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離的目光看向面板信息，他陷入沉思。

“上次擊殺那個全性妖人，提示有‘惡貫滿盈’的描述，給了20點功德。

這次卻沒有任何評價，而且兩個倭國異人，才抵得上一個全性妖人？”

這個差異引起了他的好奇。

功德獲取的規則似乎并非簡單的“殺敵即得”，而是有著更復雜的判定標準。

為了驗證這個猜測，燕離開啟了那能洞悉業障的“業火之眼”。

妖異的赤紅之瞳掃過地上兩具忍者尸體。

視野中，兩具尸體上方，燃燒著純粹的、帶著侵略氣息的猩紅火焰。

這火焰熾烈、霸道，充滿了掠奪與殺戮的意味。

然而，其中并未摻雜那種象征極惡的漆黑。

燕離心中了然，看來，只有那種象征“惡貫滿盈”的漆黑業火，擊殺后才能獲得更高功德。

而眼前這兩個忍者，雖然身為異人且是侵略者。

但其個體的“惡業”深度，似乎還達不到觸發“惡貫滿盈”評價的程度，所以兩人加起來才20點。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轉向角落里裝睡的村田。

業火之眼下，村田身上同樣燃燒著純粹的、侵略性十足的猩紅火焰。

其烈度甚至比那兩個忍者還要強盛幾分，但依舊沒有漆黑的痕跡。

“所以，擊殺這個小鬼子，估計也能拿到10點左右的功德？

快到上海港的時候，倒是可以試試這個猜測對不對！不過現在……”

他需要給后面緊追不舍的“尾巴”一個刻骨銘心的教訓，讓他們明白挑釁的代價。

燕離左手提起仍在裝睡的村田，右手則毫不費力地拖起兩具忍者的尸體，大步走向后甲板。

在兩艘小型艦船日軍士兵驚愕的目光注視下，燕離將兩具忍者的尸體高高舉起，然后猛地拋向海中！

“噗通！噗通！”尸體落水的聲音清晰可聞。

對面瞬間炸開了鍋！

驚呼、咆哮、日語叫罵聲混雜在一起，如同被捅了馬蜂窩。

在燕離眼中宛如一群滑稽的小丑，聒噪的叫囂聲讓燕離感到厭煩。

他左手猛地發力，拎著村田的后脖領，將他高高舉起，懸在船舷之外！

剎那間，海面上的所有喧囂戛然而止！

空氣仿佛凝固了，對面快船上，一個看似頭目的軍官站了出來，用極其蹩腳生硬的中國話喊道：

“朋友！冷靜！千萬冷靜！不要做傻事！你承擔不了…后果的！”

燕離對這番警告充耳不聞。他右手伸出，穩穩地抓住了村田的右臂，將其強行拉直，舉至與肩膀齊平的高度。

村田似乎預感到了什么，裝睡再也裝不下去，身體劇烈地掙扎扭動起來。

口中發出含混的日語嘶吼，鼻涕眼淚糊了一臉。

燕離面無表情，右手五指如同鐵鉗般驟然發力。

“咔吧——！”

一聲令人牙根發酸的骨骼碎裂聲，清晰地穿透海風，傳到了對面每一個日本兵的耳中！

村田的右臂以一個詭異的角度軟軟地耷拉下去。

劇痛瞬間沖垮了他的神經，慘叫聲只發出一半，便雙眼翻白，徹底昏死過去。

燕離目光掃過對面死寂的快船，話語一字一頓，清晰地吐出：

“不！要！再！試！圖！挑！釁！我！”

說完，他看也不看對面死灰一片的反應，轉身，走回指揮室。

效果立竿見影，在燕離這血腥而直接的威懾之后。

那兩艘如同跗骨之蛆的快船，再也不敢靠近巡邏艦半步，只敢遠遠地吊在艦尾的極限視野邊緣。

……

三天后，巡邏艦全速航行，上海港的輪廓已經遙遙在望。

港口內，各國的軍艦、商船如同鋼鐵森林，碼頭上人頭攢動，苦力、水手、洋人、巡捕混雜。

對于又一艘掛著膏藥旗的軍艦駛來，人們早已見怪不怪。

這片土地，早已被列強的艦炮撕碎了尊嚴。

指揮室內。

老頭像是預感到會發生什么一樣，用盡畢生所學的詞匯哀求饒命。

燕離面無表情，他閃電般出手，一把扼住老頭的喉嚨，指間真炁微吐！

“咔嚓！”老頭的求饒聲戛然而止，身體軟倒在地。

預想中的系統提示音并未響起。

燕離眉頭微皺，看著地上的尸體。

“如此濃郁的灰紅色業火，明明是助紂為虐的幫兇。擊殺他，竟然沒有功德？

難道擊殺‘平常人’，即使業火深重，也無法觸發功德獎勵？必須擊殺‘異人’才行？

可是之前在三一武館，教導那些普通孩子時，明明也獲得了功德。

難道獲取功德的規則，還與自身當時的狀態有關？因為當時我也是‘普通人’，所以收留‘普通人’的亂世孤兒才可獲得功德？”

這“功德”的判定規則，似乎比他想象的還要復雜。

暫時壓下心中的疑惑，燕離的目光投向角落。

村田蜷縮在那里，緊閉雙眼，身體卻因恐懼而微微顫抖——他仍在裝睡。

燕離一把將他拎了起來，如同拎著一件即將丟棄的貨物。

巡邏艦已經駛入港口外圍航道，距離最近的碼頭棧橋僅一步之遙。

燕離站在船舷邊，默默估算著距離和自身狀態。

以他如今第一重大成境界的逆生三重帶來的身體強度和爆發力，全力一躍，足以安然抵達岸邊的人群之中。

時機已到！

他轉身，面對身后正加速追近、試圖在港口水域完成最后攔截的兩艘日軍快船。

燕離左手掐住村田的脖子，將他整個人懸空提起。

村田被勒得翻白眼，手腳徒勞地掙扎了幾下，證明他還活著。

緊接著，在對面日軍軍官緊張的注視下，燕離將他伸向船舷外，整個身體懸在海面之上。

一股暗勁，悄無聲息地鉆入村田的頸椎深處！

“噗！”一聲微不可查的悶響。

村田身體猛地一僵，所有掙扎瞬間停止，瞳孔徹底渙散。

他的脖子，在內部已被暗勁徹底震碎，斷絕了所有生機。

然而從外表看，僅僅是像昏死過去一樣。

后面的快船對此毫不知情，他們只看到目標還“活著”被挾持著。

燕離掐著村田“尸體”脖子的左手輕輕一松，將其整個身體丟入海中！

同時，他雙腿猛地踏在船舷鐵欄上！

“吱呀——嘎嘣！！”

堅硬的鐵質欄桿在真炁灌注的恐怖巨力下，發出令人牙酸的呻吟和不堪重負的扭曲斷裂聲！

下一瞬，燕離整個人如同一支離弦的弩，朝著人頭攢動、喧囂鼎沸的上海港碼頭岸上，激射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