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婆婆對群邪極為苛刻,但本人還沒有惡到頂點。
若是讓他們自己挖坑,或者找些干柴備用,死后一把火自然能燒個干凈,根本不會費什么力氣。
她對張無忌雖然有些偏見,但心里一想,也覺得殺了這些人有些麻煩。
“你倒是聰明。”孫婆婆笑了笑道。
群邪聽得孫婆婆這話,知道這老妖婆不打算殺人了,雖然永遠被困在了這,但總比立即死掉的好。
有些心思活泛之人則想,這古墓正門是進不去了,雖然不知道姓龍的怎么帶人從古墓中出來的,但出口距離這八成不近。
只要靜等機會,老妖婆三人不在身邊,他們這些守在林中的人,要下山簡直易如反掌。
這時,孫婆婆冷眼掃視道:“我知道你們賊心難死,若是讓我發現一人逃走,我就將剩余的全部擊殺。逃掉的也不要高興太早,如果覺得能避開天下蜜蜂的眼線,盡管去逃下試試。”
動了歪心的人,驀然一沉,他們都見識過古墓之人御蜂的手段,那簡直是出神入化。
憑那手御蜂之術,他們這輩子怕是要老死在終南山后,心里無不怒罵‘老妖婆’三字。
小龍女看了眼那被鑿了個坑的斷龍石,知道這墓門輕易難以開啟,正準備帶孫婆婆去如今唯一的通路,林中突然出現了十多位道士。
為首的尹志平沒想到古墓前會如此熱鬧,闖上過全真教的惡人有些,一老一少的女子應是活死人墓中的人物。
他知道師門與她們有著極深的淵源,不敢輕易得罪,上前稽首行禮,道:“弟子尹志平拜見前輩。”
孫婆婆冷笑道:“全真教的人開始不守規矩了嗎?”
尹志平道:“師長近日聽到林中叮叮當當響個不停,特命弟子等人前來查看。”
他見這老婆婆長得奇形怪狀,心道必是個性子乖張的人物,忽然看到了一個有些眼熟的人,打了個招呼道:“張少俠也在。”
張無忌在大殿內見過他,對其有些印象,微微點了點頭:“尹道兄。”
孫婆婆看了張無忌眼,這才瞧向尹志平:“這林中如何,古墓派自會處理。全真教有這閑心的話,還是好好教導門人武功吧,免得再讓人打穿了道觀。”
此時距離張無忌一人大破九十八人北斗大陣不足一月,全真教上下都聽說了這事,皆感臉上無光。
如今聽到孫婆婆舊事重提,雖然孫婆婆本意不是說張無忌,而是那一眾妖人攻上了重陽宮,但群道不知,剛要愈合的心傷,突然被暴力扯開傷口,紛紛大怒。
“丑婆子,別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尹志平不想節外生枝,致使兩家拼斗起來,他急忙制止身后道士,只道:“既然此間無事,在下這就回去稟明掌教。”
“罵了人就想走嗎?”小龍女淡淡的道,她說話聲音雖輕,但自有一股威嚴。
群道剛想跟她理論,卻見她已經消失在了原地,化作了一道白影沖擊而來,心里立時一驚,急忙拔劍。
小龍女練了二十多天九陰真經修煉內力的法門,憑借著寒玉床的功效,內力精進不小,又在張無忌指導下學了全真教武功。
此時,見到群道動手,對他們將要使用招式,心里一清二楚,纖手一揚,那系著金鈴的綢帶飛舞而出,占盡先機。
群道長劍剛剛拔出,劍訣還未掐捏,立時感覺手背一痛,下意識手掌一松,手中之劍立時隨之掉落。
尹志平并未遭到攻擊,他看到同門被打,想要出手幫忙,但那金球綢帶猶如活物,被小龍女舞成了金白交織的光芒。
若是出劍不準,不僅擋不住那怪異武器,反而會刺傷同門。
就在他凝神細看之間,那金鈴在群道臉上跳躍不停,東西雖小,但所攜力道極大,轉眼間又將眾道打的鼻青臉腫。
雖說比不上長滿雞皮疙瘩的孫婆婆丑陋,但與原本的樣貌相比,卻是丑了很多。
尹志平見只剩自己平安無事,心想應該要輪到自己了,剛要全力防護,誰知小龍女已經收起了武器,根本沒理睬他,拉著孫婆婆的手,向遠處走去。
尹志平呆在原地,他想要追上去給同門討個道理,但又覺得自己不是對手,最后看了看同門,心想:我沒有口出惡語,這才逃過了一劫……還是先回去稟告吧。
三人走在路上,小龍女簡單說了下古墓中的事情。
孫婆婆得知王重陽留有逃生密道,還將他人所著的九陰真經用來破解玉女心經,大罵了王重陽一番,緊跟著又貶斥了一通全真教。
張無忌憑著王重陽留下的密道輕松出了古墓,心里有些感激,但他用九陰真經冒充自己的武功,勝過玉女心經的事情,實在無法辯解。
見孫婆婆氣消了許多,才道:“如今想要回到古墓,需要潛水很長一段距離,咱們先在外面暫住,我教婆婆九陰真經,等婆婆掌握閉氣秘訣,就能重新回去了。”
孫婆婆奇道:“那九陰真經是極為高深的武學秘籍,你怎么那么好心的平白教給姑娘跟我?”
張無忌道:“在下進入古墓的一大愿景,就是想商討提升武功,如今多一個人練,也就多了一分可能。”
孫婆婆知道他被困古墓還孜孜不倦的教小龍女武功,心里不疑有假。
只是想到祖師婆婆的際遇,王重陽的行徑,嘆了口氣,告誡道:“年輕人,你武功已經奇高,可別練武練的迷了心竅。”
張無忌點了點頭,到了生火的地方,立即搜集材料搭建屋子。
孫婆婆自幼便服侍照顧小龍女,她看了看張無忌找的東西,道:“姑娘,我幫你搭建屋子。”
小龍女道:“婆婆,我誓言已破,自然是要和他睡在一起,而且我們這段時間都是睡在一間石室。”
張無忌聽得面色一紅,他們共處一室不假,但卻沒有同床而睡過。
孫婆婆聽得一愣,她已經驗過守宮砂,卻沒想到墓內兩人是那么過的,不由得深看了張無忌一眼,對其大為改觀,心想:這孩子倒也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