,你卻連句好聽的話都不愿意說。”

沈槐好笑的睜開眼睛看著她:“都多大的人了,還那么喜歡讓人夸夸。”

“哪有多大,也就只比你大了幾歲而已。而且因為我保養的好,看起來跟二十歲也沒差別好么?”林蔓菁以前對自己的年齡還沒敏感到這個程度,可現在卻是一點都聽不得別人說她年齡大。

特別是這話從沈槐口中說出來,更是讓她難以接受。

“年齡大又不是壞事,有時候成熟一點反而會更有韻味……提前聲明,我只是在客觀陳述一個事實,可不是在夸你。”沈槐趕緊澄清。

可這欲蓋彌彰的澄清,卻讓林蔓菁更加認定他是在夸她。

“好吧,既然你是這種想法的話,那本夫人……本千金大點就大點吧,反正就算大點,也還不至于到半老徐娘的程度。”

林蔓菁倒是聽說過有些少年會非常癡迷成熟的少婦,眼下看來,沈槐應該也有那種傾向。

只不過,他現在還沒到癡迷的程度罷了。

但對于成熟的女人,明顯也是有一點欣賞之意的。

這讓她對于自己的年齡,多少不再那么焦慮。

同時也感覺自己在許秀秀面前,終于不再是一無是處。

“沒想到夫人還挺自信的嘛。”沈槐看著她一臉羞喜得意,忍不住無語的說道。

“本千金天生麗質,姿容絕美,自信一點有什么問題?”林蔓菁驕傲的昂了昂下巴尖,仿佛又變成了尸災發生前的那個高貴傲慢的秀才夫人。

但隨即,她忽然想起什么,認真的看向沈槐眼睛道:“我都告訴你我的名字了,你怎么還叫我夫人?聽起來怪別扭的,你就不能換一個稱呼?”

這是走出道德困境,準備迎接嶄新人生了?

沈槐由衷的感到高興,因為終于不用看到秀才夫人那副喜怒無常的欠揍德行了。

不過……

“換什么稱呼?林姐?林姨?還是林嬸?”

林蔓菁看出來了,沈槐就是故意在氣她。

“不跟你說話了!”她重又捻起銀針,重新投入到努力讓沈槐舒服……呸,努力證明自己行針之術的偉大事業當中。

不過,因為接下來要扎的是沈槐大腿,她臉上表情多少又開始有點不自在起來。

好在沈槐努力心無雜念,沒再讓她見識打草驚蛇的威猛畫面。

而當兩條腿也都扎滿了銀針之后,沈槐整個身體便開始感覺到無比的舒爽。

銀針在穴道中持續刺激,不斷消除著肌肉中積攢的疲憊。

甚至沈槐忍不住都愜意的呻吟了一聲。

林蔓菁傲嬌的“哼”了一聲:“現在你還有什么話要說?”

沈槐伸出大拇指:“心服口服。”

“哼,這才哪到哪,接下來扎你腦袋的時候,你才知道我的厲害呢?肌肉上的變化,不過微末之道,改變一個人的精神狀態,那才是高人手段。”林蔓菁果然膨脹了。

沈槐有點猶豫:“要不腦袋就別扎了吧,萬一再給我扎成傻子。”

“還敢小看我?真是冥頑不靈,看來是給你一點小小震撼的時候了。”

林蔓菁說著,已經拿著裝針的皮套,轉移到了沈槐腦后。

沈槐這會兒渾身是針,也不敢亂動,只能試圖用嘴說服林蔓菁:“你扎這么久,肯定也累了,要不就這樣結束吧,你也好好休息休息。”

林蔓菁不要:“我不累!”

接著,她左右手各捻一根銀針,竟是要左右開弓,兩邊同時進行。

沈槐放松的身體再度緊張起來:“喂,到底行不行,把我扎傻了,你和秀秀就等著被怪物吃掉吧。”

“少看不起人了!”

林蔓菁說著,兩根針尖已經對準了沈槐兩側太陽穴。

沈槐登時嚇得不敢再說話,只是睜大眼睛努力用余光往兩邊瞅著。

林蔓菁卻是表情輕松,玉指輕捻,銀針便已刺破薄薄皮膚,扎入沈槐太陽穴中。

隨后松手,再度拿起兩根銀針。

然后不等沈槐反應過來,又已扎入他兩邊耳側的肌膚中。

“現在還懷疑我不?”林蔓菁居高臨下看著沈槐道。

沈槐驚魂稍定:“你下手可真快啊!”

他剛剛真是要嚇死了。

好在,沒出什么意外。

并且,銀針扎入穴位之后,有些頹靡的精神,頓時強勁了幾分。

效果可說是立竿見影。

“庸醫才下手慢呢,行針厲害的人,講究的就是一個快和準。”林蔓菁自夸完,又捻起銀針,往沈槐頭頂扎去。

沈槐頭皮發麻,暫時仍不敢掉以輕心。

直到林蔓菁又扎了幾針,宣告行針結束,沈槐才長長的松了口氣。

林蔓菁跪坐在他腦后,一臉得意:“怎么樣,是不是都沒什么太大感覺,針就已經進去了?然后就感覺頭腦清明,精神舒爽,愜意得不得了?”

