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山寺的寒夜如同冰窖,凍得林辰的血液都快要凝固。
他趴在冰冷的青巖上,意識在黑暗中沉浮。玄慈碾碎他手指的劇痛、破軍星碎片被奪走的絕望、同伴生死未卜的焦慮……如同無數(shù)根針,扎在他瀕臨破碎的識海上。本源金紋的光芒黯淡到了極致,僅存的10%修復進度如同風中殘燭,隨時可能熄滅。
就在意識即將沉入永恒黑暗的剎那,左手掌心突然傳來一陣灼熱的刺痛——是那塊從地下宮殿帶出來的血魔子魂晶!
魂晶在玄慈的佛光灼燒下本已瀕臨破碎,此刻卻像是感應(yīng)到林辰的瀕死狀態(tài),突然爆發(fā)出刺目的黑光!黑光中蘊含的精純魔氣如同找到宣泄口的洪流,順著林辰的掌心傷口,瘋狂涌入他的體內(nèi)!
“呃啊——!”林辰發(fā)出一聲痛苦的嘶吼,魔氣與他體內(nèi)殘留的佛光產(chǎn)生劇烈沖突,仿佛有兩把刀在他的經(jīng)脈里反復切割。他能感覺到,自己的靈脈正在寸寸斷裂,識海更是像被投入了滾燙的烙鐵,痛得他幾乎要昏厥過去。
【警告!檢測到高強度魔氣入侵!與本源金紋產(chǎn)生未知共鳴!】
【檢測到本源金紋變異……變異完成!解鎖隱藏能力:“噬魔紋”!】
【能力效果:可吞噬魔氣、煞氣等邪異能量,轉(zhuǎn)化為自身靈力與金紋修復力!】
系統(tǒng)提示音炸響的瞬間,林辰識海中的本源金紋突然爆發(fā)出前所未有的金光!與之前不同的是,這次的金光中夾雜著絲絲縷縷的黑色紋路——正是“噬魔紋”!
黑色紋路如同擁有生命的藤蔓,順著經(jīng)脈瘋狂蔓延,所過之處,那些肆虐的魔氣被強行拉扯、吞噬,轉(zhuǎn)化為溫和的金色能量,逆流回丹田!原本斷裂的靈脈在金色能量的滋養(yǎng)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被玄慈震碎的肋骨傳來酥麻的癢意,竟在緩緩重塑;本源金紋的修復進度如同坐火箭般飆升——10%、20%、30%……
“這……這是什么鬼東西?!”養(yǎng)魂玉中,血魔子的魂影被劇烈的能量波動驚醒,綠光中充滿了震驚,“你的金紋……居然在吞噬老夫的魔氣?!”
林辰?jīng)]有力氣回答,只能任由噬魔紋瘋狂運轉(zhuǎn)。他能清晰地感覺到,那些被吞噬的魔氣不僅修復了他的傷勢,更讓本源金紋變得更加凝練——黑色紋路與金色紋路交織,形成一種詭異而強大的新能量,既保留了金紋的凈化之力,又多了魔氣的霸道與堅韌。
半個時辰后,當魂晶的黑光徹底熄滅,化作一堆粉末時,林辰終于緩過一口氣。他掙扎著坐起身,活動了一下筋骨,雖然還有些酸痛,但之前的致命傷已基本愈合,靈力重新充盈起來,本源金紋的修復進度停留在了40%,比被玄慈重創(chuàng)前還要高!
更讓他驚喜的是,血魂共生咒的血色紋路變得黯淡了許多,蝕心煞帶來的識海刺痛也消失了——顯然,噬魔紋在吞噬魔氣的同時,也順帶壓制了咒紋的活性。
“噬魔……本源金紋……”林辰握緊拳頭,感受著體內(nèi)新生的力量,眼中閃過一絲明悟。玄慈的背叛雖然讓他跌入深淵,卻意外激活了金紋的隱藏能力,這或許就是絕境中的一線生機。
“喂!小娃娃,發(fā)什么呆?”血魔子的魂影在養(yǎng)魂玉中焦躁地晃動,綠光比之前亮了不少,“玄慈那老禿驢把星辰碎片搶走了?!”
林辰點頭,聲音沙啞卻帶著一絲冷冽:“他說要借助九星連珠的力量,取代蝕骨圣祖,成為三界主宰。”
“放屁!”血魔子的魂影爆發(fā)出一陣怒吼,綠光中充滿了憤怒,“那老禿驢當年就是玄苦的小跟班,靠著拍馬屁才混上靈山寺主持的位置,也敢妄談主宰三界?!”他猛地撞了撞養(yǎng)魂玉,“不行!不能讓他得逞!那星辰陣盤老夫也有份!”
