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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帥哥

  • 他吻
  • 阿司匹林
  • 7088字
  • 2025-06-10 09:53:13

七月末,南城已經(jīng)很熱了。

越到晚上,空氣越悶熱。

室內(nèi)開著空調(diào),玻璃窗上起了一層水汽,外面路燈的光亮顯得很模糊。

蟬的叫聲忽近忽遠,十歲的小男孩剛寫完一道數(shù)學(xué)題,就開始玩書桌上的玩具,被邢窈抓了個正著后找借口搪塞,道:“老師,我渴了,想喝果汁。”

現(xiàn)在已經(jīng)放暑假了,這個年紀的小男孩心思不在學(xué)習(xí)上,邢窈給他當(dāng)了一個月的家教,也算摸清了他的脾氣,聰明是真聰明,貪玩也是真貪玩。邢窈看了看時間——她每天教他兩個小時,他剛做了一套卷子,可以休息一會兒。

“去吧。”邢窈回過神,拿起卷子看他做錯了的題。

這家人姓秦,小男孩叫秦皓書,他的父母都在南城的財政單位工作,對他的要求極為嚴格。

秦皓書雖然調(diào)皮,但也因為有教養(yǎng)而討人喜歡。邢窈不缺錢花,暑假期間當(dāng)家教只是幫朋友的忙。如果秦皓書是個熊孩子,那么朋友與她關(guān)系再好,請她幫忙的話,她也不會答應(yīng)。

秦皓書在廚房里喝完果汁,還倒了一杯拿到房間里給邢窈。他走到書桌旁時,邢窈恰好抬了一下手,一大杯冰鎮(zhèn)果汁全潑到了她的身上。

“老師對不起……”

“沒關(guān)系,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邢窈的胳膊肘都在滴水,她站起身,先拿紙巾擦了擦手。

衣服粘在皮膚上,黏糊糊的,不太舒服。邢窈讓秦皓書先自己改正做錯了的題目,她則去洗手間里處理。

衣服里有一個冰塊,她將它摸出來的時候,它還有大拇指那么大。

邢窈簡單地洗了洗衣服,照鏡子的時候發(fā)現(xiàn)裙子從領(lǐng)口濕到了腰那里。她等會兒還要去參加同學(xué)和男朋友第六次復(fù)合的謝親宴,還要去相親。據(jù)說相親對象特別帥,所以她出門前挑了一件適合穿著喝酒的裙子,外面穿了一件很薄的襯衫,結(jié)果襯衫被一杯百香果汁潑成了抹布。

邢窈找秦皓書家里的阿姨借吹風(fēng)機,想把襯衫吹干。

吹風(fēng)機放在二樓的洗手間里,阿姨去拿。邢窈不方便上樓,就在樓梯口等著。

“我已經(jīng)到家了,明天要上夜班,改個時間……”

一道低沉的聲音從邢窈的身后傳來。

邢窈回頭的一瞬間,竟有些恍惚。

對方有一張非常英俊的臉,但因為戴著眼鏡,又顯得很斯文,手也漂亮。

他在玄關(guān)處換鞋,放好車鑰匙后不經(jīng)意地抬頭朝她看了過來。

邢窈想:還是不一樣的,只是側(cè)臉有些像而已。

客廳里都是百香果的味道,樓梯旁邊站著一個女孩。秦謹之停下腳步,目光在她的身上多停留了幾秒鐘。

她氣質(zhì)清純,卻又從骨子里透著一股性感勁兒,發(fā)梢上的水滴順著肩頸慢慢地往下滑,像是在細致地描繪她白皙的皮膚。

“謹之回來了?”阿姨看到秦謹之后,高興地跑下樓,道,“今天不忙嗎?先生和太太可能要再晚一點兒才能回來,我已經(jīng)開始準備晚飯了,一會兒加幾道菜。”

她對秦謹之介紹旁邊的邢窈:“對了,這位是小邢,皓書的新家教。”

秦謹之很少回家,不知道秦皓書換了個家教。

“今天去不了,你們聚。”他對電話那端的人道。

他掛斷電話,將邢窈從頭到腳地看了兩遍。他雖然沒說什么,表情也沒有不尊重人的成分,但就是讓邢窈覺得,這個男人在用眼神羞辱她。

阿姨把吹風(fēng)機遞給邢窈,并對她說道:“小邢,這位就是皓書天天念叨的‘謹之哥哥’,你還沒見過他吧?”