“針那么細,當然沒什么太大感覺了……”沈槐嘴硬的不肯徹底肯定林蔓菁的醫術。

小人得志便猖狂,林蔓菁雖不是小人,但那得意的樣子,卻真與小人一般無二。走出了道德困境之后,她的心態似乎都年輕了不少。看來這幾年婚姻生活,對她確實是一種無比的煎熬。

偏偏秀才又是個合格的丈夫,讓她不忍心做出任何傷害他的事情。

而如今……

如果秀才能活著,她當然還是希望他活著。

可若他真的已經變成行尸走肉,她亦覺得已沒什么對不起秀才之處。

死了的人已經死了,活著的人卻還要活著。

她前幾年為了婚姻而活,為了妻子的義務而活,現在,她想為自己而活。

林蔓菁搖頭擺脫腦中思緒,對著嘴硬的沈槐道:“給你行針,真是沒有半點好處,一句謝謝都沒有也就算了,連句肯定的話都不愿好好說。”

“好好好,謝謝你,林千金真是辛苦了。林千金的行針之術真是太大……不是,林千金的胸懷真是高超……我懷疑你把我腦袋扎壞了,我話都不會說了。”沈槐一本正經,一點尷尬的神情都沒有。

林蔓菁看著沈槐眼睛直直盯著的地方,卻是羞的驚呼一聲趕緊雙臂抱胸站了起來。

“你……你真是……太下流了!

“我……我不理你了!”

林蔓菁說完,轉身就跑出了房間。

沈槐嚇一跳,趕緊在后面喊她:“喂,針,針,針怎么辦?要一直這樣扎著么?”

好在林蔓菁不是完全沒有醫德的大夫,聽到沈槐的呼喊,她又趕緊返了回來,手扶著門框,臉紅的警告沈槐:“你千萬不要亂動,要不然針尖移位,刺歪或者刺深了,后果我可不負責。”

“那你干脆現在給我拔了啊。”

這種動都不敢動的感覺,可實在太叫人難受了。

林蔓菁重重的“哼”了一聲:“就不拔,難受死你。”

說完又跑了。

沈槐急得不行,卻又無可奈何。

果然,欠揍的人,不管變成什么樣都很欠揍,他很后悔今天中午那一巴掌沒有拍下去,要不然她哪還敢這般囂張。

不過,隨著時間流逝,沈槐卻發現,自己身上的疲憊,仍在一點一點不停地消失,而自己頹靡的精神,也在一點一點變得更加旺盛。

差不多過了一刻鐘,他就感覺自己又滿血復活了一般。

而也就在這時,房間外響起腳步聲,卻是林蔓菁終于又回來了,并且身旁還帶著許秀秀。

許秀秀看著沈槐只穿著一條短褲躺在草席上的樣子,忍不住面紅耳赤。

羞于去看,又忍不住看,可看了之后,又忍不住羞,于是便只好邊羞邊看,表現得完全就跟一個生瓜蛋子一樣。

林蔓菁倒是已經看得習慣了,所以直接牽著許秀秀的手走了進來:“你看這家伙,現在多么精神熠熠,恐怕連夜再去背幾扇豬肉回來,都完全不是問題。”

許秀秀躲在林蔓菁身后,露出半張臉蛋看著沈槐:“小槐,你現在感覺怎么樣?”

“感覺身不由己,如待宰羔羊。”沈槐身體是爽了,但心里卻多少有點不爽。

許秀秀安慰:“林姐姐也是為了你好,而且我一個人做飯有點忙不過來,她不去幫忙不行的。”

沈槐這才知道林蔓菁剛剛是去灶屋了,而且她心里肯定也在算著時間,感覺差不多了,便回來給自己取針。

“秀秀,待會兒若沈槐爬起來揍我,你可一定要攔著他,萬不可再像中午那般棄我于不顧。”林蔓菁半開玩笑道。

許秀秀不好意思:“都說了中午是因為小璇……而且小槐才不是那般不講理的人,他肯定不會隨便動手打人的。是不是,小槐?”

沈槐不給面子:“我等會兒連你一起打。”

“你是要把她的小瘦屁股,打成大肥屁股么?”林蔓菁問。

此言一出,沈槐和許秀秀一起愣住。

“林姐姐……你在說什么啊……”許秀秀整張臉埋在她的身后,羞臊得根本不敢露臉見人了。

沈槐也是猝不及防,果然,成了婚的女人就是生猛,跟自己相熟了之后,這種流氓話也是張口就來啊。

不過……許秀秀倒是個特例。

畢竟她天生靦腆。

這個時候的沈槐仍不知道,躲在林蔓菁身后的許秀秀雖是已經成過婚的女人,但事實上卻比很多沒成婚的女人還要清白純潔。

而他以為的生猛的林蔓菁,其實說完這句話后也心臟狂跳不止。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何忽然說出這樣的話來。

只是下意識的單純的覺得,開這種玩笑,似乎有助于三人的融合。

但比之更生猛的話,她暫時也說不出口了。

于是向許秀秀道:“別抱著我啦,我要給沈槐取針啦。”

“那……那我先去盛飯。”許秀秀說完,趕緊一溜煙跑出了房間。

那害羞的模樣,跟一個未出閣的小姑娘完全沒什么區別。

沈槐看到房間只剩自己和林蔓菁二人,忍不住吐槽:“還說我下流……你比起我也不遑多讓啊。”

“那還不是跟你學的?”林蔓菁害羞的瞟他一眼,然后跪坐在他身邊,幫他把針一根一根取下來。

“不過,確實舒服多了。”沈槐由衷的說道。

林蔓菁愣了一下,隨后臉上忍不住露出又羞又喜的表情,嬌嫩的嘴角也是翹起又壓下,壓下又翹起,完全控制不住一點。

中午那種被苑青璇投喂肉食的感覺再度涌上心間。

只覺得自己盡心盡力做的這一切,都因沈槐這發自內心的一句話,而變得無論怎樣都值得了。

“以后你若是累了,就找我給你針灸。”她一臉嬌羞的說道。

沈槐提建議:“我感覺扎針還是有點太危險了,不如下次換成按摩的形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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