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公公,今天的事情太謝謝了~快、來人設宴,我要好好感謝戴公公。”榮慶堂上、賈瑄一臉真誠的攔住了戴權和幾位小公公。
之前發(fā)生的的事兒迎春剛才已經(jīng)悄悄跟賈瑄說了,賈瑄是真心感謝戴權的。當時的狀況、戴權作為一個傳旨太監(jiān)、完全可以當做什么都沒看見的,但人家卻說了,不管背后抱著什么高深的目的,他都實實在在的幫林妹妹站靠山了。
當然、這么直接的表達謝意,卻又另有目的
賈瑄這是給自己在皇家面前立人設。
自己現(xiàn)在可是剛從懵懂狀態(tài)蘇醒過來的,年紀也不大,總不能表現(xiàn)得跟老油條一樣,做事滴水不漏吧。
戴權一愣、對賈瑄的熱情和直接一時竟有些不適應,不過心里卻是很高興的:“小爵爺太客氣了,不過咱家宮里還有事兒,改天吧。”
“改天?”賈瑄一愣,隨即道:“那也行,改天我專門請內(nèi)相!”
“瑄哥兒,不得胡說。”賈母連忙上前,人家說改天、那是真的改天嗎?
“內(nèi)相是何等人物,你敢請他?”
你一個勛貴,明目張膽的結交內(nèi)廷太監(jiān)總管,你想干什么?
“為何不敢?”賈瑄一臉茫然,不過還是道:“那不請就不請吧,這個內(nèi)相得收下。”說完從衣兜里抓出一大把銀票,明晃晃的塞在戴權手中。
賈母直汗顏、這個三孫子呦,給人塞錢有這么明目張膽的嗎?你這是讓人收呢還是不收呢?
這孩子、還得教啊。
“哈哈,賈家三郎還真是…有情有義、有情有義啊!”戴權哈哈一笑隨手就將銀票收了:“那咱家就替陛下收了三郎的孝敬。”
賈瑄又道:“內(nèi)相,我還有一事要問。這端重郡王的伴讀都要做什么啊?我也不會讀書啊~”
“小爵爺不必苦惱,晚些時候郡王殿下就會派人來與小爵爺分說的。”說完辭了賈瑄,在又又返回堂上的賈政相送下離開了賈府。
“瑄哥兒,以后可不許莽撞了。你現(xiàn)在可是勛臣了、結交內(nèi)廷太監(jiān)容易招忌諱的。”
不得不說,賈母老太太的適應能力很強,之前榮慶堂上三驚三嚇、差點沒當場升天,這會兒功夫竟就緩過來了。
哪怕她心里依舊極不喜歡賈瑄、也得捏著鼻子、裝出個長輩的樣兒來。
“啊,原來是這樣啊。”賈瑄一副半懂不懂的樣子:
“可惜了,我就覺得這戴公公人還怪好的,想和他交個朋友,現(xiàn)在看來是交不成了。”
賈母只覺得腦袋又嗡嗡的了,賈瑄這話要是讓那些世家老親知道,還不知道要被人笑話成什么樣兒。
正經(jīng)人誰會說出與太監(jiān)怪好的、要和太監(jiān)交朋友的話兒來,太監(jiān)這種生物在這個時代就是卑賤陰毒的代名詞,你一個親貴武勛嚷嚷著要跟人交朋友,像話嗎?
就是要真結交太監(jiān)、那也得私下悄悄來,把遮羞布擋起來啊。
王夫人更是鄙夷不已,和太監(jiān)交朋友?果然是人品賤格!
林黛玉小狐貍眼一瞥,竊笑:你就趁機裝楞吧,早看透你了!
