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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失控的銀電

“任務簡報:城東農田連續三晚遭到破壞,懷疑是野生靈獸所為。任務等級:青銅級。建議御獸師:凌塵、林雨晴。“

凌塵讀完公告欄上的任務單,轉頭看向身旁的林雨晴:“我們的第一個正式任務?“

林雨晴興奮地點頭,馬尾辮隨著動作上下跳動:“終于不用整天在訓練場對著木樁練習了!泡泡也很想實戰呢!“她的水靈狐配合地吐出一串水泡,在陽光下折射出七彩光芒。

楚老從身后走來,白眉下的眼睛帶著笑意:“記住,實戰與訓練完全不同。野生靈獸不會按套路出牌,要時刻保持警惕。“他特別看了凌塵一眼,“尤其是你,凌塵。銀電的能力還很不可控,遇到危險優先撤退,明白嗎?“

“明白。“凌塵點頭,胸前的青銅徽章在晨光下閃閃發亮。加入御獸師協會已經兩周,系統的訓練讓銀電的能力有了顯著提升,但楚老所說的“不可控“也確實存在——銀電偶爾會突然切換屬性,或者在能量不足時強行發動攻擊。

領取任務裝備時,后勤處的老者遞給凌塵一個特制金屬盒:“楚大師吩咐給你的,說是能幫助控制能量波動。“

盒子里是六塊形狀規則的銀色金屬片,表面刻著精細的紋路。“導能片,“老者解釋道,“貼在御獸身上,可以穩定能量流動。“

凌塵謝過老者,將金屬片小心收好。銀電從布袋中探出頭,好奇地嗅了嗅金屬片,立刻興奮地叫了一聲——它感應到了這些金屬的特殊之處。

城東的農田一望無際,金黃的麥浪在微風中起伏。本該是豐收的景象,卻有幾處明顯被破壞的區域,莊稼倒伏,泥土翻卷,像是被什么巨大的力量硬生生犁過。

“看這些痕跡,“林雨晴蹲下身,手指輕觸地面凹陷處,“不是普通野獸能做到的。“

凌塵點頭,讓銀電出來探查。小獸輕盈地落在地上,鼻翼翕動,突然轉向東邊的小樹林,發出警示的低鳴。

兩人對視一眼,悄悄向樹林移動。隨著距離縮短,地面震動越來越明顯,偶爾還傳來樹木斷裂的“咔嚓“聲。

林雨晴做了個手勢,水靈狐立刻釋放出幾個水泡,飄向前方探查。通過水泡反饋的影像,他們看到一頭足有成年水牛大小的土黃色巨獸正在林間空地上焦躁地轉圈。它形似穿山甲,全身覆蓋著厚重的甲片,前爪鋒利如鏟,尾巴粗壯有力——正是它造成了農田的破壞。

“土甲獸,“凌塵低聲道,“看體型應該是將階初段,我們對付得了。“

“按照協會規程,對破壞農田的野生靈獸應予以驅離或擊殺。“林雨晴背誦著任務條例,“它的甲殼太厚,我的水系攻擊效果不大,得靠你的銀電了。“

凌塵卻皺起眉頭。土甲獸通常性情溫和,除非受到威脅才會攻擊。眼前這只明顯處于異常狀態,眼睛充血,動作狂躁,甲殼縫隙間還有不正常的紅色紋路。

“等等,“凌塵攔住準備進攻的林雨晴,“它不對勁,像是生病了或者...被什么控制了。“

就在這時,土甲獸突然轉向他們的方向,發出一聲痛苦的嘶吼,猛地沖了過來。地面隨著它的奔跑而震動,一棵碗口粗的樹被直接撞斷。

“泡泡,水幕屏障!“林雨晴急忙下令。

水靈狐吐出大量水泡,在面前形成一道半透明的水墻。土甲獸撞上水墻,速度稍減,但很快突破屏障繼續沖鋒。

“銀電,雷網束縛!“

銀電躍到空中,背上的晶刺全部亮起,釋放出數十道細小閃電交織成網,罩向土甲獸。電網觸及甲殼的瞬間,土甲獸全身痙攣,痛苦地翻滾起來。

“有效!“林雨晴歡呼。

但凌塵注意到土甲獸眼中的痛苦不僅來自電擊,更像是體內有什么東西在折磨它。他冒險靠近,在土甲獸暫時麻痹的瞬間,發現它頸部甲片下有一個金屬物體在發光。

“那是什么?“

土甲獸很快從電擊中恢復,再次發起攻擊。這次它前爪猛擊地面,激起無數碎石如雨點般射來。銀電迅速切換屬性,周身泛起青光,以驚人的速度在凌塵面前形成一道風墻,彈開大部分碎石。