林辰看著他激動的樣子,突然覺得有些好笑。這老魔頭雖然自私自利,此刻的憤怒卻和自己如出一轍——或許,在“阻止玄慈”這件事上,他們能達成前所未有的共識。
“我現(xiàn)在打不過他。”林辰坦誠道,“他研究我太久,我的所有招式都被看穿了。”
“那是因為你蠢!”血魔子的魂影嗤笑一聲,語氣卻緩和了些,“老夫當年橫行東域時,什么樣的陰謀詭計沒見過?玄慈能看穿你的招式,無非是摸透了你的戰(zhàn)斗習慣。只要改掉這些習慣,再學幾套老夫的絕殺技,別說一個玄慈,就是蝕骨圣祖來了,也得讓他掉層皮!”
他飄到林辰面前,綠光閃爍:“回地下宮殿去。那里有老夫當年收藏的功法秘籍,還有不少能快速提升實力的天材地寶。玄慈把你逼到這份上,老夫就陪你玩一把大的——三個月內(nèi),老夫保你突破筑基后期,能與玄慈正面抗衡!”
重返地下宮殿的路比想象中更沉重。
林辰順著之前的通道下行,手中的冰心蝕骨刃在昏暗的光線下泛著冷光。每走一步,他都會想起玄慈那冰冷的佛掌,想起被碾碎的手指傳來的劇痛,想起破軍星碎片被奪走時的無力——這些記憶如同烙印,刻在他的骨頭上,提醒著他必須變強的決心。
血魔子的魂影在養(yǎng)魂玉中哼著不知名的小調(diào),偶爾指點他避開通道里的殘留機關(guān):“左邊第三塊磚是松動的,下面有毒針;前面的石階只能踩奇數(shù)階,偶數(shù)階會觸發(fā)落石……”
“你對這里很熟?”林辰忍不住問。
“廢話,這破地宮老夫待了幾萬年,閉著眼睛都能走。”血魔子的魂影語氣帶著一絲得意,“當年玄苦封印我時,故意留下這些機關(guān),就是想讓闖入者替他消耗我的魂力,可惜啊,幾萬年都沒人能走到這里。”
說話間,兩人已抵達地宮的核心石室。林辰快步?jīng)_向靜室,當他用本源金紋解開暗門的瞬間,心猛地沉了下去——
靜室里的景象與他離開時截然不同。蘇清月、凌霜和青玄前輩依舊躺在聚靈陣中,卻陷入了更深的昏迷。他們的臉色蒼白如紙,眉心縈繞著淡淡的灰色霧氣,呼吸微弱得幾乎察覺不到,聚靈陣的光芒也比之前黯淡了許多,顯然被人動了手腳。
“是玄慈的‘鎖魂霧’!”血魔子的魂影瞬間凝重起來,綠光掃過三人的眉心,“這老禿驢夠狠的,不僅加了禁制,還在霧里摻了‘沉魂草’,能讓人的神魂陷入永久沉睡,就算醒來,也會變成沒有意識的傀儡!”
林辰的拳頭猛地握緊,指節(jié)因用力而發(fā)白。他走到蘇清月身邊,輕輕撫摸著她冰冷的臉頰,她的睫毛上還掛著未干的淚痕,顯然在昏迷前經(jīng)歷了極大的痛苦。
“他為什么要這么做?”林辰的聲音帶著壓抑的憤怒,“就算要威脅我,也不必用這么陰毒的手段!”
