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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大年三十跨年夜

張家的事成了丑聞。

要說張家老三忒狠,硬是拉扯著董家浪蹄子出去過日子。

他倒高興,全不顧家人顏面。

當天,張德旺氣暈過去,張老母親哭得稀里嘩啦。

想想也是,大兒子分家出去,眼下三兒子也分家出去,還是斷了祖根那種,兩兒子全沒侍奉在膝下,這換誰不得當場氣暈?

有人說張德旺純活該、可憐。

但大家不敢明了說。

畢竟,張家可還有張耀祖呢。

張耀祖現在是十里八鄉大名人,不說多有財力,他的名氣擺在哪里,就沒幾個人敢大聲議論。

人家是讓國家點名的主兒!

“滾!”

“老子就沒你這個逆子!”

張德旺沒給張老三半點好處,嘴里罵著‘早知道給你弄墻上’的惡語,手腳并用,給人踹出門去。

“爹!”張老三硬氣了。

他擋著院門,哼道:“家里也有我一份,老大自愿凈身出戶,我可不愿意!我要東屋房子,明天我就把磚砌上!”

緊緊握住董玉花的手,張老三豁出去了。

都鬧到這地步了。

要臉沒用了!

“你,你休想?!”

張德旺抄起墻角棍棒,憤怒之下朝張老三砸了下去,砰一聲,張老三腦袋眩暈,沒幾秒就有血流了出來。

“哎喲,德旺,你糊涂了!”

大伙一驚,人再錯,也沒到罪大惡極的地步,怎么能下死手呢?

張德旺手里的木棍掉地,同樣嚇得面色煞白。

“三,三……”

他聲音沙啞,兇狠的目光柔柔幾分。

“蠢貨。”

張耀祖搖頭,“老三就是故意激老家伙,等著他動手,大坑一筆呢!”

張德旺太容易沖動了。

算了。

救了一次老父親,張耀祖內心沒什么愧疚感,也不管他們如何鬧了。

調整好心情,該迎新年了。

“你家情況太復雜了。”

老金扶著他走回老屋子,不知如何安慰。

張耀祖輕笑:“有啥復雜的,老家伙從小就沒處理好家庭關系,變成如今局面,全是咎由自取。”

不想再談此事,他看了眼老金,疑惑問。

“今天大年三十,明天迎新年,不回去?”

“回啊!”

老金點頭,帶著幾分愁:“我打算回家一趟,估計不會回云省,也可能會回來。”

“金大哥不是云省人?”

胡偉歪頭,滿眼詫異中夾雜幾分期待。

如果老金是北方人,也許能替自己看看家里人。

“不是。”老金搖頭,猛然想到什么,道:“嘿,相處那么久,我都沒和你們說過我本名叫什么呢!正式認識一下,我叫趙金云,北邊人……”

他將自己的大概情況講了一下。

張耀祖兩人聽得仔細,老金自稱先前也是插隊的,后來得了名額回城,因為想搞點野味招待人,就各地跑了一圈。

是個能人。

張耀祖給他比了個大拇指。

“欸!”胡偉卻是興奮:“金大哥,趕巧了!我正尋思著你要是北邊人,得麻煩你跑一趟我家呢!不白跑,我給錢!”

“嘿,咱們也算地下友情,說錢見外了!”

趙金云按住胡偉掏腰包的手,道:“你要給錢,那我可不干嘍!”

兩人推搡。

最后還是張耀祖出面,讓胡偉放棄給錢舉動。

三人沒走幾步,回到老屋子,趙金云趁著天早,匆匆告辭了。

“喲~終于舍得回家了?”

門口,趙學民打趣道:“我還以為你有了兩個小娘子,把我這個老頭給忘了呢!”

嘴上這么調侃,但他還是扶著張耀祖進了屋子。

“你老就喜歡說些犯錯誤的話!”

張耀祖提了瓶黑市淘來的散酒遞給老爺子,瞧見屋里有火爐,順勢坐下。

“帶酒?”趙學民欣喜,笑道:“與為師不謀而合!”

邊說,邊放下酒抬腳進屋抬出來一盤蠶豆。

“前些天大隊長把你的糧食送過來,順帶給了我一小袋蠶豆,正打算捂在炭灰里,當下酒菜呢!”

