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該如何破此死局?
- 日本戰(zhàn)國(guó),從庶子到魔王
- 一指舞江山
- 2029字
- 2025-07-21 09:18:00
就在足利義輝刀鋒直劈而來的瞬間!
東信義腰身一擰,貼地翻滾向側(cè)旁刀架,順手抽出一柄寒光四射的備前長(zhǎng)光!手腕翻轉(zhuǎn),刀鋒上撩——
“鏘——!!!”
刺耳的金鐵錚鳴在室內(nèi)猛然炸裂!門外的幕臣們紛紛按住刀柄,卻因?qū)④娏鑵枱o匹的刀勢(shì)而無法插手。
足利義輝師承冢原卜傳,新當(dāng)流的精髓融入每一刀,狠辣刁鉆,招招奪命。然而東信義身形如游魚般鬼魅,在刀光劍影中輾轉(zhuǎn)騰挪,足利義輝每一次雷霆萬鈞的劈斬,竟都被他以精準(zhǔn)得可怕的角度格擋化解!
“好個(gè)美濃的喪家之犬!沒想到,竟然還有幾分本事!”足利義輝愈戰(zhàn)愈怒,刀勢(shì)陡然一變,寒芒如毒蛇吐信,直刺?hào)|信義咽喉,“可惜!你以為憑你這點(diǎn)本事,就敢在吾面前放肆了?”
面對(duì)足利義輝的勃然怒氣和凌厲殺招,東信義非但不退,反而揉身搶進(jìn)!以刀背“鐺”地一聲格開那致命一擊的同時(shí),已欺入足利義輝近身!
同時(shí),東信義低沉的聲音清晰地送入將軍耳中:“將軍被三好逆賊逐出京都,困守近江;在下遭齋藤義龍所迫,遠(yuǎn)遁三河寄人籬下……同是天涯淪落人啊。”
話音未落,足利義輝的刀鋒已擦過他耳際,削斷數(shù)縷發(fā)絲,險(xiǎn)之又險(xiǎn)!
東信義的氣息卻穩(wěn)如磐石,一個(gè)鷂子翻身閃過后,語速急促卻清晰:“然在下身后有三河吉良氏支撐,更有北畠國(guó)司為援,假以時(shí)日,必能光復(fù)家業(yè)……”
說話間,他猛地發(fā)力,手腕一沉一絞,竟將將軍的刀死死壓向地面!
與此同時(shí),他那雙銳利如鷹隼的眼眸,帶著無可回避的壓迫感,死死盯住足利義輝幾乎噴火的雙瞳:“可將軍您!難道就甘心永遠(yuǎn)龜縮在這朽木谷中,茍延殘喘嗎?!!”
“大膽狂徒!!!”
這句話如同點(diǎn)燃了火藥桶!
足利義輝目眥欲裂,發(fā)出一聲野獸般的咆哮!
手中長(zhǎng)刀化作三道撕裂空氣的銀虹,帶著滔天怒火與無匹殺意,狂風(fēng)驟雨般向東信義當(dāng)頭斬落!
東信義足尖疾點(diǎn),身形如風(fēng)中落葉般旋身疾退,每一次閃避都險(xiǎn)之又險(xiǎn)。
很快,第三刀挾著雷霆萬鈞之勢(shì)斬至肩側(cè)!
就在這電光石火間,東信義手腕陡然翻轉(zhuǎn),以刀鐔為盾,硬生生抵住那千鈞刀勢(shì),隨即腰身如靈蛇般猛地一擰,借力反推——
“蹬蹬蹬蹬!”
征夷大將軍竟被一股沛然巨力推得踉蹌倒退!直至左手重重按在一根朱漆立柱上,才堪堪穩(wěn)住身形,但他的胸膛已經(jīng)劇烈起伏,喘息如牛。
“且慢!”
足利義輝猛地抬手,喝止了周遭正要撲上的家臣。他低頭看著自己仍在微顫的右手,忽地仰天長(zhǎng)笑:“痛快!當(dāng)真痛快!自離京以來,終于有人能在吾刀下走過三十合!”
他揮手屏退所有侍從武士,鏘然一聲收刀入鞘,目光如炬,重新審視著立于庭中的東信義:“方才你……始終未出殺招,是手下留情了?”
東信義當(dāng)即俯身道:“將軍劍勢(shì)如九天雷落,在下不過以柔克剛,勉力化解。若論劍道境界,將軍才是當(dāng)之無愧的天下劍豪!”
“哈哈哈——!”
足利義輝被這贊譽(yù)搔到癢處,雖然知道東信義多有奉承,但依舊撫掌大笑,眉宇間盡是久旱逢甘霖般的酣暢淋漓。
笑聲漸歇,他寬大的袍袖一拂,在主位重新落座,示意侍從撤換殘茶。
待新烹抹茶的馥郁香氣氤氳開來,他才向東信義招手:“近前說話吧。說說看,你這只失了巢穴的孤雁,打算用什么法子,來救救我這只同病相憐的……籠中困獸?”
此刻的將軍,聲音里的冷硬冰霜已然消融,只余下英雄末路的沉沉悵惘。
東信義俯身再行一禮,起身時(shí),已從懷中取出一卷素絹地圖,在將軍案前徐徐展開。
“殿下困守朽木谷,三好逆賊盤踞京都,”他聲音沉穩(wěn)如山,指尖在地圖上劃過東海道諸國(guó),最終輕輕叩擊,“但殿下可知,當(dāng)今之世,能助您蕩滌三好之禍,重振幕府威儀者,唯有一人——駿河今川!”
“呵呵。”足利義輝聽罷,搖頭失笑。
隨即,他仰頭飲盡盞中抹茶,一聲低嘆:“孤……豈能不知。但三遣密使,皆如石沉大海,竟然連今川義元的半句回音都換不回來……”
他的話語戛然而止,目光落在繪卷上駿河國(guó)的位置,仿佛又看見了使者垂頭喪氣歸來的身影。
“殿下可知,今川治部大輔大人為何不應(yīng)?”東信義指尖沿著地圖移動(dòng),最終點(diǎn)在了尾張國(guó),“其手中已握有駿、遠(yuǎn)、三三國(guó),此刻,他正死死盯住尾張這塊膏腴之地!”
他抬眼,目光如電,直視將軍:“今川氏的鐵蹄踏破尾張、直指京都,不過是早晚之事。只是——”
“只是什么?”足利義輝下意識(shí)地身體前傾,想要聽得更加清楚。
“只是,”東信義也湊近了幾分,壓低聲音道:“今川治部大輔大人所求,絕非重振幕府威權(quán)!而是……”他將聲音壓到最低,一字一句,“取而代之!”
“他敢!!!”足利義輝猛地一掌拍在身旁劍匣上,怒目圓睜,睚眥欲裂!
“他如何不敢?!”東信義也猛地前傾按住案幾,寸步不讓地逼視將軍,“若不敢,他豈敢在駿河仿照京都儀軌,行公方之禮?治駿府如治小朝廷?其心昭昭,分明是要在東海道——另立幕府!”
緊接著,他聲音壓得更低,每一個(gè)字都帶著森然寒意:“待其羽翼豐滿之日,殿下……怕是連這朽木谷的方寸之地,都將化為齏粉!”
話音落地,大廣間里瞬間只剩一片死寂。
足利義輝死死攥著扶手,指節(jié)捏得慘白,半晌才從齒縫中迸出一聲冷笑:“好!好啊!前有三好,后有今川!孤這將軍做的可真是有趣!”
突然,他一抬眼,盯住了東信義:
“那你倒是說說,孤這籠中困獸,該如何破此死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