賈瑄瞟了她一眼:我是說真的。
林黛玉回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已經(jīng)被綠衣拿過去的大寶劍:真作假時假亦真是吧,不過今天謝謝你了,你拿劍的樣子威風。
兩人眼神遞的飛起,賈母瞥見眉頭微皺。
賈瑄早知道賈家現(xiàn)在漏的跟篩子似的,自己在榮慶堂上的每一句話都有可能形成簡報出現(xiàn)在上皇和皇帝的面前,戴權作為皇帝的貼身大太監(jiān),估摸著也是能看見的…
事情告一段落,賈赦才施施然趕到。
掐點這么準、賈瑄嚴重懷疑他是故意的、可能是上次在榮慶堂被自己坑怕了。
“老大,你還知道過來啊!”一見賈赦,賈母的臉色就陰沉了下來,你兒子封爵你躲的遠遠地,事情完了你倒來了,當即就要訓斥一通,出出胸中悶氣。
賈赦可不給她這個機會:“母親,我聽說玉兒被那畜生氣得吐了血。那畜生在哪兒,我今天要廢了他,給如海一個交代!”
“行了!”一提這個事兒賈母就頭疼,現(xiàn)在她都有點不敢去看黛玉了,事后她也很內(nèi)疚、畢竟是親閨女的遺孤,剛才那做法是挺讓人心寒的。
讓賈赦去廢了寶玉那也是萬萬不能的。
“寶玉自有他老子去收拾,不用你越俎代庖。”
賈赦不置可否的哼了聲,對賈政道:“那二弟你最好給如海書信一封,說說你是怎么教子無方的!”
“大兄教訓的是,我會給如海一個交代的!”
賈政說話的時候幾乎是咬牙切齒了,不是對賈赦,而是對寶玉。
他賈存周是個要面子的人,尋常和林如海書信也以讀書人自詡,如今因那孽畜逼得外甥女吐了血、他還有何臉面面對林如海?跟他討論學問。
他是很欽慕有學問的前科探花林如海的~
想到此處,不由得血氣上頭,大步流星的往后面去了。
“老二,你做什么,站住。”賈母后知后覺,連忙起身去追。
“老爺,不可!”王夫人也是大驚失色,也跟著撲了進去。
“畜生,你給我死來!”
寶玉正躺在床上哼哼呢,對賈瑄封爵的事兒他是沒有一點羨慕的,心中只是鄙夷:哼,祿蠹而已,白白污了林妹妹清白!
突見賈政兇神惡煞的沖進來,頓時嚇得從榻上跌下。
“啊~”剛才被太醫(yī)重新接上的腿又又被傷到,腿上的甲板又松了、第三次斷腿。
“哌~”羞怒已極的賈政哪管他死不死的,揪住衣領掄圓了大耳刮子,對著那張大臉就是一頓狠抽。
“孽障,住手!”賈母見寶玉都暈過去了,急得掄起棍子就朝賈政身上招呼。
“母親!”
賈政放下寶玉,滿臉悲愴的道:“這畜生作下此等惡毒之事,不打死他我如何向如海交代。”
王夫人在一旁看賈政一口一個要打死兒子給林如海交代,心中巨恨!
“先打死他,再打死我!”賈母又是心疼寶玉,眼淚嘩嘩往外流:“玉兒吐血的事兒跟寶玉不相干,你們要怪就怪我這個老太婆,是我逼她的,我去給如海磕頭賠罪行了吧?”
林黛玉在屏風外聽著賈母的話,心中半點波瀾也無。
剛才的事兒,讓她看清楚了很多東西,看清了很多人,也想開了一些事兒。
“母親啊…”賈政噗通跪在賈母面前,聲淚俱下,“玉不琢不成器啊,寶玉再這么下去可怎么得了、怎么得了啊!”
“行了。”賈母見小兒子這樣,她也是心疼,不過卻不能讓他繼續(xù)作踐寶玉:“雕不雕琢的你也得看看時候,你看看寶玉現(xiàn)在都成什么樣了,剛接好的腿又給你弄斷了,這都第三次了啊!”說著又是老淚縱橫。
太醫(yī)才來接還不到盞茶功夫,人都才剛出府啊,你又給干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