邢窈之前偶然聽阿姨提起過,秦皓書的父母是二婚。

秦太太很年輕,還不到四十歲,這個“謹之哥哥”應(yīng)該是秦皓書的父親和前妻的兒子。她雖然沒見過秦謹之,但聽秦皓書提起過無數(shù)次。“哥哥什么都好,就是不太喜歡我”這句話,從一個十歲小孩的嘴里說出來,有點兒心酸。

“哦,謹之哥哥啊。”她微笑著道,她的聲音冷淡,尾音卻輕輕上揚。

阿姨聽不出什么,但秦謹之輕皺了一下眉。

邢窈抬頭迎上秦謹之的目光,有幾分難以言說的意味,打招呼時卻又客氣得挑不出半點兒毛病。

“你好,我是邢窈。”邢窈說道。

“把衣服穿好。”他只說了一句話就上樓了。

邢窈看著他的背影,眼里的笑意漸漸變淡。

邢窈見多了大家族里的明爭暗斗,本以為秦家人也差不多。然而,秦家人似乎不太一樣。

秦皓書對這個與他相差十八歲的哥哥滿心崇拜。知道秦謹之回家后,秦皓書根本坐不住,小嘴說個不停,十句話里有九句是在夸哥哥有多厲害、多優(yōu)秀。

“我哥哥是醫(yī)生。”

“你有一篇日記里寫過自己很怕打針。”邢窈逗他。

他偷偷地往門口瞄了一眼,捂著嘴小聲告訴邢窈:“以前打針時會哭,現(xiàn)在不哭了。”

“他有女朋友嗎?”

“沒有。”

“確定?”

“是爺爺說的,哥哥那個樣子肯定沒有女朋友。”

邢窈漫不經(jīng)心地問:“什么樣?”

秦皓書撓撓頭,道:“我忘記了,反正就是說他整天只知道工作,休息時也只和他的那幾個好哥們兒一起喝酒。”

在邢窈的記憶中,她的爺爺也這么說過趙祁白。那時候趙祁白天天待在實驗室里,很少回家,實習(xí)的時候忙,正式工作后更忙,給她打電話的次數(shù)越來越少,不是在加班就是在出差。

秦皓書覺得邢窈不太開心,于是問她:“老師,你在想誰?”

“沒想誰啊。”邢窈把習(xí)題冊遞給他,道,“好了,現(xiàn)在是七點四十,你趕快把這兩道題做完,今天就能結(jié)束了。”

邢窈的手機屏幕上彈出兩條微信消息,是朋友發(fā)來的定位以及一張照片。

秦皓書想快點兒去找哥哥,寫作業(yè)時就有些心不在焉。邢窈給他講完他做錯的題后才點開那張照片。

照片里的男生留著寸頭,五官于清秀中又透著點兒壞,毫無疑問是帥的。但邢窈看完后,腦海里的第一反應(yīng)竟然是“比秦謹之差遠了”。

秦夫人劉菁下班回家了,換好衣服后就來檢查兒子的作業(yè)。邢窈邊跟她說話,邊收拾自己的東西。

房門開著,邢窈可以看到客廳里的景象。秦皓書緊緊地跟著秦謹之,問這問那,又是給他倒茶又是給他端水果。他可能很久沒有回來了,秦皓書想讓他在家里多住幾天。他坐在沙發(fā)上,話不多,但和秦皓書相處時并沒有顯得太過疏離。十歲小孩的腦子里總會冒出很多無厘頭的想法,有無數(shù)個為什么,他即使不給回應(yīng),也認真地聽了秦皓書說的每一句話,眼神會在秦皓書的話產(chǎn)生矛盾的時候有輕微的變化。

他忽然抬頭看過來,沒有了眼鏡的遮擋,就這樣與邢窈對視上了。

秦謹之的情緒很淡,邢窈也絲毫不躲閃。

她看他怎么了?他不能被人看嗎?