“因為他怕。”血魔子的魂影飄在青玄前輩頭頂,綠光驅(qū)散了些許鎖魂霧,“青玄是天衍閣的老人,知道太多玄慈的秘密;凌霜的冰系靈力能克制佛光;蘇清月的煉丹術(shù)更是能解他的不少毒術(shù)。留著他們,始終是隱患。”
他看著林辰眼中的痛苦,突然道:“別指望現(xiàn)在解開禁制。鎖魂霧與聚靈陣結(jié)合,形成了‘困神局’,必須用‘醒魂花’才能破解,而醒魂花只在中州的‘幽冥谷’有生長,等你什么時候到了結(jié)丹期,在想辦法去那里吧,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提升實力。”
林辰沉默了。他知道血魔子說的是實話。以他現(xiàn)在的實力,別說破解困神局,就算強行喚醒他們,也只會讓鎖魂霧瞬間侵入他們的識海,造成不可逆的損傷。
“三個月。”林辰緩緩站起身,目光變得異常堅定,“我要三個月后,提升至筑基后期,我要親手解開這個禁制,讓他們擺脫禁制束縛。”
血魔子的魂影看著他眼中的火焰,突然笑了:“這才像樣。跟老夫來,帶你看看真正的寶藏。”
他轉(zhuǎn)身飄向石室的另一側(cè),綠光在一面石壁上掃過,原本光滑的巖壁突然裂開一道暗門,露出里面的景象——
暗門后是一間更大的密室,里面堆滿了各種寶物:閃爍著靈光的靈石小山、散發(fā)著異香的丹藥玉瓶、覆蓋著灰塵的古籍卷宗、寒光凜冽的各式兵器……最引人注目的是密室中央的石臺上,放著一卷用獸皮包裹的古籍,封面用鮮血寫著三個大字:血魔功。
“這些都是老夫當年的收藏。”血魔子的魂影帶著一絲懷念,“玄苦那老禿驢封印我時,只搜走了魔元珠,沒發(fā)現(xiàn)這個密室。”
他指著血神經(jīng):“這殘卷記載的‘噬魔功’,正好能與你的噬魔紋相輔相成,練到深處,別說吞噬魔氣,就是佛光、星辰之力,都能化為己用。”
又指向角落里一堆暗紅色的果實:“那是‘血靈果’,一枚就能讓筑基期修士的靈力暴漲十年,雖然有丹毒,但用你的噬魔紋能應(yīng)該能化解。”
最后,他指向一面掛著的黑色披風:“那是‘影魔披風’,能隱匿氣息、加快速度,正好克制玄慈的感知能力。”
林辰看著滿室的寶物,又回頭望了一眼靜室中昏迷的同伴,心中的火焰燃燒得更旺了。
他走到石臺前,拿起那卷血魔功,獸皮的觸感粗糙而溫暖,仿佛握著的不是一本邪功秘籍,而是通往希望的鑰匙。
“怎么練?”林辰抬頭問,眼中沒有絲毫猶豫。
修煉的日子開始了。
林辰將靜室的暗門重新加固,確保不會有意外打擾同伴。他自己則搬進了藏寶密室,以血魔鬼為基礎(chǔ),開始了沒日沒夜的苦修。
血魔子的教學方式簡單粗暴,卻異常有效。
“蠢貨!噬魔功不是讓你硬吞魔氣!要用金紋引導,像嚼碎骨頭一樣慢慢消化!”血魔子的魂影用綠光抽打著林辰的手背,看著他因強行吞噬血靈果的能量而漲紅的臉,“感受一下經(jīng)脈的擴張節(jié)奏!靈力不是越多越好,是要像水流一樣,既能洶涌澎湃,又能細水長流!”
林辰咬著牙,按照血魔子的指點,運轉(zhuǎn)噬魔紋,將血靈果中狂暴的能量一點點分解、吸收。金色與黑色交織的靈力在他體內(nèi)流轉(zhuǎn),所過之處,筑基中期的壁壘開始出現(xiàn)松動的跡象。
“對,就是這樣!”血魔子的魂影難得沒有嘲諷,“記住這種感覺——你的敵人不是玄慈,不是蝕骨圣祖,是你自己的極限!”
除了內(nèi)功心法,血魔子還逼著林辰改掉了多年的戰(zhàn)斗習慣。
“你的天衍步法太依賴速度,遇到玄慈這種能預判軌跡的對手,就是活靶子!”血魔子扔給他一塊沉重的玄鐵,“戴著這個練,什么時候能在負重百斤的情況下,依舊能靈活變向,什么時候再摘下來!”
林辰默默接過玄鐵,綁在雙腿上。每一次邁步都如同在泥沼中行走,汗水浸透了他的衣衫,雙腿的肌肉因過度負荷而酸痛不已,但他從未停下——他知道,玄慈此刻或許正在中州的通天塔上,用星辰陣盤吸收著九星連珠的能量,他沒有時間可以浪費。
在招式上,血魔子更是傾囊相授。
“玄慈能破你的鳳焰斬,是因為他算準了你會從正面攻擊!”血魔子的魂影化作一道殘影,演示著詭異的身法,“試試從胯下出刀!從背后反手斬!用他最意想不到的角度,給他開個窟窿!”
