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陳啊，劇本完成的怎么樣了？”
“第一季的基本完成了。”
“什么？你的意思是還有第二季？”
“要是效果好的話，甚至還有第三季。”
“那可是大制作啊，不過你放心，老鄭那邊我問過了，這兩年他休息的也差不多了，該出來活動活動了。”
“鄭導答應看劇本了？”
“嗯，我準備約明天，你有空嗎？”
“下午可以嗎？”
陳川的飛機是在早上。
“好，那就一起喝個下午茶，到時候你把劇本帶來讓老鄭瞧瞧。”
“沒問題。”
“那就這么說定了。”
撂下電話的一瞬間，陳川頓時感覺到困意席卷而來，上下眼皮直打架，不過他強撐著還是看了一眼綠泡泡。
“我到學校了。”
看到這句話，陳川這才扔下手機倒頭睡了過去。
…
第二天下午，陳川帶著新劇本終于見到了鄭小龍導演。
“抱歉，兩位老師，我來晚了。”
陳川到的時候那二位已經在那品上茶了。
“沒有沒有，我們特意提前過來喝會兒茶的。”
白主任笑著說道：“老鄭，這就是我們系的陳川，未來的大編劇，你可得跟他搞好關系啊。”
陳川聽了不敢說話，只能禮貌的打了個招呼：
“鄭導你好。”
鄭小龍聽了白主任的話，也是笑著起身，跟陳川握了個手招呼他坐下。
“劇本帶來了吧？”
陳川沒想到這位鄭大導演竟是這幅開門見山的性格。
“在這。”
“好，我先看看。”
鄭小龍接過劇本就向后一靠直接看了起來。
白主任見狀也是見怪不怪了，給了陳川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兒，并抬手讓他自己先喝點茶。
鄭小龍拿到劇本翻開后的第一眼就愣了一下。
劇本：《○△□》
編劇：陳川
這什么玩意兒？你確定打印的時候沒出錯？
若是換成別人可能當場就問了，但鄭小龍還是決定先看看再說。
圓圈三角方塊，或者算是一種表情。
這如果真是劇名的話，能不能過審先不說，起碼給人一種新鮮感和神秘感，如果劇情上能解釋出這個劇名的含義，那也不失是一種另類的噱頭。
畢竟這種名字一出現在大眾的眼中，話題度必然是拉滿的，都不用自己宣傳，大家自然地會互相討論起來。
抱著這樣的心思，鄭小龍繼續看了下去。
陳川這邊也不急，慢慢地跟白主任喝著茶。
他清楚地注意到鄭導的眼神從一開始的好奇到最后的凝重，鄭小龍整個人給人的感覺仿佛陷進去了似的。
陳川知道他賭對了。
“魷魚”是原本的韓劇名直譯，原名“???”既是兒童游戲名又暗指社會底層。
算是個很巧妙的雙關，陳川一時想不到用中文如何替換，干脆就用圖形符號代替。
這種符號既能保留童年游戲與生死之間的撕裂感、又能體現社會達爾文主義、現代版但丁地獄的階層寓言。
這個名字既具有神秘感又帶有壓迫感，還與劇情里的游戲標志相接近。
只是他比較擔心鄭小龍導演會不會很在意這種名字，因為鄭導最近的作品都是《XX傳》這種的名字，不過現在看來完全是他多慮了。
大約過去了半個小時，鄭小龍終于動了，他緩緩放下劇本，拿起了身前早已涼透的茶一飲而盡。
“鄭導，涼…”
“沒事，我就是渴了。”
鄭小龍擺擺手，整理了一下思緒然后問道：
“我簡單看了一下，首先第一個問題。”
“您講。”
“劇本里一共十集，每集時長五十分鐘到一小時左右，你是按照美劇的那種方式創作的吧？”
“對。”
這正是前世陳川最擅長的領域。
“如果是這樣的話，電視臺那邊可不好溝通啊。”
“可以試著將每集分成上下兩集，這樣一集就是二十五到三十鐘左右，正好。”
鄭小龍聽完也是不由得笑了，不過新政策出來之后這么干沒準真行。
尺度上都相對放開了，時長上還有什么不能商量的呢？
但上電視臺的話肯定還是要“加工”的，最主要目標自然還是那些視頻平臺。
“好，第二個問題，我聽說你這只是第一季，第二季的劇本你應該也沒問題吧？”
“當然……您是說？”
“這個本子我要了，我自己導，如何？”
旁邊的白主任比陳川還要快的從沙發上一下子跳了起來：“太好了，我就知道你會喜歡這個本子。”
“放在以前這種劇本再好我都不接的，改就得改的頭大，不過現在綜審一出，總有人先邁出這一步的。”
鄭小龍感慨地說道。
他也安逸的夠久了，如今正是他更進一步的好機會，新的制度就代表了新的創作方向，他那顆對藝術滿懷憧憬的心剛剛有所悸動，就有人恰逢其會地遞上來這種劇本。
鄭小龍不得不感嘆天助我也。
陳川當然不知道這位鄭導心中所想竟然這么復雜，反正劇本到時候丟給他了，能拍成什么樣就跟自己沒關系了。
“制片人你有想法嗎？”畢竟是別人的劇本，鄭小龍還是知道規矩的。
“我這倒是有個合適的人選，呂朝可以嗎？”
“我知道他，《離婚律師》和《心術》都是他對吧？他那個曜客，好像剛被億家收購啊，沒改行嘛？”
“沒改，而且他們現在有錢的很…”
“行，那我就不參與那么多了，你這劇本我也舍不得分心弄這弄那的，安心導也挺好，操心的事交給制片去干。”
鄭小龍倒是無事一身輕，轉念卻問道：“不能回頭制片來了把我給換了吧？”
“不敢不敢。”
陳川連忙道。
白主任聞言也是打包票：“他敢換我讓這小子畢不了業。”
“哈哈我開個玩笑。”
三人相視一笑，關于這部劇的口頭協議就這樣達成了。
“行，劇本你先拿回去，回頭制片人來了咱們再細聊合同的事。”
鄭小龍說著就要把劇本遞回來。
陳川連忙擺手說道：
“您快收著吧。”
一旁的白主任見狀也是笑道：“這小子會來事兒，哈哈！”
鄭小龍也是滿意的點點頭，這才將劇本好好收下。
……
《○△□》的劇本敲定后，陳川第一時間聯系了呂朝。
“朝哥，劇本搞定了。”
“這么快？你是不還沒醒酒，這一天都沒有吧，你別逗我。”
“不是動畫的，是另一個，我之前說的。”
“哦哦，想起來了。”
“想讓您當總制片人，導演我找好了，其他都需要您張羅了。”
“沒問題，雖然你那劇本我還沒看過，但只要基本過得去，咱再找個成熟的導演，稍微炒作一下，未必不能成…等會兒，你說導演已經找好了？”
“嗯。”
“誰啊？”
“鄭小龍。”
“臥槽！確定不是重名？”
“…”
“你趕緊把劇本發我，我看看怎么個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