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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暗流送藥

兩名手持骨矛的蛇族守衛罵罵咧咧地沖了進來,火把的光芒瞬間驅散了部分黑暗,照亮了中央那座劇烈震顫后余波未消的漆黑牢籠。

“媽的!又是這瘋子!”一個守衛朝著牢籠狠狠啐了一口,厭惡地看著里面那具發出痛苦嗚咽的半狼身影。

“折騰什么勁兒!還以為能逃出去?”另一個守衛用骨矛重重敲擊著牢籠的金屬柵欄,發出刺耳的噪音,試圖激怒里面的囚徒,確認其狀態。

牢籠里的人狼怪物只是身體猛地一顫,喉嚨里發出更痛苦的嗚咽,卻沒有再次狂暴掙扎,渾濁的獸瞳死死盯著地面,仿佛失去了所有反抗的意志。

“哼,看來祭司大人新研制的‘狂狼之血’…”第一個守衛看著怪物這副被徹底壓制的模樣,語氣帶著一絲得意和敬畏,“藥勁兒是越來越猛了。連蒼炎那瘋狗手下骨頭最硬的親衛也終于被磨軟了?”

蒼炎的親衛!果然是雷燼!白蔓的心猛地一沉!

“狂狼之血”?守衛那帶著炫耀意味的話語,如同驚雷在白蔓腦中炸響!

玄冥在用抓捕來的狼族精銳戰士試藥是為了研發一種名為“狂狼之血”的恐怖藥劑!目的是摧毀狼族戰士的神智,將其變成狂暴的怪物?還是有更深的圖謀?

冰冷的寒意順著脊椎瘋狂爬升,但下一秒,就被更洶涌的算計所取代!

她的目光穿透藥架的縫隙,再次落回地牢中央那座巨大的牢籠里,落在那頭傷痕累累的半狼怪物身上。渾濁的金褐色獸瞳深處,似乎還殘留著一絲被那清涼藥味勾起的屬于“雷燼”的迷茫。

一個極其大膽且危險的計劃雛形,在她心底瞬間瘋狂滋生

一個被玄冥親手折磨、對蛇族恨之入骨的狼族最強戰士…

一個掌握著蛇窟劇毒秘密、能提供短暫“安撫”藥物的藥侍…

一把深埋在蛇族心臟的復仇毒刃?

巨大的金屬牢籠內,曾經名為烈風的蒼炎左翼副官低垂著頭顱,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牽扯著全身撕裂般的劇痛,獸瞳里狂暴的血色暫時被藥物和極致的痛苦壓制,只剩下令人窒息的麻木與黑暗。

然而,在這片死寂的痛苦深淵中,一絲微弱的清明,如同狂風暴雨中殘存的火星,正艱難地閃爍著。

那源于石階陰影下驚鴻一瞥的銀白,源于那抹清涼苦澀氣息帶來的片刻喘息,如同一根無形的絲線,穿透了被“狂狼之血”侵蝕殆盡的混沌意識,短暫地連接到了屬于“烈風”的碎片——對狼族的忠誠,對蛇族的刻骨仇恨,以及對自由的絕望渴望。

藥庫龐大如迷宮,空氣里彌漫著千百種劇毒與草藥的死亡芬芳。

白蔓低垂著頭,銀發用一根粗糙的草莖束起,幾縷碎發貼在汗濕的蒼白臉頰上。她扮演著最卑微、最驚懼的藥侍,在玄冥指派或臨時起意的任務中小心周旋。她的紫眸看似專注地辨認著藥架上一罐罐散發著詭異氣息的干枯植物,指尖卻在寬大墨綠絲袍的掩護下,進行著最精密的“竊取”。

玄冥丟給她試吃的“鎮痛草藥”成了她眼下唯一的籌碼,每一次玄冥讓她服藥記錄反應,她都能偷偷藏起最微小的分量,偽裝出劇烈的不適反應后,便將殘余的粉末悄悄藏入指甲縫隙。

分量極少,卻積少成多。

同時,她利用藥侍的身份,在龐大的藥庫里搜集到了其他幾種氣味相近、但藥性相對溫和的草藥粉末。這些草藥本身在蛇窟藥庫浩瀚的收藏中如同滄海一粟,它們的少量缺失,根本不會引起任何注意。

深夜,厚重的石門緊閉隔絕了外界蛇族守衛壓抑的呼吸和遠處沼澤傳來的詭異蟲鳴,一盞昏黃的獸油燈在墻壁上投下搖曳的巨大陰影。

白蔓蜷縮在冰冷的獸皮上,將積攢的微量陰蝕草粉末,小心地抖落在一塊光滑的黑色石片上,然后加入更大量的石楠花粉、月光苔蘚粉和焦谷粉。

指尖沾著一點點冰冷的石壁滲水,飛快地將這些粉末糅合、搓碾。

很快,幾顆比米粒稍大的粗糙藥丸,便在她掌心成型。與玄冥那純粹的劇毒藥粉截然不同,它們散發著一種微弱的清涼氣息巧妙地掩蓋了其中最關鍵的那一絲屬于“陰蝕草”的氣味。

但如何傳遞,是更大的難題!