林辰一遍遍練習著這些刁鉆的招式,冰心蝕骨刃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時而如毒蛇出洞,從不可思議的角度刺出;時而如狂風掃葉,刀芒在周身形成密不透風的屏障。他能感覺到,自己的戰(zhàn)斗風格正在發(fā)生翻天覆地的變化——不再是單純的剛猛凌厲,而是多了幾分血魔子的陰狠與詭譎。
血魔子則在一旁冷眼旁觀,偶爾提點一句,更多的時候是在研究石室里的古籍,似乎在尋找什么。
日子在枯燥而高效的修煉中一天天過去。
林辰的修為以驚人的速度提升著:筑基中期巔峰、筑基后期初期、筑基后期中期……血靈果的能量被噬魔紋完美消化,不僅沒有留下丹毒,反而讓他的靈力凝練度遠超同階修士;天衍步法在玄鐵的重壓下,變得更加沉穩(wěn)、變幻莫測;冰心蝕骨刃在他的手中,既能發(fā)揮鳳焰的凈化之力,又能融入噬魔紋的霸道,威力倍增。
靜室中的蘇清月等人依舊昏迷,但在聚靈陣的微弱滋養(yǎng)下,臉色比之前好了些許,眉心的鎖魂霧沒有繼續(xù)擴散——這是林辰每天用噬魔紋小心翼翼凈化的結(jié)果,雖然無法徹底清除,卻能暫時穩(wěn)住局面。
這日,林辰正在練習血魔子新教的“影殺十三式”,突然聽到血魔子的魂影發(fā)出一聲興奮的低呼:“找到了!”
他抬頭望去,只見血魔子的魂影正拿著一卷泛黃的古籍,綠光中閃爍著激動的光芒:“老夫就知道!玄苦那老禿驢當年能困住我,靠的就是‘偷天換日陣’!這陣法能在九星連珠之夜,竊取星辰陣盤的能量!玄慈想靠陣盤稱霸三界,老夫就用這陣法,讓他偷雞不成蝕把米!”
林辰放下手中的刃,走到血魔子身邊,看著古籍上的陣法圖譜,眼中閃過一絲明悟:“你的意思是……”
“三個月期限快到了。”血魔子的魂影收起古籍,綠光落在林辰身上,帶著一絲審視,“你的實力差不多了,做完這最后一項,就出去歷練吧。”
密室角落的寒鐵鼎中,墨綠色的藥液正翻滾著冒泡,蒸騰的藥霧中夾雜著刺鼻的腥氣,那是硫磺混合芥末后的味道,此刻正被血魔子以秘法中和,化作洗練經(jīng)脈的藥浴。
“脫了衣服進去。”血魔子的魂影飄在鼎邊,綠光掃過林辰,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這‘破障浴’能洗掉你經(jīng)脈里的雜質(zhì),尤其是玄慈佛光殘留的印記,但過程會很痛,比被玄慈打碎骨頭還痛,你要是撐不住,現(xiàn)在就滾。”
林辰?jīng)]有說話,解開衣襟,露出布滿新舊傷痕的上身。他的皮膚因長期修煉而泛著健康的古銅色,但靠近鎖骨的位置,還殘留著玄慈佛光灼燒的淡金色印記,那是上次被偷襲時留下的,也是藥浴的主要目標。
他深吸一口氣,抬腳邁入寒鐵鼎。剛接觸藥液的瞬間,一股鉆心的刺痛從腳底直沖頭頂——藥液仿佛不是液體,而是無數(shù)根燒紅的針,順著毛孔瘋狂刺入經(jīng)脈,所過之處,血液都像是在沸騰。
“呃!”林辰悶哼一聲,額頭瞬間布滿冷汗。他能清晰地感覺到,那些潛藏在經(jīng)脈深處的雜質(zhì),玄慈的佛光印記、影閣煞氣的殘留、甚至是修煉時不慎吸入的濁氣,正被藥液強行撕扯、剝離,每一寸肌肉、每一條筋絡(luò)都在發(fā)出不堪重負的呻吟。
“忍著。”血魔子的魂影語氣平淡,綠光卻在鼎壁上刻畫起符文,“現(xiàn)在只是表皮,等會兒藥力滲到丹田,才是真正的考驗。”
果然,半個時辰后,當藥液的綠色漸漸變深,接近黑色時,林辰的意識開始模糊。藥液已不再是刺痛,而是化作了灼熱的巖漿,順著經(jīng)脈涌向丹田,玄慈留下的淡金色印記被藥力包裹,發(fā)出滋滋的聲響,像是在頑強抵抗。
“破!”林辰咬緊牙關(guān),調(diào)動噬魔紋的力量,主動引導藥液沖擊印記。金色與黑色的能量在經(jīng)脈中碰撞,他的身體劇烈顫抖,皮膚因痛苦而泛起不正常的潮紅,血管青筋暴起,如同一條條扭曲的蚯蚓。
最痛的時刻,是印記被徹底剝離的瞬間。
那淡金色的光點如同活物般掙扎,在藥力的灼燒下發(fā)出凄厲的尖嘯,林辰的識海像是被重錘擊中,眼前陣陣發(fā)黑,喉嚨里涌上腥甜的血氣。他死死攥住鼎沿,指節(jié)因用力而發(fā)白,指甲甚至嵌進了堅硬的寒鐵里,留下幾道血痕。
“快撐不住了?”血魔子的魂影在一旁冷笑,卻悄悄加大了符文的力度,讓藥液的腐蝕性減弱了一絲,“想想靜室里的小丫頭,想想那個斷胳膊的,想想你被玄慈踩在腳下的樣子——這點痛都忍不了,還談什么復仇?”
