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一戰賈瑄收獲不小、近九萬兩的土匪存銀加上大量珍稀寶物,勢必大大改善自己的財政狀況。另外還收服了血鴛這位一品宗師高手,幫驚龍幫渡過了存亡危機,可謂功德圓滿。
回去的時候,血鴛已經換掉了她標志性的血紅色衣裙,穿上了黑色長袍、臉型也從圓臉變成了準瓜子臉,原來卻是老馬夫范璞從自己的百寶囊中取了一張人皮面具、予了血鴛。
從此以后,定國公鐘太尉府上少了一位秘密供奉,賈瑄的芷清苑中卻多了一個守夜的婆子。
賈瑄帶著桃夭和血鴛回到芷清苑的時候,已經是臨近傍晚了。
出人意料的是,今天的芷清苑很安靜、不僅黛玉和史湘云不在,就連二姐姐迎春和小惜春也不見,只有綠衣和晴雯兩個在綠水亭里做針線,見賈瑄回來,二人忙欣喜的放下手中的針線迎了上來。
“怎么就你們兩個,其他人呢?”
綠衣回道:“老太太高興,要連擺三天宴席把東府的尤大奶奶也請來了,二奶奶忙不過來把平兒姐姐請過去幫忙,二姑娘和四姑娘也都被請去了,林姑娘現應該在青竹苑吧。”
賈瑄:“咋,老太太還跟林妹妹置氣呢?”
“那倒是沒有,老太太也請了林姑娘,不過林姑娘身體不舒服、去應了個景兒就回來了。”綠衣對這些內宅事倒是如數家珍。
“身體不舒服?”賈瑄一聽,連屋也不回了、急急的往綠竹苑趕去。
“哎,三爺,我還沒說完呢,皇帝老爺派人送來賀禮…”綠衣忙跟在賈瑄身后,嘰嘰喳喳的匯報著。
綠竹苑、紫鵑正坐在廊下做針線,見賈瑄到來,忙起身相迎:
“三爺你回來了!”
賈瑄:“你家姑娘呢?”
“在書房呢,三爺請進。”紫鵑說著、上前卷起簾櫳,讓賈瑄入內。
書桌前,林黛玉正襟危坐、手中一支狼毫筆,半天也下不了筆。
“林妹妹,你這是在做什么,不是身體不舒服嗎,怎么不休息。”賈瑄好奇道。
“在那邊不舒服,回來就舒服了。”林黛玉放下筆,仰頭看向賈瑄。今天在老太太那兒略坐了會兒、就被王夫人那怨毒的眼神捩的渾身不舒服,便找了個由頭離了那地。
原著中王夫人對黛玉可謂是一年三百六十日、風刀霜劍嚴相逼!
一眾丫鬟婆子也是唯王夫人馬首是瞻、閑言碎語經久不斷,那時的黛玉寄人籬下,便是受了委屈也沒處去,只能生受著。
如今卻是不同了,有了賈瑄折騰、算計著大舅舅把自己給接了過來,皇帝誤打誤撞參和進來,給她平添了許多儀仗,面對王夫人恨意,她不舒服也可以甩手就走了。
她是個心思多轉的人,今天感受到二舅母那怨毒的眼神時,她才明白賈瑄那日在榮慶堂上一番鬧騰改變了自己的命運。
若使沒有三哥哥,那日自己應該是被外祖母留下、和那動不動就耍瘋砸玉的大臉寶抬頭不見了,那二舅母刀子似的眼神也要常伴自己了吧?
如果沒有你…
“林妹妹,林妹妹,想什么呢?”賈瑄手在林黛玉眼前晃了晃。
“哦,沒什么。”林黛玉收了心思,有些苦惱的道:“三哥哥,你說我給父親寫信,該寫點什么呢?”
賈瑄想了想,說道:“怎么寫信我不知道,不過我覺著、跟自己老子就應該有什么說什么,想什么說什么。父母子女間還藏著掖著、沒得生分了。”
“就像你跟大舅舅一樣?”林黛玉眼帶竊笑,三哥哥拿捏自己的老子倒是一把手,難道自己還能學他?
“差不多吧。”賈瑄笑看著黛玉:“不過妹妹還是多提點一下,讓姑父悠著點、心憂社稷忠君報國是沒錯,但也要長于謀身才是。”
外界對永正帝刻薄寡恩的評價可不是空穴來風。
這皇帝雖心思堅韌、勤勉于政,但對自己夾帶里的官員確實算不上什么君恩深重。
他若是個會體恤下屬的、就不會放任林如海在鹽政那個風暴眼上一干就是十來年,把江南官場大族都得罪了個遍,甚至連幼子、夫人都折在了揚州城。
就是這樣,永正帝也沒想過把林如海換回來,究其原因、就是因為林如海的手腕、身份最適合坐那個位置,換一個人效果就會差很多。
可這何嘗不是一種寡恩。
難怪別人都說當今陛下的官兒,狗都不當!
“三哥哥,你說我父親他…”林黛玉見賈瑄這么說,一顆心也懸了起來。
她雖然年幼,但也知道父親在揚州那邊處境困難、若非無力護佑自己、又怎會將自己送到千里之外的京城來。
賈瑄知她心思重,忙安慰道:“妹妹放心,姑父能夠穩坐鹽院十載、手腕韜略自不必說、不會輕易被人欺負了,再則巡鹽御史代表的是朝廷、那些人除非是瘋了,不然不敢對他下毒手的。”
賈瑄的話當然只是安慰之言。
對于那些野心之輩來說,別說一個巡鹽御史、只要利益夠大,造反殺皇帝都有人敢干。
原著中林如海的死就很突然、很蹊蹺。
所以不管是為了黛玉,或者是為了自己,賈瑄都覺得自己有必要救他一救。
林如海一個在巡鹽御史位置上都能坐上十來年的人物,能力手腕絕非等閑,若能不死、將來皇帝上位,他必定身居高位。
賈府如今人才凋零、十多年的沉寂下來,朝中關系已經斷了個七七八八,要是再折了林如海、那損失就難以彌補了。
所以,得想辦法讓林如海盡早離開那個是非窩。
即便暫時不能做到,也得盡量對其提供幫助,這才是親戚和盟友的應有之義。
見黛玉還是眉頭緊鎖,賈瑄便知道這番安慰的話騙不了心思機敏的黛玉,只得道:“林妹妹放心,待會我就去找父親商量一下,盡可能給姑父提供一些支援。”
林黛玉聞言,徑直站身來,來到賈瑄面前,鄭重深施一禮:“多謝三哥哥!”
“妹妹這是做什么,快請起來。”賈瑄忙雙手虛扶,“都是一家人,相互幫助是應有之義。”
林黛玉禮畢起身,沖賈瑄一笑,重新坐回書桌前:“三哥哥,你說的對,心里想什么就說什么。”說著開始提筆書信。
賈瑄:“林妹妹你知不知道,姑父在那邊和江南甄家關系怎么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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