“凌塵!按規程我們應該合力擊殺它!“林雨晴喊道,水靈狐已經準備發動更強力的水箭攻擊。

“再給我一次機會!“凌塵咬牙道,“它不對勁,我想試試能不能安撫它!“

不等林雨晴回應,凌塵已經沖向土甲獸。這個舉動讓所有人都驚呆了——御獸師直接接近狂暴的靈獸無異于自殺。

“凌塵!你瘋了嗎?“林雨晴尖叫。

銀電也發出焦急的鳴叫,緊隨主人身后。凌塵卻仿佛聽到了某種呼喚,他集中全部精神,嘗試與土甲獸建立聯系。這是楚老最近教授的高級技巧——精神共鳴,通常只有高階御獸師才能掌握。

土甲獸的前爪高高舉起,眼看就要將凌塵拍成肉泥。千鈞一發之際,凌塵伸出手,不是攻擊,而是輕輕按在土甲獸的鼻子上。一股溫暖的精神波動從他體內流出,通過手掌傳遞到土甲獸身上。

奇跡發生了。土甲獸的動作突然停滯,充血的眼睛閃過一絲清明。凌塵感到一股混亂而痛苦的情緒涌入腦海——那是土甲獸的感受。他強忍不適,繼續傳遞平靜與安撫。

“沒事了...我們不會傷害你...“凌塵輕聲說道,同時用另一只手摸向土甲獸頸部的異常凸起。

他的手指觸碰到一個堅硬的金屬環,上面刻著奇怪的符文。就在凌塵碰到金屬環的瞬間,它突然變得滾燙,土甲獸再次發出痛苦的吼叫。

“銀電!精確電擊,就這個位置!“凌塵死死按住金屬環不松手。

銀電領會了主人的意圖,一道細如發絲的閃電精準命中金屬環。隨著“啪“的一聲脆響,金屬環裂成兩半掉落在地。

土甲獸的動作立刻變得遲緩,眼中的血色漸漸褪去。它困惑地看著凌塵,然后溫順地低下頭,輕輕蹭了蹭這個救了它的人類。

林雨晴目瞪口呆地走過來:“這...這不符合規程...“

“但效果更好,不是嗎?“凌塵擦了擦額頭的汗水,撿起斷裂的金屬環研究,“看這個,明顯是人造的。有人在用這種東西控制野生靈獸。“

金屬環內側刻著一個微小的符號——一個圓圈內嵌閃電標志。

“這個標志...“林雨晴皺眉,“我好像在哪見過...“

“周家的家徽就是閃電環繞著一把劍。“凌塵冷冷地說。

回協會匯報任務時,凌塵沒有提及周家可能的參與,只是展示了金屬環并說明土甲獸已被馴服而非擊殺。令他意外的是,協會高層對這種非傳統處理方式給予了肯定。

“優秀的御獸師不僅要有力量,更要有判斷力。“任務處的長老贊許地說,“你展現了超越常規的思考,這是青銅級任務難得一見的優秀表現。“

凌塵獲得了額外獎勵——一瓶靈獸用能量藥劑。林雨晴雖然也完成了任務,但評價明顯低于凌塵,不過她似乎并不介意。

“你那招精神共鳴太帥了!“回去的路上,林雨晴興奮地說,“楚老私下教你的吧?連我爺爺都說那是高階技巧呢!“

凌塵搖搖頭:“其實我也不確定是怎么做到的...就像有種本能告訴我該那么做。“

銀電突然從布袋中探出頭,警惕地看向前方。訓練場入口處,周銳和他的跟班們攔住了去路。

“聽說我們的'天才'完成了一個了不起的任務?“周銳譏諷道,“用花言巧語哄騙靈獸也算御獸師的本事?“

凌塵懶得理會,準備繞過去。但周銳突然伸手抓住他的肩膀:“別急著走啊,我特意申請了比斗場,咱們再切磋一次。上次是我大意了,這次...“

“我沒興趣。“凌塵甩開他的手。

“哦?那你的小朋友呢?“周銳使了個眼色,兩個跟班立刻架住了林雨晴,“她好像挺有興趣的。“

水靈狐憤怒地吐出水箭,但被周銳的雷暴狼輕松躲過。凌塵握緊拳頭,知道這是赤裸裸的威脅。

“好,我接受挑戰。但有個條件——如果我贏了,你們不許再騷擾林雨晴。“

周銳獰笑:“成交。如果你輸了,我要你的噬金獸。“

比斗場很快聚集了圍觀者。這次周銳的雷暴狼脖子上戴著一個金屬項圈,看起來和凌塵從土甲獸身上取下的很像,但做工更精細。

“三、二、一,開始!“臨時裁判宣布。

“雷暴,雷霆萬鈞!“周銳一上來就使出殺招。

雷暴狼釋放出比上次更強烈的電網,覆蓋了整個比斗場。銀電迅速切換風屬性躲避,但電網范圍太大,還是被余波擊中,動作一滯。

“銀電!“凌塵通過精神鏈接感受到伙伴的痛苦,立刻下令,“風雷融合,疾風突襲!“

銀電強忍疼痛,再次嘗試融合兩種屬性。青白交織的光芒中,它如閃電般沖向雷暴狼。然而就在即將命中的瞬間,雷暴狼脖子上的項圈突然爆發出刺目紅光,一道血色閃電后發先至,擊中空中的銀電。

