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玄天州的小隊在翌日清晨集結完畢。
沒想到還有不少熟面孔,薛屹舟,有蘇,他倆在也正常,本來就是主角團,與姒黎有密不可分的關系。
但是杞柯許松硯也在是怎么回事?
薛有蘅偏頭,蹙眉看著他們,試圖在兩人的臉上看出點什么。
姒黎注意到她的表情,清亮的眼睛出現一絲困惑,不喜歡那兩人?
她解釋道:“學院弟子出任務都是要組隊的,我,你兄長還有有蘇是主力隊伍,剩下的十人是輔助隊,杞師弟和宋師弟是來幫忙的,二人對玄天州熟悉。”
“緣分啊,我早就想與二位同門相交了,一直苦于沒有機會,久仰久仰。”薛有蘅換上熱切的笑上前與兩人握手。
他們沒反應過來這是哪門子禮儀,立在原地。
三人就這么僵住,薛有蘅尷尬的活動活動伸出去的手,剛剛忘記這是書里了。
忽然一只溫熱的手拉過她,如沐春風般輕柔的聲音傳入耳中:“走吧。”
薛屹舟查看完隊伍,剛好就看見尬在原地的薛有蘅,還以為她受了欺負連忙上來拉人。
薛有蘅回頭朝兩人俏皮的眨眼,然后跟著薛屹舟離開。
杞柯雙手環胸,微微挑眉:“看來她還挺想湊近我們的。”
“我看不透她,總之不簡單,小心些。”許松硯依然冷靜,如雪山之巔的蒼松,立在那里,清冷孤傲,沒有任何情緒。
“一個小姑娘,怕什么?”杞柯不以為意的撇撇嘴,眼中盡是意氣少年的不滿。
許松硯睨他一眼,語氣更冷兩分:“她拿著無心。”
“你怎么那么怕那把劍,都是萬年前的傳聞,說不定是假的。”杞柯不解,攬上許松硯的肩。
許松硯沒有說話,錯開杞柯的胳膊,朝前走去。
他身姿筆挺不見一絲曲折,如今換了常服,墨色玄袍,配滿頭銀發,神秘而無法親近。
杞柯向來不盛正事的眼睛忽然沉寂,平靜的樣子與往日截然不同。
都有秘密,這天璣學院到底藏著多少秘密?
“你才剛修煉不久,怎么想著要出來?”有蘇走到薛有蘅身前,幫她挑下頭頂凌亂的發絲,問。
當然是為了看看那即將出場的男主,不過她肯定不能這么說,薛有蘅笑了笑,“當然是為了和你們這些高手學習呀。”
“小師妹,我怎不知你這小嘴如此會說。”有蘇輕笑。
她穿了一襲藕粉色桃花長裙,整個人更加清麗,干凈的笑容中不帶任何雜質。
每每與她說話,薛有蘅聲音都要輕柔兩分。
此次出行并非執行任務,只是探查魔氣,所以也不用穿院服,五顏六色的眾人站在一起倒也熱鬧不少。
薛有蘅來到這個世界,便在天璣學院內,這是她第一次去看外面。
腳下是云州地徑,群山巍峨秀麗,四季常青的林木覆蓋其上,宛如綠色錦緞;腳下溪水明凈如鏡,歡快地奔流于山石之間,濺起晶瑩水花。
這片土地鐘靈毓秀,山與水相得益彰,繪就了一幅絕美動人的山水長卷。
薛有蘅看的晃了神,現實世界她是一個地地道道的沒錢社畜,最向往的事情便是在山清水秀,景色秀麗的地方有間小屋,門前種點菜,養養花,喝茶聽雨,享受生活。
唉,只是苦于沒錢,一直存留于想法。
“小心。”有蘇急促出聲,薛有蘅被拉回思緒。
她反應過來自己已經變了位置。
剛剛有鳥群飛過,但薛有蘅埋頭苦冥,沒有注意到。
是有蘇反應迅速,結印將她調換了位置。
薛有蘅長出一口氣,姒黎和薛屹舟也御劍來到她身邊。
“怎么如此粗心,從這里摔下去人都爛了。”薛屹舟關心則亂,急的口不擇言。
薛有蘅拍著胸口沒敢頂嘴,剛剛確實兇險,如果從劍上掉下去,摔在林子里定然成肉泥。
“師妹本就懼高,又剛學不久,難免會受到驚嚇,不如還是和我一起吧。”姒黎出來打圓場,她一把握住薛有蘅的手,將她帶到自己劍上。
薛屹舟本想在教育兩句注意安全,專心致志的話,此刻也說不出口。
不過接下來的路程中,他的視線從未在薛有蘅身上離開過,生怕她再有一個不專心,出現一點意外。
專心趕了一天路,他們最后停在一個名叫清平的小鎮。
大多外出耕作的農戶此刻都背著農具回家,破舊的衣衫上沾了泥土,分外樸實。
