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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感恩與求知

地窖內(nèi)硝煙未散,蘇長歌倚著石柱喘息,手中的斷劍還在往下滴著血。

上官婉兒收起狼毫筆,墨色符文如潮水般褪去,她瞥了眼蘇長歌狼狽的模樣,輕哼一聲:“還能走?”蘇長歌強(qiáng)撐著起身,肋骨斷裂的刺痛讓他險些栽倒,卻仍咬牙道:“能!”他不想承認(rèn),若不是上官婉兒幾次按捺住出手的沖動,自己恐怕早已命喪戰(zhàn)斧之下。

“嘴硬。”上官婉兒上前扶住他的胳膊,掌心貼著他后背注入一股溫和內(nèi)力,“錦衣衛(wèi)一刻鐘后到,別在這給我丟人。”她的語氣依舊冰冷,可攙扶的力道卻格外穩(wěn)當(dāng)。兩人穿過布滿硫磺桶的通道,潮濕的墻壁上還殘留著戰(zhàn)斗時的劍痕與墨漬。

蘇長歌忽然想起什么,開口道:“那些硫磺……若是真讓他們得逞……”“所以才要你活著回去長記性。”上官婉兒打斷他,狼毫筆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墨線如靈蛇般探路,確認(rèn)出口無人埋伏后,才帶著他鉆出地窖。

東市的街道還浸在夜色里,更夫的梆子聲遠(yuǎn)遠(yuǎn)傳來。上官婉兒打了個呼哨,兩匹黑馬從街角奔來。她將蘇長歌拽上馬背,自己翻身上馬時,夜行衣下隱約露出幾道抓痕——竟是方才護(hù)他時受的傷。

“大人!”遠(yuǎn)處傳來腳步聲,幾名錦衣衛(wèi)手持火把匆匆趕來。為首者看到地上的斷劍和蘇長歌的傷勢,面色凝重:“卑職這就清理現(xiàn)場,封鎖消息!”“仔細(xì)搜查地窖夾層。”

上官婉兒一拉韁繩,黑馬嘶鳴著揚(yáng)起前蹄,“活要見人,死要見尸。”她轉(zhuǎn)頭看向身旁的蘇長歌,月光落在她蒙著黑紗的臉上,“回府后讓醫(yī)官給你治傷,明日卯時,帶著傷也得來文心閣報到。”

蘇長歌望著她被火光映得輪廓分明的側(cè)臉,突然覺得這冷面女官,或許也沒那么不近人情。他握緊韁繩,點(diǎn)頭應(yīng)下。

晨光刺破窗紙時,蘇長歌在劇痛中醒來。醫(yī)官敷的金瘡藥帶著辛辣的涼意,卻壓不住渾身骨頭碎裂般的疼痛。他扶著床頭想要起身,肋下傳來的刺痛讓他悶哼一聲,又跌回榻上。

“公子莫要逞強(qiáng)。”小醫(yī)女慌忙按住他,“您斷了三根肋骨,能熬過昨夜已是奇跡。”蘇長歌望著帳頂出神。

昨夜上官婉兒將他丟給醫(yī)官時,那句“帶著傷也得來文心閣報到”猶在耳畔。他攥緊拳頭,指甲深深掐進(jìn)掌心:“備水,我要洗漱。”正午的日頭正毒,蘇長歌裹著厚厚的繃帶,腳步虛浮地走向文心閣。

每走一步,傷口都像被火燎一般,但他的脊背卻挺得筆直。宮人們投來異樣的目光,他恍若未覺,腦海中反復(fù)演練著昨夜戰(zhàn)斗的細(xì)節(jié)。文心閣外,蟬鳴聒噪。蘇長歌抬手叩門,心中泛起一絲忐忑。

門內(nèi)傳來竹簡翻動的聲響,許久,上官婉兒清冷的聲音才傳來:“進(jìn)來。”推開門,墨香混著藥味撲面而來。上官婉兒仍在伏案批注文書,只是今日換了件月白色廣袖襦裙。

她頭也不抬:“遲到了三個時辰。”“屬下……”蘇長歌正要解釋,卻被她抬手打斷。“坐下說。”上官婉兒甩出一卷羊皮紙,正是昨夜地窖的地形圖,“說說,面對七品武者時,你究竟在想什么?為何招式如此凌亂?”

蘇長歌咽下解釋的話語,在案幾旁落座。上官婉兒將狼毫筆擱在硯臺邊,玉指輕點(diǎn)羊皮紙上的地窖布局圖,“你初戰(zhàn)用‘擊筑易水湄’時,戰(zhàn)斧橫掃的破綻已露,為何不趁機(jī)反擊?”她抬眼,丹鳳眼透過黑紗射出犀利目光。“屬下……屬下被對方攻勢壓制,只顧防御。”

蘇長歌望著自己纏著繃帶的掌心,昨夜鐵劍震得虎口開裂的痛感仿佛還在,

“那柄鐵劍太過脆弱,每次交鋒都擔(dān)心它折斷,分了心神。”

“愚蠢。”