“皓書這一個月以來學(xué)習(xí)成績進步很大,真得好好謝謝你。”劉菁看著兒子的數(shù)學(xué)試卷,有些欣慰地道。

這半年她和丈夫忙于工作,疏忽了秦皓書的學(xué)習(xí)。他玩性大,幾乎沒什么自制力,學(xué)習(xí)成績斷崖式下降,期末考試時有兩科剛過及格線,班主任往家里打了好幾次電話。前一個家教也不錯,但沒有邢窈這么有耐心,秦皓書也明顯更喜歡邢窈,沒那么排斥補課了。

“皓書很聰明,只要把心思放在學(xué)習(xí)上,很快就能把落下的功課補回來。”邢窈客氣地道。

秦皓書還在講他上周去踢球那天發(fā)生的事。秦謹之移開視線后,再也沒有往房間里多看一眼,耳邊別的聲音在慢慢變?nèi)酰挥行像旱囊袅渴钦5摹?

劉菁信任她,秦皓書喜歡她,就連阿姨也對她贊不絕口。她和別人說話時都是溫溫柔柔的,唯獨半個小時前的那一聲“謹之哥哥”不同,像是藏著鉤子,有幾分挑釁的意味。

“皓書,你送一送邢老師。”劉菁無奈地看著黏在秦謹之身邊的秦皓書,道,“哥哥上班累了一天,你消停一會兒,也讓哥哥清凈一會兒。”

秦皓書這才往旁邊挪了一點兒。

邢窈揮揮手,對秦皓書道:“外面很熱,不用送了。”

她走出客廳,熱氣撲面而來,脫掉裙子外面的襯衫,把頭發(fā)隨意地綰在了腦后。

朋友問她是不是結(jié)束補課了,準備過來接她。

她說不著急,晚點兒到。

秦皓書想跟哥哥炫耀自己昨天的數(shù)學(xué)題全做對了,跑回房間,找試卷的時候在桌上看到了一串鑰匙。

他認識上面的掛件,馬上說道:“這是邢老師的鑰匙!她肯定還沒有走遠,我跑快一點兒給她送去。”

飯菜都做好了,劉菁不許秦皓書亂跑,給邢窈打電話,但一直打不通。

秦皓書悶悶不樂地小聲說道:“邢老師沒有鑰匙就不能回宿舍,她們學(xué)校放假了,不知道有沒有人可以幫她……”

秦謹之碰了碰他的胳膊,對他說道:“給我吧。”

秦皓書的眼睛亮了起來,劉菁不讓他出門,但管不了秦謹之。

“哥哥,你快一點兒。”秦皓書對秦謹之道。

“嗯。”

別墅區(qū)晚上很難打到車,要走十幾分鐘到路口才能打到車。

從秦家出來后,邢窈沿著石子路往外走,越靠近小花園蚊蟲越多,飛蛾也繞著路燈亂飛。

這種環(huán)境下,她最多能等五分鐘。

直到身后的腳步聲漸漸離她近了,她才回頭看,路燈的光線勾勒出男人頎長的身影。

他從黑暗里走來,模糊的輪廓漸漸變得清晰。

邢窈經(jīng)常忘記帶鑰匙,室友就在她的鑰匙扣上掛了一個小鈴鐺,這種鈴鐺發(fā)出的響聲不會招人煩,很清脆。

她站在原地等秦謹之走近,只是補涂了口紅,將頭發(fā)攏了起來,整個人的氣質(zhì)就大不一樣了。

秦謹之的目光落在被她咬在紅唇間的那根細長的香煙上。

即使那根煙并未被點燃,他看她的眼神也和剛才在秦家,讓她把衣服穿好時的眼神差不多。

在秦家,是她先跟他打招呼的。

在這盞路燈下,她等著他開口。

秦謹之沉默地注視著邢窈的同時,她也在笑盈盈地看著他,仿佛早就知道他會來。

“自己主動辭了,”秦謹之的目的很直接,他道,“我們會給皓書找新的家教。”

鈴鐺在空中蕩了一圈,邢窈抬手接住他扔過來的鑰匙。原本咬在嘴角的煙掉落,她反應(yīng)快,剛好接住。

她眼里的笑意越發(fā)明顯了。她學(xué)著秦皓書跟在秦謹之的屁股后面叫哥哥的語調(diào),叫他:“謹之哥哥。”

她慢慢地朝秦謹之走近,問他:“你瞧不起誰呢?”

