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大師姐主動領罰,師兄們又瘋了
- 比她強的沒她陰,比她陰的沒她強
- 崢之
- 2412字
- 2025-06-06 20:11:24
短短八字,她先前的一切劍拔弩張,便都可以被解釋。
是極,被心上人設計、一身重傷回門、為自己伸張正義被耽擱,如今忍氣吞聲回住處休養,夜半三更,還要被人逼著去道歉。
是個人都會發火!
是個人都想為自己爭一口氣!
子虛真人頓感愧疚:維護不了宗門安定,保護不了自家門人,如今宗門內年紀最輕、性子最柔的小師妹,還要被人騎在頭上欺壓,氣得半死還要強裝鎮定為自己爭氣!
方才一瞬間,他甚至又被招玉小弟子的疑問動搖,又去懷疑再從鬼門關走回來一趟的林鴆小弟子!
他身為副宗主,此時此刻,最該負起責任的,根本不是詹戚,不是別人,而是他自己!
他長嘆一口氣,拂袖把詹戚從地上撈起。
在外面召出靈舟,對林鴆道:“走吧,今夜之事,不止詹戚弟子要對你負責,本人也該對你負責。”
“松音,招玉,扶她上舟。外面那位小弟子,你也上舟,我們前往執法堂,判決詹戚弟子今日的越界之過!”
詹戚急了:“宗主,不要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子虛真人冷哼:“如今再求情,晚矣!”
“正好趁此時機,我也該借你警示其他有心人。你們替大師姐心疼,可以理解,但是小師妹也是同門之人,本人容不得你們厚此薄彼,在真相未明之前,私下做出判斷!”
他說著,向天發出一道召集令,命宗內所有門人前往執法堂,聽他審判!
來到堂內,執法堂執法人與大部分門人早已在場等候,剩下小部分的,也在子虛真人安置好林鴆之前,紛紛就位。
柳如嫣是最后一個到的,她踏入執法堂堂門時,子虛真人無聲看了她一眼。
看到她看到跪在地上的詹戚,露出一抹訝異的目光,隨之恢復如常,默默站入聽審的隊伍。
子虛真人見人員到齊,在兩位雜役弟子與松音的共同佐證下,詳細復述了今夜事件,嚴厲指出詹戚的種種錯誤。
之后,他在再一次的震怒之下,以副宗主之權直接判決:“因違背門規,非競技場合對同門動手、以大欺小、越階傷人,現扣除詹戚弟子個人在門內的一千貢獻分,扣除未來三個月月例津貼,并囚入暗室思過七日、領峰內禁足一個月,后剝奪離門權限一個月!”
“另外,在林小弟子尚未完全恢復前,詹戚不得與林小弟子見面,不得再擅自靠近她。其余門人,在林鴆弟子與張顯峰弟子一事真相大白前,也不得以任何理由逼迫林鴆弟子,不允許任何人,以替柳如嫣弟子伸張正義的名義,為難她!”
“待真相大白之日,擁有最終判決權的,也只有執法堂與宗門執掌人。”
“任何人再膽敢越級私判,所得到的懲罰,將比眼前的詹戚弟子更重!”
詹戚沒想到自己輕輕一推,竟然換來如此嚴重的責罰,他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真人,我當真沒對林小師妹下重手,我不是故意的,你不可對我下如此重罰!”
子虛真人道:“不重罰,我看你們所有人都不將本人與本宗規矩放在眼里!”
“你給我安安分分受罰,認認真真反省!倘若你再求情半句,你的懲罰立即翻倍!”
詹戚頓時蔫了氣,閉上嘴巴,咬牙切齒地低下頭。
子虛真人則看向側面的幾位執法人:“爾等對我之判決,可有疑義?”
三位執法人端看判決依據合情合理,拱手回答:“無疑義,無異議。”
子虛真人又向一眾門人:“你們都聽清楚了么?!”
眾人其實心有不忿,認為他過于袒護小師妹,且小題大做。
可眼下也不敢忤逆半句:“是!”
便在這時,人群中的柳如嫣忽然往前兩步,對子虛真人施禮抱拳:“副宗主,弟子有話想說。”
子虛真人一看,微微蹙眉:“什么話?倘若你要為詹戚求情,那便免了。”
柳如嫣卻走到堂前,筆直跪下,雙手抱拳:“并非要為師弟求情,而是自知羞愧。”
“既然師弟因我沖動犯錯,那便懇請副宗主,將對他的懲罰,降至我身上,由我代他受罰!”
詹戚聞言大驚:“不可!師姐,你不可替我受罰!”
“真人,你莫聽她胡說,她腦子糊涂了,你萬不可同意她之請求!”
其他人一看:這可得了?
連忙跟著:“是了,此事與師姐無關,不該由師姐承擔!”
“師姐,別傻了,你莫再牽扯進此事!”
“今日種種,不說是林小師妹的錯,但也是她與張師弟的私人恩怨!林小師妹或許當真委屈,但師姐你平白無故受牽連,更委屈了!你不該再為任何人承受這些無妄之災!”
……
眾人頓時你一言、我一語,恨不得自己也沖上去,代替柳如嫣領下詹戚的責罰。
堂下霎時亂成一團,再也無人關心子虛真人怎么想、怎么回應,只想表達自己對大師姐的關心,好似整件事怎么發展已不重要,只有大師姐是最重要的。
便在這時,全程坐在堂側陪審的松音忽然開口:“究竟是誰,在真相未經任何證實前,便斷定誰委屈、誰不委屈?”
她看著因柳如嫣一句話,便無視執法堂肅靜、有序等鐵規,擅自亂作一團的門人們,眼神逐漸發寒:“你們莫要忘記,柳如嫣弟子被狀告的,是與他人合謀,毒害同門。”
“可以理解諸位堅信柳弟子品德,認可她無罪。可是你們僅憑自己認可,便越過宗門整套程序,妄自定義,并在另一位弟子身負重傷、亟需療養之際,擅自上門打擾、逼她認錯,你們覺得這是正義么?”
“在象征公正的執法堂堂前,當眾推卸責任,稱同門相殺這等大事為‘私人恩怨’,這是你們修道人眼中的‘道法’么?!”
“執法堂上高懸的牌匾,寫了什么,你們自己念念?”
“莊嚴!肅靜!公正!嚴明!秩序!”
“你們當著全宗門最神圣、最不可偏私的地方,公然偏私、肆意喧嘩!”
“無視法紀、無視紀律、踩高貶低——這便是萬山宗如今的模樣?!”
她怒拍桌案,怒不可遏:“我看你們是想萬山宗徹底沒落、消失,帶著你們大師姐另立門戶算了,是么?!”
她一頓暴斥,使得執法堂再次回歸沉寂,所有人不敢再吭一聲。
她之質問,也令人無言以對、無處辯駁,沒有人敢回答她,也沒有人敢抬頭,迎接她目光。
松音氣得肝都在痛,無法相信,這便是今日的萬山宗!
她早便發現宗內那股嚴重傾斜的向心力,但她之前不管,是認為無傷大雅,對宗門也無實際危害。
誰能想到,當真有大事發生,這陣看似向好的向心力,竟然刮出如此之妖風!
邪風!
她氣得想馬上披上她后備長老的長袍,給這一群人全判了算了!
而這時,以病員身份坐在她側后方的林鴆,倏忽伸手,碰了碰她衣袖:“師姑……”
松音以為這姑娘又想讓步,正想連她也罵,林鴆:“師姑、真人,我也有話想說。”
“大家可否冷靜片刻,聽我做一個大膽提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