蛇族負責給地牢囚徒送食物的,是一個名叫黑鱗的低階蛇侍,他送去的食物,不過是些混著泥沙、散發著餿味的腐爛肉塊和發霉的植物根莖,盛在一個粗糙的石碗里,粗暴地塞進牢籠柵欄的縫隙。

白蔓利用認藥的機會悄悄觀察了幾次黑鱗,確認了他送飯的行動路線和時間。

在每日藥庫例行巡查的混亂尾聲,白蔓“恰好”出現在黑鱗前往地牢的必經之路上,她低著頭,抱著幾株剛采摘還帶著新鮮泥土氣息的草藥,腳步匆匆,似乎急于去處理。

“哎喲!”一聲恰到好處的驚呼響起,白蔓像是被地上的濕滑苔蘚絆倒,身體一個趔趄,懷中抱著的草藥脫手飛出,正好灑在黑鱗腳邊,甚至有幾株沾到了他端著的那碗食物邊緣。

“對不起,守衛大哥!蔓蔓不是故意的!”白蔓驚慌失措地爬起來,手忙腳亂地去撿拾地上的草藥,手指無意地拂過黑鱗手中石碗的邊緣,留下一點不起眼的污跡。

黑鱗被這突如其來的沖撞和散落的草藥弄得無比煩躁,豎瞳里滿是厭惡和惱怒。“滾開!不長眼的廢物!”他嘶啞地罵了一句,抬腳踢開腳邊的幾株草藥,端著石碗,罵罵咧咧地繼續拖著蛇尾走向地牢深處。根本沒有注意到一顆灰撲撲的藥丸借著白蔓手指拂過的掩護,悄無聲息地滾入了石碗中那堆腐爛食物的深處。

白蔓低垂著頭,快速撿起剩余的草藥,如同受驚的小獸般逃開。轉身的剎那,紫眸深處掠過一絲冰冷的銳光。

一次成功。不能多,不能少。每日一顆,如同滴入滾油的水滴,緩慢而持續。

地牢深處。

那碗散發著惡臭的食物被粗暴地推進牢籠縫隙,但烈風卻沒有任何反應。

無盡的痛苦和絕望早已磨滅了他對生存的基本欲望,只有狼爪本能而又麻木地扒拉著那堆腐爛之物,突然指尖觸碰到了一個觸感截然不同的小顆粒。

那絲被他靈魂深處死死抓住的清涼氣息,如同黑暗中的螢火,再次微弱地亮起!

渾濁的金褐色獸瞳猛地收縮,狂暴的記憶碎片和那抹銀白的影像瞬間沖撞著被藥物侵蝕的意識。

他喉嚨里發出一聲壓抑的低吼,巨大的狼爪帶著一絲遲疑,一絲掙扎,最終猛地抓起那顆灰撲撲的藥丸,連同包裹它的腐爛肉塊,囫圇塞進了口中。

藥丸在口中被唾液迅速分解,微弱的清涼苦澀感順著喉嚨滑下,無法治愈他千瘡百孔的身體,卻如同最輕柔的羽毛,短暫地拂過那被“狂狼之血”日夜焚燒的靈魂。

烈風緊繃如鐵的肌肉幾不可查地松弛了一絲,布滿血絲的渾濁獸瞳死死盯著石階的方向,里面翻涌的痛苦和狂亂深處,似乎掙扎著透出了一點極其微弱的期盼?那眼神,不再只是純粹的毀滅野獸,多了一絲掙扎的清明與痛苦的疑惑。

白蔓“偶遇”黑鱗的次數變得規律而隱蔽。每一次偶遇,都伴隨著一顆灰撲撲的藥丸落入那碗地獄般的食物。

她如同最耐心的漁夫,在劇毒的沼澤中,小心翼翼地投喂著那條傷痕累累的惡鯊,試圖喚醒它最后一絲屬于同盟的記憶。

然而,蛇窟的陰影下,并非只有她一個獵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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