淡淡的香氣進入鼻間,秦謹之輕輕地皺起眉頭,反應(yīng)過來時,邢窈和他之間的距離已經(jīng)只剩一個拳頭。

他并未往后退,而是說道:“穿什么樣的衣服是你的自由,我沒有貶低你的意思,只是覺得不合適。”

“哪里不合適?”邢窈故作疑惑地道。

秦謹之讓她隨便找個借口辭掉這份工作,也不僅僅是衣服的問題。秦皓書年紀小,可能會鬧幾天,過一段時間應(yīng)該就會把她忘了。

“為什么不說話?你如果不說清楚,我心里就會不舒服。”邢窈在他沒有防備的這幾秒鐘里,親了他的臉。

“你!”秦謹之臉色驟變,知道她不是什么溫柔的少女,但沒想到她會這么大膽,去吻一個陌生異性。

盡管他的臉色很難看,但邢窈絲毫沒有收斂,甚至準備親吻他的唇。

秦謹之被她逼得往后退,后背撞上樹干,兩人的身影被樹影籠罩。

梧桐樹葉散下來的點點光亮,剛好落在他的眼里,邢窈借此窺見了他的黑眸里露出了普通人該有的喜怒哀樂。

“我怎么?”她仰著頭,紅唇微微張開,挑釁地道。

秦謹之死死地捏住了她的手腕。

若有似無的香氣在這寂靜的夜里挑動著秦謹之的神經(jīng)末梢,路口隨時會有人經(jīng)過,秦謹之盯著女人笑意盈盈的臉。她眼神冷漠,那帶著挑釁意味的笑容又讓她看起來媚眼如絲。

兩分鐘前,她閑適地站在路燈下看時間,篤定他會拿著鑰匙跟出來。

此時此刻,她也一樣確定,最后贏的人一定是她。

“說話啊,謹之哥哥,我怎樣?”邢窈像是感覺不到疼,甚至抬起沒被他捏住的左手,幫他整理襯衣。

邢窈的笑聲還未停止,她就被掐著手臂推到了墻角。

她的后背撞到了一塊樹瘤,錐心的疼令她的臉頰瞬間失了血色。

“女孩子要矜持、自重。”與她面對面站著的秦謹之說話了。

邢窈有片刻的失神,但很快就清醒了。

這個人最討厭的地方就是雖然言行彬彬有禮,但看她的眼神著實讓她很不爽。

“可是我很需要錢,不能失去這份工作。”她順勢放松身體,語氣里帶著討好的意味,道,“求求你不要趕我走,好不好,謹之哥哥?”

她的眼里有著一層薄薄的霧氣,語氣誠懇,臉上卻只有假笑。

遠處傳來秦皓書的聲音,他大聲叫著“哥哥”。

秦謹之整個人在陰影里,她看不清他此時的模樣,有些遺憾,突然覺得沒意思了。

她的右胳膊仿佛和身體斷離,連痛感都消失了,她悄悄踮起腳朝他靠近。

“這么不習(xí)慣被美女親吻,沒談過戀愛?”

男人的呼吸浮在她的脖頸間,邢窈輕笑。

在秦皓書發(fā)現(xiàn)他們挨在一起之前,邢窈退到了光線明亮的地方。

“邢老師,我哥哥來給你送鑰匙,他有追上你嗎?”秦皓書偷偷跑出來找秦謹之,但只看到了邢窈。

邢窈鉤著鑰匙在他的面前晃了晃,回答道:“追上了。”

秦皓書四處看,始終沒看見哥哥,于是問邢窈:“那我哥哥呢?”

“他沒有回去?”

“沒有。”

“你在附近找找吧,”邢窈若無其事地往旁邊瞟了一眼,道,“他會不會躲在哪棵樹后面了?”

