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你愿意為我而活嗎?(中)
- 火影:叫我魔君大人!
- 彼棄我取
- 2331字
- 2025-07-12 08:00:00
3號演習場。
皎月高懸,白天看起來還正常的樹木重重疊疊猶如鬼影,到了這個點,再怎么刻苦的忍者也已離開回家。
然而在今晚,肉體與硬物碰撞聲依然輕微而倔強不肯停下。
砰砰砰!
日向夏面目猙獰,不顧傷痛的,一次又一次施展柔拳兇狠打向木制假人。
額頭環繞的布帶被取下裹在拳頭,逐漸被滲出的鮮血浸濕,濕答答變作暗紅。
若是有她同學在這一定會大吃一驚,不敢將眼前這個狀若瘋狂的女孩,跟印象中的日向夏聯系到一塊。
額頭的“x”狀籠中鳥裸露在空氣。
日向夏貝齒緊咬,仿佛對待生死仇敵一般與內心蓬勃升起的自卑感對抗,幾乎懷疑下一秒牙齒會被她硬生生咬碎!
在日向一族,一部分分家與宗家涇渭分明,還有更大部分的分家則為宗家馬首是瞻。
前者總是早出晚歸,迫不得已呆在族里時總用仇恨的陰暗視線窺視路過的每個日向族人,讓人毫不懷疑假若有機會,他們會對周圍人爆發無差別襲擊!
日向夏曾被這些人扭曲憎恨的凝視嚇到過,無法理解大家都是族人,為何要抱有如此巨大的惡意。
難道相親相愛一家人不好嗎?為何被隔三差五訓斥與受罰,也不愿嘗試接受族人的善意?
她曾用這個問題問過父母,得到的回答是這些人罪有應得,這就是與命運為敵的原罪。
當時的日向夏不理解這是什么意思,似懂非懂哦了聲便拋之腦后。
僅剩殘留于印象里的,就只有那好像聽見他們交談,朝她露出一抹嘲諷冷笑的分家族人。
那是個怎樣的譏笑啊。
譏諷、悲哀、憤怒、仇恨、同情……情緒復雜到日向夏完全難以理解。
直到在不久前那晚,父親親自開門迎來的宗家朝她走來,母親按住身體,在額頭種下象征奴隸的恥辱印記時,日向夏才豁然理解全部。
他們的抗爭,他們的不合群,只是為了不被同化!
不想遺忘憎恨,假裝忘記了宗家對自己做過怎樣的惡行,淪為那些真的說服自己接受現實,全心全意為宗家付出全部的奴隸!
但她理解得太晚了,又太早了!
晚到來不及在認清真相前逃跑,早到太過弱小,根本無力反抗命運的暴行!
為了保護白眼……
說得多么義正言辭啊,每每想起那名宗家離開前宛如施舍遺留的言語,日向夏便直欲發狂,恨不得在他額頭上也刻下籠中鳥咒印。
更令她怒火中燒,或者說渾身不寒而栗的不僅于此。
時至今日日向夏仍能歷歷在目回憶起,那天母親摁住自己手腕傳來的力道,父親迎接貴客般低三下四的賠笑。
日向夏不相信父母沒有經歷過自己這樣的心路歷程,每個分家在剛刻下籠中鳥那會,肯定會有段歇斯底里的崩潰期。
可事實就是,別說反抗宗家了,能對宗家不假辭色的分家不過占很少部分,更多人則如雨滴完美融入成為這個罪惡團體一部分,就像她的父母。
所以有朝一日,我也會變成那副模樣嗎?
從被害者變為施暴者,親自歡迎宗家到來,歡迎他們讓我的子女從此成為奴隸?
砰!