小鎮也只有一家小小的客棧,他們人多,兩三人一間才勉強擠下。
薛有蘅發現這里的普通人和現實世界的普通人沒什么區別,本來在書中,是不會刻意強調一些作為背景板的群眾。
所以他們的生活秉承著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原始質樸,當然與地界也有關系。
就像這個錯落在山間的小鎮與繁華昌盛的城市大不相同。
吃過晚飯,薛有蘅早早去歇息,明日一早趕路,他們要盡快趕往玄天州。
魔氣不等人,去晚了什么都沒有。
她想過這一路會不容易,但沒想過會那么累。
整日站在劍上,集中精力御劍飛行,密集的風從身邊擦過,一點點瓦解她的骨骼,第三天時已經疲憊的無法說話。
修煉者無論是體質還是心性都異于常人,他們會有極強的承受力,但薛有蘅才覺醒靈根不久,雖然修煉迅速,但她內心深處的適應并沒有完全到達書里這些人的境界。
本質上她并沒有擺脫普通人的潛質,所以在這些摧殘下無可避免的難受。
“小妹,你氣色好差,是身體不舒服嗎?”薛屹舟看著她愈發蒼白的臉,擔憂更甚,從前只是皮膚白,而今連嘴唇都失了血色。
“嗯。”薛有蘅有氣無力的抬頭,下垂的眼睫和無聲的瞳孔看著病怏怏的,像隨時會散架的瓷娃娃,不敢觸碰。
“沒事,水土不服。”她忽然意識到大家可能被她的樣子嚇到,連忙提起一口氣,擺手道。
問題不嚴重,身堅致殘。
“這有靈丹,你服下去會好些。”薛屹舟攤開手掌,手心安靜的躺著一顆棕黑色藥碗。
薛有蘅只是輕輕一嗅,便感到充沛靈力,這可是丹修里面最掙錢的補靈丹,一顆價值二百靈石。
需求量大,巨好賣。
等她搞到制作補靈丹的秘方,定然要作為第一桶金的來源。
補靈丹進入體內,那些翻涌的不適瞬間被撫平,氣息變得通暢,四肢乏力消散,充滿干勁。
效果果然好,薛有蘅心里贊賞,越發堅定了回去要跟憐卿好好學習的想法,得加快進程,想辦法多搞點靈石。
“好些了嗎?”薛屹舟的手掌撫上她的發頂,關切詢問。
薛有蘅點點頭,氣色好了很多,不過她馬上就面色一僵,躲開薛屹舟的手,語重心長道:“兄長,不要亂摸女孩子的頭,油了很難洗的。”
啊,薛屹舟不解她忽然出現的舉動,但還是將手落下。
薛有蘅一把拉住落下的手,然后放在自己肩頭,“拍肩就好了,這樣子關心多好啊。”
“好。”薛屹舟輕輕一笑,他忽然發現自己真是不了解這個古靈精怪的妹妹。
總是能給人帶來不同的驚喜。
“走了,出發了,馬上就要到玄天州了。”杞柯忽然出現,他雙手背在后面,眼神打量著兩人,尤其探究的望薛有蘅。
薛有蘅看向他,少年清俊的面龐上帶著淺淡的笑,如沐浴在陽光下的向陽花,看著就格外溫暖。
她忽然意識到,杞柯和許松硯這兩人出鏡率很高,幾乎重要的場合都能看見他們,只是還不曾深交過。
事出反常必有妖,薛有蘅不知道她的小說被宇宙書局改成什么樣子,但還是愿意去接近一下這兩人。
所以她也換上甜美的笑容,自然的搭話:“杞柯,玄天州有什么好吃的?”
杞柯非常自然的停在她身邊,像是相熟已久的老朋友樣開始攀談:“那可多了去了,不過我們這次不去玄天州,是玄天州外的陵城。”
薛有蘅點點頭,好奇的抬眼,明亮的眼中盛著一絲不解,“玄天州有蒼穹學院,你們杞家的人不都去那里嗎?你怎么會到天璣學院?”
原書中,杞柯并不是家里受寵的少爺,母親死的早,父親不在乎他,那些看人下菜碟的下人也會欺負他。
為了擺脫這種環境,他選擇了離玄天州較遠的天璣學院就讀。
著墨不多,但他現在出鏡率如此高,又藏著什么新秘密?
“我當然是久仰天璣學院盛名了,我們天璣學院院風樸實,多叫人舒心。”杞柯背著手,輕快的挑眉,這不著調的答案倒完全像他平日的處事風格,放蕩不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好吧。”薛有蘅點點頭,沒有追問,暫且接受了他的這個理由。