秦皓書搖頭,道:“肯定不會,哥哥以前都不跟我玩捉迷藏,現(xiàn)在更不會。”

邢窈不想讓秦皓書知道他們先前的事,所以打算將秦皓書支開。

“那你就回家等,他那么大的人了,不可能在家附近迷路的。”她說。

“我再去商店里看看。”秦皓書跟著邢窈往前走,突然問邢窈,“老師,你的手怎么了?”

“被一個壞蛋擰傷了。”邢窈用手機叫了一輛出租車,要去醫(yī)院一趟。

秦皓書吃驚地瞪大了眼睛,道:“哥哥有車,我讓他送你去醫(yī)院。”

邢窈笑了笑,道:“等你找到他時,我的手可能已經(jīng)沒救了。”

車來得快,她上車的時候,秦皓書還站在商店的門口。

她到了醫(yī)院,找醫(yī)生檢查完,她的右手果然脫臼了。

醫(yī)生問她是怎么受傷的,就算是鬧著玩,對方下手也太重了。

邢窈疼得后背都被汗水打濕了。

朋友等她等得著急,給她打了好幾個電話,以為她臨時改主意,是因為對那個體育生沒感覺,所以找借口推辭。

邢窈拍了一張照片給朋友發(fā)過去,朋友才相信她是真的去了醫(yī)院。

物理專業(yè)女生少,一個班里也就四五個女生,邢窈剛考進N大的時候,被分到了研究生宿舍里。

每次輔導(dǎo)員查寢時,一眼就能看到誰不在。但也有好處,研究生宿舍沒有門禁,即使放寒暑假了她也可以住在宿舍里。無論多晚回來,她都不會遇到被鎖在大門外,可憐地求宿管阿姨開門的情況。

門衛(wèi)大叔看見邢窈的手腕上纏著固定帶,又檢查了醫(yī)生開的證明,才放出租車進校門,出租車直接開到了邢窈的宿舍樓下。

她的右手完全動不了,左手又使不上勁兒。

她的另外兩個室友是本地人,一放假就回家了。這個時候,與她一樣仍然住在宿舍里的陸聽棉,地位立刻凸顯了出來。

陸聽棉聽到敲門聲后,從床上跳下來,穿著拖鞋去給邢窈開門。

她們不是同一個專業(yè)的,陸聽棉想跟邢窈住在一起,就找同學(xué)商量,換到了這間宿舍里。

陸聽棉幫她拿東西,并問她:“出門前還好好的,給小學(xué)生講了幾道題就把手弄成了這樣,你干什么了?”

邢窈嘆了一口氣,道:“認識了一個帥哥,他的眼睛長在頭頂上了。”

“哇,你竟然因為一個男人而放了學(xué)姐的鴿子!”陸聽棉配合地裝出震驚的模樣,還看了一眼時間,道,“才十點,結(jié)束得這么早,這個眼睛長在頭頂上的帥哥不太行啊,連一個晚上都留不住你。嘖嘖,手都脫臼了,成年人的世界好激烈。”

邢窈又嘆了一口氣,道:“我是從醫(yī)院里回來的。”

“哦,原來他不是不行,是太行了。”陸聽棉改口,搬了一把椅子坐到邢窈的面前,對邢窈道,“你別動,我?guī)湍阈秺y。”

她看不明白那份檢查結(jié)果,但根據(jù)邢窈的臉色來判斷,邢窈被傷得不輕。

“誰啊?是咱們學(xué)校的嗎?”她問邢窈。

“你想干嗎?”

“天黑后堵住他,給他套個麻袋,把他揍得鼻青臉腫,給你出氣。”

邢窈被逗笑了,道:“陸聽棉,你是大導(dǎo)演的女兒,不是小混混。”

陸聽棉小時候就認識邢窈,兩個人之間沒有秘密。

“咱們不能吃啞巴虧,有仇必須報。”陸聽棉道。

邢窈:“他也吃了點兒虧,扯平了。”