一盤蠶豆上桌,張耀祖抓了一把,拿近了瞧。

蠶豆有蟲眼,不過無傷大雅。

蟲也是肉。

“那真是趕巧了。”

張耀祖在火爐里刨個小坑,把蠶豆丟入其中,又用滾燙的草木灰蓋上,等有蠶豆香味溢出,就能當下酒小吃了。

這年頭油水少,用油炸蠶豆不現實。

人們就習慣用火灰埋,味道一絕。

“今晚不大年三十嗎?”

三人倒各倒一杯酒,張耀祖就朝院里雞圈看了眼:“咱們不得宰雞殺鵝啊?”

趙學民輕呵:“宰雞殺鴨?60年的雞屎鴨屎倒是有不少,至于雞鴨,這破地方幾年沒養過了。”

這年代,大年三十也就樂呵著做點好吃的。

哪像后世,手機一開,就是跨年晚會,各種明星大咖爭先賣弄技藝,給大家伙帶來歡快。

不過三人也沒打算虧待自己。

張耀祖動不了手,就安排胡偉把儲在房梁上的牛腸,加上泡菜,雜七雜八的全丟進鍋里煮雜菜……放后世,該叫麻辣燙。

一直到天黑,才做出一頓像樣的飯來。

“今晚守歲,誰也別先睡!”

三人舉杯痛飲。

大年三十要守歲,聽說熬得越久,活得越久,還要洗澡,新年新氣象。

酒過三巡,不知不覺就談到以后的路。

趙學民撇撇嘴,丟粒蠶豆進嘴:“我能有啥未來?嚼粒蠶豆都得像狗磨牙,半天才磨碎一顆,沒馬上死已經是老天可憐嘍!”

說著,他哎喲一聲。

牙,掉了。

張耀祖和胡偉捧腹大笑:“老爺子,您這狀態,甭折騰了。”

“嘖!”

一口酒燥熱身子,胡偉打了個嗝:“我現在最大的期望就是快點弄到回城名額,回家瞅我爺最后一眼,至于以后嘛……我想當個老板,就可惜政策不準許……”

酒勁上來,他有點氣惱。

不知不覺就談起了國家政策,虧得附近沒人,要讓人聽了去,準給送對銀手鐲。

張耀祖不禁想起,后世有人調侃。

男生聊天越聊越刑,情到深處,就是拖去槍斃也不為過,這話真不假,從姑娘聊到歷史、政治、哲學、宇宙起源……最后保不齊能有個點子王。

“欸?”

酒精把胡偉的臉親紅,他轉過腦袋,有些迷糊道:

“張大哥,你有啥未來規劃呀?”

趙學民也看來。

張耀祖每天不是學習就是在學習的路上,他們看在眼里,覺得張耀祖學習絕對是想離開小山村。

“我?”

張耀祖小嘬一口酒,仰頭望了望天,道:

“我想做的事情太多了。反正不會是地里刨食,那玩意兒要是能干出息來,全國哪還有窮人啊。是不?”

“有點道理,但糧食是基礎!”

“我知道,我個人不干,不代表我不能叫人幫我干呀!”

“嗨!你小子擱著整資本主義那一套呢?”

“這話可不假,以后我要把能賺錢的事情全干嘍!一天進賬個天文數字,你們說牛不牛?”

張耀祖信誓旦旦的說道。

趙學民兩人只覺他在吹牛逼,一雙手還想士農工商一把抓?

“你老實跟我說,你每天學習是為了啥?”

趙學民敲敲就杯。

張耀祖輕笑:“賺錢唄!我還打算當個大文豪呢!”

“文豪?有個屁用!”

趙學民不屑,又帶有幾分怒氣:“你老師我當年發表過多少東西,從學術論文到科研檔案,到頭來還剩什么?一肚子筆墨沒地方灑……尿又尿不出,拉又拉不掉。”

老爺子一說就來氣。喋喋不休的抱怨不完。

張耀祖只能把門風,防止這些話讓人聽了去。

胡偉腦袋暈乎乎,讓酒給當場撂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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