“嗷!“銀電發出凄厲的慘叫,身體在空中扭曲,突然失去控制。

凌塵感到一股狂暴的能量通過精神鏈接反沖回來,眼前一黑差點暈倒。當他掙扎著恢復意識時,看到銀電懸浮在場中央,全身被不穩定的能量風暴包裹,背上的晶刺瘋狂生長,體型也在急劇膨脹。

“銀電!停下!“凌塵大喊,但精神鏈接已經被狂暴的能量切斷。

銀電——現在已經不能稱之為“小“獸了——仰頭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咆哮,無數電蛇以它為中心向四周迸射。觀眾席上的人們尖叫著躲避,幾個跑得慢的被余波擊中,倒地抽搐。

“銀電!是我!冷靜下來!“凌塵不顧危險沖向場中央。

“凌塵!別過去!“林雨晴想拉住他,但已經晚了。

就在凌塵即將被失控的能量撕碎時,一道白影從天而降,擋在他面前。是楚老!老人雙手結印,一道半透明的屏障展開,勉強擋住了銀電的能量爆發。

“用導能片!現在!“楚老對凌塵喊道。

凌塵這才想起早上領取的金屬片。他掏出盒子,冒著能量風暴艱難地向銀電靠近。每一寸前進都像在刀尖上行走,裸露的皮膚被溢出的能量灼傷,但他咬牙堅持。

“銀電...是我...你的伙伴...“凌塵斷斷續續地說,終于夠到了銀電的前爪。

他迅速將六塊導能片貼在銀電身體的關鍵節點上。金屬片一接觸皮膚就自動吸附,表面的紋路亮起藍光。狂暴的能量逐漸被引導、平息,銀電的體型也慢慢恢復正常。

當最后一絲暴走能量消散后,銀電虛弱地倒在凌塵懷里,眼中滿是愧疚。凌塵緊緊抱住它:“沒事了...不是你的錯...“

楚老面色凝重地檢查了銀電的狀況,然后轉向周銳:“那個項圈,交出來。“

周銳臉色一變:“這只是普通的增強裝置...“

“交出來!“楚老的聲音如雷霆炸響。

周銳不情愿地取下項圈。楚老接過一看,臉色更加陰沉:“禁術'血雷印'...周家竟然敢在協會內使用這種邪術!“

“我不知道什么血雷印,“周銳狡辯,“這是我叔叔給的,說是協會批準的新技術...“

“滾出去!“楚老怒喝,“告訴周鴻,這件事沒完!“

周銳灰溜溜地帶著跟班們離開,臨走前惡狠狠地瞪了凌塵一眼。

事后調查中,協會確認血雷印是一種被明令禁止的技術,通過刺激御獸的痛覺神經來強行提升戰斗力,但會導致御獸瘋狂甚至死亡。由于周銳堅稱不知情,協會只能警告了事,但楚老堅持暫停了周銳三個月的訓練資格。

更嚴重的是銀電的失控。雖然導能片暫時穩定了它的狀態,但協會內部對這只“危險御獸“產生了分歧。最終在楚老的力保下,銀電沒有被沒收,但凌塵的任務資格被暫時凍結,直到他能證明可以完全控制銀電為止。

“對不起...“訓練場角落里,凌塵抱著恢復小體型但依然虛弱的銀電,自責不已。

林雨晴遞給他一杯熱茶:“不是你的錯,是周銳用了卑鄙手段。“

“但我應該更小心的。“凌塵搖頭,“銀電的力量遠超我的控制能力。楚老說得對,我還不夠格。“

“那怎么辦?“

凌塵的眼神變得堅定:“我要變強。不只是為了自己,還要查清父母失蹤的真相。“他掏出從土甲獸身上取下的金屬環,“周家在用這種裝置做什么?為什么對銀電如此執著?這一切肯定和父母的研究有關。“

林雨晴猶豫了一下,然后湊近低聲說:“我爺爺保管著協會的機密檔案,也許...我們能找到些線索?“

凌塵眼前一亮:“你愿意幫我?“

“當然!“林雨晴狡黠地笑了,“誰讓我們是朋友呢?再說,和周家作對多刺激啊!“

銀電虛弱地叫了一聲,似乎在表示贊同。凌塵輕撫它的背部,感受到導能片下依然不穩定的能量流動。這次的危機暫時解除了,但他知道,更大的風暴還在前方等待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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