邢窈現(xiàn)在行動不便,去洗澡之前衣服都是陸聽棉幫她脫的。

她因手腕還在隱隱作痛,連刷牙、洗臉都很困難。醫(yī)生說最少要半個月之后,她的手腕才能稍微活動。

她好像傷得不太值。

晚上,她夢到了趙祁白。

他還是她記憶里最熟悉的樣子。明明他們隔得不遠,他卻仿佛聽不到她的聲音,一直在往前走,等她摔了一跤才轉(zhuǎn)過身。

迷霧散去,她終于看清了他的臉。

那人不是趙祁白,而是秦謹之。

外面天色泛白,邢窈從夢中驚醒,恍惚地看著天花板,情緒說不清是失望還是什么。

趙祁白這個小氣鬼,很少來夢里看她。

陸聽棉睡得晚,起得更晚。邢窈喝了幾口水,去陽臺上給劉菁打電話。

“皓書昨天晚上跟我說了,我以為你傷得不嚴重。小區(qū)的治安還不錯,怎么會遇到這種事?”劉菁得知邢窈不能再給秦皓書補課之后有些遺憾。

“我還好,就是給您添麻煩了。”

“沒關(guān)系,這一個月,皓書把很多壞習(xí)慣改掉了。你好好休息,我們重新找老師。”

電話還沒掛,旁邊的秦皓書聽到換老師這句話后急了。

“為什么?我喜歡邢老師,為什么要換?我不想換!”秦皓書著急地道。

“小聲點兒,都把你哥哥吵醒了。”劉菁看向秦謹之。

他剛下樓。昨晚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出去了一趟,回來之后臉色怪怪的,一言不發(fā)地進了房間,連飯都沒吃。

他今天值夜班,劉菁想讓他多睡一會兒,就沒有叫他起床吃早餐。

秦皓書跑過去,對他說道:“哥哥,昨天有個壞人把邢老師弄傷了。”

“所以邢老師不能再來咱們家了。皓書,你別鬧了。”劉菁語氣嚴肅地道。

秦謹之穿著一套深色的家居服,鼻梁上的眼鏡還是昨天戴的那副銀白色的金屬框眼鏡。他雖然比平時晚起了兩個小時,但眼中的倦色比昨晚下班回來時更濃,像是一夜沒睡。

“謹之,你昨天沒吃晚飯,餓了吧?阿姨燉了湯,你先喝一碗。”劉菁說著便進了廚房。

秦皓書悶悶不樂地趴在沙發(fā)上。秦謹之很久才回家一趟,如果是以前,他早就黏上去了。

劉菁接電話的時候,秦謹之聽到了幾句。邢窈辭職在他的意料之中,她的手腕受傷了,短時間內(nèi)拿不了筆。

“有那么傷心嗎?”他問秦皓書。

“嗯,傷心!那個壞蛋真討厭!”秦皓書道。

“你喜歡她什么?”

秦皓書認真地回答道:“漂亮,邢老師漂亮!”

秦皓書還真膚淺。

邢窈那冷冰冰的眼神,在秦謹之的腦海里一閃而過。

沒談過戀愛?

秦謹之手上的力道重了一些。秦皓書疼得大叫了一聲,連忙改口,說自己喜歡邢窈講課的方式,但秦謹之沒怎么聽。

劉菁端了一碗湯出來。秦謹之檢查秦皓書的手腕,確定沒問題后才讓他去外面。

“皓書的家教是從哪兒找的?”

秦謹之很少問這些,劉菁平時想跟他聊聊天兒都沒有機會。

“她是小劉的同學(xué)。小劉因為奶奶生病住院了,要做手術(shù),就請她來幫忙。我觀察了兩天,覺得她還可以,皓書也喜歡。昨天還好好的,剛才她打電話說在咱們小區(qū)受傷了。”

秦皓書插嘴:“男人不能欺負女人,哥哥,我們幫邢老師報警吧?把那個壞蛋抓起來!”

秦謹之淡淡地道:“沒空。”

秦皓書趴在餐桌上,可憐兮兮地看著他,小聲說:“報警不麻煩的……”

“邢老師說是誤會,你別聽風(fēng)就是雨。”劉菁摸了摸兒子的臉,道,“哥哥晚上要去醫(yī)院,你乖一點兒。”

秦皓書又泄氣了,道:“以后就見不到邢老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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