上官婉兒冷笑,從身后暗格抽出一柄長劍。

劍鞘以黑鮫皮包裹,金絲纏繞的云紋在日光下流轉(zhuǎn)微光,“兵器是死的,人是活的。若換作李白,即便用木劍也能破那戰(zhàn)斧。”她手腕輕抖,“嗆啷”一聲,劍身出鞘三寸,寒芒映得室內(nèi)驟然一冷。“這是龍泉劍,雖不及青蓮劍的靈性,但劍脊嵌有隕鐵,韌性與鋒利皆屬上乘。”

她將劍柄推向蘇長歌,狼毫筆在空中劃出三道弧線,墨痕化作虛影,重現(xiàn)昨夜七品武者的招式,“再看,你施展‘颯沓如流星’時,步法偏移三寸,恰好落入對方預(yù)判。若當(dāng)時……”蘇長歌握劍的手掌微微發(fā)燙。

龍泉劍入手的瞬間,他便感受到不同于普通鐵劍的質(zhì)感,劍身傳來的細(xì)微震顫,仿佛在與他體內(nèi)流轉(zhuǎn)的青蓮劍意共鳴。他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墨痕虛影,突然福至心靈:“屬下明白了!可借對方收斧的慣性,以‘飲羽破天嬌’的劍意反制!”

“總算開竅。”上官婉兒收回墨痕,狼毫筆尖殘留的墨汁滴在地圖上,暈開如血的痕跡,“明日起,寅時來此練劍。若再犯同樣的錯……”她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期待,“這柄龍泉劍,可別辜負(fù)了。”

蘇長歌雙手鄭重地握住龍泉劍,朝著上官婉兒深深一揖:“多謝大人贈劍與教導(dǎo),此恩銘記于心。”他直起身時,目光中滿是誠懇,腰間纏著的繃帶雖還隱隱作痛,但此刻心中的暖意卻驅(qū)散了不少傷痛。

上官婉兒微微頷首,重新拿起狼毫筆,在案牘上批注起來,頭也不抬地說道:“既知感恩,便更要勤勉,莫讓這劍蒙塵。”她的聲音依舊清冷,卻沒了往日的疏離。

蘇長歌握著劍柄的手指緊了緊,猶豫片刻后,還是開口問道:“大人,昨日那小頭目自稱七品武者,不知這武者品級究竟是如何劃分?屬下對此仍是懵懂。”他說話間,眼神中透露出渴望解惑的急切。

上官婉兒手中的筆一頓,抬眸看向蘇長歌,黑紗下的神色看不清喜怒:“連武者品級都不知,當(dāng)真愚鈍。”她放下筆,靠在椅背上,思索片刻后緩緩解釋道,“武者從九品到一品,每進(jìn)階一品,實(shí)力便天差地別。九品初入武道,不過是強(qiáng)身健體之流;七品可內(nèi)氣外放,尋常刀劍難傷;到了三品,便能踏雪無痕、摘葉飛花殺人;而一品武者,更是能與天地共鳴,舉手投足間山崩地裂。”

蘇長歌聽得目瞪口呆,腦海中不斷想象著上官婉兒描述的場景。想到昨日與七品武者的苦戰(zhàn),他不禁背脊發(fā)涼,若不是對方輕敵,加上自己僥幸領(lǐng)悟劍招,恐怕早已命喪黃泉。

“你如今的實(shí)力,勉強(qiáng)能算九品巔峰,若是使用‘飲羽破天嬌’的劍勢力,到時能夠摸到八品門檻。”上官婉兒瞥了眼蘇長歌,毫不留情地打擊道,“若想在這暗流涌動的長安城中立足,就必須盡快提升。”她頓了頓,似是想起什么,又補(bǔ)充道,“姜子牙座下高手如云,七品不過是嘍啰,往后你要面對的敵人,只會更強(qiáng)。”

蘇長歌握緊龍泉劍,劍鞘上的金絲紋路硌得掌心生疼,卻讓他愈發(fā)清醒。他挺直脊背,目光堅定地說道:“屬下定不負(fù)大人期望,刻苦修煉!”上官婉兒看著他堅毅的模樣,眼中閃過一絲欣慰,隨即又低頭批改起文書:“退下吧,明日寅時,別遲到。”

“不知上官大人現(xiàn)在是何種境界?”蘇長歌還是斗膽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上官婉兒似乎料到蘇長歌會這么問,于是頭也不抬的回道:“一百個你也不是我的對手。”

“...”蘇長歌沒想到上官婉兒竟然還會如此打趣,當(dāng)即也開始拍馬屁道:“上官大人果然是少年天才,天人之姿,如此年紀(jì)便有這般實(shí)力,想來此等天賦就算是在長安也足以稱得上的人中龍鳳,天之驕子!”

“你少來!”上官婉兒翻了個白眼,然后沒好氣的說道:“天下英雄如過江之鯉,在真正的天才面前,你我不過是螢火點(diǎn)綴,況且修煉最忌諱的便是驕傲自滿!”

“屬下記住了......”

蘇長歌再次行禮,退出文心閣。

陽光灑在他身上,手中龍泉劍的黑鮫皮劍鞘泛著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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