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你這幾天沒來我家是因為生我氣呢,如果你真生我氣,你捶我兩拳唄。”陳虎講。
陳洋洋聽陳虎的話把腦袋微仰,“虎哥,我不是跟你說了,誰吃了那猴肉,只能說他命不好。”
“既然你能這樣想,我心里也能好受一點。”
陳虎今天來丁家橋的事兒也辦妥了,他告訴陳洋洋,等后天早上他會帶著拖拉機,給他家耕地。
“拖拉機?”
陳洋洋眼睛微睜下,“虎哥,你這拖拉機上哪買的?之前我們村里還想眾籌一個二手拖拉機呢,不過沒找到渠道。”
在這年頭買二手拖拉機的主要渠道是來自之前生產隊里的拖拉機。
生產隊解散后,一些值錢的東西,如果生產隊的那幾個村,沒有人出手買的話,那么拖拉機就會以另外一種形式進行在整個鎮(zhèn)上起價轉手。
當然這個價格也比一臺新的拖拉機要便宜一半,3000塊錢的貨,1500塊錢就能搞到。
即使許多村砸鍋賣鐵,也要聯(lián)手把拖拉機給留下來。
可到了陳虎這個生產大隊,由于丁家橋跟新生村的關系,丁家橋和大羅村都倆村湊不出1500塊錢。
所以他們這生產大隊的拖拉機對其他生產大隊的村給買了,導致他們到現(xiàn)在都是用最原始的方式耕種。
好不容易后面有了錢,一臺拖拉機的價格竟他媽漲到了接近4000塊錢。
這更是讓兩個村不愿意出去買了。
因為花的更多!
“我這拖拉機是在何金榮那兒找的,不過他給我的時候是壞的,但我把它給修好了。”陳虎講。
“哦哦,原來是這樣,虎哥,你明天一天就能把家里八畝地耕完?”陳洋洋問。
“應該可以吧!我待會兒回去,還要耕到晚上呢。”
陳虎回答后,就回了新生村準備試驗下那臺拖拉機的效率。
在前世的時候,整個村里窮,都是通過靠人力的方式進行耕種。
一畝地至少需要三天的時間,才能翻完所有土。
播種也需要一天的時間才能搞定兩畝地。
所以家中有兩畝地的人,一般都在一周內搞定翻土與播種。
反正,在前世的時候,家中四畝地,倒是把陳虎和陳國中兩人累的夠嗆。
回家。
賀珍見陳虎開心回來,在廚房里面提了嘴,問道:“洋洋那事兒咋樣了?”
“哎,三嬸兒的規(guī)矩太多了,說必須得過頭七才讓洋洋回新生村,后天我去給他家耕完地,順道把他接回來,他心情可好了,并且他決定改姓了。”
賀珍猛的抬起頭,向陳虎確認道:“你是說洋洋想改姓了?改姓王??”
陳虎看著賀珍點著頭,“對呀,改就改唄,反正就是一個姓氏而已,但是他體內流的還是我們老陳家的血呢。”
賀珍聽著陳虎的話,皺了皺眉,喃喃著:“這咋行呢?要是被咱爸知道了,你覺得爸會怎么樣??”
“改姓氏,關我爸什么事兒?我爸又不是他的老子,再說了,三嬸兒是同意的啊!改了姓氏又不代表他今后不是我們陳家的人。”
陳虎向賀珍說著,他反正是持無所謂的態(tài)度,畢竟在前世,龍龍有一兒一女。
孫子姓陳,孫女跟著兒媳姓李,但不管姓氏姓陳還是姓李,都是一家人。
所以陳虎覺得無所謂,不過,在這個年代,是以夫家姓為主,包括上下五千年同樣如此。
“那你得好好的給爸講清楚才行,畢竟二伯、三伯,下葬的時候,他拉扯你和陳洋洋的手,講的話我現(xiàn)在都記得,他告訴你倆今后陳家就靠你倆開枝散葉了。”
陳虎聽著賀珍的話,明白她想說的意思。
“放心吧,阿珍,這件事兒我會給爸講的,但我覺得爸應該會同意吧?畢竟之前洋洋和三嬸在三爹家過的日子,是咱全村都知道的事。如果咱爹不把陳洋洋放走,你覺得他面子上過得去嗎?”
陳虎向賀珍分析后,填了點肚子,推著拖拉機就去了自家的地。
當陳虎把拖拉機從家里推出去后,他頓時成為整個村中最拉風的男人。
他屁股后面跟著四五個人,他們都想瞧瞧這拖拉機的耕地速度。
畢竟拖拉機這么稀罕的玩意兒,要是待會兒一想動的話,估計整個烏蒙村附近的人,全都會跑過來瞧熱鬧。
陳虎瞧著跟在屁股后面的那些人心里略帶煩躁。
要是待會兒拖拉機在中途使用的時候不給力咋辦?
這豈不是會成為笑話?
“你們幾個不回屋午休嗎?”陳虎發(fā)問。
“嘿嘿,我是來湊熱鬧的,我就是想來看下這拖拉機憑什么能賣這么貴的價格?”
陳虎聽著他的話,心里頓時明白,肯定是今天上午把拖拉機拖回村的時候,村中有不少人議論這拖拉機的價格。
村里人對這種機械化設備不懂,但是他們對錢的價格懂呀,而且還明白,只要是貴的東西一定有貴的道理。
陳虎推著拖拉機來到自家田地。
自家這片田,他根本不用擔心土下面有沒有硬疙瘩。
因為陳父、陳母干活兒勤快。
每年都要把家的地翻幾次,下面的這些石頭塊塊通通都會清理出來。
在大家伙兒的目光中,陳虎把耕地需要的犁頭,放在拖拉機的下方。
轉動搖把。
幾圈后,拖拉機“咚咚咚”的響起來,煙囪不斷著吐著黑煙。
陳虎雙手控制著拖拉機,拖拉機在田地上平穩(wěn)的行駛著,帶動下方犁頭。
拖拉機行駛之處,地下都會留下三道溝。
每道溝的深度、寬度十分均勻。
周圍人看著地上留下的溝壑,在邊上評論著:“這東西勁真大,感覺比嚴旭日家的那三頭畜生都還挺能耕。”
那人提到嚴旭日,周圍的人全都不高興起來。
“那狗日的嚴旭日居然把家里三頭驢騾都借到蒙村去了,害得俺們村的人現(xiàn)在只能靠體力活兒干!不知道他腦袋是怎么想的?別人也給錢,難道咱們就不給他錢嗎?”
陳虎耕著地,假裝沒聽到那人說這些話。
因為他知道,那人說出最后一句話的時候,實則是在點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