用力一拳轟碎假人頭顱,木屑橫飛。
在史無前例的嘔吐欲下,日向夏支撐不住身體,無力跪倒在破碎的假人跟前。
“嘔——”
涕泗橫流。
日向夏吐得天昏地暗,竟不知天地為何物。
淚水和汗水混雜在一塊,喉嚨源源不斷泛起酸水,野獸的嘶吼與破碎哽咽聲不分彼此,沒來得及傳出多遠便被黑夜吞沒。
“嘖嘖,本來還想讓馬甲當個中間人,可看這樣子倒不必這么麻煩了。”
嘖嘖稱奇的戲謔聲傳來,勉強喚回日向夏些許理智。
喉嚨滾動下,日向夏想要擦去眼淚,又在看見手背上一塌糊涂的嘔吐物時被迫放棄,冷冷出聲道。
“滾。”
“真是令人心碎的冷漠態度,盡管你不相信,但我可是抱著善意過來的哦,還帶來了份改天換命的力量,最適合當禮物送給你這種正處于人生低谷期的小女孩了。”
日向夏抬頭,擇人而噬的獰然表情足以讓所有人下意識后退,這其中卻不包括那名面帶微笑,款款走來的男孩。
他與夜色融為一體。
神態永遠那般從容淡定,仿佛下一秒天崩地裂都無法改變他嘴角若有如無的壞笑。
幽邃黑眸盛滿在忍校時從未出現過的冰冷,對生命不甚在意的漠視,高高在上俯瞰螻蟻掙扎,饒有興致的眼神瞬間刺痛日向夏的自尊。
“你這家伙……懂什么?!”
你們宇智波可沒有籠中鳥那種鬼東西!
要是你也像我一樣,不知還能不能笑出聲來!
一想到男孩從此淪為像自己一樣的奴隸,盡管明知是幻想,一股無法遏制也不想遏制的施虐快感涌上心頭,猛然一躍而起,如矯健獵豹撲向宇智波宿明!
柔拳·點穴!
雙指并攏,兇悍一擊透露濃烈殺意,無聲破空難掩致命。
日向一族祖傳的柔拳能將自身查克拉打入敵人體內,對難以防御的查克拉經絡系統與內臟造成損傷,可以說招招真傷。
日向夏有充足把握,只要讓她命中三次,眼前這裝腔作勢的男孩便會倒在地上痛苦哀嚎。
手掌抓來。
在電光火石之間,猛然抓住日向夏腕部,不得寸進分毫。
什么!
不敢置信瞪大雙眼,任憑她如何發力,那只鐵鉗似的手掌總能爆發能勝一籌的沛然力道,輕松寫意。
下一刻,眼前世界天旋地轉,緊隨傳來的便是劇痛。
背摔!
“如果給你個機會,能讓你破籠而出,你愿意為此付出怎樣的代價呢?”
平靜詢問如重錘砸中日向夏內心,使得本想掙扎起身的她倏地僵硬在原地,與宇智波宿明愣怔對視。
二人一反一正。
一個是宇智波從小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口里怕化了的怪物級天才,一個是被打下籠中鳥,只能以奴仆身份度過余生的卑微分家。
他們同樣出于名門望族,未來的前景卻有天壤之別。
籠中鳥從古至今從無破解記錄,沒有任何一個分家能脫離囚籠,所許承諾不過無稽之談。
但當日向夏注視那雙冷漠瞳孔,即將脫口而出的嗤笑莫名卡在喉嚨,怎么都無法拒絕出口。
直到意識到自己沉默太久才勉強報以冷笑,故作不屑道。
“怎么,按照電影里的劇情,自由的代價是不是要我將來為你而死了?”
“不不不,那實在太簡單了。”
宇智波宿明伸向近在咫尺的日向夏,拂去黏在蒼白面龐上的墨綠色發絲。
脆弱而倔強,仿佛晶瑩剔透的琉璃瓶,不愿承認自身孱弱,密密麻麻的裂痕卻已遍布靈魂每處角落,在陽光無情照耀下纖毫畢現,擁有種易碎的殘缺美感。
在她耳畔,惡魔的呢喃帶著致命的溫柔,誘惑響起。
“告訴我,你愿意為我而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