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家堡,練功室。
石室大門緊閉。
決心已下的徐清巖,將一顆牛眼大小的金髓丹吞入腹中,然后運功開始煉化藥力。
藥力發作的很快,短短的數個時辰后,徐清巖就感到丹田處開始有一團烈火在越燒越旺。
與之相對,四肢等其他地方卻又冰涼無比。
簡直是一種冰火兩重天的冷熱感受!
這種感覺仍在持續,但不敢有絲毫大意,仍是全力運轉功法,用靈力調和體內的冷熱沖擊。
一炷香后,這烈火灼心和寒冰刺骨的感覺才漸漸消散,身體逐漸恢復了正常的體溫。
徐清巖目中疑惑之色一閃,臉色突然大變,他雙手按住丹田再也不肯放開半寸。
因為,此時徐清巖的丹田之中,似有七八柄尖刀在飛速地攪動,劇烈的痛楚令他一下子變得面容蒼白,豆大的汗珠如暴雨一般揮落。
他身子一歪倒在了地上,痛苦地縮成一團,身體弓成了一只大蝦。
“早知道服用金髓丹會產生不適感,但沒想到疼痛竟是如此強烈!”
但緊咬牙齒,整個人如篩糠一般顫抖。
但,疼痛還在繼續,并且有愈演愈烈的形勢。
突然,丹田劇痛如火山口爆裂的巖漿一般噴射而出,化為無數道熱流,順著經脈,流遍全身,甚至灌注到了脊髓之中。
“呀——”
徐清巖壓著嗓子嘶吼一聲。
一盞茶的功夫后,疼痛突然消失,但取而代之的,是周身無處不在難以忍受的奇癢。
似乎無數螞蟻鉆心、啃噬的感覺。
與徹骨的疼痛相比,這種撓心的折磨更令人崩潰。
徐清巖雙手扣在地上的巖石縫隙之間,指尖都滲出了道道殷紅。
雙腿也是猛然抻直,腿上的大筋一跳一跳的,近乎抽搐起來。
這種感覺,令他恨不得直接頭撞墻角,用傷口的痛感來緩解這種無法抑止的煎熬。
半柱香后,這種感覺令人痛不欲生的折磨才消退下來。
被抽空所有力氣的徐清巖,手扶著墻壁,勉強站立了起來。
此時的他,四肢發軟,大汗淋漓,全身覆蓋著一層莫名的灰色物質,黏糊糊的,散發著一種說不出的怪味。
可這一切,徐清巖并不在意。
他在意的是,三年停滯不前的練氣三層功法,一下子突破到了第四層!
并且,渾身酥麻麻的,竟有一道暖意漸漸生出。
這是一種如獲新生的感覺。
很顯然,方才的那一顆金髓丹,已經為他洗經易髓,改善了他的體質。
而身體里的那道暖意,是還沒有化盡的金髓丹藥力,可以吸收并增強法力。
而這種藥力,如果不及時吸收,便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消散。
徐清巖重新盤坐蒲團,開始再次運行《坤元決》的第四層功法。
《坤元決》是一部適合擁有土靈根屬性的修士修習的功法,強調根基的極端穩固,追求極致防御。
因此,“夯實基礎”就變得非常重要,每個小境界的突破都需要將法力反復錘煉,達到“如大地般凝實”的狀態。
每層功法的精進,需要消耗的能量極為龐大。
這使得修煉速度在初期和中期會顯得相對緩慢。
但一旦突破,實力提升顯著且異常穩固,幾乎不存在境界不穩的問題。
而且,在同境界下,法力的爆發性可能稍遜于頂級功法,但法力精純度和密度卻遠超尋常,施展土系法術威力更大、持續時間更長、護盾更堅固。
一開始,徐清巖只是老老實實打坐運功,吸收身體里殘余的藥力。
但很快他就發現,只憑借這些殘余的藥力,只是讓法力根基更加穩固了一些而已,并沒有多少精進。
而且,再沒有那種洗經易髓改善體質的感受。
“還是太慢了!”
若在別人,服下一枚金髓丹后,不閉關個十天半月,將藥力完全吸收干凈,怎會出來。
但徐清巖他不一樣啊!
老父親徐明遠,已經將整瓶的金髓丹給了他。
這一瓶子里面,不下幾十枚啊!
他自然不把這些殘余的藥力看上眼。
僅僅三日之后,徐清巖再無耐心等待,馬上服用了第二枚金髓丹。
同樣的疼痛,同樣的麻癢,雖然徐清巖有心理準備,但還是又著實體驗了一回。
但徐清巖感覺,這次仿佛比上一次微輕了一些。
只是身上的雜質還是出了不少。
“看來自己的資質,還真是一言難盡啊!”他自嘲一般地笑道。
接連兩次服用金髓丹,徐清巖并無感覺到任何不妥之處。
只是身體里那股殘留藥力的暖流,更為粗壯了一些。
但這絲毫沒有影響。
反而讓他的法力突飛猛進到了練氣五層!
呼——
一種從未有過的舒暢感于心底生出。
十八年的壓抑,終于在一刻迎來了解放。
“徐清巖,徐家的廢柴,被蘇家退婚的那個,家族的恥辱!”
人們的非議一遍又一遍在心底回響。
一時間,徐清巖便覺心底又生出無限的力量。
徐清巖再次吞下一枚金髓丹。
從這一次開始,徐清巖明顯感到金髓丹的洗髓作用,開始極速下降。
雜質排出的也是越來越少。
但同時,他體內的法力真元,也在發生著奇異的變化。
原本氣態狀的真元,經過幾次服用金髓丹后,漸漸變得稠密黏稠起來,并大有向液態轉化的趨勢。
一直到第九枚金髓丹,徐清巖的真元除了丹田核心處的一小塊外,已經和液體沒什么區別了。
此時的他,修為境界也來到了練氣九層。
可在這一枚金髓丹服下后,徐清巖體內的殘余藥力,達到了一種近乎飽和的狀態。
原本那一道粗壯的暖流,現在已經變成灼熱火辣的沸流。
徐清巖有些躊躇不安。
他實在不知道,如果再服下一枚金髓丹,自己的身體還能不能撐得住,會不會惹出什么亂子。
但徐清巖同樣感到,練氣巔峰近在咫尺,恐怕也就是一兩枚金髓丹的事了。
“現如今,蘇瑾她應該已經完成筑基了吧?”
徐清巖幾乎是想都沒想,身體本能的驅使,讓他不由自主地將一枚金髓丹放入口中。
可是,這次的丹藥剛一服下,體內原本還能勉強控制的殘余藥力,呼啦一下,猛然全部爆發了出來。
徐清巖全身經脈一熱,瞬間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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