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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告知代價,驚恐!

她懸浮在面板中央,那雙異色的眼眸緩緩轉動,目光掃過下方震驚的四人,最終定格在星云身上。她的嘴唇沒有動,一個空靈、飄渺、仿佛來自宇宙盡頭的聲音,直接在每個人的意識深處響起:

【女武神空間系統管理者:守岸人,確認最高權限者:星云。主人,空間初次錨定完成,規則已公示。】

她的聲音毫無波瀾,如同敘述著最平常不過的事實。

星云大腦中那撕裂般的劇痛,如同退潮般迅速消退。那股強行灌入的洪流信息,此刻如同解凍的冰川,自然而然地融入了他的意識底層,形成了一種無法言喻的“認知”。他抬起頭,汗水浸濕的黑發黏在額角,臉色依舊蒼白如紙,但那雙因痛苦而緊閉的眼睛,此刻卻緩緩睜開了。

那是一雙怎樣的眼睛啊!

之前的渾濁、迷茫、病態的依戀,如同被一場突如其來的風暴徹底滌蕩干凈,露出了底下清澈而深邃的本質。然而,這清澈之中,卻沉淀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沉重——那是知曉了沉重的代價,背負了無法推卸的責任,理解了自身殘缺后的疲憊與了然。目光流轉間,一種復雜到極致的情緒在他眼底翻涌:對伊甸、梅、愛莉希雅刻骨銘心的眷戀依舊存在,甚至更加深沉,如同烙印在靈魂里的印記;但在這份依戀之上,又清晰地覆蓋著一種源自生命本能的、無法抗拒的強烈渴望——對她們身上那所謂的“生命能量”的渴求,如同沙漠旅人對綠洲水源的瘋狂向往。這渴望如此原始而強烈,讓他看向她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帶上了一絲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近乎貪婪的熾熱。

當他的目光落在伊甸身上時,那份熾熱中混雜著刻骨的思念和心疼;移向梅時,是信任和依賴;看向愛莉希雅時,則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柔軟。但無論對象是誰,那目光深處,對“生命”的渴望都如同幽暗的火焰,無聲地燃燒著。

“星云?”梅第一個捕捉到他眼神的變化。那不再是之前懵懂依賴的孩子,而是一個瞬間背負了巨大秘密與重擔的疲憊靈魂。她心中的驚駭被巨大的擔憂瞬間壓過,聲音帶著一絲顫抖,“你…你感覺怎么樣?”

“星云!”愛莉希雅也撲了過來,粉色的大眼睛里瞬間蓄滿了淚水,之前的茫然被純粹的擔憂取代。

伊甸更是直接半跪在沙發前,伸出微涼的手,小心翼翼地捧住星云依舊滾燙的臉頰,紫眸中翻涌著后怕和失而復得的巨大情緒:“星云…我的星云…你嚇死我了!”她的聲音哽咽了,再也維持不住巨星的光環,只剩下一個心有余悸的姐姐和愛人。

星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胸腔里翻騰的氣血似乎平復了一些。他艱難地抬起手,覆蓋在伊甸捧著自己臉頰的手上,指尖冰涼,傳遞著無聲的安撫。他看向梅和愛莉希雅,扯出一個極其虛弱、卻努力想要表達安心的笑容。

“我…沒事了。”他的聲音異常沙啞,像是被砂紙磨過,“只是…腦子里…突然多了很多…東西。”他喘息著,目光不由自主地再次投向懸浮在半空、如同冰冷神靈般俯瞰著他們的數據面板,以及面板中央那個銀發異瞳、非人氣息濃重的“守岸人”。

“那個…面板…還有她…”愛莉希雅順著他的目光看去,聲音里帶著殘余的驚悸。

“還有…規則…”梅的聲音低沉下去,鏡片后的目光銳利地掃過面板上那些令人心驚肉跳的條款,特別是“抹殺”、“解除契約”、“失去生育能力”以及“身體進化…儲存于胸部”的字樣。她的臉頰也微微有些發熱,但更多的是一種冰冷的審視。她轉向守岸人的影像:“你…到底是什么?這個‘女武神空間’,這些規則,又是怎么回事?‘生命本源永久缺失’又意味著什么?”

守岸人那雙異色的眼眸平靜無波地轉向梅,空靈的聲音再次直接響起:【我是空間的代行者,規則的維護者。空間為契約提供基石,規則維系契約的平衡。生命本源的缺失,是錨定命運、改寫既定軌跡所支付的代價。】她的目光轉向星云,【主人付出了核心本源,換取契約的成立與命運的偏移。】

“錨定命運?改寫軌跡?”伊甸敏銳地捕捉到了關鍵,她猛地看向星云,紫眸中充滿了急切和痛惜,“星云!你做了什么?這代價…生命本源…聽起來就…!”

星云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眼底的沉重幾乎化為實質。他輕輕握緊了伊甸的手,仿佛要從她身上汲取力量。“是…【時空獻祭】。”他緩緩吐出這個詞,每一個音節都帶著千鈞的重量,“一種…改寫命運,強行錨定某個‘永恒’結果的能力。”他頓了頓,聲音更加干澀,“代價…就是生命本源。每一次使用…都會永久性地消耗三分之一。”

“三分之一?!”愛莉希雅失聲驚呼,粉色的眼眸瞬間瞪大,淚水再也控制不住,大顆大顆地滾落下來,“那…那用三次不就…不就…”那個可怕的字眼她怎么也說不出口。

梅的身體也劇烈地晃了一下,臉色瞬間變得比紙還白。作為研究者,她太清楚“本源”意味著什么!那是生命存在的根基!失去三分之一已經是致命的創傷!她的目光死死盯住面板上【生命本源:已永久缺失】那一行字,心臟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

“你…是為了我們?”伊甸的聲音顫抖得不成樣子,巨大的心疼和一種幾乎將她淹沒的自責感洶涌而來。她終于明白星云之前那病態的依戀從何而來了!那不僅僅是情感,更是他殘缺的生命在絕望地尋找維系存在的“燃料”!她猛地將星云緊緊抱住,仿佛要將他揉進自己的身體里,用自己的一切去填補他那可怕的缺失,“傻瓜…你這個大傻瓜!為什么不告訴我!為什么要付出這樣的代價!”

星云靠在伊甸溫軟的懷抱里,感受著她身體的微微顫抖和急促的心跳,那份沉甸甸的依戀和此刻對“生命能量”的強烈渴望交織在一起,讓他幾乎想要沉溺其中。他艱難地抬起手,輕輕拍著伊甸的后背,聲音低沉而疲憊:“因為…值得。你們的命運…必須改變。這是…唯一的辦法。”他腦海中閃過那些早已被“知曉”的未來碎片——崩壞的烈焰、逝去的星辰、無法挽回的離別…那些畫面帶來的冰冷絕望,比此刻生命本源的缺失更讓他恐懼。

梅強迫自己從巨大的震撼和心痛中冷靜下來。她推了推眼鏡,鏡片后的目光重新變得銳利而專注,像手術刀一樣剖析著眼前的一切。“星云,你說‘時空獻祭’錨定了‘永恒的結果’?這個結果,是否就是指這個‘女武神空間’的契約?它強行將我們三人的命運,與你深度綁定在一起?”她的目光掃過伊甸和愛莉希雅,“并且…通過那些規則…特別是產生‘生命能量’的規則…來…嘗試彌補你缺失的生命本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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