血魔子的話像一根針,刺破了林辰即將崩潰的防線。他猛地睜開眼,眼中閃過一絲決絕,將所有的意志力都灌注在丹田——噬魔紋爆發(fā)出前所未有的黑光,與藥液聯(lián)手,將最后一點金色印記徹底碾碎、吞噬!
“噗——”
林辰噴出一口漆黑的血氣,那是被剝離的雜質(zhì)與佛光殘留的混合體。隨著這口血噴出,他突然感覺渾身一輕,原本阻塞的經(jīng)脈像是被打通的河道,靈力如同潮水般順暢流轉(zhuǎn),甚至比筑基后期巔峰時還要凝練幾分。
藥液的顏色此刻已徹底變成墨黑,上面漂浮著一層粘稠的雜質(zhì),散發(fā)著令人作嘔的惡臭。林辰的皮膚變得光潔如新,鎖骨處的淡金色印記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層淡淡的瑩光——那是經(jīng)脈被徹底洗練后,自然散發(fā)的靈力光澤。
他掙扎著從寒鐵鼎中走出,渾身的皮膚因藥浴而泛紅,卻再也沒有之前的刺痛,反而是一種深入骨髓的舒暢。本源金紋的修復進度在剛才的沖擊中,竟悄無聲息地漲到了45%,噬魔紋的黑色紋路也變得更加凝練,與金色紋路交織,形成一種更穩(wěn)定、更強大的能量循環(huán)。
“還算有點骨氣。”血魔子的魂影看著他脫力的樣子,語氣緩和了些,“這藥浴七天一次,連泡三次,你經(jīng)脈里的雜質(zhì)就能去得七七八八,到時候再吞幾顆血靈果,沖擊筑基后期巔峰易如反掌。”
林辰癱坐在地上,拿起旁邊的毛巾擦著身體,每動一下,都能感覺到靈力在經(jīng)脈中歡快地流淌,之前被玄慈重創(chuàng)的陰霾仿佛也被這藥浴洗去了大半。
他看著寒鐵鼎中漆黑的藥液,又摸了摸鎖骨處光滑的皮膚,嘴角勾起一抹疲憊卻堅定的笑。
痛嗎?痛到想立刻死去。
但值得嗎?看著體內(nèi)前所未有的純凈靈力,想著靜室中等待蘇醒的同伴,想著玄慈那張?zhí)搨蔚哪槨?
太值得了。
密室的藥霧漸漸散去,寒鐵鼎中的墨色藥液開始冷卻、沉淀,而鼎邊那個剛剛經(jīng)歷過煉獄般煎熬的身影,正緩緩挺直脊梁,眼中重新燃起名為“希望”的火焰。
下一次面對玄慈,他不會再是那個任人拿捏的棋子。
藥浴結(jié)束之后。
血魔子指了指靜室的方向,分析起來:“玄慈肯定會去幽冥谷找醒魂花,想用它來鞏固星辰陣盤的能量。我們就在那里截住他,你負責纏住他,老夫用偷天換日陣奪取陣盤能量,最后再給你創(chuàng)造斬殺他的機會!”
林辰看著靜室中沉睡的同伴,又看了看血魔子眼中的戰(zhàn)意,握緊了手中的冰心蝕骨刃。
三個月的苦修,不僅讓他的實力突飛猛進,更讓他明白了一個道理——真正的強大,不是一味的剛直,而是懂得在黑暗中尋找光明,在絕境中抓住機會。
玄慈的背叛是淬毒的匕首,卻也意外剖開了他的極限;血魔子的教導是魔鬼的誘惑,卻也讓他擁有了守護同伴的力量。
“好。”林辰點頭,聲音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決心,“去中州。”
血魔子的魂影發(fā)出一陣暢快的大笑,綠光與林辰身上金黑交織的靈力相互輝映,在地下宮殿的密室中,形成一道詭異而強大的光芒。
林辰不再是那個被玄慈玩弄于股掌的棋子,這次,他要成為執(zhí)棋者,用自己的方式,奪回屬于他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